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華素虐待，他是她的弟弟……

小小的年紀，已是懂得隱忍，已有分成熟。

不知怎麼，明珠的心上，剎那柔軟起來，夾雜著一抹說不清的酸澀……而那孩子，睜大了眼睛，將著面前的女子望著，彷彿是撞上九天而下的仙子。

“仙子姐姐，你撞痛我了……拗”

他噙著淚，道上了一語跖。

聞言，明珠止不住一怔，他只是隨口一說，並不需讓人攙扶的，兀自爬了起來……年齡不過三歲多，像是個肉團，眉眼隱是細長，愈發的昭顯著可愛。

明珠不由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

觸感，柔膩一片。

他並未反抗，任由了她，只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撲閃的瞪著明珠……很快，凝了眉，似是不喜還是怎麼，一副思考的神情，與他整個人甚是不符。

明珠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動作，匆忙伸回了手指。

心，有一瞬的漣漪。

“仙子姐姐，你也喜歡睿兒的臉嗎？公主娘也喜歡，不過她是這樣的喜歡……”

他的聲音裡面，透著一絲奶聲奶氣的味道。

胖乎乎的手指，揪著自己的臉蛋，用以比試著動作，頗有一絲張牙舞爪的意思……明珠心下微恙，因著他展示的動作，隱是捏臉，應是愛憐的撫摸。

當即，微是自嘲。

怎麼突然的，對於一個孩子上了心，而且還是剛見過一面的……不過，既然難得的上心，他又是一個人，這麼小的孩子，還是讓他回宮。

“睿兒，你是哪個宮的？天已晚了，我送你回宮……”

沒來由的，明珠心有親近，彎下腰善意一笑。

卻是，離得近了些，分明看到，在她道出的瞬間，他的眸裡起了一絲害怕……那麼明顯，流露了出來，明珠剛想可是自己，嚇到了他。

突然地，眸光一瞥。

下一刻，驀地伸出了手去，纖指一翻他的衣領，伴隨著她這樣……孩子瑟縮了下，有心躲避，東方鈺也過了來，正想開口發問。

轉而，在望上了的瞬間，眸裡染過深邃。

翻過了衣領，脖子上的掐痕，明顯的袒露了出來，觸摸驚心的一片……明珠手上不停，繼而撩開他的手臂上衣衫，同樣是掐痕，正想著翻開其他地方。

他已是小小的身子，倒退了幾步。

“傾城，你嚇到他了……”

東方鈺阻止著明珠上前，意味分明的提醒一句。

明珠心有氣憤，連著自身都不明，心下似是被著什麼堵住，憤懣驟然而生……她未想到，孩子華麗的外表下，被著這樣的凌虐不堪。

“睿兒，哥哥問你，你身上的傷痕，怎麼來的？”

東方鈺靠近過去，帶著一絲親近意味。

凝望了明珠與東方鈺一眼，想到公主孃的交待，不能在別人面前亂說話……不然，他便是又做錯了事情，做錯了事情就得挨罰，他真的好怕好怕！

見他不語，東方鈺沒有法子，只得接著道：“那你住在哪裡？哥哥與姐姐送你回宮，好不好？”

卻是，他仍是沉默著，忍耐的模樣，讓著人心生疼愛。

明珠平復了心下，已是恢復了冷靜，這是在皇宮裡，自古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來，這個孩子便是遭了罪的，讓人欺侮了下去，只是難以想象，誰能下這樣的狠手。

緩步上前，淡淡開了口：“東方鈺，我們該回府了……”

聞言，東方鈺訝然，偏過眸：“那麼，他……”

明珠壓下心下涌出的不適，儘量漠然道：“依他的穿著，自是有人尋他回去！我們管不了的……”

這是在宮裡，遍佈著不少的眼線，便是有心幫助，只能另闢途徑。

東方鈺起身，到了明珠身前，雖是她說的是事實沒錯，只是這麼小的孩子……有心說上什麼，似是無法道上，畢竟這不是他們所能涉及的事情。

孩子身上的布料，明顯是上等的，定是哪個宮裡的。

剛纔，聽他口中道上，似是與著哪位公主有著關係

！

偏在此時，有著腳步朝著這裡過來。

很快，一道聲音，驚喜傳了過來：“公主，小公子在那裡！小公子……”

一名宮人跑了過來，抱過站在那裡的孩子，長長倏了口氣……很快的，一名華麗的女子，蓮步輕移，緩緩地，呈現在了面前。

明豔動人，容顏上隱是一絲豔麗。

當她上前，瞥上明珠與東方鈺時，明顯的，眸裡拂過一絲驚異……轉而，又朝著華睿望了眼，突然楚楚一笑，飽含著不明味道。

明珠清楚地，將著她的神情，收入了眼裡。

隱隱間，似是有著什麼，在著腦海裡面，落下了根芽，對於來人……明顯的，她也是訝異的，不想在這裡遇上了她，看著睿兒與她的關係。

莫不是……這是華素的孩子？！

“睿兒，娘不是交待過，不許亂跑的嗎？！”

