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發雖然是這場鑑寶會的老闆,但在古玩界名不見經傳,這是硬傷。
黃天涯雖然對地中海男人有些厭惡,卻也知道這種問題只能紀發自己面對。他若出面袒護紀發,只會讓紀發更加難堪。
便在紀發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調笑聲響了起來。
這調笑聲是貴賓區裡一個美婦人發出的。
這美婦人年齡約莫三四十歲,保養得非常好,身材豐腴十足,比一些青澀的小姑娘更有誘人味道,眉眼間透著一股能令男人骨頭髮酥的媚勁兒。
“不管你們誰說誰的理,一就是一啊,二就是二。小老闆不管有沒有真才實學,都不是別人一句話能夠決定的。你們與其在這兒爭執,倒不如靜靜地等著,萬一有人出來找人小老闆鑑寶了,不就能看出小老闆的能耐了嗎。”
這美婦人倒像是站在紀發這一邊兒的。
“小弟弟,你說姐姐說得對不對啊?”
美婦人向紀發拋了拋媚眼兒,彷彿要將紀發的魂兒給勾了去。
從這美婦人身上,紀發竟然感受到了剛回老家時在陳從清身上感受過的那股媚勁兒。只是陳從清比這美婦人更剛強一些,這美婦人也比陳從清更嫵媚不羈一些。
紀發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裡,面對能勾走男人魂兒的美婦人,呵呵一笑,既不顯得預約規矩,又不顯得太過青澀,道:“您實在擡愛了。小子的鑑寶能力與同行的三位大師比起來實在遜色之極,不過鑑寶能力還是有些的。正如您所言,只消有持寶人來找我鑑定古玩,我必然傾力以待。”
“嗤!”
那地中海男人聞言再次冷笑一聲,道:“人家三位大師只需要隨意看看就能知道持寶人帶來的古玩是真是假,你鑑定一件古玩還得傾力以待?看樣子,你鑑寶的能力非常孱弱啊。”
紀發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話都能被這地中海男人鑽了空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時,上官開清忽然看向那地中海男人,搖頭道:“我們這些老太太老頭子,哪個不是從年輕階段過來的?年輕人總得多些磨礪才能成長。就算小紀老闆沒有能力爲持寶人鑑寶,你也不該這樣說他啊,這是踐踏一個人的尊嚴,著實不妥。”
紀發聞言一怔,看向上官開清,有些感動。他著實沒有想到,在華夏古玩界有頗高身份地位的上官開清竟然會就鑑寶一事,爲他這個晚生後輩說話,著實值得人去尊敬。
只是上官開清幫腔紀發,盧分卻似乎有些不滿。
“上官老太太,正如你說的,年輕人需要磨礪,沒有打擊能是磨礪嗎?一個年輕人若真沒有鑑寶的能力反而強行誇大坐到了鑑寶席上,豈不是自取其辱嗎?人總得有自知之明!小紀老闆或許經商能力有些,可鑑寶能力沒有就是沒有!你這樣維護一個年輕人,就不怕將一個年輕人引入歧途嗎?”
當盧分開口的時候,場間終於響起陣陣譁然之聲。
上官開清與盧分有一些私人恩怨,但這都是幕後的事情,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所以當盧分與上官清鬥起嘴來的時候,周圍衆人一片熱議。
這兩位老人在古玩界那是真正的大師,如今竟然爲紀發鬥起嘴來。
地中海男人趁勢冷笑道:“盧大師不愧是國家級鑑定師,眼光就是比某些鼠目寸光的人長遠!盧大師說得沒有錯,一個年輕人,憑什麼擅自誇大,與三位鑑寶大師坐在一起?這樣的人,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麼?”
這一下,整個VIP貴賓區都鬧開了!
美婦雖然想要向著紀發,但紀發的確在古玩界名不見經傳,倒也無法幫襯他。
一時間,因爲紀發的主意才誕生了貴賓區的貴賓區貴賓們竟然反過頭來要將紀發轟出鑑寶席,揚言紀發當老闆賺錢可以,在鑑寶席上實在丟人現眼。
這一下紀發算是明白了,感情這VIP貴賓區上,竟然
有好幾個人是牛烈焰請來的。否則,光憑地中海男人一個人,是無法掀起這麼大的浪花兒的。
牛烈焰爲了讓紀發出醜,竟然花錢如流水,毫不在意。
便在鑑寶席上熙熙攘攘一片喧譁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忽然響起。
“紀師傅,你能幫我鑑定一下我這柄馬頭彎刀價值幾何嗎?”
這聲音非常渾厚,音色粗重,竟一下掩蓋住了貴賓區有些荒唐的吵鬧聲。
人們的聲音頓時朝聲音的源頭投了過去。
只見,此刻正有一個男人站在鑑寶席最南側紀發的面前。
這中年男人做蒙古族人打扮,粗獷的臉上帶著豪爽的笑,右手中拿著一柄馬頭彎刀,左手則牽著一匹高頭白馬的馬嚼子。
這漢子若是在其他三列隊伍中,牽著一頭大馬行走著實有些不易,但紀發身前冷清,一條長道兒竟無人排隊,是以很輕鬆便牽著馬匹走了過來。
那地中海男人狐疑地問道:“喂,你剛纔說什麼?”
蒙古漢子笑道:“我說請紀師傅幫忙鑑定一下我手中這柄馬頭彎刀的傳承時間與價值。”
聽到他確認,衆人才意識到,這會兒竟然有人來找紀發鑑寶了!紀發可以憑藉這一次鑑寶來大展身手,以示鑑寶能力如何了!
地中海男人冷笑道:“你沒看人家都在三位大師面前排隊嗎?紀發在古玩界名不見經傳,懂不懂古玩都兩說,你居然找他給你鑑定彎刀?”
蒙古漢子一手拉著馬嚼子,一手豪爽地打著胸膛,哈哈笑道:“我平時牽著馬在廣場上給想騎馬的人照相以謀個生計,所遇之人多數並不富有,但卻有情有義。你們這些坐在貴賓區的人一看就是有錢人,怎麼那麼矯情?人家既然敢坐在鑑寶席自然是有能力的,你們不相信他,我卻願意給紀師傅一個機會!哈哈!”
蒙古漢子這番話說得豪爽而直接,令地中海男人變了臉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