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生死一念,君墨白下落不明(2)
“郡主,皇上命我等人,前來保護(hù)郡主??ぶ鞒吮匾牡胤?,不得隨處亂走!”
連城與東方鈺,剛一出了皇宮,遇上了有人攔著。
微皺眉,冷了容顏:“皇上?哪個(gè)皇上?犬”
話剛問上,東方鈺瞧出了端倪,確定問上:“你們是北漠的人?”
“我等奉了命令,還望郡主,不要爲(wèi)難!踺”
下面的人說著,態(tài)度隱是囂張,無有一點(diǎn)恭敬。
連城想到夏侯淵,心頭怒不可遏,簡直是欺人太甚……冷冷的,凝望了他們一圈,脣上泛過不屑的笑,素手翻轉(zhuǎn)了馬鞭,並不搭理。
“放肆!這是在東陵,夏侯淵不過是北漠君主,何時(shí)輪到了他來管?滾開!”
話落,連城一甩馬鞭。
下一刻,朝著前方奔騰,只是未想,那些人明目張膽,躍上攔截前方……他們的手上,快速的運(yùn)轉(zhuǎn)著暗器,射在了馬上,逼的連城,不得不停了下來。
身下的馬,突然栽倒了地上。
連城踉蹌了下,差點(diǎn)摔下馬,被著邊上的東方鈺,攔腰抱了下來。
壓抑的,連城緊握著馬鞭,毫不留情的朝著那些人,抽了過去……他們並不躲閃,似乎是夏侯淵所交待,雙眸眨也不眨,擋在了面前。
“讓開!這裡是東陵,不是你們北漠,你們想造反不成?!”
哪怕是溫潤的東方鈺,這一刻同樣深深,感到了不喜。
卻是,他們對望了一眼,突然一人從著袖裡,拿出了一封信……上前,遞在連城的手上,遞信的那人,身上還有被連城,用馬鞭打過的痕跡。
連城接過了信,東方鈺上了前,凝上他們一眼。
“傾城,無須理會!我們走……”
這麼說著,感到身後沉默了下,東方鈺心有掛牽……回過了頭,瞧著連城臉上,愈加的蒼白了些:“傾城,怎麼了?”
如是道上,同一時(shí)刻,感到了定是信的原因。
連城素手將著信封,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撕碎,扔在了那些人面前。
脣上,噙著鄙夷的笑:“回去,告訴夏侯淵,算他卑鄙!他大概,也只能耍點(diǎn)手段,還有什麼本事?!”
信上所言,不是別的,而是關(guān)於沐凝,還有華楓。
夏侯淵已是猜到,她定是親自尋與君墨白,以著沐凝的安危,華楓的實(shí)權(quán),兩相要挾……華楓與華謙,正處於爭鬥階段,表面看似尋常,實(shí)則早已水火不容。
他的意思,無疑是表明,他若選擇了華謙,華楓必?cái) ?
然而,對於華楓,連城並無過多的感情,可是說到底,那是自己的爹……長著相似的面容,更重要的還是沐凝,那是沐凝的丈夫,她對於沐凝,真的當(dāng)作孃親一樣。
沐凝的安危,她不想去賭,已是失去了至親!
