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一帝一後，白首不離 結(jié)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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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上官芊芊怨恨的雙眸，連城平靜無波。

“上官芊芊，你該慶幸，你若不是上官家的後人，你如今，絕對是生不如死……”

連城說著話的同時(shí)，外面?zhèn)鱽砹艘辉S動靜。

隱隱的，帶著一絲焦急斛。

擡眸而去，正是君墨白信步而來，身邊跟著上官朗。

走上前，明顯的，第一眼看到上官芊芊，躺在了地上，上官朗急切的上前……將著上官芊芊，扶了起來，感到她的虛弱，心頭驚疑不定，朝著連城望了過去。

這一望，便是驚在了那裡。

剛纔，連城的話語，他是聽到了耳裡的，甚至於，他們到了一會兒……在著外面，隱是聽了一些，直至上官芊芊，慘叫的聲音傳了過來。

上官朗很是焦急，偏是君墨白，沉穩(wěn)的推門而入。

他隱是明瞭，君墨白有意的，讓著上官芊芊吃點(diǎn)苦頭，說不出什麼感受……因著相府滅亡，同著朝廷分不開，偏是一生爲(wèi)了保衛(wèi)南涼，加上當(dāng)時(shí)。

一方面，芊芊求他，支持君墨白。

另一方面，上官明尋上了他，讓他無需爲(wèi)了報(bào)復(fù)，喪失了本心……同著朝廷，雖有一定關(guān)係，不過多半不確定，出於皇室之手，更多的是忠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哪怕如是，這些年裡，他明察暗訪，始終不曾放棄，偏是得不到什麼證據(jù)……縱是，出現(xiàn)了幾個(gè)疑點(diǎn)，也始終查不到兇手，直至前些時(shí)日。

上官明來信，說是兇手，已是付出了代價(jià)。

讓他，無需再將此事掛在心上，他滿腹不解，卻也明白，弟弟並不是欺瞞……因而，只剩下了芊芊，正逢君墨白，講述了所有，讓上官芊芊出宮。

他有心，帶著上官芊芊，遠(yuǎn)離京城，戍守邊疆。

手下里面，有著不少，能夠同上官芊芊匹配的，日後養(yǎng)在身邊，也算是安心……只是未想，剛通同皇上商量了政事，前來帶與芊芊回去。

竟是，遇上了這樣事情！

而，他已是得知，連城還活著的消息，並且還是女子，具體的上官明未提……他原本，便是打算帶了芊芊回去，然後尋與上官明，問個(gè)明白。

畢竟，連城是相府的孩子，不能下落不明！

上官明並未將著連城的身世，說與上官朗。

“你是……城兒？！”

上官朗隱隱的，失聲一語道，帶著少許的激動。

連城面色淡漠，朝著上官朗投去了一眼，轉(zhuǎn)而走上前，在著他們的注視下……手上快速的一拂，沒有人看清楚，她究竟做了什麼，只是上官芊芊。

下一刻，疼得渾身抽搐起來，差點(diǎn)摔在了地上。

還好，上官朗扶住了她，接著看向連城：“城兒，你……”

話未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下來。

便在不久前，上官芊芊下了狠心，有心毒害連城，他怎麼也想不到……以前，芊芊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隨意害人性命，就是進(jìn)入宮裡以後，變化了不少。

可，連城同她的關(guān)係，怎是到了這樣地步？！

或許，芊芊並未認(rèn)出連城，上官朗這樣想著，心頭對於連城，有了一絲抱怨……連城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了眼裡，心下冷笑一聲，毫不溫婉的伸手。

擡起，上官芊芊下巴：“堂姐，我剛纔，在你的身上下了蠱！不過放心，這蠱每日，只發(fā)作一個(gè)時(shí)辰，在這期間，你會疼的生不如死……”

事實(shí)上，上官芊芊確實(shí)，若不是全身無力，她早就滾動起來。

“上官連城……我不會……不會放過你……啊……”

全身上下，似是抽筋了一樣，疼的無法自拔。

偏是，虛弱的無法，去用別的方法，支撐著發(fā)泄，是以當(dāng)真是生不如死。

上官朗一面，震驚於上官芊芊，清楚連城的身份，一面又是心

疼……他最終，還是望向了連城，蠕動了幾下嘴脣，開不了口。

而連城，縱是他不開口，她也會好心相告：“這種活蠱，別無解藥！除非，她死……”

