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面相當之詭異。
似乎除了一直沒有和夢瑤對過眼的範思怡和宋溫暖,以及她身後的老者和只能趴在茶幾上虛弱呻吟的龍哥之外,所有男人都像是被蠱惑般,癡迷的目光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呆滯。
席澤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裡不帶一絲溫度和感情色彩,平靜地看著眼前妖嬈嫵媚的夢瑤。
他這樣的表現,已經比其他的男人好太多了。
不過,還是沒能抵擋住她的媚術啊!
夢瑤得意地想著,海爺爺怕是看走眼了,這個男人也不是很厲害嘛!
“夢老闆!”範思怡猛地站起來,大聲地叫了一聲。
夢瑤輕飄飄地看過去,慵懶性感地“嗯”了一聲。
對於這位自己聞名已久,並且十分崇拜尊敬的女老闆,範思怡雖然有些兒氣虛,但她仍舊強自鎮定道:“會發生這種事都是因爲我,請你不要怪罪我的朋友。而且,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句話說完,爲了證實可信度,範思怡特意把宋溫暖拉過來,強調道:“這就是他的女朋友。”
不怪她大題小做,實在是夢瑤媚得跟妖精似的,就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會臉紅心跳,更何況是男人。
而且,她剛剛那番作態,靠男神那麼近,還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話,然後男神的眼睛就一直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不得不說,夢瑤的媚術已經練得十分厲害了。
到了現在,範思怡都以爲是夢瑤的魅力太大把所有男人都給迷住了,還沒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
倒是宋溫暖察覺到了不對,她敏銳地發現了那些兒男人癡迷目光裡的一絲呆滯,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
看到其他人的反應,宋溫暖的心臟重重一跳,連忙朝席澤看去。
然而,只一眼,她就定下心了。
對上夢瑤那雙攝人心魂的丹鳳眼,宋溫暖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夢老闆,你好。我姓宋,曾經有幸在墮天使工作過,對您久聞已久?!?
聞言,夢瑤柳眉輕挑,詫異道:“有這樣的美人兒在這裡工作,我居然不知道?”
宋溫暖笑容不變道:“那段時間夢老闆似乎出差去了,不過大家都很照顧我們新人?!?
她說得坦然大方,並不覺得自己在夜店打過工就羞於啓齒了。
她是靠自己的雙手和勞動,正正當當地去賺錢,沒什麼可恥的。
夢瑤很欣賞她這種不卑不亢的姿態,於是語氣誘惑道:“有沒有興趣來五樓工作,薪資十分優厚哦~”
不等宋溫暖回答,一直節骨分明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隨即清冷磁性的聲音響起——
“承蒙擡愛。不過,我的女人不需要?!?
看著恢復清醒,並以保護者姿態站在宋溫暖身邊的席澤,夢瑤挑了挑眉:不懶嘛!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了。
要知道,她現在的媚術已經能維持七分鐘的時間了。
正想著,就聽到席澤冷聲道:“至於你剛剛的請求,我答應,就當是謝謝你過去的照顧?!?
這下夢瑤是徹底震驚到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美眸道:“你剛剛的樣子都是裝的?
!”
“不?!毕瘽晒戳斯疵?,嘴角的弧度冰冷譏諷,“只是好久沒見過敢對我用媚術的女人了。”
所以他就靜靜地看著她自以爲是的可笑表演?!
這個男人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中她的媚術,甚至都連裝都懶得裝一下,從都到尾都把她當樂子來看。
這個認知讓夢瑤又氣又惱,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真是可恨!
“媚術?!什麼媚術?”範思怡聽得一頭霧水,這不是電視裡纔有的東西嗎。
宋溫暖笑笑,簡單地做了一個比方:“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催眠術。”
範思怡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搜嘎!”
見她從容不迫的樣子,夢瑤瞇了瞇眼:“你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有中媚術?!”
宋溫暖看了席澤一眼,淡淡道:“我並不知道什麼媚術,我只是相信自己的感覺而已?!币蚕嘈潘?。
雖然最後一句沒有說出來,但席澤看懂了。
因此,他清冷的眼底染上了溫度。
“呵!”夢瑤卻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隨即風情萬千地撫了撫頭髮道,“小妹妹你還是太天真,如果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然後看向她身後的老者,如同小女孩兒般撒嬌道:“海爺爺,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還看著我出糗,你都不疼我了!”
