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當青花瓷在地上摔得粉碎之後,女銷售員以及老顧問登時長大了嘴巴。
粗獷大漢與大褂男人眼中則掠過一抹明顯的慌色。
此刻老顧問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了,指著紀發破口大罵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損壞文物?你……你,你這是要坐牢的!一百萬啊!”
女銷售員也用手捂住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她知道紀發是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讓紀發在這裡留著的。
一百萬的東西被從老顧問手中奪走摔壞,老顧問本身也是有責任的。
這下老顧問與女銷售員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褂男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指著紀發怒道:“小子,八十五萬,現在要由你來賠償了!”
紀發冷冷一笑,蹲下身子。
大褂男人則眉梢一挑,暗叫不好。
老顧問此刻依舊一副悲慟的樣子。
不多時,紀發站起身子,拿著一塊碎片,放到了老顧問的眼前,道:“看到這上面的漢字了沒有?鐵甲高火球,作爲津天市的古玩顧問,你應該聽過鐵甲高火球的名號,畢竟鐵甲高火球這個造假分子的老巢就在津天,津天市的鐵甲高火球的作品也流傳最多。”
聞言,老顧問先是一怔,接著頂了頂老花鏡仔細看了看,果然見到鐵甲高火球的字樣。
正如紀發所言,鐵甲高火球的老巢在津天,作品自然在津天流傳最多,而作爲津天市的古玩顧問,趙老師看到這些簡體字之後,立馬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勃然大怒,衝著那兩個客人便要一通大罵。
只是不等老顧問破口大罵,那兩個人已經撒丫子跑了開來,逃之夭夭了。
對於這兩個小角色,紀發並沒有去追他們,試圖通過他們來找到“鐵”的蹤跡。
如今鐵甲高火球裡面的“甲高火球”都已經就擒,只剩下“鐵”也就是榮先生一個人逃脫在外。如果榮先生掌握了五個人的技術,那麼再
次製作贗品,一定不會再加入“鐵甲高火球”這樣的仿真字樣了,肯定直接將能夠徹底以假亂真的物件兒生產出來。
而如果榮先生沒有掌握五個人的技術,那就無法再次製造贗品,市面上流傳的物件兒碎一件是一件。
正因如此,紀發才懶得理會那兩個小嘍囉,因爲無論哪種可能,這兩個傢伙都不可能接觸到核心。
但一念及此,紀發忽然有些憂心忡忡。
如果榮先生真掌握了製造這種贗品的技術,並且真的不再添加鐵甲高火球的仿真字樣了,那麼當他想要再次提出這種物件兒乃是贗品的說法的時候,必然要考慮有沒有人相信吧?
而且,一旦這種贗品流入市場……
只怕,二十年前那場古玩界災難,又要重新降臨了。
想到這個地方,紀發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一見龍思量了。
榮先生要對付他的消息,紀發也是從龍思量那兒得知的。
也許,龍思量能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此刻老顧問已經從震驚中緩過勁兒來,一個勁兒握著紀發的手,連道感謝。
“謝謝你啊小夥子,如果不是你,我們店面可就虧大了……我,只怕也要提前下崗了。”
“對不起啊小夥子,剛纔我太沖動了,竟然還吼你,我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小夥子,你真是個大好人啊。而且,你竟然能看出這是鐵甲高火球的作品,你在古玩上的造詣,真是非常之深啊,老頭子佩服得緊。”
此刻別說這老顧問就連女銷售員都鬆了一口氣。
紀發打碎瓷瓶竟然是直接幫助了德雲紀,她如何能不輕鬆?
畢竟德雲紀要是真花八十五萬買來一個贗品,她與老顧問都不會好過。
紀發聞言笑了起來,道:“不礙事,舉手之勞而已,更何況,我這也算是間接幫我自己吧?”
德雲紀終究有紀發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八十五萬折損出去,就相當於折損了紀發四十二萬五。
就在老顧問不停地客套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拿著賬本從外面走了進來。
“咦,紀老闆?”
聽到聲音,紀發三人都看了過去。
這來人頗爲年輕,而且看起來很乾練,正是德雲紀聘用的店長。
女銷售員見店長來了,知道某些事必須要說出來,當即上前一步,就剛纔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聽完敘述,年輕店長當即就冒出了冷汗。
八十五萬的贗品?
女銷售員與老顧問還只道這件恐怖的事情被扼殺在了搖籃裡,而只有年輕店長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被老闆全部看到了眼裡,天知道老闆會怎麼想?
年輕店長駭了一跳,立馬畢恭畢敬地走到紀發身前,恭聲道:“紀老闆,這事兒怪我們,怪我們沒有把好關。如果這八十五萬折損了,我願意自損工資補貼上去。”
年輕店長當然不會自損工資補貼上去,他也賠不起,這不過是漂亮話罷了。
但有時候漂亮話不能代表撒謊,而代表一種態度。
紀發笑了起來,道:“沒事兒,事情不是沒發生吧?再者說了,鐵甲高火球的作品本身就不是輕易能看出真僞的,趙老師看不出來並沒什麼可以責怪的,只是以後小心些就是。”
年輕店長姿態拉得極低,點頭如啄米,道:“是是是……老闆說得對,以後我們一定注意。”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老顧問與女銷售員還看不透其間情形,那可真就是白癡了。
女銷售員不敢置信地道:“那個……這位是……”
年輕店長直接道:“當然是咱們店的紀發紀老闆了!”
“啊!”
聞言,女銷售員頓時一驚。
人的名樹的影。
紀發的名頭在津天古文化一條街可謂頗爲響亮,女銷售員又怎會不知道紀發的名號?
“原來您就是老闆!”女銷售員一驚。
老顧問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慚愧地衝著紀發低下了頭,道:“紀老闆,慚愧啊慚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