於昊炎大手不知從哪個方向伸過來,狠狠摁了她的額頭一下,田小萌原本輕飄飄的思緒頓時紮實了。
她是在醫院裡沒錯。昏迷前姐姐似乎是要生的節奏。她忽然坐起來,問:“姐姐呢?”
於昊炎過分緊張的一把重新將她摁回去:“產房待著呢,一時半刻也生不了。你給我老實點。”
“那我去看看她。”田小萌說著便要掀被子下牀。
於昊炎粗暴的奪掉她手裡攥著的被子,強行將她重新推回到被子裡:“正輸著液呢,你瞎啊?”
田小萌這才注意到手背上還扎著根輸液的針。
“哦。”她標誌性木木的應了一聲,大眼珠子甩了他兩下,心想:這麼兇做什麼?
此時,一個著白大褂的大夫拿著個單子推門進來,直接匆匆忙忙大步走到於昊炎面前,將單子拿給他看:“於總,我已經和我的老師視頻交流過了。他建議我們先用保胎藥,強行保胎。他目前人在美國,今晚就訂票回來,應該明早才能到。在這期間,二小姐必須臥牀,哪裡都不能去。”
強行保胎?
二小姐?
田小萌大眼睛瞪著他倆,反應了好大一會,才終於如夢初醒。
“耗子?”她驚叫:“你們是說我懷孕了?”
於昊炎擰眉從醫生的治療方案上移目過來,只看了她一眼,便難以自持的動了容。田小萌一目不錯的盯著他的反應,她知道,他哽咽著呢。
她下意識伸手進被子裡,撫著自己的小腹:冰冰涼的啊,怎麼可能,她不是還來例假了嗎?
“大夫,不可能的,我前兩天才來過例假,而且這幾天一直有……”
“二小姐,那是先兆性流產的癥狀,被您忽視了。”醫生如實告知。
田小萌默然。
直到於昊炎坐到她面前,迫使她面對著他,她才終於有了點知覺。
“怎麼辦,耗子?”她下意識便問,眼裡滿是被震驚之後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凌子烈似乎……也……也不知道。”她幾乎條件反射的,在乎起凌子烈的感受來。
於昊炎撫著她蒼白沒血色的臉,點著頭,說不出的心疼。
“別怕,醫生護士都在這裡,他們會盡全力保住這個孩子的。別怕!”於昊炎刻意迴避掉了凌子烈,只強調了孩子。
田小萌此時敏感的神經似乎意識到點什麼,想問,卻硬生生忍下了。
問出口,也不過是傷心而已。何必呢?
羅莎莎在冷家老爺子的壽宴上不是已經當衆宣佈,要在近期與他完婚。並且,兩人爲了有一個私密相處的空間,婚禮細節將不對外界公佈。
他現在正在新婚甜蜜吧。她想。
田小萌很聽話,平躺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謹小慎微的。先兆性流產,以前是她從來沒想過的,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輕撫小腹,很是內疚的樣子在心裡輕聲呢喃:“對不起我親愛的孩子,媽媽是個粗心的媽媽,對不起,你受苦了。”
此時於伯雄的主治醫師敲門進來,陰沉著一張臉,和田小萌簡單打了聲招呼,遞給於昊炎一張a4紙:
“您找機會,讓大小姐和二小姐都簽了吧,我們好整改治療方案。”他說完重重的嘆了一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