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沐漣的抱怨跟驚呼中,血風將人一把扔在了上官府的庭院裡,任由他的怨念不斷增大。連續一個多時辰帶著上官沐漣施展輕功,任是血風也難免消耗了大半的內力,特別這個包袱期間還那麼不老實。
見終於到了自家的庭院,上官沐漣咦了一聲,隨即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不先送我回營地,這樣我明天還要回去一趟。”
“不必了,外公和舅舅會跟你說明的。”說著,不遠處走來了兩個焦急的身影,看到上官沐漣和血風時,長長鬆了口氣。
疑惑不解地看著血風,手不自覺地撫向自己的後腦勺,“舅舅?外公?到底是誰啊?”在看到上官若弘和上官炎時,上官沐漣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惑,大步走到兩人身前,“爺爺,爹爹!”
重重地拍了下上官沐漣的肩膀,上官炎小心地問道:“沐漣啊,今天的剿匪順利嗎?有沒有碰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他只覺得今天誰誰都不正常,這算不算特別?但是看著上官炎的臉色,他實在不敢這麼說,只好將自己今天的事情說出,“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後來來了一大批的弓箭手,如果不是誒,你叫什麼?”推了推來到身邊的血風,上官沐漣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這回不等血風自報家門,上官沐漣便緊接著說了下去,“算了,等下再討論你的問題。如果不是他及時到來的話,估計你兒子你孫子都成馬蜂窩了。”
‘嘭’地一聲脆響,只見上官沐漣大叫著蹲下身去,邊叫還不斷摸著被打的腦袋,“爹啊,我可是你親兒子,打死我就沒人給你送終了。您老怎麼捨得下這麼重的手啊,哎呦,我那去世的娘啊,我啊!爹啊,您別打了別打了!”看著被上官若弘拉住的上官炎,再看了看不斷躲閃攻擊的上官沐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或許自己的決定也沒有錯。
看著抱頭鼠竄的兒子,上官炎恨不得將這逆子綁起來好好打一頓,冷哼一聲,上官炎一腳踹在上官沐漣的腿上,“好了,別鬧了,讓你表哥看笑話!”
一邊在呼痛的上官沐漣轉眼間便恢復了常態,一點也沒有剛纔的狼狽模樣。視線不斷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再繞回到上官炎身上去,“爹啊,我說您這還沒老呢,怎麼就老眼昏花了?表哥明明不在這裡,照我說應該在他的王府裡呢。”
“他就在你身後!”上官若弘笑瞇瞇地看著自家孫子,每次看到上官沐漣和上官炎那麼活潑,他看著也欣慰啊。
後面?看了
眼身後的血風,上官沐漣轉頭對上上官若弘的視線,“爺爺,人家都說不是玄麟表哥了,您也別把您孫子當猴子耍啊。幸好我提早問了,不然就被你們耍著玩了。”後面那句話聲音很小,但是站在他身邊的血風卻聽得清清楚楚。
摸著孫子的腦袋,笑瞇瞇的眼神在上官沐漣的眼中,卻帶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爺爺爺,您您怎麼了?別這樣嚇我啊!”
在上官炎一臉你自求多福的目光中,上官若弘猛地將巴掌蓋到了上官沐漣的頭上,“當猴耍?你小子還知道什麼叫當猴耍嗎?”
欲哭無淚地摸著再次被傷害的腦袋,上官沐漣恨不得淚奔乖乖站到一旁,十足的認錯態度,面容上也盡是誠懇,“沐漣知錯了!”
“知道錯了?那你說說你錯什麼了!”一臉促狹地看著上官沐漣,上官炎調笑著說道,完全不理會上官沐漣殺人般的眼神。
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上官若弘的巴掌再一次要招呼上上官沐漣時,血風猛地將上官若弘的手掌擒住,“外公,沐漣不知道我是誰,所以錯不在他。”
聽到血風替自己說話,上官沐漣也沒理會他說的什麼,徑直接到:“對啊對啊爺爺,這就是不知者不爲過嘛,你們也沒說過他是誰啊。不對啊,你怎麼叫我爺爺外公啊?”