她的話音剛落,中了她媚術的男人瞬間清醒過來,臉上卻沒有任何異色,彷彿對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無所察覺。
只有嘯戰皺了皺眉,似乎在困惑什麼。
宋溫暖不動聲色地把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然後就發現,那個瘦瘦小小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悄然無聲地出現,再悄然無聲的離開,這種匿藏氣息的本身宋溫暖並不知道有多麼厲害,只是覺得詫異而已。
對此,真正感到震驚的是那位跟在夢瑤身後的老者。
“小姐,那位先生並沒有傷害您的意思?!焙敔敼恍?。
知道席澤沒有再追究的打算了,他拍了拍手,一隊西裝漢子從後臺走出來,很快將這裡清理乾淨。
因爲雙方的武器都是鐵棍,所以雖然倒了一地的人,卻沒怎麼見血,更沒出人命,西裝部隊們清理任務主要把青龍幫的人拖走。
服務員也重新開始正常營業,給了鴉堂的兄弟們最好的待遇。
不過空氣之中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人無法忘記剛剛恐怖的一幕。
席澤淡淡地看著嘯戰,看似平靜無波的視線下是令人不敢直視的危險氣息。
嘯戰那雙倔強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退縮,直直的迎了上去,只是他緊繃的面部肌肉暴露了他對上強敵的緊張和戒備。
忽然,席澤笑了笑,拿起茶幾上的血腥瑪麗朝他舉了舉:“這杯酒,我敬你。”
他不再用那種深邃懾人的眼神看著嘯戰,嘯戰進入警高度戒狀態的身體才放鬆下來,然後也舉起一杯酒:“不用客氣?!?
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喝了酒之後,席澤就帶著宋溫暖和範思怡告辭。
臨走前,席澤給了嘯戰一張名片:“想好之後,打這個電話?!?
嘯戰本不想接,但在席澤平淡的視線下,他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他臉色一變。
席澤淡淡一笑:“就當是交個朋友?!?
嘯戰正色道:“好!以後我嘯戰就是你的朋友,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
宋溫暖扶著範思怡,親眼目睹席澤簡簡單單兩句話就把嘯戰這種驕傲不羈又重義氣的男人給輕鬆拿下,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腹黑!
席澤有所感應般看過去,見她扶得有些兒艱難,便體貼地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去把車門打開!”宋溫暖毫不客氣地吩咐他做事。
“遵命?!毕瘽蓙K不覺得被她使喚沒面子,快步走過去打開了後車廂的門。
宋溫暖架著軟癱如泥的範思怡走過去,醉醺醺的範思怡嘴裡還不停嘟嚷著:“我不會去!我沒醉!我還能再喝!”
“是是是,你沒醉!我們回去再喝??!”宋溫暖一邊哄著,一邊在席澤的幫助下讓她坐進車裡。
一坐進車裡,範思怡就自發自覺地躺下去,閉上眼開始睡覺。
把外套搭在她身上後,宋溫暖從車裡退出來,對席澤說道:“我來開車吧。”
範思怡會喝醉,就是因爲偷偷喝了一杯席澤點的血腥瑪麗。
宋溫暖都沒想到這種酒的後勁兒會那麼大,連平日酒量還算不錯的範思怡都一杯就倒了。
席澤也喝了一杯,雖然他看上去很正常,似乎沒有醉意,但爲了保險起見,宋溫暖覺得還是自己開車比較放心。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席澤自然沒有意見地把鑰匙給她,並調笑了一句:“那就辛苦親愛的了?!?
雖然他私底下調戲她的時候也這樣叫過,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這樣親暱地叫她。
在男女感情上臉皮較薄的宋溫暖頓時就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冷聲道:“閉嘴,上車!”
席澤微不可查地翹了翹脣,從善如流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見他如此識趣,宋溫暖就大度地不跟他計較了。
點火,發動引擎開車離開。
車子開出後沒多久,席澤就注意到車子的後視鏡裡,時不時的閃現出兩輛跟得不遠不近的黑色轎車。
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他語氣如常道,“後面有兩輛車子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我們。”
“什麼?你確定?”聞言,宋溫暖皺了皺眉。
“嗯?!毕瘽傻恼Z氣依舊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說著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話。
不過,宋溫暖可就沒這麼鎮定了。
宋溫暖聽到席澤說出背後有兩輛車一直跟蹤著時,她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青龍幫的人來報仇了!
一想到這宋溫暖就有點緊張起來,雖說她平時是個處事不亂的冷靜女孩,但她再怎麼著都是個女人,遇上這樣的情況她也會不可避免的感到慌亂緊張。
“那怎麼辦?要不報警吧。”作爲法治社會下健康成長的新一代,宋溫暖第一時間想到了警督。
“不用?!毕瘽晒戳斯疵嫞凵癖涠嫖叮皩氊悆海医棠阍觞N甩掉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