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在索菲亞教堂的參觀,範傑將川島芳子和雲(yún)子送回馬迭爾旅館,他自己則在大街上隨意租了一輛豪華馬車去大和旅館接川端康成。
就在馬車拐出中央大街的時候,範青從外面鑽了進來,“少爺!”
“恩!”範傑平靜的朝範青點了點頭,“情況怎麼樣了?”
“少爺,負責看守申老爺?shù)慕缆?lián)隊的那個參謀,今天中午會參加哈爾濱商會會長姚錫九的婚禮!”
“恩!”範傑不用思考就明白這是他們的一個機會,這也是範青今天上午緊急聯(lián)絡他的原因。“好,既然有機會,那麼便立刻動手!”
“是,少爺!”範青應了下來。
“後續(xù)的一切都要準備好,救下人之後,便立刻動身離開哈爾濱,北上海參崴。你們?nèi)撸粋€也別留下!”範傑仔細安排道。
範青有些猶豫的問道:“少爺,我們真的不用留下一兩個人嗎?”
範傑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最近我身邊被人盯的緊緊的,什麼事也做不了,與其如此,不如就什麼都不做了,你們立刻撤離,免得一旦事發(fā)會有所牽連,要知道日本人一旦全面封鎖哈爾濱那就麻煩了!”
“好的,少爺!”範青終於點下了頭。
“恩!”範傑彎腰從車座下面抽出一隻小箱子遞給範青,“這裡面是我給你們準備好的身份證明和特別證件。二叔的日語很流利,裝一個日本人根本不成問題,這些身份文件足夠你們安然抵達海參崴了。這裡面還有我大伯寫給二叔的信,你們救出他之後,直接將信交給他就可以了。裡面還有一些是我準備的治療肺炎的西藥,裡面都附上了使用說明,足夠我二叔壓制住病情了。等你們回到上海,在慢慢給我二叔治療吧,相信到了上海也就不用我操心了!”нéíуапgě.сом
“放心吧,少爺,我們一定會把申老爺安全送回上海的!”範青認真的保證道。
“恩!”範傑笑著點了點頭,“那咱們北平見吧,說不定,我還回比你們還要早回北平呢!呵呵!”說完,範傑自己笑了起來!
“保重,少爺!”範青對著範傑一抱拳,範傑點了點頭,“你們也要小心,日本人沒那麼好對付的!”
“知道了,少爺!”說完,範青對著範傑一笑,一個翻身消失在了馬車外的人羣當中!
範傑到了大和旅館的時候,川端康成已經(jīng)在樓下的雅座裡喝著咖啡等著他了。
“喲,川端君,氣色不錯啊,看樣子昨晚那位山崎君沒有把你照顧好啊!”範傑一臉幸災樂禍的神色!
川端康成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村上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山崎君他們的做派呀,昨晚光是清酒就喝了十壺,十壺呀,完了還給我找來兩位個藝妓,要不是我這人意志堅定,藉口身體不適逃了,恐怕今天你也見不著我了!”
“哈哈哈哈!”範傑大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川端君,你有所不知,當初我初到北平和天津的時候,井上君,藤江君他們幾個可是狠狠的灌了我一頓,尤其是天津中日書院的吉岡正秀,那傢伙仗著年輕,真是能喝呀!”
“唉,老了,咱們都老了!”川端康成嘆息一聲。
範傑擡起頭和川端康成對視一眼,突然兩個人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半天之後,兩個人才平復下來,範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他對川端康成說道:“川端君,別看你我只是分開一天,然而就這一天了,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少事情!”
川端康成面色一正,坐直身體,低聲問道:“怎麼,村上君,難不成你那邊又出現(xiàn)了影子!”
“恩!”範傑點點頭,說道:“不過我覺得這不像是衝著我來的,倒像是奔著你川端君來的,川端君,你要小心呀!今天這人會出現(xiàn)在咱們宴席之上,那可真是個尤物呀!”
