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肆意揮灑著溫暖,換了身翠綠裙衫,帶著那個小藥箱,若冰的身影出現在了宮門處。雖說宮門加強了警戒,但是明顯太后她們已經有了交代,所以當若冰走到宮門時,並沒有遭到阻攔。
淡淡一笑,若冰緩緩向著內宮走去,來到和太后約定的地方,若冰對馬車前的小太監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意,“麻煩公公了~”
“辛姑娘客氣了,怎麼會麻煩呢~”說著拉開車前的簾布,讓若冰進去。這是在宮中代步的工具,皇宮太大,若真的靠兩條腿走,要走到後宮的位置也夠累的了。何況若冰現在扮演的似乎是個不懂武功爲何物的醫女,更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內宮,就在若冰以爲就要到地方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若冰的身體微微前傾,出什麼事了?裝作被剛纔的事情嚇到,若冰略顯驚慌地拉開簾布,“公公,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空理會若冰的話,原本駕車的小公公急忙爬下馬車,跪在來人面前,“高公公吉祥,小的不知道高公公在這裡,不然肯定不敢打擾的。”
跪在地上的小公公渾身顫抖,而那個高公公卻是一臉冷漠,視線轉到若冰的身上,淡淡說道:“她是誰,難道不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你這樣駕車在宮中,難道不知道會讓人有機可乘嗎?”只是淡淡的一眼,高公公卻覺得有點眼熟,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料想高公公是沒有發現自己,有時候你越躲躲藏藏更容易讓人懷疑,大大方方反而會讓人沒有戒心。想到此,若冰揭開身前的簾布,腳步輕盈地落到地上。而就在若冰落地時,那個小太監的話語也隨之響起,“這位是太后娘娘命小的送進宮的辛姑娘,辛姑娘是許太醫的高徒,專門替太后娘娘看病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高公公對著小太監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正好本公公要去一趟慈寧宮,辛姑娘就由我逮過去了。辛姑娘不會介意,和我這個公公一同走吧?”
高公公的話語似乎隱含著開玩笑的意思,很明顯,就像是刻意要讓人知道一般。若冰卻是裝作不知地急忙說道:“公公您說笑了,民女怎會介意這種事情,而且這裡離慈寧宮也不遠,就當是散散步也不錯。”
看著她臉上和熙如春風般的笑容,高公公再次在腦海中不斷尋找著類似的身影
,可是如果是擁有這樣笑容的女子,他沒有理由會忘記啊。
高公公的深思模樣,讓若冰心底略微一個咯噔,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高公公,若冰輕聲說道:“高公公,您沒事吧?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隨口的一句,卻讓若冰不自覺地警戒了起來,高公公沒有發現若冰的異常,繼續說道:“辛姑娘讓高某人想起了一個兒時的玩伴,你們給人的感覺很像。”
心底微微鬆了口氣,若冰緩緩放鬆警惕,高度的緊張戒備最容易讓人發現問題,“這樣嗎?那那個姑娘在哪呢?也在這宮裡嗎?”
臉色微微一僵,高公公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說道:“辛姑娘昨日可有進宮?”他似乎聽人說起過,如果沒錯的話,她昨天應該也進來了。
揹著藥箱,若冰和高公公緩緩走在小道上,一個是精緻柔美的少女,一個是身材纖瘦的俊逸少年。許是太監的緣故,他的長相偏女相一些,五官的柔和加上白皙的肌膚。如果不是身份特殊的話,也是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少年,可惜若冰還是覺得他時而的蘭花指和那獨特的嗓音,實在不敢恭維。
“當然,昨日是第一天被召進宮中,只是無緣得見公公罷了。”略帶調皮的口吻,讓高公公也忍不住回視了一眼,回以淡淡的一笑。
一路上,若冰淺笑輕語,高公公時不時地問點問題,也都被若冰一一化解。其實高公公還是沒有懷疑若冰就是昨天和他交戰的那人,只是單純地懷疑了若冰的醫女身份。如果是懷疑昨天的事情,若冰還會比較麻煩,但是醫女身份嗎?前世加今生的這麼多年,她也不是白混的,雖然醫藥不是她的專業。
隨著路程的縮短,慈寧宮也就在眼前,若冰的腳步中也帶上了一絲輕快。雖然現在高公公還沒有發現自己,但是不得不說,在他身邊都是種壓力。
當到了慈寧宮門口,若冰看了看門口的守衛,對高公公說道:“今日還要去替太后娘娘探查身體情況,若有機會再和公公您暢聊一二。”
“自然!”沒有任何留戀地轉身離開,若冰看著他那麼幹脆的背影,反而有了一些迷惑,難道自己看錯了?算了,先不管了~
緩緩走到守衛旁,雖然這回沒有嬤嬤等候,但是明顯守衛也認識若冰,“辛姑娘來了
,嬤嬤交代過,今日嬤嬤有事不能出來,請您自己進去吧。”
緩緩點頭,若冰淡笑視之,“多謝守衛大哥!”說完,盈盈福身便進入了慈寧宮中,而就在若冰的身影消失不久,原本已經離開的高公公,卻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後,“應該是錯覺!”
順著記憶中的道路,若冰一路向著太后的寢宮而去,和昨天不同,今日倒是沒有什麼皇后妃子之類的等在一旁,只有嬤嬤和幾個婢女。
看到若冰到來時,嬤嬤當即走到若冰身旁,“辛姑娘來了,快來替太后娘娘看看,今早太后娘娘就感覺胸口難受得緊,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說著向若冰眨了下眼睛。
看著守候在一旁的幾個婢女,她記得昨日沒有這麼多人吧,想到那種可能,若冰急忙上前來到牀榻邊,而太后也順勢將手伸了出來。感受著指下脈搏的跳動,若冰的眼神卻是越發地凝重,其實就是恢復原來面貌,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就變成了甚是凝重。連帶著嬤嬤都有點懷疑太后是不是真的怎麼了,“辛姑娘,太后娘娘她~”
離開太后的手腕,若冰微微嘆息地搖了搖頭,“嬤嬤,我記得昨日我囑咐過您,切記不可讓太后娘娘憂心,太后娘娘的老毛病本就容易引發其他的問題,再因爲心中憂思,自然會引發胸口的疼痛,其實那是心臟受損了。”
若冰的話語極爲認真,連帶著嬤嬤都有點怕怕的感覺了,“那辛姑娘可有什麼辦法?太后娘娘可不能有事啊,都怪皇后娘娘今早來說什麼陛下的事情,否則太后娘娘怎會如此憂思難安啊。”
迴應嬤嬤的是太后的一聲怒斥,“嬤嬤,什麼都別說了,皇后是好意,哀家只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咳咳咳~”
“太后娘娘切勿讓情緒變化過快,否則更會導致老毛病加劇啊~”說了半天的老毛病了,其實若冰壓根就不知道她的老毛病是什麼,而這一切~不知道又是演戲給誰看的。
自從來了宮裡,她的演戲機會倒是大大增多了,每次進來都要來那麼一茬。剛纔進宮要陪著高公公演戲,現在倒好,還要陪她們胡謅。
嬤嬤也緊張地看著紗帳內的太后,焦急道:“陛下不會有事的,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期間,若冰的注意力一直被分散開來,而門外的那一絲風吹草動恰好就被她發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