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說過這個牆叫什麼鬼牆,但是此刻我們也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了,卻是半個鬼都沒看見,於是我忍不住問道:“黃先生,這個是鬼牆?”
“鬼牆?”他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才接著說道:“快走吧,這個鬼牆比外面那些不敢過來的怪物更邪門。要是你們還想留在這裡,我可不敢擔保你們會出什麼事情。”
說罷,他率先站起來就準備往裡走,那李增也跟著起身,道:“既然我們已經丟了絕大多數的東西,倒不如一鼓作氣衝進去,說不一定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要是留在這個外面……”
他沒有說下去,畢竟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傻蛋,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聽黃先生的口氣,留在這外面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我們大家準備動身時,突然,一直跟在黃先生身後的一箇中年人突然哭喊了起來:“弟弟,弟弟,你在那裡???”
我們幾人迷惑地看著他,卻不想黃先生臉色大變,連聲驚叫道:“小心!大家快跑!”
他話音未落,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傢伙紅著眼,突然伸手打開了槍上的保險,我驚駭萬分,一個飛身撲倒謝小小,同時把一旁的胖子也推倒在地,至於暴力女他們幾人,也是立刻撲倒在地。
果然,我們剛剛倒地,一連串的槍聲就跟著響了起來,那個名叫阿大的彝族漢子一邊哭喊“阿二,阿二?!币贿叞聪铝税鈾C。
也幸得他手裡只是一把微衝,瘋狂地掃射了一圈之後,又突地停了下來。我聽得槍聲消停,立馬竄起來,手握破金,準備給這個傢伙來一下狠的,豈料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黃先生就大聲阻止我:“王何,不要碰他。帶上這個小子,我們快走!”
被黃先生這樣一喊,我心裡的火氣少了一點。更何況這人的表現奇怪得緊,怎麼看都像是中邪了一般。當下也沒有多想,我轉身拉起還在迷糊之中的託尼,跟在黃先生他們的後面朝著一處巨大的陰影跑去。
據說這個城市最大的建築,應該就是在這個洞窟最低處的一個地方,好像是叫神殿什麼的。
我跟在黃先生他們身後,沿著比外面的路寬了不少的石質路面往神殿跑去。
一路上,那個阿大不斷慘叫,彷彿他正經歷著異??植赖氖虑?,我聽得心裡一陣陣發毛。看這個情景,這裡越來越邪氣,簡直……我一時在心裡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整個隊伍就已經來到了那個神殿的面前。
和我想象之中不同,原本認爲神殿什麼的,應該是用大塊的石頭堆成的建築。待到跑進了一看,這個所謂神殿,同外面的那些用石塊和泥一起做成的房子也沒有什麼不同,同樣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上面甚至還有不少的裂紋,除了體積大一點以外,我真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黃先生氣喘吁吁,過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急急地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那鬼牆只要被人觸動了,就會不停地殺人。每兩個小時就會死掉一個人?!?
說這話時,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看起來蒼白得可怕,一點血色都沒有,再看看李增,他也同樣如此。
大家沉默了一陣,李增突然問黃先生:“你不是曾經來過這裡嗎?那一次到底遇到了什麼?”說話間,他手裡的槍已經對準了黃先生的腦袋,原來他也一直都在懷疑黃先生。估計是他眼看死掉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黃先生又說每過兩個小時就會再死掉一個人,終於忍不住對黃先生動手了。
可是不管黃先生怎麼回事,我總可不能坐視不理。當下我就想要衝上去,還沒動腳,一直很少說話的中年眼鏡卻摸出槍來,對著我喝道:“你要是敢動,我就一槍斃了你!”
完全地受制於人,我雖然一肚子火氣,但還是極力忍住,冷冷地問他:“你們想幹什麼?”
黃先生聞言苦笑了一下,道:“你們在懷疑我,懷疑我是不是也被裡面的那些東西迷了心竅是吧?這也是應該的。任誰在我這個位置都是值得懷疑的。只是老李啊,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兩天了,你覺得我像是會被鬼神迷了心竅的人嗎?”
說話間,黃先生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靜地說:“我承認帶你們進來是有私心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嘛。但我沒有對你們說半句假話。不信的話,我馬上就可以找到證明。
文正兄,你也算是我們圈子裡對上古文字有研究的人,你們跟我來,馬上就可以找到你們想要的答案?!?
