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瀾垂下眼簾,掩飾著眸中的不馴,輕聲道:“妾身豈敢,只是,妾身是側妃,按規距,您理應到王妃……”
然而,冷唯墨冷冷地打斷了她,似笑非笑的啓脣:“規距?本王的決定,就是這府中的規距,況且,你無需自做多情,本王只是,過來交代幾句話就走!”
說完,他淡淡掃了一眼夏微瀾,見她如粉頰上,浮出淡淡的紅暈,心內不禁一陣恍惚。
夏微瀾聽到冷唯墨的話,心中鬆了口氣,清麗的臉上,竟擠出一絲讓人無法忘懷的笑來,輕柔地問道:“不知王爺,有何事要交代?!”
嗓音清麗,表情得宜,一瞬,就把一個溫婉的側妃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說起演戲,她早已經駕輕就熟,縱使再恨,她決定,不再表現出來,至少,現在不能!
冷唯墨凝視著夏微瀾不斷變換的神情,夜空一般深邃的黑眸,不由瞇了起來。
原來在這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動她的。
不過眼前的女子,一臉緊張的模樣,似乎怕極了他會碰她。
得知他今晚不會留下來,她的神情,一下子放鬆了,竟帶著一絲歡喜,得知這一點,他竟有些不悅,不,是非常不悅!
冷唯墨高大的身軀,帶著極大地壓迫感,向著夏微瀾走去。
“把衣服脫了!”他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
夏微瀾渾身一怔,微瞇了眼眸,眼中,隱約浮現一抹疑惑與緊張,“王爺是何用意?”
冷唯墨微微俯身逼近她,燭光映照,他頎長的身影,投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忽明忽滅的俊美臉龐,被寒霜覆蓋……
俯身之時,一陣陌生男子的幽淡香氣,沁入鼻中,讓夏微瀾有一瞬的恍惚。
見狀,冷唯墨冷笑一聲,顯而易見的諷刺,“側妃……不會是以爲,本王要與你圓房吧!”
夏微瀾低垂著頭,櫻脣抿成一線,面色冷然……
冷唯墨泛著幽藍的瞳孔,泄出一絲寒光來,他隻手擡起她的下頷,望著她絕美的容顏,話語中,隱含著薄怒,“下嫁本王,委屈了你不成?!”
夏微瀾微微擡眸,如此近的距離,更清晰地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她的夫君,果然是人中龍鳳,宛如神祗,深邃的五官,宛如雕刻,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竟挑不出一絲的瑕疵來……
只可惜,這樣好的皮相,卻藏著一份狠毒的心腸。
那過於冷峻的五官,正輕蔑地藐視著自己,薄薄的嘴脣,此刻抿成一線,據說,薄脣的男子,都是很薄情寡義的!
夏微瀾側首看他,微微一勾脣,眉間盡是冷淡,“委不委屈,王爺自己心裡清楚。”
冷唯墨深邃幽遠的俊眸中,驚訝一閃而逝,望著她面無波瀾的容顏,堅毅的嘴邊,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呵……怎麼不裝了?本王記得那一夜……”
聽他提及那晚,夏微瀾的眸微瞇起來,寒光四射,似要冰凍三尺。
冷唯墨無視她冰冷的目光,笑著繼續敘說:“側妃你也十分投入其中,享受到了歡愉,本王現在娶你,不是很好的結果嗎?”
夏微瀾雙眸冒著冷光,怒極反笑:“既然王爺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何需拐彎抹角,王爺對我做的事,是身爲一個人都爲之不齒的,畢竟不是你情我願!至於王爺剛纔所說的話,恐怕也有所偏頗,那一夜,王爺帶給我的感覺,只有一個痛字,何來享受之說!王爺行軍打仗厲害,說到底,還是個粗人,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恐怕以前那些承你寵的女子,在你面前,都是佯裝出來的歡樂,就是不適,也不便說的,畢竟,王爺威名在外,誰又敢在你面前說得不字呢?!”
他以爲用言語攻擊她,她就會示弱,會露出一幅受辱的表情,羞憤yu死嗎?可笑!
這些話,從她這個大家閨秀口中說出來,的確驚世駭俗,但他既已拆穿她,那在他面前暴露本性,又有何防呢?
聽她一席話,冷唯墨的心內發生著變化,先是淡漠,再是驚訝,最後是怒,她竟暗指他沒有任何技術可言,讓她體會不到做爲女人的歡樂。
這樣的言語,是世間任何女子,都該羞於啓齒的,偏偏被她說得如此坦蕩!
眼前這個女人,和他平生見過的美人都不同,但這點不同,卻一再的挑戰他的忍耐力,再而三的撩撥他內心的征服yu。
想到這,冷唯墨不禁啓脣輕笑,“說得真好!你不說,本王還不知道,側妃對本王竟有這麼多不滿,看來,本王今夜,一定要好好糾正側妃的想法,讓側妃知道,本王也是憐香惜玉之人,你能感受的,絕不僅僅是痛……”
說罷,他驟然貼近她的容顏,狂熱的溫度噴薄而出,厚重的呼吸,像羽毛拂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