華素伸出手，從著宮人的手裡，抱過了華睿……轉而，伸手一捏他的臉上，火紅的指甲留下一道道印子：“真是不乖，想挨罰嗎？！”

“公主娘，睿兒不敢了……”

華睿面著華素時，微是害怕的縮了下身子。

華素“嗯”了一聲，朝著明珠與東方鈺，投過來一眼：“原來是丞相與郡主，想來睿兒剛纔多有冒犯，本宮在這裡賠個不是……”

明珠凝著華素，依著孩子的年紀，猜測了下來。

孩子明顯已是三歲，這是騙不得人的，而華素三年前，可是在南涼……聽聞，她失蹤了一段時間，後而被著東方鈺，帶回了南涼。

那麼……這個孩子？！

“這是公主的孩子嗎？長得很漂亮……”

明珠試探著問上一語，意味隱是不明。

“哈哈……”

便是隨著她這一語，華素突然笑了起來，臉上隱是劃過一許猙獰……至於笑聲，更是毛骨悚然，夾雜著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不，他不是！睿兒啊，不過是本宮，在宮外遊玩時，遇上了一個婦人，說起來，真是佩服她！面著仇家的追殺，只剩下一口氣了，偏是求著本宮，剖腹取子，讓著肚裡的孩子活下來……”

華素一手抱著華睿，一身撫弄著指甲，尖銳的嗓音訴說著一件事情。

似是平淡，可是聽得明珠，不知怎麼恍住了心神。

“這不，本宮一時好心，便隨了她的心意！剖腹救出了睿兒，帶回了宮裡撫養……”

話落，華素的手掌，緩緩地撫過華睿。

突然地，瞧著明珠，燦然一笑：“郡主，挺感人的，不是嗎？母愛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

明珠隱是蒼白了臉，隱是想到了林詩涵，那場火海里面，她葬身在裡面……懷著對於她的愛，還有將出世孩子的盼望，她無法再想，一想便是頭痛！

“瞧我，怎麼說了這麼多！時辰不早了，丞相，郡主，本宮乏了，先走一步……”

華素笑言了一句，抱著華睿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臨，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什麼，回過頭，打量了明珠道：“對了郡主，不得不說，你同我認識的一個故人，真是像呢！只是可惜，‘他’沒郡主好命，死在了一場大火裡……”

話落，華素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地離開了這裡。

華睿伏在華素的肩頭，小小的一張臉，扭了過來，望著明珠這裡……逐漸的，愈來愈遠，直至再也消失不見，明珠久久無法思考。

“傾城，還好嗎？”

東方鈺攬過明珠肩頭，對於華素的出現有些意外。

當年，尋與華素時，她是有些瘋瘋癲癲的，他只是依言帶了她回來……後來，似是被著太醫治好，至於這個孩子，他隱是聽過，不過自是沒擱在心上。

只因當時，一心惦念著明珠。 щщщ? тTk án? ￠ ○

明珠回過神，像是想到什麼，臉上驀然一變。

容顏在著月光下，近乎是慘白的一片，身子一個踉蹌，突兀的，快步朝著宮外方向而去……見此，東方鈺緊跟著她

，唯恐她出個什麼意外，只是心下多半清楚。

當，她的心神不安時，她想到的第一人，並不是他！

而，在另一邊。

華素停下了腳步，側眸瞥了華睿一眼，眸底劃過一絲厭惡……徒手，將著他扔在了地上，邊上的宮人，雖是可憐華睿，但也不敢接住。

華睿也算爭氣，跌在了地上，也不吭聲。

睥睨著華睿，華素久久不語，過了會兒想到什麼，嫣然一笑：“本宮就知道，留下這個孩子是對的！還真當本宮好心，收留這個孩子不成？！”

凝著天際，華素冷然一語。

轉而，想到遇上的故人，失去記憶的君墨白，還有所謂的明珠郡主……上官連城，你果然沒有死，本宮便是瞧著，你與君墨白之間，何種結局？！

這麼想著，已是有著宮人，匆忙的前來。

看似，正是尋與華素：“啓稟公主，皇后娘娘讓您過去一趟?！?