此言一出，上官朗僵了下，上官芊芊更是尖叫。

君墨白沉穩(wěn)的，上前立在君墨白身邊。

他的身影，一入了面前，上官芊芊便是眼前一亮，近乎是狼狽不已，非得到達(dá)君墨白的身前，雙手想去擁抱他。

後者一退，避開了她。

“上官芊芊，這是你的狠毒，應(yīng)得的代價(jià)！”

淡漠的，君墨白淡淡的，這樣的一言傳過。

“哈哈……”

上官芊芊疼的，眼淚不停流下，偏是聽了這話，忍不住的笑……轉(zhuǎn)而，滿眼的尖銳，一手指著連城：“我狠毒？她呢？她該付出什麼代價(jià)……”

聞言，君墨白側(cè)眸，朝著連城看了一眼。

原本，無波的眸，溢出點(diǎn)點(diǎn)的溫柔，融化了所有：“她的對錯(cuò)，旁人沒有資格評說。”

只一句，讓著上官芊芊，心如刀割。

緊接而來，翻涌的疼痛感，傳過了五臟六腑，眼前的男子，連看她一眼都不肯……他的身心，皆在連城身上，別的女子，他從來是不屑的，這一認(rèn)知，簡直剜了她的心。

“好！君墨白，你好，你真好……”

上官芊芊一手，死死地緊抓著心臟位置。

整個(gè)容顏，近乎是扭曲的，帶著無盡的醜陋，若是放在從前，她在著軍營時(shí)……這疼痛，她還能忍著，只是這幾年，回到南涼以後，近乎不曾去追逐武功。

更多的，她追逐著君墨白。

是而，身體逐漸趨於常人，更是連城，剛纔廢了她的功法……她就跟廢人，沒什麼兩樣，這種蠱毒的疼，浸透著她的骨血，讓她快要炸開。

上官朗因著連城，這樣的對待上官芊芊，竟是說不出什麼。

原本，還有心同著連城，好好的交談，然而，芊芊疼成了這樣，也無了心情……便是拱手，朝著君墨白行了禮，有心帶著上官芊芊，離開這裡。

他剛在御書房，已是同著君墨白提出，遠(yuǎn)離南涼。

君墨白同意，離開不過近日。

“慢著——”

就在上官朗，帶著上官芊芊，朝著門邊離開時(shí)。

連城開言，止了下來。

聞言，上官朗回身，連帶上官芊芊。

“芊妃，心思歹毒，罪孽深重。本宮深覺，她只有出家，置身佛門，才能恕清罪孽！來人，爲(wèi)芊妃剃髮，送往庵堂……”

連城睥睨著，原地的上官芊芊，冷冷的吐出這一句。

“讓我出家？你敢……”

上官芊芊瞪著雙眸，迎向連城。

卻是，連城冷然凝眉，無有一點(diǎn)笑意，她才後知後覺，這是認(rèn)真的……君墨白縱著她，她確實(shí)無所畏懼，她這是在報(bào)復(fù)，一定是的！

“城兒，芊芊已是得到了懲罰！你且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上官朗皺著眉，實(shí)在無法茍同，如今狠心腸的連城。

縱是芊芊，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他們也是一家人，不該這樣的斬盡殺絕……讓著她出家，豈不是斷了她的後路，這一生都?xì)Я耍?

“上官朗，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本宮指手畫腳！”

對於上官朗，連城半點(diǎn)不給面子。

不是因著別的，而是因著當(dāng)年，她派了人，前去尋與上官朗，最終那人慘死，連屍首都餵了畜生……爲(wèi)了榮華富貴，罔顧相府慘案，根本是妄爲(wèi)將軍一職。

“連城，你怎能這樣同我說話？！”

誠然，在著上官朗眼裡，連城並不是皇后身份。

聽到，她這樣的話語，他實(shí)在是忍不住上前，偏是連城，眼裡滿是輕蔑……上官朗不糊塗，心下想著，難道是因芊芊的緣故，她這樣怨恨。

偏又覺，她不該如是無情。

只能上前，緩緩的道：“城兒，我知道，你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芊芊的確，她做的不好，我沒有教好她，可是我們是一家人！她如今，也遭到了懲罰，你就別再爲(wèi)難她……”

“一家人？！”