還有一點(diǎn),她平靜了下來。
縱是沒有自己,還有天涯閣,她已派了天涯閣,應(yīng)是幫得到君墨白……等到了南涼,還有傾之在那裡,縱是沒有勝算,她還是相信君墨白。
“傾城……”
東方鈺感得到,她的身心疲憊。
上前攙扶上,連城沒有避過,此時(shí)此刻,她需要被人支持……只是一想到,夏侯淵的做法,她就忍不住的厭惡,最初的特別,如今一點(diǎn)不剩。
“我們回府……”
連城淡淡的說著,凝視著那些人,握緊了雙拳。
東方鈺陪著連城,猜得到那封信上,定是拿捏住了弱點(diǎn),這才更改了主意……只是,從那些人裡面,走出了四人,跟在了連城後面。
像是監(jiān)控,保持了一段距離,始終不離開。
直至,連城與東方鈺,到了攝政王府,他們才守在了府外。
望了一眼,東方鈺顧忌著連城,欲要上前,讓他們離開……反而,被著連城一手?jǐn)r了下來,連城的眸裡,凝著淡淡的冷,並不在乎。
“他們愛跟,就讓他們跟!我倒想看看,夏侯淵還有什麼能耐……”
如是說著,連城牽上了東方鈺,進(jìn)了府上。
夏侯淵的話語,她不得不提防,卑鄙手段的人,沒有什麼做不出來……說起來,自從連城清楚了自己的身世,離開了攝政王府,連著幾日。
她不曾,再來這裡,看過沐凝。
因而,對於她的到來,沐凝顯得開心,反倒是連城,感到了愧疚……兩人說了些貼己話,連城不予安心,想了想,同東方鈺商量,在攝政王府住上一日。
沐凝自是願意的,東方鈺無有意見。
與著東方鈺,兩人談穩(wěn)了關(guān)係,相處下來,反而像是知己。
兩人間,尚是有些默契。
既已住下,連城還住在之前的房間,不過待著安排了下去,沐凝帶著連城,到了房間裡面……然而,就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刻,連城一眼定格在一處,蹙起了眉頭。
那是一盆花,翠綠的葉子,血紅的花瓣,形成了一種極致的美。
遠(yuǎn)遠(yuǎn)地,泛著妖冶。
連城快步走過,朝著它觀察了來回,眸裡溢出一許冷意。
“這原是園子裡的,身邊伺候的丫鬟,移栽當(dāng)了盆景!珠兒,喜歡嗎?喜歡送與你……”
沐凝笑著道上,愛憐撫著連城的手掌。
連城微是一笑,並不急著決定,有意無意問上:“娘,你最近,精神可是,有時(shí)甚是充沛,整日不累!有時(shí),又甚是犯困,經(jīng)常休息……”
“珠兒,你怎麼知道?真是神了,確是這樣……”
沐凝驚訝了下,應(yīng)下了連城的話。
笑而不答,連城避過了這個(gè)問題,瞧著沐凝關(guān)心的眼神,心下感到了痛……這一盆景,根本被人動了手腳,沐凝原是精神好了些,逐漸的趨於正常。
可,這盆景散發(fā)出的氣味,讓她聞得久了,神智陷入不清。
連城一時(shí),心下不甚確定。
想了想,就著沐凝的提議,笑的溫婉:“娘,這盆景,我確實(shí)喜歡!我今晚在府上住,不如擺在我房間裡?”
連城喜歡的,沐凝自是不吝嗇的,傾盡所有。
當(dāng)即,命著黃鸝,搬到了連城房間。
緊接著,連城只道困了,因著今日送行,起的早了些……先去休息下,沐凝不疑有他,差人送了她回房,回到了房間時(shí),盆景已是放好。
連城凝著盆景,緩緩地走了過去,伸手一拂。
“嘭——”
下一刻,盆景摔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黃鸝正待離開,看著這一幕,微是怔了下,頗是不明……但看,連城已是勾脣而笑,瞅著地上的盆景,若有所思,盆景摔碎。
露出了下面,花根部分,涔著與尋常,不同的顏色。
“黃鸝,你將伺候王妃的,都叫到這裡!尤其是送盆景的丫鬟……”
沐凝心思不深,之前還因著精神不穩(wěn),宅院裡的權(quán)利。
大抵是交在,三個(gè)姨娘手裡的,不過也僅是這樣,華楓算是愛惜著沐凝……那三個(gè)姨娘,縱是再放肆,對於沐凝,還算是畢恭畢敬,並不起別的心思。
黃鸝是個(gè)機(jī)靈的,瞧出了一絲端倪。
當(dāng)下,叫來了所有人,連城坐在位置上,等到那些人過來,瞧著送盆景的丫鬟……她也不問,在這東陵,巫蠱最多的地方,各種藥物,千奇百怪。
連城防備著,身上備瞭解藥,對於這方面,算是瞭解了些。
這一盆景,她猜得出有問題,正確不正確,審問便知,瞧著送盆景的丫鬟……她的神情,隱是心虛不定,是而連城也不問,手上原是端著茶盞。
冷冷的,一個(gè)茶盞摔了出去。
不偏不倚,摔到了丫鬟的額頭上,茶盞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丫鬟驚叫一下,臉上濺落了茶水,額頭上迅速紅腫了一片,泛著冷冷的疼。
這大抵是連城,第一次這樣的懲罰。
在場的人,驚了一下。
“郡主……您這是……奴婢犯了什麼錯(cuò)……”
丫鬟跪了下來,一臉的誠惶誠恐。
這丫鬟,尋常與翠柳,頗是有些關(guān)係,翠柳與黃鸝,皆是沐凝身邊的……瞧著連城,並不是無理的人,翠柳當(dāng)下明白,出了變故。
“翠玉,究竟怎麼回事?!”
