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對自身存在的懷疑和否定,我否定了自身的存在,懷疑自身所有的一切意義,但這只是短暫的現象,很快地,我便從那種震撼之中恢復了過來。
是的,就算是夢又怎麼樣,我總有醒過來的一天,我聽人說過,一個人只要在夢裡做夢自己死掉,很有可能他就會真的死掉。
剛剛那樣的情況,要是我的意志稍微弱一點,要是我死在了夢境裡,說不一定也就真的死了,但既然我能逃出一次,那就算現在還在夢境裡,我也要拼盡全力活下去,我一定要活著,繼續活著。
我王何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
想通了這層,我提起槍就走了進去,這個房子裡再怪,再詭異,想要我王何的性命,也要掂量一下它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
“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大吼一聲壯膽之後,我踏進了裡面那間屋子,龍醫生他們已經停下了膜拜的動作,此刻橫七豎八地在地上躺了一地,我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去,他們也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不過有了幻境裡的經驗,我也不敢大意,趕緊把槍拿好,只要他們一有異動,馬上就是一槍,我還真不相信,腦袋被爆了他們還能跳起來蹦?不成?
不過等了好一陣,他們也沒有什麼異動,當然更說不上跳起來咬我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一直警惕著的門口,那個昆巴也沒有出現,估計再等下去也是一樣,與其繼續這樣傻等著,不如我再研究一下這個地方。
想到這,我低下頭看向幻境中有壁畫的地方,這一看過去,卻發現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別說壁畫了,連大一點的斑點都沒有半塊,還真是,我在心裡暗暗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小心,不過在這樣的地方,小心爲上,免得不明不白就著了道,死了都還不知道爲什麼。
沿著這個房間走了一圈,確定再也不能發現一點什麼,我的心思又放到了還趴在那裡的幾個人傢伙身上,尋思著要不要救醒他們。
想了一陣,最後還是和幻境中一樣,決定先救醒龍醫生再說。
走到龍醫生的面前,這個傢伙現在也是一臉鐵青,雖然還有呼吸,可看起來狀況和死人也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也就是隻有一口氣還掉在那裡而已,想著這裡太過於詭異,我還是把他背到了屋子外面。
離開了那個詭異的大廳,我的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一點,把龍醫生放在了一塊石頭上,想了想,又不知道該怎麼樣下手救他,難道讓我給他做人工呼吸不成,想著那個畫面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解開了他的衣服釦子,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看過的電視劇裡做胸部按摩的場景,想要給他來一個按摩復甦。
沒曾想剛剛解開衣服沒有多一會,我還沒有確定胸部的按摩怎麼做,他就發出了一聲輕呼聲醒了過來。
我當下又緊張了起來,心裡不斷盤算著,要是他要跳起來咬我怎麼辦。
他睜開眼看到了滿臉警惕還用槍對著他的我,也不知道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只是愣愣地看著我,到後來才露出了滿臉驚異的表情道:“我怎麼會夢見你,真是的,我還以爲我會夢見黃瑩瑩呢!”
這個老色鬼!
我在心裡呸了他一頭一臉,不過聽到他這樣說,我心裡也稍微安定了一點,嘴上卻毫不留情地打擊他道:“老不要臉的,看見我很不爽啊,怎麼,想捱揍是不是?”
“罷了,我龍劍居然會栽在這種地方,罷了。”不料這個傢伙居然還是認爲他還在幻境裡邊,我心裡更是得意,看他這心理素質,比我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還博士生呢,比我這個徹底的文盲還不如。
“得,您老清醒清醒,我他媽的就是王何,別做夢了,夢醒了,再做下去當心尿牀!”
我一邊打趣著他,一邊把他扶了起來。
直到這時,龍醫生才略微清醒了一點道:“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夢你老母親,老子好好地救你這樣一個蠢貨出來幹什麼,媽的,我現在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了,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笨了!”
看到他那個樣子,我心裡一陣樂,媽的,總算知道我王何也不是吃素的啦!
只是這樣想著,我的心情又差了起來,黃瑩瑩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這個問題一想起來就讓我一陣頭痛。
可惜的是,龍醫生比我們更早被抓走,問他也是肯定問不出來什麼名堂的。
他恢復了好一陣纔算是清醒了過來,看著我,他想了很久才說道:“你們趕快走,這趟渾水趟不得!”
渾水趟不得,媽的,你現在才知道渾水趟不得,要是早點脫身出去,我們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嗎,典型的馬後炮,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去糾結這些事情,正好他清醒了,我更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多瞭解一點情況,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怎麼了。
“那些人……”龍醫生無力地看了一眼那個大廳,接著才苦笑著說道:“他們是謝先生的人。”
“謝先生,哪個謝先生?”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的眼皮跳了跳,升起了一股極爲不妙的感覺。
如果他說的謝先生是那個人的話,還真是一趟渾得不能再渾的渾水啊!謝司徒,可以和胡不歸相提並論的人物,要是他也來插手的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初那件事情,死人城裡的李增他們,不也是謝司徒的人嗎?
想到這裡,我隱隱覺得這兩件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聯繫,但這兩個地方又爲了什麼才能聯繫起來呢?
還沒有找到聯繫這兩個地方的線索,龍醫生就搖了搖我道:“你怎麼過來的,沒有被那些人發現嗎?”
我苦笑了一下,點點頭道:“他們都還昏迷著,我們這樣逃走怎麼樣?”
