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卻已是月上眉梢,四周的黑暗被窗臺的月光劃破,淡淡月色將屋內的景象映入若冰的眼底。眼前的一切是那麼陌生,若冰想起自己喝了那杯茶之後的事情,頓時怒火中燒。
剛想起身離開,卻驀然發現似乎藥效還沒過,堪堪跌落到牀前。手心的刺痛以及膝蓋上的痛意將若冰喚醒,訕訕地將手舉到身前,卻發現還是那般無力,“怎麼會這樣?”
別說身上的力氣了,身體裡的內力也已蕩然無存,絲毫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試圖站起身子,扶著牀沿緩緩站起,但是還沒有支撐一分鐘,整個人便如那破落的風箏緩緩墜地。
這一次,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雙眼變得迷茫不清,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觸目所及的地方,淡淡的猩紅在她的腦後出現,血腥的氣息不住蔓延開來。
黑暗中,沒有人聽見那夜色中的嘆息,隨著黑影的出現,將受傷的若冰扶到了牀上。檢查了下她的傷勢,駐足了會兒便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撫著隱隱作痛的頭,若冰還沒睜開眼便感覺到附近嘈雜的聲音,等睜開眼終於知道是爲什麼了。一字排開站著六人,正在那裡不斷討論著什麼。目測來看兩個像是侍女,兩個像是侍衛,一個拿著藥箱應該是大夫,另一個就是若冰恨不得滅了的陸青。
身上還是沒有什麼力氣,若冰肯定自己一定是被下了類似十香軟經散的藥物,不然怎麼會這樣。好一會兒,其中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終於看到了睜開眼睛的若冰,頓時一拍身旁少女的手臂,“姑娘醒了!”
“醒了?”另一個少女也順勢看向若冰,隨即兩人相繼走到若冰的身前,名爲秋綠的少女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視線越過兩人,定定地看著不遠處的陸青,伸手一指遠處的他,“陸青!”
秋綠和夏菊雙雙疑惑地將視線轉向陸青,不明白若冰此話的意思。而陸青卻是知道的,見若冰應該沒有大礙,便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這位姑娘說會兒話。”
秋綠和夏菊相視一眼便離開,太醫也跟著兩人離開,但是兩個侍衛卻堅持站在原地,“陸大人,您知道的,陛下”
無奈地擺了擺,陸青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放心吧,人是我帶回來的,你們還怕什麼?”
“可是”另一人也想說什麼,但是還是被拉走了。看著房間裡只剩下兩人,陸青一臉無謂地走向若冰,臉上帶著的卻是和之
前完全不一樣的邪妄笑容,但卻更真實。
微微閉上眼睛凝聚了會兒力氣,若冰緩緩拖著身上靠向身後的枕頭,“你下了什麼藥?爲什麼帶我來宮裡?”
端過一把椅子坐在若冰的牀側,陸青笑著說道:“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只是請你喝了一杯加藥的茶,至於你現在的情況,就不是我做的了。”
不是他?若冰懷疑地看著陸青,在他一臉坦然的目光下,也只能作罷,“這麼大費周章地將我抓來,難道只是爲了將我軟禁在這裡?”
“這個嘛,”陸青一臉訕訕然,隨即微微苦笑,“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呢,你要知道這皇命不可違,我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的。”
陸青這人看似簡單,實則很是狡猾,多說無益,若冰也沒了說下去的心情。反正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將自己軟禁在這裡,正主遲早也會出現。
果然不出所料,在若冰醒來不久,那人便來了這裡。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只聽得皇宮特產那尖銳的聲音,“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者無不跪拜相迎,只有牀上的若冰,冰冷的視線直直凝視著逐漸靠近的明黃色身影。
那人生得是俊朗不凡,但是卻被眼底的陰霾生生扭曲,怎麼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儘管身上穿著著象徵尊貴的龍袍,但卻讓人生不出喜歡的感覺,她反而更喜歡血風身上那暗色的勁裝。若仔細看的話,兩人之間還真的有些許想象之處。
大步走到若冰的牀前,看著她一身與此處完全不符的黑衣,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想起她的身份,也瞭然。倨傲地看著若冰,風帝一臉的不屑,“這就是朕那個弟弟看上的女人,就是一個花瓶。那就讓她在皇宮裡好好待著,做她稱職的花瓶。”
從來沒有人以花瓶定位過若冰,對於這個新鮮的稱呼,若冰卻只覺得鬱火。他口中的弟弟如果若冰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玄王,看來這個皇室也不如那些人所說的那般和睦。
至於說玄麟看上自己?若冰只覺得荒唐,但這時間荒唐的事情還少嗎?她解釋了又有誰能相信呢?一切只是無用功罷了。
風帝只覺得這個女子和其他人有點不同,但是卻又看不出哪裡有不同,手不自覺地撫向若冰的臉頰。刺痛從手上傳來,若冰的眼底已是怒火中燒,“放開,你沒資格碰我。”
“你!”風帝想起剛纔若冰在中毒下還能這樣將自己的手甩開,不自覺地感
到惱火,但是想到玄麟,還是生生忍了下來。但心中還是不甘若冰讓自己失了面子,“等你沒有了利用價值,朕不會再給你放肆的機會,如果你不老實聽話,朕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眼都奉欠,若冰躺在牀上背對著風帝,若冰這一手,讓陸青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最後見風帝沒有降罪若冰,看來若冰這個籌碼很重要。
一甩袖擺,風帝轉身離開,在路過陸青身旁時,冷聲道:“好好照顧這位姑娘,如果有絲毫閃失,提頭來見。”
“臣遵旨!”伏跪在地,看著風帝的身影走遠,陸青再看了眼背對著衆人的若冰,方說道:“從現在開始,全體戒備,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來。”
轉頭看向秋綠和夏菊,“你們兩個好好照顧這位姑娘,不能任何閃失,聽到了嗎?”
諾諾地看著陸青,兩人均行禮道:“是!”不敢多言,秋綠拉了拉夏菊的袖子,兩人向著若冰的牀榻走去。
冰冷的視線凝視著前方,若冰聽到陸青的話時,便知道自己註定是被軟禁,還是無緣無故的那種。緩緩呼吸著沉悶的空氣,若冰思考著怎麼才能將體內的毒解去,原來她對毒也不是絕對的抗性。
玄王府內,玄麟正坐在書房裡享受難得的休閒時間,受傷歸來後他便日日待在府內,至於暗殺他的人,更不必去查,因爲已經瞭然於胸。
握著手中的書籍,玄麟的視線卻忍不住失去焦距,微微一嘆帶著淡淡的輕愁,“不知道若冰姑娘怎麼樣了,希望無事纔好。”血狼餘下的兩人也都回了駐地,只是失蹤的若冰,卻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管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個宦官打扮的老者,見到一副悠哉模樣的玄麟,便說道:“王爺,陛下讓您隨劉公公入宮一趟,說是同您欣賞民間的絕色。”
“民間的絕色?是美人兒還是珍奇花卉?既然皇兄召見,臣弟自然應招。劉公公,勞煩您帶路!”對於這個劉公公,玄麟深知他的勢力,也不敢多有怠慢。至於皇兄找他什麼事?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管家悄悄往劉公公的手裡塞了一點小東西,緊接著便說道:“還請公公多擔待,我家王爺昨兒個摔傷了手,若有不妥之處,煩請公公到時候相助一把。”
“這是自然!”接到管家塞來的東西,劉公公臉色的笑容也燦爛了不少,對於他們所說更是應允,“王爺,這邊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