冷冷的，打斷了上官朗，連城說著這三個(gè)字，諷刺而笑。

“上官朗，你現(xiàn)在才同我說，我們是一家人！那麼，當(dāng)我派人，前去尋你的時(shí)候，你怎麼不念及，我們是一家人！當(dāng)相府滿門抄斬的時(shí)候，怎麼不念及是一家人！當(dāng)相府，含冤莫白的時(shí)候，你怎麼不念及……”

連城冷冷的上前，灼灼逼人的問上。

上官朗一瞬錯(cuò)愕，很快的，反應(yīng)了過來：“城兒，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這樣！這些年，我也一直暗下，調(diào)查相府一事，從來不曾懈怠！至於最初，我回到京城時(shí)，先皇逝世，皇上身體不適，只能先守著朝廷！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你可以問問你父親……”

看得出，連城的態(tài)度激動，卻是因著此事。

雖不善言辭，上官朗還是儘量的，讓著連城明白，她誤會了這一點(diǎn)……一直在追查，從未放棄過，他怎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偏是連城聽了，只是諷刺的笑，並不甚信任。

或許，心下有著一絲動搖，可是派去，同他聯(lián)繫的人，確是以著最慘烈的方式，死於非命。

“你剛纔，可是說，你派人到過府上，尋過我？城兒，此事，我並不知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後知後覺，上官朗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樣的緊接問上。

他原本，在得知連城活著時(shí)，還在想著，怎麼不同他聯(lián)繫……此刻，連城這麼一言，竟是感覺出了，哪裡透著一絲不對勁。

瞧著上官朗的反應(yīng)，並不像是作假。

連城微是恍神了下，緊接而來，便是將著具體的時(shí)辰，還有派去的情景，一一的道了出來，自然不曾錯(cuò)過，最終的結(jié)局。

“你說，你派去的人，被我殺了喂狗？怎麼可能！我從來不曾，聽過這方面的消息，我若知道，你派了人同我聯(lián)繫，怎是這樣對待……”

說著話的同時(shí)，上官朗像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下來。

連城聽著上官朗的話，心下不知怎麼，相信了下來，或許對於上官朗……從小到大，便是懷著一種敬畏的，看到他沉默的神情。

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上官芊芊。

這才發(fā)覺，原本哀嚎不停地上官芊芊，在著這一刻，分外的安靜……登時(shí)，連城心頭，有著一種猜測，逐漸的擴(kuò)散了開來。

緩緩地，朝著上官芊芊，擡步而去。

與此同時(shí)，上官朗若有所思，回憶道：“按著，你所說的時(shí)間，便在當(dāng)時(shí)，管家曾彙報(bào)過，有一人是奸細(xì)，試圖闖入府上圖謀不軌，被芊芊處罰……”

話未說完，上官朗驚覺出，哪裡出了問題。

猛然的，偏過了身子，看著上官芊芊，後者因著心虛，腳下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這一退，儼然已是不經(jīng)意間，有了承認(rèn)的跡象，連城眸裡愈發(fā)冷了下來。

而，上官朗心頭一震，怎麼不可置信。

“是你，上官芊芊！是你殺了，我派去報(bào)信的人……”

並非疑問，而是肯定。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上官芊芊躲閃的，避過了連城的注視，轉(zhuǎn)而靠近上官朗……低低的，也不再鬧騰，忍疼挽上了上官朗胳膊：“爹，我不想留在這裡！我們走……回去……”

此時(shí)此刻，已是確認(rèn)了下來。

連城心下，雖是憤恨的同時(shí)，卻也因，早已看出上官芊芊心思，並不予震驚……她站在那裡，看著上官朗，他沒有背叛相府，讓她心上，感到了一絲寬恕。

若是，上官朗真的有心，再一次求她，放了上官芊芊。

那麼，她會放。

“芊芊，你太讓爲(wèi)父失望！”

半晌，上官朗痛心疾首的，落下了一語。

驀地，上官芊芊便是感到了一絲不詳，頗是無助的，扯著上官朗手臂……這一刻，她是真的感到了

怕，怕被所有人遺棄，無有一絲力量。

“城兒，說得無錯(cuò)。你身上的罪孽，需得你自己，親手贖清……”

上官朗常年在軍營裡面，對於紀(jì)律嚴(yán)明，一向是看重的。

原本，他還是有心，讓連城饒恕了芊芊。

只是，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件事情，她以著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傳信的人……他無法想象，女兒怎麼成了這個(gè)樣子，然而確定的是，他很是痛心。

