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虺無心得到消息的同時,陳家人也得知了陳東萊被領主府提走的消息。
陳佔魁坐在書房,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老爺,按說大公子犯的事情不應該驚動領主府啊,而且還是被秘密帶走,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家大總管陳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雖已滿頭白髮,但雙目卻炯炯有神,看樣子也不是泛泛之輩,他自幼便被賣到了陳家,從一個家丁做起,與陳佔魁同時成長,漸漸地成爲了陳佔魁的左膀右臂,陳家很多的事情都有他的影子,甚至有人說他纔是陳家的二號人物,就連陳佔魁也常說他就像是自己的兄弟手足。
不過陳龍深知自己的身份,無論陳佔魁對他再如何倚重,他也不會做出半分不合身份的事情,也就因此,陳佔魁纔會越來越信任他。
此刻陳佔魁滿面愁容,眉間暗藏怒火,聽到陳龍的話後,冷笑道:“龍弟,你以爲他們現在查的還是虺無心被刺的案子嗎?”
陳龍臉色不變,說道:“老奴認爲此事和方家一案有關。”
陳佔魁點頭道:“沒錯,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衝著方家的案子來的,只是沒有真憑實據,所以才借虺無心被刺的事情做引子?!?
陳龍微微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麼辦?老爺要不要去找找領主?”
陳佔魁搖頭道:“現在還不適合去找領主,我們還不知道領主府那邊掌握了什麼證據,貿然去找領主求情,只會害了東萊,說不定還會連累陳家?!?
“那我們只能再等等了?!?
陳佔魁突然低吼道:“都是那個雜種乾的好事,如果不是他把計劃弄砸了,東萊也不會受這樣地罪,陳家也不至於陷入如此被動。”
陳龍知道陳佔魁口中的雜種指的是陳東閣,近十年來,陳佔魁私下對陳東閣的稱呼都是雜種,當然所指的私下,也僅是他和陳佔魁說話的時候,對外界,陳佔魁依舊把陳東閣當成是陳家的二公子,即使他並不受寵。
陳龍淡淡地道:“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二公子,主要是那虺無心太厲害了,這次領主府抓走大公子,想來也是他搞的鬼?!?
陳佔魁忽然嘖嘖一聲道:“這虺無心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就可以以一己之力,得到一座城池,又把咱們陳家給打得節節敗退?!?
陳龍道:“我昨日在大街上見到了虺無心,此人他日必會名震大陸?!?
陳佔魁驚道:“能得到你這樣稱讚的人,必不是凡種,看來有機會我也要去會會他。”
陳龍道:“此子善於謀略,異日羽翼豐滿,一定是我陳家之禍,而且眼前之事如果任由他繼續發揮下去,後果也不堪設想,所以老奴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儘快把禍根消除在萌芽狀態?”
陳佔魁搖頭道:“不行,現在正是非常時期,領主府肯定已經也注意到了虺無心,如果這個時候他死了,別人最先想到的肯定是咱們,到時咱們就更說不清了?!?
陳龍皺眉道:“難道咱們就要這麼捱打下去?”
陳佔魁想了想道:“事情既然是那雜種惹出來的,那就讓他來處理吧?!?
陳龍先是一愣,點頭道:“或許二公子會有辦法。”
陳佔魁冷笑道:“如果他沒有辦法,那就讓他去代替東萊,哼,陳家可以沒有陳東閣,卻不能沒有陳東萊?!?
“是?!标慅埖椭^,沒有讓陳佔魁看到自己突然變得陰寒的目光。
陳東閣的小院中,陳彪匆匆走了進來。
陳東閣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椅子上,聽著旁邊鳥籠中的鳥叫聲,一派舒適安逸的景象。
“公子,好消息?!标惐胱叩剿砼裕舐暤卣f道,此時陳彪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陳東閣也不睜眼,淡淡地道:“老頭子決定讓我出面了?”
陳彪笑道:“原來公子已經猜到了,是的,家主說授予公子金槍令,許公子可以隨意使用陳家任何資源,只要能救出大公子?!?
陳東閣還是不爲所動,冷笑道:“金槍令?老頭子還真是下血本了,他是不是說,救不了陳東萊,我就去替陳東萊受死?”
陳彪笑容一斂,低聲道:“是、是的?!?
“哼,果然還是陳東萊最重要,竟然連下令都不當面找我?!标悥|閣猛然坐起,雙目透著懾人的寒光。
陳彪道:“公子一定能救出陳東萊的,到時候家主就會重重的獎賞公子?!?
陳東閣轉頭看著陳彪,那懾人的眼神,直把陳彪看得心中發寒。
“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從小到大我爲陳家立過多少功勞?哪一次老頭子不說要重重的獎賞我?結果哪一次得到獎賞的不是陳東萊?”
一連串的問號,把陳彪問得啞口無言,他是看著陳東閣長大的,對這些事情當然清楚,可是……
“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你這是爲我好,不想讓我做傻事,可是我已經決定了,就絕對不會改變,這次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陳東閣的語氣透著無比的堅決與無盡的怨恨。
陳彪與他對視一番,突然面色一整道:“好,從現在起,我就不再勸公子了,公子要做什麼,我就幫公子做什麼。”
“謝謝,那就讓我們一起反抗吧?!标悥|閣神情一轉,面容嚴肅地道:“之前我吩咐的事情辦完了嗎?”
陳彪恭聲道:“已經吩咐下去了,下面正在執行,今天之內就能完成?!?
“務必要在今天之內完成。”陳東閣發號施令的時候,一股上位的氣勢由然而生,即使是常年陪在他身邊的陳彪,也不禁爲之所震。
“那我一會兒再去催促他們。”
陳東閣點頭道:“嗯,另外你替我約見太平城主,我要與他談談虺無心被刺案。”
陳彪領命下去。
陳東閣突然仰頭望天,臉上現出狂喜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爲在陳府中,處處都有眼線,他一定會大聲的狂笑,以發泄他心中的得意。
終於,他終於又重新站起來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