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小子來津天市創業,並獲得了非凡的成就,在古文化街有家老字號,名爲《德雲紀》,可惜因爲犯法,《德雲紀》內屬於他的股份近期被凍結。”
“紀發在烈焰保安公司內的所作所爲被內部公司職員記錄下來,內部視頻也被調了出來,可見兇手手段之兇殘。”
“現在津天市所有市民都聯名呼籲,讓手段兇殘的兇手住進監獄!儘管他已經成爲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也理當受到法律的制裁!”
“十月五號上午九點,一衆市民舉著條幅上街遊行,揚言政府理當爲那上百名被砍傷住院的保鏢工人討回公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那麼算了!”
“除此之外,東瀛駐津天領事館向征服施加壓力,揚言紀發不分青紅皁白,濫用職權,強行抓捕了十多名無辜的東瀛留學生,這是在挑撥兩國的友誼關係!”
“十月六號下午三點,東瀛留學生們被無罪釋放後,做客《焦之訪談》節目,將紀發的罪行與猙獰的嘴臉全都公諸於衆,引人唾罵不止!”
“本臺最新消息,本臺最新消息,紀發在世界各地擁有多處產業近期全部被查封。”
“十月八號,東瀛空手道大師小田切二郎在擊敗了津天太極宗師時,揚言要挑戰紀發。並揚言在紀發清醒之前,每個星期都會擊敗一名居於津天的華夏武道家,以爲空手道正名。”
“十月九號,本臺得到最新消息。紀發麾下產業黑白報社衆記者被一羣不明勢力毆打,除了總主編姚婧與副總主編凌溪來了津天,其餘全部住進醫院。4S車城奔馳區被趕出的銷售人員以及銷售經理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輕傷。一時間,原本那些支持紀發的人都顫慄不已,不敢再爲紀發發生。”
“現在,紀發產業破產,本身成了植物人,幫助他的人全都離去。他,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成爲了整個津天市最爲人所唾棄的罪人!”
電視機裡出現了羣衆遊行的畫面,以及當地一些領導對紀發作出的批判論述,只是這些畫面與
聲音傳到紀發的耳朵裡,就像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兒動靜。
看著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紀發,門外衆人紛紛嘆了口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不能讓哥哥就這麼變成植物人。”
紀婷婷眼眶微紅,攥了攥小拳頭,道:“咱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來。”
衆人聊了許久之後,陳從清微微揚眉,環顧四下,道:“你們還記得醫生昨天給我們說過的話嗎?”
王小乖揚眉道:“醫生昨天說紀發眼睛裡有種特殊的電磁波,這種波動在影響他的大腦。很有可能,他雖然陷入沉睡,醒不過來,卻聽得到外面的聲音。”
陳從清用右拳打了打左掌,道:“正是如此!你們想,既然紀發能聽到我們的聲音……你們覺得,以他心性的堅韌程度,會抵抗不了昏迷的狀態嗎?”
向陽蹙眉道:“陳姐,你的意思是……”
陳從清哼了一聲,忽然大踏步走進了病房,衝著病牀上的紀發破口大罵道:“紀發,你就是個懦夫!現在牛烈焰在毀壞你的產業與血汗,在派人毆打你的員工,還有一個東瀛人在肆無忌憚地挑釁你,難道你就要一輩子睡在牀上嗎?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本來我還以爲你紀發是個多麼棒的男人,現在看來,你不過是令人可笑的弱者罷了!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男人,你甚至連個羸弱的女人都不如!”
陳從清罵不絕口,紀婷婷看不下去,立馬將她拉到一旁,皺眉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麼?你爲什麼要罵我哥啊?”
陳從清笑了起來。
向陽與王小乖的眼睛也明亮起來。
“陳姐這是想用這些帶有羞辱字眼的話刺激紀發的大腦,讓他清醒過來!畢竟紀發這樣的人,愈挫愈勇!紀發的神秘與堅強在我們心中已經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到現在,還沒有什麼能打倒他!很顯然,這次也一樣!”
這一下,衆人頓時反應了過來。
黃鶯鶯先行走進了病房裡,衝著病牀上的紀發冷聲道:“紀發
,我沒想到你會是那麼懦弱的存在!你現在躺在牀上有什麼用呢?你不配讓鶯鶯喊哥哥!你一點也不勇敢!你……你就是一個……廢物!”
罵罷,黃鶯鶯淚水縱橫地奔出屋去。
眼淚流了滿臉,攥了攥拳頭,紀婷婷咬了咬牙,也走進了病房裡。
……
黑。
一片漆黑。
紀發現在什麼都看不到,宛若置身於漆黑的縹緲宇宙間。
忽然,紀發出現在了一棟高樓上。
他變成了年少時的模樣,身邊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這女娃娃此刻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天空最亮的那顆星辰,低聲吟唱著:“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見到這一幕時,紀發下意識露出了疼惜的神色。
“婷婷,你真可愛。”
他想說什麼,卻發現張不開嘴,想做什麼卻發現動彈不得。
爲什麼動彈不得?
憑什麼我連摸自己妹妹的腦袋都不能做到?
紀發勃然大怒,強行控制自己的手去撫摸女娃娃的腦袋,可就在手掌剛剛觸碰到紀婷婷的腦袋的時候,畫面陡然一變。
紀發麪前的景色被一扇熟悉的紅木門所取代。
紅木門前有斑斑血跡。
這正是如今紀家門前的情形,那血也正是紀婷婷的血。
恍然間,紀發想到了一件事。
紀婷婷被先奸後殺了。
婷婷死了?
一念及此,紀發心頭忽如中了一支悲慼之箭。
“黑黑的天空低垂……”
婷婷的歌聲猶在耳邊飄蕩,紀發則捂著心房,痛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縮得如同被澆了滾油的大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