說起來,範傑一愣,他突然想起來,今天整個上午,川島芳子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雲(yún)子的身上,莫不是……
範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對川端康成囑託道:“川端君小心一些就是!”
“知道了!”兩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些事情,便起身乘坐馬車趕回了馬迭爾賓館!
下了馬車之後,範傑朝著駕車的車伕點了下頭,車伕臉上露出了笑容,一使勁,馬車急速駛離馬迭爾賓館,轉眼就消失在了範傑的視線裡面!
範傑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就知道這麼多人都是來參加哈爾濱商會會長姚錫九婚禮的。
範傑一伸手,請川端康成先行,他自己則跟在川端康成的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進了馬迭爾賓館!
一進門,陣陣樂曲聲就從宴會廳那邊傳了過來,範傑和川端康成不禁皺起了眉頭!
從宴會廳傳來的的音樂中有各種長號、短笛這種西式樂器的聲音,也有嗩吶、喇叭、二胡等中國傳統(tǒng)樂器的聲音,兩種聲音此起彼伏,雜亂無章,中間還間隔著銅鑼“咣—嗡—嗡—嗡”的聲音,極爲的吵雜!
在這中間宴會廳門口收禮臺上大堂執(zhí)事還在吆吆喝喝,大喊大叫,迎接著陸續(xù)而來的各方賓客:“朝鮮大米經(jīng)營所掌櫃柳生次郎先生攜夫人到——”
“中東鐵路局副局長伊辛巴耶夫攜夫人到——”
哈爾濱警察廳副廳長白明宇攜夫人到——
……
光聽聲音,你就知道哈爾濱的各界社會名流,新聞記者著實來了不少,範傑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如此這般正是最好,不僅利於救人,也利於之後的逃脫!
兩人上了三樓敲門的時候,雲(yún)子和川島芳子正在房間了說著話,雲(yún)子對著川島芳子笑了笑,上前打開了房門,“村上君,你回來了,川康君,你好!”
“雲(yún)子小姐,你好!”川端康成儒雅的回了一禮,然而川島芳子看見川端康成的這幅樣子,眼神卻是直接發(fā)亮了起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這邊走了過來!
“川端先生你好,我叫愛新覺羅?顯玗,前些年也在日本待過,你的大名我是早就如雷貫耳了!”川島芳子走到川端康成身前,主動伸出了手!
“你好,顯玗小姐!”川端康成笑了笑,眼前這位明眸玉膚、如出水芙蓉的滿族貴族女子,著實容易引起他的好感,要不是範傑提前他了一直預防針,恐怕川端康成的警惕心早就放下了!
“金小姐,川端君,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時間也差不多了!”範傑掏出懷錶看了眼,提議道。
“好!”川島芳子和川端康成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四人一起下了樓,走在大廳了,宴會廳傳來的音樂聲,讓兩名女子也皺起了眉頭。
因爲這裡離水上飯店並沒有多遠,所以四人一起步行前往!
範傑和渡邊雲(yún)子走在前面,而川端康成和川島芳子則有說有笑的走在後面!
“川端君,打算什麼時候回東京啊?”川島芳子笑臉嫣然的問道。
川端康成仔細想了一下,纔有些不肯定的說道:“估計會在一週之後吧!”
“哦,川端君就沒想過在滿洲定居嗎?”川島芳子接著問道。
川端康成肯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家中還有妻子在等候,離家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川島芳子並沒有感到意外,在她收集到了資料中,川端康成在去年底與相戀六年的女友松林秀子正式登記結婚,現(xiàn)在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川端康成自然不肯離家太久。
當然川端康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在創(chuàng)作自己的成名短篇小說《伊豆的舞女》時,就經(jīng)常去淺草,數(shù)次拜訪作爲日本最早的輕鬆歌舞劇場,還結識了大量的舞女。爲了揣摩她們的感情,川端康成甚至與好幾名舞女都發(fā)生過關係,當然這正是川島芳子看上他的原因,而她接近川端康成不僅是因爲土肥原賢二的命令,她還想通過川端康成搭上武藤信義的那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