說完,他頗有些艱難地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神殿的一個偏門走去。我掃了那兩人一眼,又看了看暴力女和飛鷹,他們微微點了點頭,我纔跟著黃先生追了過去。
隨後叫什麼文正的眼鏡跟了過來。
我們現在用的都是小型手電,此刻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大概。我們去的地方,是在那神殿的大門右側一個不大的小門,大概高度只有一米八這個樣子。
我走過去,剛剛碰到頭頂,不過這些都不是讓我驚詫的地方。真正讓我驚詫的是,在這一路上,我雖然見到了不少怪物,卻是從未見過一具屍體,而這裡,卻有兩句具經發乾的屍體,看屍體上的衣服,似乎是最近幾十年纔有的。
聯想到黃先生曾經來過這裡,謝雲升也來過。想必這兩具屍體就是他們那時留下的吧??袋S先生的樣子,卻是對這兩具靜靜靠在牆邊的屍體全然不在意,那他應該不認識他們了。那這麼說來,應該是謝雲升他們留下的了。
我正想著,眼鏡悄悄地走到了我身邊,問我:“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覺得奇怪,但是我對這個眼鏡卻很不爽,當下冷笑了一聲,不鹹不淡地道:“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兩具屍體而已嘛。我這一路過來見的屍體都快有一個連了。”
被我這樣一頂,眼鏡也不再說話。我見他手裡一直緊握著槍,整個人一直緊繃著神經的樣子,看來只要前面的黃先生稍微有一點異動,他立馬就是一梭子子彈過去。
到了此刻我心裡也覺得黃先生有點不對了,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眼鏡已經開始注意黃先生,我就放心地把注意力放到那兩具屍體上。畢竟這一路過來,不管屍體也好,還屍族也好,我統統沒有討著好,所以現在的小心半點也不爲過。
黃先生和眼鏡進去之後,我守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具屍體,想著它們要是有什麼異動,我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不料沒有過多久,黃先生就走了出來,見我看著那兩具屍體,他苦笑道:“不用緊張,這兩個……都是我的朋友。”
聽見他這麼說,我的心裡總算是放心了一點。只是眼鏡卻遲遲不見出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黃先生站在那裡看了一陣屍體,就淡淡地對我說:“走吧,我們還要儘快闖進去。只有進到神殿的深處,鬼牆的詛咒纔可以剋制住。”
難道那個眼鏡已經遭了黃先生的算計,我心下遲疑,想了想,終於還是問他:“黃先生,那個眼鏡呢?”
豈料黃先生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反問道:“眼鏡?什麼眼鏡?”
我以爲他怕自己計謀敗露,不死心的又道:“就是那個什麼文正啊,帶眼鏡的那個!”
沒料到黃先生勃然作色,瞪著我,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叫文正的眼鏡!”
這下我愈發肯定眼鏡應該遭到黃先生的毒手了,但是又不敢也不願肯定。畢竟現在我和黃先生還是在一條船上。
至於其他人,他們的死活又關我什麼事。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下,黃先生不再理我,徑直往回走。
我擔憂眼鏡被害的事情被李增知道了得怎麼收拾,是編一個謊話好呢,還是說直接想辦法制服他比較好。
然而等到我見到李增的時候,更加奇怪了,他居然沒有問黃先生眼鏡去了那裡,只是冷冷看著黃先生,說:“把神殿的圖交給我,我們馬上進去!”
難道,他們兩人是商量好了,要一起對付那個眼鏡不成?
要是這樣,那事情還稍微好說一點。
正疑惑間,暴力女突然拉住我,小聲問道:“王何,剛剛你和我爸爸過去那邊打開神殿的機關,沒有出什麼意外吧?”
什麼機關?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疑惑地看著暴力女,道:“我們明明是和那個眼鏡一起過去看證據的,你們……”不過轉念一想,暴力女是黃先生的女兒,她知道一些要袒護她爸爸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儘管如此我心裡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麼東西。到底是疏忽了什麼,會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眼鏡?對了,爲什麼沒有一個人對眼鏡沒有回來表示出一點點的不安來?難道所有人都知道眼鏡根本就回不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被排除在外?
悄悄拉住謝小小,我小聲地問道:“小小,你不覺得奇怪嗎,和我們一起去的眼鏡沒有回來?”
不料小小卻是睜大眼睛,驚訝地道:“王老大,你不是和黃先生兩個人去的嗎,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啊,並沒有什麼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