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靠近,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音,若冰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那個視線很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直到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指尖輕觸若冰蒼白的面容,白鶴帶著些許的惱怒,狠狠捏了一下她堅挺的鼻子。隨著一聲嘆息,白鶴微微俯身,雙脣緊貼著她的耳旁,“冰娃娃,再睡下去我就不客氣了!”
不知道白鶴的話是有著怎麼樣的魔力,若冰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邪魅的笑在他的眼底蔓延,蠕動了下脣角,卻發現連說話都變得那般辛苦。
但笑不語,從他們帶消息回來時,他便知道若冰的情況。只是現在若冰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照理說不應該這樣啊。
沒有專業的藥物,根本不能治癒內傷,看來只能等到回駐地再想辦法。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事情並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而一切也都脫離了原先的軌道。
只能通過壓制的方法,若冰用了大半的內力壓制住內傷的蔓延,但是這麼一來,她所能動用的內力只剩下三分之一。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到胸腔通暢了不少,也終於有了說話的力氣,“你來做什麼?”
柔弱無力,和以前氣勢十足的若冰完全判若兩人,白鶴也不覺感到有趣。現在的若冰根本就等於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白鶴宰割。
聽到門外似乎響起了兵器相擊的聲音,若冰的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卻又不敢肯定,“外面是誰?”
“想知道?”看著若冰眼底的疑慮,白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大手一攬將若冰抱在了懷中。而此時的若冰,也只能乖乖地靠著他的胸口,聽著他混有力的心跳聲。
雖然看似孱弱的身軀,卻是異常的寬厚,白鶴不知道,現在的若冰正對他做著一系列的評價。站在房頂,兩人的組合本應該是極爲醒目,但現在激戰中的人卻沒有空理會到夜空中的組合。
看著在空地上不斷跳躍躲閃的玄麟,還有那個時常一臉笑意,但此時卻緊繃著臉的趙子陵。聯想到白鶴出現在自己房裡,不用說也該知道,“那些人都是你的人?”
“爲什麼這麼想?如果他們是我的人,那我不是應該直接殺了你!”加重了殺字,白鶴戲謔的雙眼緊盯著若冰,儘管若冰的視線一直在戰鬥中的人身上。
現在還沒有出現傷亡,但是可以看出,勝利已經逐漸向對方傾斜。對於白鶴,若冰從來都沒有了解過,照理說,他們是對立的身份,但是他似乎從不覺得。
如果白鶴真的要殺自己的話,估計在最開始就能下手,但是他卻沒有。看著懷中試圖掙扎的若冰,白鶴打趣道:“你不會是想下去幫忙吧?就你現在這樣,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白鶴說的確實是事實,若冰也知道,但是看到隨著第一個死亡的出現,現場的平衡被徹底打破,她還是不甘心在這裡看著。
若冰的倔強,白鶴很清楚,將她送回牀上,白鶴伸手抵住她欲起的身軀,“放心吧,今天只是來給點教訓的,並不會讓那個玄王死。”
靜靜看了白鶴一會兒,若冰還是選擇相信他,就憑他沒有動自己,她就可以相信他一次。從懷中
摸出一隻瓷瓶,白鶴將裡面的藥丸遞到若冰的嘴邊,“吃了它,明天你纔能有力氣趕路!”
對於白鶴的話,若冰可以選擇相信,但是對於這個來歷不明的藥物,她卻不能輕易相信。緊抿著脣,堅決不肯讓藥丸入口,後來更是乾脆地扭頭背對著白鶴。
頸上一痛,若冰忍不住驚呼出聲,一個轉身便被拉回白鶴的懷中,而脣上也感覺到了一絲柔軟。強硬地想要頂開若冰的貝齒,但是若冰依舊緊緊咬住牙關。
不知道白鶴做了什麼,只感覺齒間一酸,淡淡的藥味在脣齒間蔓延。隨著一顆藥丸滾入喉間,白鶴才緩緩離開她的脣瓣,看著她慍怒的模樣,只是無奈地擺了擺手,“對付不聽話的小貓,只能這樣!”
在藥丸進入體內開始,若冰便運用內力化開,感覺到內傷的地方似乎有絲酥麻,雖然不能治好內傷,但似乎也有不錯的效果。
“藥也吃了,你可以走了!”閉上眼,若冰不想再看到白鶴,似乎每次看到他都沒有什麼好事。閉上眼的她沒有看到,白鶴看著若冰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什麼,但僅僅只有他知道。
聽著門外的打鬥逐漸停歇,若冰也恢復了些許的氣力,從牀邊走到門邊,若冰感覺猶如被抽空了力氣。當打開門的時候,便能看到門口慘烈的景象,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白天還活生生的人,而現在
看到若冰出現,原本餘下的幾人還想埋怨若冰沒有出來幫忙,但是看到她一副受重傷的模樣,都將話嚥下。趙子陵看到若冰時,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緊接著便迅速走到若冰身旁,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若冰,剛纔我們都沒看到你,還以爲你怎麼了。你現在的樣子很不好,是不是被襲擊了?”