“因爲他就是我外孫,沐漣啊,你還記得你姑姑嗎?”想起上官淑兒,上官若弘的眼底便涌現思念的情緒,再久他也忘不了。
上官淑兒,這個名字任誰都不陌生,對於只見過幾面的姑姑,上官沐漣雖然記得不是很真切,但她溫暖人心的笑容卻是讓人忘不了的。見上官若弘提起姑姑,上官沐漣便說道:“姑姑是爺爺唯一的女兒,爹爹唯一的妹妹,我和姐姐唯一的姑姑,沐漣自然記得!但是我剛纔問過,他並不是玄麟表哥!”
作爲家裡的老幺,上官沐漣也是唯一不知道玄風存在的人,之所以上官慕錦知道這件事,還是一次被她偶然聽得,不然這件事情大家還是覺得隱瞞爲好。
相攜回到大堂中,上官若弘的腳步帶著點沉重,上官炎也變得沉默了起來。等到了大堂之上,上官若弘這才說道:“他不是玄麟,他是玄風,是玄麟的孿生哥哥。當年玄風的事情,我們隱瞞了你,也隱瞞了天下人。”
此時的血風思緒也被帶到了他們所說的那件事上,但是對於那件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手下的情報網根本查不到當年的蛛絲馬跡。”
“你當然查不到,因爲當年參與這件
事的,除了我和當今太后,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有些是被害死的,有些也以失蹤之名被人殺害。”血風的問題,無疑是將上官若弘的傷口揭開,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情,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聽著上官若弘陳述當年的事情,血風的雙拳無意識地握緊,聽到最後,沒有一個人平靜。上官炎的脾氣最爲火爆,聽到當年的真相後,更是恨不得將坐在那個太后位上的毒婦殺了。而坐在龍位上的,哼,他也不會讓他坐多久。
喉間乾澀,血風張了張嘴,卻發現無法發出一句言語。終於胸口積壓的沉悶逐漸外散,而他也可以說話,“這麼說,當年母妃將我送出宮,是爲了護全我。”
嘆息的聲音傳來,上官若弘感慨地說道:“如果不是爲了護你,作爲一個母親,她怎麼可能將你一個人送往宮外?作爲當初太子之位的你,他們母子又有多想殺了你取而代之,你知道嗎?”
“他們現在還不是取而代之了嗎?”帶著點點的嘲諷,血風並不是在氣憤皇位易主,而是不甘,他可以不要皇位,但是他不允許別人從自己的手中將它奪走。
當再次站在血風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他居然覺得上官若弘似乎蒼老了好多。慈愛的雙眼緊盯著血風,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臉,“你的離開,雖然淑兒用了另一個孩童代替你的屍首,但是那時的皇后是多麼精明的人?明面上表示了對淑兒喪子之痛的關心,暗地裡卻在不斷尋找你的下落。
終於有一天,她找到了你的下落,並且用你來威脅淑兒,讓她懇求陛下封皇后的兒子爲太子。陛下一向對淑兒寵愛有加,雖然有過遲疑,但還是拗不過她。他如今的皇位,其實就是當年用你換來的。”
上官若弘所說的,跟血風腦海中的記憶卻有些出入,血風感到有些奇怪,“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幾歲的時候?”
仔細思考了一下當年新立太子的時間,上官若弘肯定地說道:“是在你五歲的時候,所以後來淑兒他們纔將奇將軍之子奇峰送去保護你。”
“奇峰!”冷笑在血風的眼底閃現,決絕的背影,逐漸靠近的殺手,他永遠不會忘了那一天。但是上官若弘所說的綁架一事,“當年我並未被人綁走,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是有人想要將我帶走,但是照顧我的嬤嬤將我藏到了房間裡。至於奇峰當年他可是親手將我留給了那些殺手,但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面面相視,上官若弘和上官炎有點詫異血風的話,似乎有些誤會到了必須解開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