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268 終曲

孩子也睡得相當安穩。

猥瑣男人悄悄笑了。

他如影隨形地跟在了男子背後，只見眼前是一大‘波’的大陸游客經過，他心一喜，現在果然夠‘混’‘亂’，可以下手了！

他兩根靈巧的手指探入了已經瞄準許久的男子衣袋內，手一夾緊，一個‘精’致的錢包已經被他兩指捏了出來。

一隻有力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只差點把他嚇了個魂飛魄散。

他擡頭一看，果然對方的眼神炯炯地盯著他。

他訕笑了一聲，把錢包重新放了回去。

“先生，一個誤會，一個誤會?！币唤咏?，他纔看清男子實在比自己高大太多了。自己也真是窮瘋了，居然對這樣的對象就下手了，等會人家發起難，還不得把他打死？

“是不是誤會，等會見了警察就知道了?！蹦凶咏z毫不讓步，他一手握緊了竊賊的手腕，一邊招呼著周圍的人替他報警。

竊賊嚇得渾身直抖。

他平常是經常在這個區域出沒，進警局就跟進自家後‘門’一般，本也沒有什麼的，可現在不同平常了啊。

他慌忙搖頭：“我是第一次犯，先生，你饒了我吧！”

警察卻來得奇快無比。

一副冰冷的手銬，就把他給銬了起來。

“陳老表，你夠了吧？又是犯事？”警官見了他就想打呵欠，“你已經兩個月沒犯事了，怎麼今天又皮癢了？”

陳老表卻身子抖個不停的。

警察都笑了：“怎麼？今天舌頭被貓叼走了？怎麼怕成了這副模樣？”

陳老表顫抖著聲音道：“阿sir，我，我是兩個月沒有開工了，今天真的是我第一遭……我餓壞了，沒法子，我年紀也不小了……”他求著饒，“放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警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高峰期一個月能進五六次警局呢，怕什麼，來吧，既然餓了，免費牢房讓你吃一個禮拜，政fǔ出得起?！?

陳老表怕得要死，卻被硬拎上了警車。

車上還有要去錄口供的容若。

“你隨便錄就行了?！本俳涷灷系赖氐溃斑@個傢伙是慣犯了，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怕成了這模樣……”

兩人的視線掃向了縮在警車角落裡抖如篩糠的陳老表，對方早已經面無人‘色’了。

警察忽然眉頭一皺，伸手抓住了陳老表：“陳老表！你是不是身上還揹著其他的案子！”

對方早已嚇得一頭虛汗。

聽見了警官這話，他整個人都崩潰了：“阿sir，那個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啊！我只是看見了……”

車上的兩人同時眼睛瞪圓了。

“好啊，你身上還有人命案！陳老表，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趕緊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就當你是殺人犯，讓你吃一輩子牢飯！”

陳老表本也就是貪生怕死的人，他雖然小偷小‘摸’，但從不敢傷人半分，被警察這麼一嚇，頓時魂飛魄散，哪裡還有什麼膽子藏起不說？

警察的本子上，清晰地記錄下了陳老表的每一句口供。

“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手頭緊了，就‘摸’到市區一家公司裡，準備偷點什麼值錢的傢伙出來賣……我已經探聽好了，那家公司有一個後‘門’，但是保衛從來不到那裡去，而且晚上8點他必然看粵劇，一個又聾又老的傢伙，就算髮現了我，也拿我沒辦法的……”

“可巧的是，那天我正撬著保險櫃的鎖呢，忽然‘門’就開了，進來了一個年輕人。他沒有開燈，走路也很輕，我差點以爲是同行。但是那人並沒有偷東西，他就是在那個總裁辦公室裡拿下了一個小玩意，擺‘弄’了幾下，就去開電腦?！?

“我把腦袋縮得很低，生怕那年輕人發現我，因爲我知道，他肯定跟我不是一樣目的的。他用手機拍著電腦裡的那些資料，電腦裡投‘射’出的光把他的臉都照亮了。那年輕人長得很好看……”

警察記錄到這裡，已經明白了。

那是一場商業犯罪！

旁邊的容若一邊喂著孩子?！獭?，一邊追問道：“如果給你看那人的照片，你能認出來嗎？！”

警察正奇怪容若怎麼會這樣上心這事呢，容若已經從手機裡調出了一張照片。

那照片是從以前沈婉的社‘交’相冊裡截圖下來的，裡面是好幾個人的合照，其中一個就是小J！

“就是這個人！”陳老表指證的手指在顫抖著！

警察也愣了：“啊？這麼巧？”

“還有，還有……”陳老表急著要把關係撇清，“我那天可什麼都沒有偷！我想著等這個年輕人走……”