自己的狀態已經隱瞞不了,若冰便點頭承認,只是將下午的傷轉到了晚上,“是的,我現在受了內傷,但只要回駐地休養休養就沒問題。”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數具屍體,若冰問道:“死傷多少?”
悠悠一嘆,趙子陵的眼底隱隱閃著淚光,“除了你我,還有一名團員重傷,其他八人全死了!玄王也受了輕傷,那個沈依蓉倒是什麼事都沒有,而嶽羣兄弟也受了重傷。”
想不到僅僅是一次襲擊,就傷亡慘重,這樣的他們還怎麼能繼續走下去?似乎知道了若冰的想法,趙子陵繼續說道:“玄王也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接下來幾天我們就先在這裡養傷,等到玄王所找的人來了,我們再行出發。”
雖然大家都不熟,但怎麼說也是同個分堂的,若冰也爲他們的死感到惋惜,“接下來的事情你處理吧,把他們的屍首送回駐地,我”剛說完,若冰感到一陣眩暈,如果不是趙子陵扶著,差點要跌落地上。
見此,趙子陵也不好再說什麼,把人扶到她的房間,“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啊,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
感激地看了眼趙子陵,若冰回了房間,躺在牀上,若冰想著今天的事情。從她的角度來看,一切都很正常,就是一次正常的襲擊,最終卻傷亡慘重。但是想到至始至終依然完好的趙子陵,這一切就變得有些怪異了,從其他人偶爾的話語中,若冰知道,其實趙子陵的身手並不是絕佳。
那隻能說明,不是他碰到的對手太弱,就是他有問題,但前者的可能性有點低。
趙子陵從若冰房間離開開始,便帶著詭異的笑容,舌尖舔過嘴角,似乎享受著盛宴般。黑暗的籠罩,殺戮在空中蔓延,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是生是死。
在這裡休養了三天,而終於,玄王的援兵在明日就會趕到,也意味著,只要過了今夜,他們便能繼續前行。
但是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這一天註定不會平靜!
破空聲傳來,詭異的笑聲在若冰的窗外不斷響起,隨著笑聲的臨近,尖韌的匕首劃破窗戶刺向若冰的胸口。
如果是前兩天,若冰會這麼簡單地死去,但是今天她已經恢復了平時一半的速度和反應,那把匕首再快也只是擦身而過。
待在房間裡是坐以待斃,若冰更希望跟那人當面較量,那個跟隨了自己許久的人,到底是誰!飛身出窗,迎接她的便是一片尖銳的鐵片,速度使然,她也沒辦法完全避免。臉上一抹刺痛,感覺到溫熱不斷沁出流下點點猩紅。
面色的蒼白,配上她鮮紅的血液,一切都顯得那般妖嬈。黑衣人感嘆了下現在的若冰,嘶啞難聽的嗓音猶如鋸木一般刺耳,“多麼誘人的色澤,真想嚐嚐你美味的血液!”
微微皺眉,若冰肯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但是他的視線卻又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跟著我!”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絕對過不了今晚!”說完,黑衣人自懷中拿出數枚飛鏢,看似隨手的一擲卻向著若冰的身體五處襲來,不管哪個方向都躲不過飛鏢的攻擊範圍。
躲不過,但是她可以硬抗,影刃在手,運起內力將其中一枚飛鏢截下,卻在下一秒生生吐血。胸口的疼痛越發濃烈,差點站不穩腳步,怎麼會這樣!
“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在若冰的耳邊迴盪,黑衣人用著讓人恨不得殺了他的語氣說道:“小丫頭,老夫這些天可不是白白看著的,你的習慣,你的判斷能力都在我的計算範圍以內。
是不是以爲那個方向的力道最弱?老實告訴你吧,如果你不是按照習慣使然,那你就不會有現在的下場。除了你接下的飛鏢,其餘四枚飛鏢我都沒有注入絲毫的內力。老夫的內力,豈是你這種無知小兒可以承受的,傷上加傷,儘管老夫不出手,你也會死在這裡。”
死,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無價值。若冰感覺到這個人很瞭解她,但是她又不曾見過這個人,這一切的一切又是爲什麼?
內力已所剩無幾,看著依舊猖狂的黑衣人,若冰緩緩倒在地上。一個紙包從懷中掉落,看著那個紙包,若冰突然想起來出任務前的事情!
隨著黑衣人的靠近,若冰更是緊緊握著手中之物,等到他來到自己面前時,若冰便將手中的藥粉猛地灑向黑衣人。儘管他戴著黑布,但是也可以達到阻隔視線的效果。
在黑衣人奮力撲扇著眼前的粉末時,若冰便調動最後的內力,運起輕功快速離開了這裡,向著山林的方向而去!
跌落在草叢間,若冰只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而她似乎出現了幻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