不料他卻哭喪著臉搖頭道:“不可能的,謝司徒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我逃不掉的!”
“謝司徒,不怕,你可以去找胡先生的,他們……”
不料我一說到胡不歸,龍醫生馬上就沉著臉看著我說道:“不能去找胡先生,絕對不能,他現在還不能和謝司徒對上,他需要時間!”
說這些話的時候,龍醫生又是一臉焦急的樣子,我也是一陣奇怪。
南王孫,北司徒不過是齊名,爲什麼龍醫生聽到我要找胡不歸就會緊張成這樣,這個中間,又有什麼秘密不成!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就在我還在迷惑的時候,龍醫生突然抓住我的手問道:“你是怎麼從那個色界幻境中逃出來的。”
我怎麼逃出來的,我怎麼知道,開了一槍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還有什麼叫色界幻境,難道就是那些比真的還真的幻覺?他拉了我一陣,見我沒有半點反應,這纔想起來我連什麼事色界幻境都不懂,這才放下我的手說道:“就是那個幻境,感覺非常真實的幻覺,這就是色界幻境。”
“是有啦,不過,我想想,第一個是我砍死了一個人,第二個是開槍,對,我開槍了,所以就醒了。”
我實話實說,不料他卻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好一陣才叫道:“怎麼可能,色界幻境就已經絕難破開,你還破開了空界幻境,這怎麼可能!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在他不斷喊著色界空界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在幻境裡胡不歸說的那些話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他還問我懂了沒有,難道是因爲這個的緣故?
我把這些告訴了龍醫生,他再次呆滯在那裡,過了很久才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王老大,沒有想到你居然這樣就達到了性靈合一的境界。”
性靈合一,我完全聽不懂這個傢伙在講些什麼,可惜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沉默了下來,過了很一陣,他才接著說道:“王老大,黃小姐呢,你沒有和她在一起?”
他這樣一問,我纔想起自己還沒有告訴他黃瑩瑩已經被人抓走了。等我把事情給他說了一個大概,他的眼神才流露出了一絲驚異。顯然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只是,現在的形勢實在不適合敘舊,天知道那些昏迷的哥們什麼時候就會醒過來。
還有就是那個還不知道在什麼的怪物,我們這麼多人都差點著了道,要是不除掉它,只怕是什麼事情都幹不成!
龍醫生顯然也是知道這點,想了一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王老大,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取出這個地方的法器。還有,你說在你手裡有一個金眼銀珠,一定要保護好,它就是打開藏王秘寶的關鍵,只有打開藏王秘寶,才能在裡面找到香巴拉之路。”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一下才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地方引起的,在香巴拉里,據說有長生不死的秘寶,還有掌握世界格局的力量。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我從胡先生那裡聽說過,香巴拉里面確實有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但他也說過,那個力量帶來的更有可能是毀滅。”
長生不死……
我的腦袋裡終於找到了死人城同這個香巴拉之間的關係。
哼,有時他媽的長生不死,如果說去死人城是爲了找到不老泉,那在這個地方呢?難道還有不老泉?
死人城那裡還有帝亥這樣的怪物存在,誰又能說這個沒有同樣的怪物呢?想到面對帝亥時候的那種無力感,我就覺得全身發涼,那簡直是不可戰勝的怪物啊!
如果一個帝亥那樣的怪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的汗毛就是一陣倒豎,這種感覺可不太好,龍醫生說完這一切就站了起來,他似乎也有點迷茫。但很快地,他又苦笑了一下說道:“王老大,這樣看起來,你到成了一個變數,只要你不被抓住,他們就湊不齊最後的一尊金眼銀珠,這樣藏王秘寶就不會出現。”
說話間,我跟著他走到了剛剛出事的大廳後面,我一轉過去就驚訝得張開了嘴,在我的面前時一面用泥糊出來的牆壁,但讓我驚訝的是,剛剛我找不到的那副壁畫,此刻正畫在牆的後面。
站在牆的後面,龍醫生就看著那副壁畫嘆道:“色界魔女,這就是色界魔女,用人骨灰粉刷的牆壁,加上處女之血畫成的色界魔女,沒有料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東西。讓人陷進無盡的色界幻想之中,直到死都無法清醒,這就是色界魔女的力量!”
就是她讓我們陷進了那樣的幻境之中,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牆上的壁畫,這一看不要緊,我再次發現了這幅畫面在不斷的變化,剛剛還是一臉平靜的壁畫,此刻又變成了一臉笑容,彷佛看著我們在那裡冷笑。
“這幅壁畫,怎麼這麼奇怪,這麼奇怪?”
我口不擇言地看著這些壁畫問道龍醫生,他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這就是色界幻境的秘密了,他們用了一種特殊的顏料,不同角度看上去不同,不同位置看上去不同,隨著時間變化也會不同。如果我們把這副壁畫拿到黑市上出售,只怕可以賣出去上百萬美元呢,這麼完整的色界幻境壁畫,估計這也是世界上的最後一幅了!”
最後一幅,我冷笑了一聲,這種害人的東西,還是不要的好,既然是最後一幅,不如讓我毀了它,這樣它就不可能再害人了!估計是我的冷笑被龍醫生髮現了,他緊張地看著我說道:“害人的不是它,是它下面的東西。”
說罷,也不等我說話,他就爬到了那個壁畫下面,還從揹包了掏出了一把小鏟子開始在地上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