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春’水就聽說過一些有關於大夫人和二夫人相攜出去逛街的故事,那時候年幼的她就發出了‘兩個‘女’人怎麼可以同時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呢’的疑問。而今天,沒想到的是他自己竟也成了那些爛俗癡情‘女’故事裡的一角,真是人生如戲啊。
記得有一次在網上第二十遍看張國榮演的電影《霸王別姬》,有位觀衆的留言很有深意:虞姬死了,演虞姬的程蝶衣死了,演程蝶衣的張國榮也死了。戲裡戲外,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分得清。當時‘春’水就覺得這位觀衆有慧根,把世事一下子說的通透到底了。
和楊牧中午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春’水把這個小感悟說給楊牧聽,楊牧卻只是淡然一笑,說不管人生是不是如戲,愛情都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勉強不得也勉強不來,‘春’水,雖然我們倆跟陳決的這種關係在新中國是不被官方承認的,可小七和牛郎連天庭都不承認,他們不照樣相親相愛了幾千年嗎?官方比之天庭,如何?
‘春’水撲哧一笑道,你說話這語氣怎麼跟我爸一個樣。
楊牧擡頭看眼窗外的天‘色’,再低下頭,嫵媚天成道,你爸是什麼身份,跟我比太掉價了。
沒想到‘春’水竟然喜歡喝可樂,而且喝起可樂來會笑的跟個小孩子似的。就是打死楊牧她也想不到啊。直接導致這回她也相信人生如戲了……
都說‘女’人的感情比紙還薄,可但凡有點見識的‘女’人都明白,這話只適合說在普通‘女’人之間的感情上。那種只因爲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朋友,感情當然不牢靠了,而在聰明‘女’人之間,知己也是可以做到像伯牙子期那般的。友情是不分男‘女’的,男人能生死與共,‘女’人自然也能。只不過‘女’人間需要到生死關頭的時刻沒男人們多罷了。
‘春’水和楊牧之間沒多深的‘交’情,頂多也就是算有著差不多的愛情觀和看男人的眼光罷了,至於其他方面,一個作家一個商人,光從職業來看也不會有太多相同。但這不影響她倆一起逛街,一起逛恆峰廣場裡價格貴的嚇人的衣裳服飾店,甚至,一起逛書店。
俗話說英雄所見略同,擱在她倆身上,說成美人所見略同也未嘗不可。尤其是在對陳決的瞭解上,兩人的相同認知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驚人相似度。也許這就解釋了爲什麼她倆都深愛著陳決吧。
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兩人不管走在什麼地方,回頭率基本上都是百分之百。一個絕‘色’美人本就夠惹眼的了,何況倆位‘弄’一塊去逛街,何止亮瞎了男人們的狗眼,連‘女’人們的心也得給撕碎了。
晚上在路邊一家‘挺’乾淨的小餐館裡,兩人‘花’了五十塊錢吃了頓晚飯,然後跑到附近的ktv開了個夜場的包廂唱歌。唱到晚上十二點,陳決給她倆一人發條短信,問在哪,要不要來接。兩個‘女’人都拿著手機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回了個‘要’字,然後在後面附上手機自動定位的位置。陳決拍馬趕到,見兩個‘女’人都沒喝酒,舒了口氣道,我們回家吧,都幾點了。
可兩個‘女’人卻都不願回家,非要拉著陳決去酒吧喝酒。陳決無奈,便‘欲’帶他們去場子比較熟悉的老鷹手底下的狂人酒吧,可兩‘女’非不幹,硬拉著陳決來到一家看‘花’裡胡哨的‘門’面就知道不是什麼乾淨地方的酒吧。進去後,果然是好一派羣魔‘亂’舞‘春’秋大戰七雄爭霸的景象!讓陳決驚訝的是在某些個角落裡竟然有明目張膽吸食毒品的年輕人。
對於夜生活不可或缺的酒吧青年來講,毒品,就算你從來不碰,但只要你久在酒吧裡‘混’跡,你看也得看個一卡車的毒品了。但在國內,你再有權有勢,毒品這玩意都不能拿到檯面上來,低調,是這些存在不乾不淨毒品的酒吧生存下去的必要遵守規矩之一。
但在這家酒吧,明目張膽的吸毒,可就不一樣了。隨便給人舉報一聲,抓到一個這酒吧至少也得停業整頓一個月,多抓幾次的話,你這酒吧九成九得被貼上封條。這年月,壞事雖然不少,但檯面上得乾乾淨淨的,否則,整死你。