翠柳彎下身,嚴(yán)肅的問著她。
連城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冰冷了容顏:“機(jī)會,我只給一次。這盆景,誰讓你放的?你是誰的人!”
此話一出,不少人如同明鏡,心提了起來。
翠玉顫抖著,五指抓著地上,似在遲疑著。
偏在此時(shí),東方鈺從著外面,走了進(jìn)來,瞧著房裡的情形,並不甚明白……他到了連城的面前,連城臉上的冷意,讓她完全換了一個(gè)人。
因而,只能站在側(cè)邊,凝望著她。
連城知道,東方鈺在身邊,不過並不收斂戾氣,她在北漠爲(wèi)了生計(jì),殺人不在少數(shù)……到了東陵,不再殺人,不過磨人的手段,還是有的,招惹她的,並不需要心軟。
何況,夏侯淵以著沐凝安危要挾,沒有想到,府上還有陰謀,針對於沐凝。
“奴婢……奴婢不知……啊……”
翠玉抱了僥倖心理,以爲(wèi)東方鈺到來,連城能夠顧忌。
畢竟,在夫君面前,女子多半是溫順的,不會露出兇狠的一面……等到,逃過這一劫,她再去求救,只是不想,她高估了想法,低估了連城。
連城腳上一勾,剛纔茶盞的碎瓷,捏在了手裡。
轉(zhuǎn)而,手上準(zhǔn)確無誤,將著碎瓷丟在了地上,銳利的碎瓷邊緣,竟是削斷了一根手指……若言,剛纔只是忐忑,那麼連城這一下,無疑是立威。
事實(shí)上,連城存著這樣的心思。
讓他們清楚,在沐凝身邊,若是存了不軌的想法,下場並不好過……十指連心,翠玉疼得出了汗,整個(gè)人捧著流血的手指,只是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
東方鈺凝著這一幕,隱是一絲動容。
想到,與著連城重逢,她對於東方秀,同樣的心狠。
這樣的她,讓他無法,道上任何話語。
只能上了前,伸手撫上她的肩膀,心下並不分明,翠柳驚了下……畢竟,翠玉是她的堂妹,無法看著她,最終誤入了歧途,眼神示意趕緊說。
“四姨娘!這盆景,四姨娘讓奴婢送與王妃……”
翠玉進(jìn)府不久,沐凝的性子溫和,讓她並不畏懼。
加上,有著翠柳的緣故,頗是心高氣傲,沒想到,被著連城這樣的對待……她苦不堪言,以爲(wèi)這已是足夠的心狠,卻是連城,睥睨了她一眼。
“逐出府,永不再用!”
連城瞧了翠柳一樣,最終更改了決定。
翠玉心頭怨恨,可這已無用,唯有翠柳清楚,郡主是留了情面的……入府的丫鬟,被賣入青.樓的,亂棍打死的,這些事情,可是時(shí)有發(fā)生。
看來,這翠玉實(shí)在安逸!
處置了翠玉,連城接著尋了四姨娘,東方鈺跟在她的身側(cè)……他有心阻止,只是看著情形,已是阻止不了,他隱是覺得,連城帶了一絲遷怒。
實(shí)則不然,而是禍根不除,心頭不靜。
尤其還是,現(xiàn)在不過是攝政王府,若有一日,華楓當(dāng)了皇帝……沐凝的性子,怎麼樣不能任人欺凌,她只能在此刻,幫她樹立威信。
以後,她是離開的,離開這裡。
到了四姨娘院子,連城並不多言,直接懲治了四姨娘。
將她綁了起來,四姨娘自是不服。
凝著連城,連帶著身邊,小了連城的庶女,一個(gè)勁的掉著眼淚:“姐姐,姨娘犯了什麼錯(cuò)?您這樣的對待……”
連城嫁了出去,這樣的涉及事情,顯然是權(quán)利不足。
四姨娘何許精明,一口抓住了這點(diǎn),咬牙不放:“郡主,您與丞相,爲(wèi)難我沒關(guān)係!可王爺不在府上,您這樣未免欺人太甚……”
連城不予在意,一舉上前。
纖手一伸,掐上著四姨娘的脖子,微是收縮了力道。
p東方鈺見此,微是一驚,上前道:“傾城,鬆手!你這樣,她會死的……”
“她死了,又當(dāng)如何?!”