“然後，你是不是還見到了別人？！”容若追問著。

“對啊對啊?！标惱媳硇挠叙N悸，“我正說倒黴呢，‘門’又被推開了，有一個‘女’人一邊叫喚著什麼易一邊‘摸’進來了……”

容若的眼眸裡頓時充滿了淚水。

那是媽媽！

當天晚上，是媽媽去給容翊送湯水！

“她沒發現我，可是發現了電腦前的那個年輕人，她好像是說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裡。好像兩人是認識的。”

陳老表嚥了口唾沫：“那年輕人真的很狠！他把人活活給掐死了，他手上還帶著白‘色’的手套，在電腦藍光閃爍裡，那‘女’人踢蹬著，到處‘亂’抓，都沒辦法掙脫。我嚇死了，那人那樣狠，又那樣厲害，我怕我出去，等會人也殺了我……”

“我只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女’人最後看見了我。我聽人說，被死人最後一個看見的，魂靈會認爲那就是殺死自己的人！我怕死了啊。這兩個月，我一直天天晚上做噩夢啊。那‘女’人，在夢裡就是哭著說要找兒子，我後悔死了，當時爲什麼不救她……”

警官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

“那接下來呢？”

“那年輕人就把‘女’人整個抱了起來，不知道抱到了哪裡去。我心想好機會啊，剛想跑，結果發現，那年輕人根本就沒有走遠。我在辦公室‘門’口瞧見，他把一張實木的桌子也挪走了。他把電梯‘門’給撬開，把那‘女’人放上去，估計是怕她沒有死絕，還把桌子壓了上去。厲害啊，電梯‘門’一關，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他把一切恢復了原樣，還把監控攝像頭都拆了……”

陳老表抱住了腦袋：“不是我不報案啊，是那年輕人做著一切的時候，淡定自如的，他殺我，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容若的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阿sir，”他深呼吸著，卻還是止不住自己的聲音發顫，“在兩個月前，我的母親，華纖紫，在市區我弟弟所在的公司裡被人莫名殺害，當時警方還進行了大量的現場取證。我母親，就是被人扼殺之後，放在電梯之上的。我有理由相信，陳老表先生……”

陳老表一臉受寵若驚。

他偷人錢包，還被這個體面好看的人稱爲先生？

“他就是這樁案件的目擊證人！”

警方已經快速組織了專案小組。

“我們已經申請了搜捕令，現在，我們要依法逮捕嫌疑人小J。關於他，你還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嗎？”

容若心裡一動。

“在幾天前，他給我心臟病發的妻子捐獻了一顆**心臟。我很有理由相信，這顆心臟，是來自一個並未完全死亡的人身上的。他是**取心！那人，很有可能，也是被他殺害的！”

警官有些遲疑了：“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容若不慌不忙：“我有一個朋友，許默言，就是做這場心臟移植手術的醫生，在我的授意下，他在手術中途，曾經對這顆心臟進行過取樣！現在樣品在他手裡，如果檢測DNA，應該就能確定那顆心臟的主人到底是誰！”

警察大喜過望。

“他救了你妻子，爲什麼你要揭發他？”警察還有疑問。

容若拿出了那份協議書。

“他救我妻子，是有條件的。他要我離開我的妻子，永生不能和她見面。爲了救她，我只能什麼都答應下來。我現在，只是想還給孩子一個家，我要用正當的手段，奪回我的‘女’人！”

斗轉星移。

沈婉再度‘迷’‘迷’糊糊睜開眼眸的時候，心臟和下腹還是傳來陣陣的疼痛。

空調的溫度，調試得剛剛好。

她身上綿軟的睡衣，舒適得就像是在家裡一般。

她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臉‘色’難看了起來。

小J竟然幫她換衣服？！

她四下一望，別說小J，就連他請來的那一拖拉庫跟屁蟲，也全然不見蹤影。

她‘牀’邊，卻安靜地躺著一個小天使。

他睡得那樣香甜，小嘴巴都微微開啓，一呼一吸著，那接近透明的鼻翼輕微地扇動，小嘴巴還時不時砸吧了兩下，好像夢見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那眉眼，那輪廓，就是和容若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沈婉淚如雨下。

她艱難的起身，顧不上傷口的疼痛，顫抖著伸出手，輕輕觸碰孩子嫩滑的臉龐。

身後有開‘門’的聲響。

沈婉轉頭看去。

一片晨間陽光灑進了房間。

那陽光之中，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臉上帶著她熟悉的溫暖的笑意。

她笑著帶淚。

她只道：“歡迎回來?！?

那人已大步地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