陳決滴酒未沾,作爲兩個‘女’人的護‘花’使者,他的任務是非常艱鉅的。這不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一個約莫二十一二歲的男人上來搭訕了。無視陳決是必然的,陳決也不在意,他估‘摸’著這小夥子是把坐的離陳決較近的‘春’水當作陳決的‘女’朋友,把楊牧當作‘春’水的閨蜜了。
小夥笑的比桃‘花’還燦爛的坐到楊牧旁邊,衝陳決一笑扔過去一根菸,陳決不接煙也不說話,掏出自己的煙‘抽’了起來,眼睛看向臺上唱抒情歌曲的駐唱美‘女’。小夥子也點上一根,看著楊牧道:“你好,我姓王。”楊牧眼觀鼻鼻觀心,泰然自若的喝水,連一個斜眼都不給這位小夥。小夥卻不以爲恥,反而笑的更燦爛了,看來是經常搭訕美‘女’經常被不理不睬,‘抽’幾口煙小夥又繼續道:“‘交’個朋友唄,大家來這不都是找樂子的。”
楊牧喝口水,放下杯子,眼睛看向杯子,說道:“小朋友,‘抽’煙的話請到別桌,我不喜歡煙味。”
被楊牧稱爲‘小朋友’的小夥終於是熬不住,面‘露’兇相,放在桌上的右手手指動了動,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卻被陳決盡收眼底。
陳決在心裡嘆口氣‘唉,又要打架,真沒意思’,做好準備,等這個小夥一擡手陳決就一拳搗向他的脖頸,爭取一拳就把他打的分不清方向,然後不等附近他的朋友們上來,他拉著兩‘女’就往外跑。
用了一秒鐘就在心裡算計完,陳決就等著這小夥伸出爪子往楊牧身上去了。
可接下來,只見楊牧終於轉過頭,目光‘射’向小夥,那眼神當真是冷如電涼如劍,身上的磅礴氣場一下子就爆發出來,連站在旁邊的‘女’服務生都覺得後背生涼,不知所以的問旁邊的同事是不是誰往她後面潑水了。甚至連陳決這位見慣了氣場這玩意的男人都被楊牧這道劍鋒如銀的目光給唬得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那位原本內心如同貓撓一樣的小夥,腦袋一瞬間就去清復明了,一滴冷汗從額角滴落:“呵…那你們慢慢聊,再見,再見……”
“什麼玩意,小楊你低調點好不好,看把人家嚇的。”陳決看著小夥著急慌忙逃遠的背影笑道。
“道行淺了哦。”一直沒說話的‘春’水擰了把陳決。
陳決又點上一根菸,悠然自得的站起來瞅了瞅。只見那位小夥並沒有惱羞成怒的去吆喝弟兄們來一起上,而是不住的坐那搖頭嘆息,嘴裡嘀咕著什麼。陳決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位註定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青年肯定在抱怨:“簡直就是妖怪!”
在小人物眼裡,大人物的一切都是極其不可思議的。這沒辦法,畢竟小人物之所以是小人物只是因爲小人物沒有經歷過大人物們曾受過的苦,所以小人物自然就不會明白大人物的力量是從何而來的。
陳決‘尿’完一泡‘尿’回來,卻發現兩個‘女’人正在喝酒。不是一杯一杯的喝,而是一瓶一瓶的吹。而且吹的還是有些年頭的芝華士。看她倆一口接一口的喝,陳決心疼她倆身體,說你們慢點喝,不急。她倆果真就慢了下來,改用杯子一杯一杯喝,可那杯杯相接的速度極快,說實話跟剛纔的對瓶吹也差不多。
蛋疼的陳決說了好幾遍慢點慢點都不管用,就乾脆不說了,在一旁喝茶水‘抽’煙。半包煙‘抽’完,n杯茶也喝完,她倆終於是喝完了十二瓶芝華士。從一開始的猛灌到中期的趨於平緩再到後期的一杯酒幾句話。兩個‘女’人有過多少次‘交’鋒陳決根本看不出來,但陳決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她倆都還沒醉。眼神清澈動作優雅,甚至連臉‘色’都是和之前一樣。
陳決招手喊服務生來,結了賬,苦著臉道:“你倆想怎麼樣,喝那麼多,要不要去茶樓坐會再回去?”
‘春’水挽著楊牧的胳膊站起來道:“直接回家,你放心,我們沒喝多,不會吐你一車的。”
陳決讓她倆當先,他斷後:“放什麼狗屁,誰擔心你們吐一車了,你們就是吐我一身一臉都沒關係。”
“好啊…”三人剛剛走出酒吧,走在離陳決的車相距五十米的人行道上,‘春’水回過頭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狂吐。
然後果真如陳決這個預言師方纔說的那樣,吐了他一頭一臉一身。大約吐了一分鐘不到,‘春’水就失去自主能力朝後倒去。陳決顧不得身上的嘔吐物一伸手拉住她,將她抱起來跑到最近的‘藥’房買了幾瓶葡萄糖給她喝下。然後‘春’水才停止劃拉手腳,安靜下來。
回頭率達到百分之百的陳決在旁邊某廣場的水龍頭前沖洗了幾分鐘,把身上的嘔吐物大略的洗了一下,就開車帶著兩‘女’往‘春’水家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