不明該是怎麼做，纔是正確的。

“爹……不要……我不要當(dāng)姑子……我不要……”

上官芊芊淒厲的說著，癱軟在了地上，抱著上官朗的腿，怎麼不肯鬆手。

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若是連著上官朗，也撒手不再管，她是真的無了一絲希望……可，偏是上官朗，下了狠心，儘量的不讓自己，再去看芊芊。

“芊芊，這是你的罪孽！別怕，爹會陪著你，陪你一同贖罪……”

上官朗安慰似得，如是說著。

然而，整個(gè)人卻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失去了一絲鋒利，多麼一絲風(fēng)霜，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個(gè)父親，愛著女兒的父親。

連城看著，心上微微的嘆息。

不過，並未開口，主動放過上官芊芊，在她看來，實(shí)在是無法饒過……饒過了她，指不定以後，闖出什麼事端，便是讓她靜心靜心。

“不……我不要！爹……救我……你救我啊……”

上官芊芊不可置信的，看著寵愛自己的父親，真的不再插手。

在乞求無果下，她扭頭看向了連城。

“是你！都是你……連城……你該死！你該死……”

張牙舞爪的，上官芊芊踉踉蹌蹌，奔向了連城面前。

卻是，連著連城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君墨白信手一攬，攬過了連城……後而，朝著剛纔，跟著進(jìn)來的浮萍飄絮，投去了一眼。

“帶她下去，送往靜心庵。”

隨著這一語吩咐下，兩人這才如夢初醒。

從著剛纔到現(xiàn)在，一直的恍神，與其說是恍神，不如說是震驚……是了，真的是震驚，震驚的不是別的，正是面前女子的身份。

上官連城，她竟是上官公子！

兩人無法消化，這個(gè)消息的同時(shí)，也後知後覺，明白了君墨白的寵愛……從著從前，主子便是一直的，對於上官公子，抱著不同的態(tài)度。

沒想到，如今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能夠在一起。

這段緣分，真的是上天註定，無法拆散的姻緣！

兩人合力的，將著不斷掙扎的上官芊芊，朝著外面帶著……一開始，上官芊芊先是辱罵著，死死地瞪著連城，還祈求著上官朗。

到了最後，快出房門時(shí)，上官芊芊哭得鼻涕橫流。

“連城……我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求求你……”

只是，她這樣的乞求，在著連城看來，自是無有一絲心軟波動。

而，讓她另眼旁觀的，還是上官朗。

從著拖上官芊芊下去，他明明是於心不忍的，卻是從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他還算是記憶裡，讓她心懷敬佩的大伯，她也想過，主動放過上官芊芊。

可，她實(shí)在留不得！

一瞬間，上官朗經(jīng)歷了這等事情，整個(gè)人似是無了心力。

轉(zhuǎn)身，朝著連城看了一眼，最終無有說什麼。

“城兒，好好照顧自己。別恨芊芊，我相信，她會悔悟的……”

最終，上官朗只是道出這麼一句，其他的不再言上。

或許，確是無話可說。

上官芊芊，畢竟是在連城的手下，落下了這樣的結(jié)局，上官朗縱是不曾求情……然而，這樣的氣氛，或多或少，還是不自在的，上官朗黯然心傷。

或許，有一段時(shí)間，無法恢復(fù)過來。

連城同著君墨白，送他到了寢宮門口，看著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高大的身

影，染上了一絲佝僂，迎著傍晚的夕陽，鍍上了一層光芒。

緩緩地，愈行愈遠(yuǎn)，模糊了身影。

直至，再也消失不見。

天際邊，夕陽似血，渲染著白雲(yún)，染上了殷紅。

“結(jié)束了……”

喃喃的，連城道出了三字。

君墨白站在她的身後，迴應(yīng)了她的呢喃：“嗯，結(jié)束了。”

“小白……小白……小白……”

突然地，當(dāng)著所有事情，落幕之後，身心是滿滿的疲憊。

轉(zhuǎn)過身，撲入屬於她的懷。

君墨白伸手，將著她攬?jiān)诹藨蜒e，溢出傾城溫柔：“我在……我在……我在……”

一聲聲疊加，似是許諾。

垂在腰際的，兩隻手掌，一大一小，交錯(cuò)在了一起。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死生挈闊，與子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