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發並不知莊德義已經因爲他的一句問話而暗中注意他了,只是看著面帶不忿之色的向陽,臉上帶著些許微笑。
向陽看了一眼面帶微笑令人如沐春風的紀發,又看了一眼面帶陰狠之色紈絝之極的徐凱,想了想後,抖了抖身子,正了正被抓亂的西裝,站到了紀發身後。
不需要說話,向陽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與立場。
而隨著向陽站到紀發身後,場間響起一陣喧譁之聲。
既然有人認識徐凱,那自然有人認識向陽。
兩人同爲津天四少之一,徐凱名聲固然大些,向陽卻也弱不到哪兒去。
“那不是津天四少之一的向陽嗎?”
“呦呵,有意思哈。想不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面生小子,居然在津天市還擁有這些能量。這小子不僅有徐凱這樣的仇人,還有向陽這樣的跟班?”
“能讓徐凱發動那麼多人過來找茬,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子已經了不得了。現在看來,向陽居然還是他的跟班!向陽的家庭條件固然不如徐家,卻也富貴之極!能讓向陽當跟班,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呢?”
有人在感嘆紀發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子居然能有向陽這樣的跟班,還有人則在推測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究竟因何而起。
“之前他們說什麼輸了一輛跑車,再加上徐凱與向陽都在這兒。咦……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子,會不會就是半個月前風靡朋友圈的那個室內飆車視頻裡的主角啊?”
“還別說,這麼一說,這小子還真有點像那輛法拉利的駕駛員。半個月前那段視頻在朋友圈裡瘋傳的時候,這小子可著實露了一把臉啊。”
“徐凱在津天素有飆車小王子的稱號,也折在了這個小子手上。剛纔之所以沒認出來這小子,就是因爲沒能想到那個飆車瘋狂如斯的年輕人居然坐輪椅了。”
在人們意識到紀發就是半個月前玩室內飆車並跑贏了徐凱的年輕人後,議論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人們驚異地看著紀發,沒想到他就是那段
驚心動魄的飆車視頻裡的主角。
因爲喧譁聲過高,臺上的歌后也停止了歌唱。
此刻別墅院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紀發所在的位置。
這時,莊德義安排去尋找莊德仁的服務生也回來了,走到莊德義身前,低聲說了句什麼,便站到了一旁。
莊德義微揚蹙眉,看向紀發,呢喃道:“這小子是二弟叫來的?他曾是二弟手下的保鏢?二弟是生意人,歷來講究利益最大化,又怎會將黑市中尚千金難得的老爺子的大壽請柬給一個曾經的保鏢呢?只怕這小子,遠沒有一個拿工資吃飯的保鏢那麼簡單啊。”
言訖,莊德義衝著一旁的服務生,道:“這周圍的人們都在議論什麼瘋傳朋友圈的視頻,你知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服務生聞言先是一怔,想了想後,道:“我想他們說的應該是室內飆車那件事兒。半個月前在莊老闆的售車公司正廳裡,有兩個人進行了一場室內飆車賽。參賽二人,一個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就是挑釁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的人。這場比賽,前者勝了,而且勝得非常精彩,後者則輸了。甚至最後後者耍賴,也沒有難倒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子。這事兒雖然在新聞上傳播得不廣,但是在手機社交軟件上卻傳瘋了。津天市但凡有智能手機且常玩社交軟件的,幾乎沒有不知道這件……”
一提起那段視頻,服務生便滔滔不絕,可說到這裡,卻忽然愣了。
莊德義向他詢問,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他說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不就等於說莊德義孤陋寡聞嗎?
莊德義何等樣的人物,猜得到這服務生在想些什麼,卻沒有斥責他,而是揮了揮手讓他退下,腦海中則已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捋清楚了。
同時,莊德義更加確信,紀發絕沒有區區保鏢那麼簡單。
一個普通保鏢,能在被徐凱挑釁的情況下使用上位者手段逼迫向陽站隊,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個普通保鏢,能在室內飆車賽中跑贏從
小飆車素有飆車小王子的徐凱?
一個普通保鏢,二弟會親自給他下請柬?
一個普通保鏢,向陽會甘願給他當跟班?
一個普通保鏢,徐凱會帶著那麼多人過來找茬,而不是單槍匹馬殺過來?
莊德義忽然對紀發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想要看看,紀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刻,隨著向陽站隊罷,紀發聳了聳肩,看向面色陰沉的徐凱,道:“好吧,看起來向陽的確是因爲我才判出的津天四少。”
徐凱陰森地乜了向陽一眼,然後衝著紀發道:“這麼說,你同意與我賭了?”
龔少華等人站在徐凱身邊,輕蔑地地瞧著紀發。
在他們看來,就算向陽站到了紀發的陣營裡,他們這些人也能輕而易舉地覆滅紀發所擁有的勢力。畢竟,沒人比他們更清楚津天這一畝三分地上真正有錢有勢的年輕人都是誰了,他們可從來沒有聽過有個叫做紀發的厲害主兒。
不管紀發本身有什麼樣的能耐,只要是從外面來的,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他們可不將區區外來戶放在眼裡。
只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紀發並沒有按照他們所想的那樣回答徐凱的問題。
紀發笑視徐凱,緩緩道:“且不說你要賭什麼,你先說我爲什麼要與你賭?跑車,那是我贏來的,願賭服輸;向陽,那是自願退出津天四少的,你們攔不住。既然如此,我又爲什麼要與你賭呢?”
本來徐凱以爲在向陽站隊之後,紀發一定會選擇接受他的賭局。可是徐凱沒有想到,紀發竟不怕開水燙的死豬也似,根本懶得理他。
這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讓徐凱有種非常鬱悶的感覺。
徐凱有些惱怒,於是罵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這半個月來你以爲我什麼都沒做嗎?我已經暗中調查過了你所有的私人信息!你有一個病癆父親,還有一個水靈靈的妹妹……”
徐凱不消繼續說下去,紀發的面色已經驟然陰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