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間,大小戰鬥共五起,隔三差五便是一次戰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不管血風如何佈局,對方總能輕易知曉,儘管血風將戰事的部署壓低到只有身邊的幾人,也還是這樣。難道說風帝真的有什麼動聽先機的法子?那怎麼可能。
明天是半個月來的第六次戰事,最近,聽說風帝軍營多了一名運籌帷幄的將軍,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個將軍究竟是誰。只知道每次的兩軍對壘,死傷到達一定的程度,便會出現鳴金收兵的情況,而他們這樣的情況也導致了,血風這邊的戰力大大減弱。反觀他們那邊,還是生龍活虎的狀態,因爲這,血風已是心焦不已。
當若冰來到血風的房間時,看到他還是緊鎖著眉頭,思考著到底哪裡不對。當即走到他的身邊,不由分說便將手中的茶湯塞到他的手中,“聽雪說了,你最近這樣對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
勉強自己,其實血風真的不覺得這是在勉強自己,他所經歷過的何止這些。但是看著關心自己的若冰,血風感覺原本頭疼的事情也變得不那麼頭疼,一口將茶湯喝下,“最近的事情很不順利,但是我卻找不到原因在哪裡。”
若冰也聽說了最近的事情,看著血風這番模樣,當下便說道:“明日我和聽雪一起出戰,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再強的單人,也敵不過用兵如神的將領,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人,都會有所剋制的東西存在。這是因果的關係,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對於若冰的話,血風只是想了想便搖頭拒絕,“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參戰比較好,雖然你們的單體作戰能力挺強,但是在戰場上總會有防不勝防的事情。”
若冰只是婉言拒絕了血風,“聽雪最近的情況不怎麼好,適當的發泄,有異於她的身心。至於我,難道你還不夠放心嗎?”
不放心?他或許該擔心的是那些敵人才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反正明日我也會一起出去,只是作爲約定,我不會出現在場上。”
血風所謂的約定,若冰不知道,但是他不說,她也不問。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流露,看著他略帶寵溺的眸光,不由微微躲閃。
突然想到了白日所見的白鶴,若冰總感覺他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一個意外,“我今天在這裡見到了白鶴,他怎麼會在這裡?”
說到白鶴,血風有絲絲的不自然,但還是說道:“月辰帶領盛世退出了敵營,但是作爲交換,他讓他的手下來助我一臂之力。”
淡淡的疑惑浮現在若冰的心頭,這種交換,倒是前所未聞,“盛世的團長似乎不像傳言中那般,若他是要與你勢分高下,爲何要將那白鶴入這營中,莫非有什麼陰謀?”
相對於若冰的懷疑不安,血風倒是自然得很,僅僅是爽快地替他們澄清,“放心吧,月辰雖然和我不合,但是那只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想著血風說的私人恩怨,再想到前不久兩人差不多算是血洗了盛世,她真的不懂,那個盛世的團長爲何會這般行爲怪異,令人難以捉摸。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行爲最難以捉摸的人不是月辰,而是另有其人。
從若冰的房間離開,聽雪想著若冰所說的,看來自己真的是讓人擔心了呢。原本以爲自己將事情隱藏得很好,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若冰的擔心不是掛在嘴邊,她卻用行動來表明。
也好,明天就讓她放開自己,好好地感受下若冰的瘋狂吧。從來她站在若冰的身邊,都是理智的,因爲她覺得兩人一起瘋狂那是很危險的事情,但是明天她不想再理智下去。
夜靜如水,在這樣的夜晚,似乎偶遇這種事情也變得頻繁到讓人發狂的地步。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身影,聽雪緩緩停住了腳步,陸青亦然。
兩人遙遙相望,聽雪的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但僅僅是一瞬,因爲她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爲難。似乎是決定了什麼,陸青徑自走到聽雪的身邊,伸手便想抓住聽雪的手臂。
只是輕輕地一個側身,聽雪看著那隻手從自己的手臂邊滑過,擦過上面的衣料。擦肩而過的不只是路人,也可以是曾經喜歡的人。
聽雪的避讓讓陸青有點詫異,手尷尬地收回,看著聽雪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聽雪,你今天去哪裡了,我一直很擔心你。”
擔心!驀地感到一種好笑的情緒,聽雪也笑了,笑得煞是好看,“突然有種想法,想要看看瘋狂的自己,所以帶著那種心情去外面走了一圈。但是很可惜呢,什麼也沒有收穫,但是我相信明天肯定能有所收穫。”
不明所以地看著聽雪,陸青根本不知道聽雪說的是什麼意思,淡淡的疑惑浮現在眼底,“聽雪,你說的什麼意
思,我怎麼聽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不是你陸青不要我聽雪,而是我聽雪甩了你!”既然該放手,爲什麼要挽留,既然已經改變,又爲什麼要想著回去。
漠然離開,徒留下一臉詫異的陸青,但只是詫異,陸青緩緩收回視線便徑直離去。站在不遠處的樹後,聽雪看著陸青的腳步不帶遲疑,似乎心中沒有絲毫的眷戀,腦海裡閃過以前的種種,更是覺得怪異,看來自己之前所想也並非全數否決,有些事情也該好好查查纔是。
“呀!”轉身便看到身後站著一個黑衣斗篷男子,特別是大半夜的,聽雪更是覺得自己的小心肝沒來由地一驚。等到確定是某人時,聽雪當即怒斥道:“盧箐,你怎麼站我身後也不出個聲,難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嗎?”
將頭上的斗篷取下,盧箐的臉上猶自帶著銀色面具,看著她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擔憂。也不知道爲什麼,聽雪跟盧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覺得很自然很舒服,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顯得不那麼拘謹。
而剛纔的怒斥過後,聽雪才反應過來盧箐作爲啞巴的事實,當下訕訕地捂住了嘴,一臉歉意地看著盧箐,“對不起啊盧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說順口了。”
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雖然盧箐的心底閃過一抹受傷,他最在意的事情不就是現在被毒啞的事實嗎,但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他也只是覺得心底難受了一下,便作罷。
心底的疑惑很多,但是不舒服更多,看著不能說話的盧箐,聽雪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盧箐,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不由分說拉起盧箐的袖子,聽雪催著他向著門口離去。
看著袖子上的那隻瑩白小手,盧箐的心底閃過一絲失落,僅僅是瞬間便被他掩飾住。現在的他,還不能讓她發現。
不是海灘邊,也不是湖邊,而是一個靜謐的水潭邊。看著彷彿熟悉的月下深潭,雖然水潭不一定,身邊的人不一樣,但是聽雪還是覺得很高興。
拉著盧箐到了一邊的泥沙處,此處的沙子帶著點點的溼意,但是卻不多,正好可以作爲一個畫板的存在。從一邊撿起一根樹枝遞到盧箐的手裡,聽雪霸道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要作爲我的好朋友安慰心靈受傷的我,你寫下的每個字都將被我謹記,所以你要謹言慎行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