連城冷冷的,臉上無有一絲情緒,回敬了過來。
呼吸一窒,東方鈺勸解無果,只能伸手覆上她的,讓她能夠鬆開……連城緊盯著四姨娘,眼神淬了毒一樣:“你對我娘,起了毒害的心思!我怎能留你?!”
當(dāng)時(shí),她保護(hù)不了林詩涵,今日,她一定護(hù)得住沐凝!
凡是危險(xiǎn)的,必須除去!
尤其還是四姨娘,從著一開始,已是不安好心的。
四姨娘呼吸逐漸的,有了一絲困難,東方鈺見此,不由得心急……偏是連城,怎麼不肯鬆手,他又不想傷了她,兩兩的僵持了下來。
直至,隨著華楓的回來。
“爹,姐姐要?dú)⒘艘棠铮∧炀染纫棠铩?
姨娘所出的,除了喚沐凝孃親,其他的只是喚作姨娘。
在場的下人,大氣不敢出,凝望著這一幕,華楓回了府上,正逢趕了過來……瞧著這一幕,眸裡聚了冷光,快步的走了過來,冷然上。
“明珠,鬆手!”
他如此道上,有了一定的動怒。
連城並不畏懼,回對著華楓,逐漸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鬆開了一許……東方鈺安了心,只要她不害人性命,怎樣都是隨了她,倏然不明。
她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
“王爺,四姨娘毒害我娘!要我鬆手,可以!但我要她,不得再管理府上的事情,更不得再接近我娘……”
連城強(qiáng)硬的要求,衆(zhòng)人屏息凝神的,以爲(wèi)華楓大發(fā)雷霆。
熟料,華楓點(diǎn)了頭:“好,我答應(yīng)你?!?
如此的情況,這樣的答應(yīng),奠定了連城在華楓心裡位置。
四姨娘睜大了眼睛,原是感到了,連城掐著的痛苦,不過隨著華楓的回來……她以爲(wèi),能讓華楓看到這一幕,從而怒與明珠的大不敬,從而不再喜歡她。
不曾想,他是這樣的寬容。
一時(shí)之下,心下五味雜陳。
華楓同意,連城隨手一甩,甩開了四姨娘,四姨娘踉蹌著倒退……最後,索性一做戲,明明是能站穩(wěn)的,偏是下了狠心的,自身施加了力道,讓著自己坐在了地上。
“明珠,你簡直胡鬧!”
不滿的,華楓道上了一句。
連城不語,東方鈺順了手過去,握著她的手掌,華楓嘆了口氣……他清楚,連城不是沉不住性子,而是心裡有氣,加上沐凝的安危。
回府時(shí),已有人彙報(bào),關(guān)於事情的起因。
他只是在意,她當(dāng)著這麼多人,豈不是落了個(gè)不好的名聲……她算是他看重的,又是阿凝喜歡的女兒,他不想讓她的名聲,沾上污點(diǎn)。
偏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突然驚叫了下:“流血了……爹……娘流血了……”
情急之下,庶女顧不得什麼,直接喚上了娘。
驚叫聲,吸引住了所有的人。
卻是四姨娘,癱坐在了地上,身下有著鮮血,流淌了出來……四姨娘愣了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明白了什麼一樣,捂上了肚子,後知後覺的痛苦。
華楓臉色一變,走上了前去。
事情還未解決,不過四姨娘,顯然是懷了身孕,被著甩在了地上……其他的人,自是這樣的認(rèn)爲(wèi),華楓帶著四姨娘,回到了房間裡。
剩下的人,朝著連城,看了又看,不敢發(fā)表意見。
“姐姐,你怎能這樣心狠手辣?你害了孃的孩子……你沒有人性……”
庶妹走了過來,狠狠地盯著連城,如是的道上。
連城有絕美的容貌,有華楓的縱容,還嫁與了東方鈺,舉手投足讓人矚目,她自是嫉妒的……沒想到,她這樣的囂張,心下過於氣憤,只能壓了下來。
“人性?四姨娘,害我娘時(shí),可有人性!我剛纔,用了幾分力道,她自己清楚……真是可惜,爲(wèi)了讓人同情,做出這樣的戲!沒想到,失去了孩子,送
她兩個(gè)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