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咔嚓!”
快門聲自會議室四面八方響起,鎂光燈將紀發的臉面映得花白。
紀發環顧四下一衆記者,看了看坐在前排最佳位置的凌溪與丁帥,微微點頭,然後朗聲道:“歡迎各界記者能在百忙之中應紀某之邀,來到這場新聞發佈會上。”
頓了頓,紀發目若朗星,淡淡地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更多想要聽到的不是我在這兒廢話,而是我與小田切二郎如何自處。這件事,我會在這場新聞發佈會末尾提一下,可在此之前,我需要說另外一件事。”
“前些日子,我在津天古文化街上的產業《德雲紀》,被人砸了門頭,踢倒了開業花籃,裡面的瓷瓶更被石頭砸碎了一些。這件事情我想大家可能知道一些。這些門頭、花籃、瓷瓶碎片,被店裡有心的員工保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我本來以爲這些東西日後用不上,可沒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說著,紀發揮了揮手,道:“王樂,讓人將那些東西帶進來。”
聞言,坐在第一排的《德雲紀》年輕店長王樂頓時起身,應了一聲後跑出會議室,不多時便在屋內衆人議論紛紛之下,領著一些夥計,帶了一些物件進來。
衆人勾頭看去,只見兩名夥計擡著一副爛了的牌面,上書“德雲紀”三個大字,另有幾名夥計拎著破爛不堪的開業竹籃,還有一名夥計拎著一個布兜,裡面放著碎掉的瓷器碎片。
這些夥計將東西放在地上後,便站在了一旁,雙手合於身前,不言不語。
紀發揚聲道:“是了,可能在座的各位已經想到了,今天我舉辦這場新聞發佈會要說的第一件事,就關於近期一部分東瀛留學生遊街鬧事兒的事情!這件事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我本來懶得理會這件事情,可後來我得知一個消息,那些抓捕鬧事兒東瀛留學生的見習警察竟然因爲他們的施壓而丟了工作,呵呵……”
紀發的聲音忽然變得凌厲起來,道:“我《德雲紀》一萬塊做的門頭牌匾,三百塊買來的開業竹籃,價值數千的瓷瓶,就這麼被那
些前來鬧事兒的東瀛留學生打壞!我紀發人微言輕,在政府裡說不上話,只有藉助這樣的方式來向政府發聲。在座的各位認爲,那些東瀛留學生在我家門口鬧事兒,警察應不應該抓他們?我曾說過一句話,我華夏乃禮儀之邦,更願意與任何一個國家交好,歡迎熱情的國外民衆來華旅遊,但是,我們卻不歡迎外國人來華夏犯法!”
話音落地,紀發再次揮手道:“劉叔,你站起來,讓大家看看你的胳膊!”
雖然那些東瀛留學人打砸《德雲紀》的事情被報道出去,卻並沒有被大範圍進行報道,很快就被別的報紙新聞壓了下去。
今天,紀發舊事重提,卻是要幫助那些被他連累的見習警察討還公道!
鎂光燈映亮了《德雲紀》古玩顧問那打著石膏的胳膊。
紀發有天眼異能,長期經古玩裡的古老能量磁場影響,傷口好得非常快,被砍成重傷僅僅兩個多月就能完全康復,可劉顧問卻不行。
紀髮指著劉顧問的傷臂,怒道:“劉顧問已經是年邁的老人了,骨頭不及年輕人康健,可那些東瀛留學生愣是擰斷了他的胳膊!兩三個月了,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劉顧問的胳膊仍然沒有好,現在擡臂都會發痛!那些留學生砸了我紀發的店面,我可以不問,可他們這樣對待一位老人,難道不是獸行嗎?難道他們做了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該去抓嗎!”
聽得此言,場間譁然一片。
劉顧問見紀發舊事重提,響起當時紀發爲了他變得瘋狂起來,便老淚縱橫。他自忖能夠臨老臨老遇到紀發這樣的老闆,實在是一件幸事!
這時,有一名記者站起身來,質問道:“紀先生,請問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月,您舊事重提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您是在爲自家員工博取同情嗎?您覺得,東瀛駐津天領事館會理會您這一茬兒嗎?如今那些東瀛留學生到處張揚你的惡行,當日你在《德雲紀》前也打了那些東瀛留學生,難道不是事實嗎?既然你認爲留學生擰斷老人的胳膊是犯法的暴力行爲,難道你打人就不是犯法了嗎?你明知打人犯法仍舊打人,是不是知法犯法呢
?”
這名記者的問題相當犀利,引得一陣驚歎之聲。
只是,紀發冷笑一聲,又哪裡在乎他呢?
“第一個問題,我既然在這場新聞發佈會上第一個提這件事情,自然有其意義之所在;第二個問題,我並沒有覺得我說這些話是在爲我家員工博取同情,而是這件事情應該廣而告之,另外,如果你認爲老人的一雙手臂被活生生擰斷,然後出來指責兇手都是博取同情的話,那你的心大概不是肉長的吧?”
那記者面色一變,道:“紀先生,我的心是不是肉長的,不該您來說吧?您現在,可還沒有回答我後面的問題呢。您打了那些東瀛留學生,有這件事情嗎?”
紀發昂首道:“有。”
記者冷聲道:“暴力打架是犯法的嗎?”
紀發不懼道:“是。”
記者再次冷笑一聲,道:“既然您認爲暴力是犯法的,擰斷了《德雲紀》員工兩條胳膊的東瀛留學生應該被抓起來,爲何你也暴力了卻沒有被抓起來?”
記者繞著彎兒想讓紀發回答這個犀利的問題。
紀發似乎早已預料到,並沒有多言,只是呵呵一笑,然後伸手入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紀發的手臂上,想看看他要做什麼。
很快,紀發掏出了三級警司的徽章、肩章、證件。
紀發將這些緩緩放在桌上,目光如炬,環顧四下,聲如洪鐘:“東瀛留學生暴力打人理當被抓,我紀發暴力打人,甘願引咎辭去公務員的身份、三級警司的警銜。剛纔,你問我舉辦新聞發佈會的時候說這件事情有什麼意義,那現在我告訴你。”
他的聲音愈發響亮了,每個字道出都如有火光雷鳴相隨。
“那些因爲抓捕東瀛留學生而被辭去見習警察身份的人都還很年輕,他們不該因爲我而斷送了前途!這件事於我而言是小事,於他們而言卻是終身大事!今日,哪怕我不再是這三級警司,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也要還那些敢於抓捕一切犯罪分子的同胞一個清白!”
他擲地有聲,霸氣極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