母后？

想到姚淑珍，華素眸裡閃過一抹沉思，很快應了下：“知道了。”

君墨白到來，想著母后與著南涼之間，存在的不解淵源……想必，此時是按捺不住，三年已過，她雖恨也是不甘心，這一點上，還真是與著姚淑珍，不謀而合！

京都，瀰漫著寂靜的月光。

不過，不管何處的清冷，總有一處，永遠是處於熱鬧繁華里。

花滿樓，賓客滿座。

煙花之地，歌舞昇平，繚繞著曖.昧。

明珠在到來之前，硬是被著東方鈺帶回府上，先是換上了男裝……他彷彿清楚她的想法，她便是隨了他，不管怎麼說，還是東方鈺的名義妻子。

若是被人認出，丞相妻子夜宿花滿樓。

這一消息，絕對是勁爆的，也是毀了他的名聲，趕來花滿樓，望著裡面的酒醉金迷……她先是走了進來，東方鈺同樣跟了進來，明珠微是頭疼，不過無心與他計較。

所幸，東方鈺並不隨她上樓，只是坐在那裡，等待與她。

她皺了眉，心下說不出什麼滋味，快速的上了樓。

傾之在等著，一直在等著，唯恐連城遇上君墨白，發生個什麼意外……是以，當著明珠到來，第一時間鬆了口氣，同著傾之簡單的，敘述過了宮宴經過。

明珠意外發覺，以往的無法面對，在著真正的面對過後，已是逐步的歸於平寂。

只是，報復這一事，對於如今的君墨白，她總覺得，有些不甚容易……實在無法，便是不惜所有取了他的性命，她只是不想，他死的那麼痛快。

在這其間，還混合著一些其他的，她隱是不能去想。

只要一想，怕是心智不堅。

到了後面，已是談到了最重要的事情，關於華睿一事，華素的那些話語……看似沒有什麼，可她莫名的，便是覺得，其間藏著什麼貓膩，更多的還是對於那個孩子。

她覺得，她在意。

因而，到了這裡，便是託付傾之，出動天涯閣，將著華素與那個孩子，具體的線索打探出來。

傾之點頭，吩咐了下去。

轉身，看著明珠一臉疲憊，知她遇上君墨白，定是消耗不少心神……上前，緩緩地爲她揉著太陽穴，解了一分分的疲倦，想了想，還是問上了道。

“你是覺得……那個孩子？他與夫人……”

“傾之，我只是懷疑！或許，你覺得我的想法，太過荒誕了些，不過見了個孩子，便是這樣的胡思亂想！可是傾之，我能感覺到，他帶給我的感覺很親切……”

明珠緊閉著眸，愈想那個孩子的模樣，愈是覺得，他並非尋常。

聯合上，華素的一言一行，她依稀有種感覺，華素隱是帶著一分炫耀與報復……同樣恨著一個人，熟悉極了華素的眼裡，瞥向她時，同樣帶著恨意。

雖是巧妙的隱藏，不過感覺仍在。

再加上，孩子的年齡。

而她，來得這一路上，儘管多麼

的不願，還是一直的回想，回想當年的情形……她猶記得，到了林詩涵房間時，見到了林詩涵的屍首。

當時，只感到晴天霹靂，未來及思考其他。

如今，仔細的想到，當時的林詩涵，肚子的確是被人剖開的……剖腹取子，聯繫上這一點，這個孩子的不可能，便是在逐漸的，加大了可能性。

“雖然，機率很小，但是，足以讓我……”

明珠的話語，未來及說下去，聲音隱是有了哽咽……遲疑了片刻，雙手緊緊地握起：“如果，他真的是！我無法想象，他吃了多少苦……”

想到，華睿身上的點點掐痕，明珠不敢想下去。

傾之感得到，連城的痛苦與掙扎，嘆了口氣，將著她半抱在懷裡……直至，她逐漸的平復下來，有些話雖然提過，但是事情，突然來了這樣的轉機。

還是覺得，必要的提醒上。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夫人的孩子！明珠，你有沒有想過，他怎麼到了華素的手裡……”

遲疑著，傾之道出了疑點。

明珠身子一僵，一時不語，傾之伸出手，撫過她的髮絲……一下一下，溫柔至極的撫摸：“我知，你恨著君墨白。但是，當年的滅門一事，實在是蹊蹺！你恨著君墨白不錯，不過真兇同樣不能逍遙法外……”

“連城，別被恨意矇蔽了眼睛?！?

平凡的夜晚，不平凡的陰謀，正在逐漸的揭開真相。

三日已過，狩獵一事進行。

而，與此同時，傾之那裡傳來了消息，緊握著消息，明珠眸裡漣漪點點……上面所說，華素自從南涼回來，一直居住在屬於她的寢宮。

彷彿，經過了極大地變故。

原本，便是脾性不定的華素，這三年來，更是時常的毒打宮人……死在她手上的宮人，已是不計其數，不過她的母后姚淑珍，將著這事壓了下去。

加上在宮裡，宮人不過是卑賤的存在，無人爲了此事出面。

至於華睿，傳言是被人秘密的送入宮裡，其來歷不明，並不是華素所言的救人……而，信上還說，華素對於華睿，說好也好，榮華富貴並未少了他，需要什麼也送過去。

她似是，很是溺愛這個孩子。

然而，說不好也不好，只要華睿一點不如她的心意，她便是下手懲罰……同時，不明華素出了什麼事，早已過了嫁人年齡，遲遲不嫁。

不僅不嫁，皇上與皇后，也無心的同她說上親事。

是以，華素的宮裡，不時地養了些男寵。

自然，她對於那些男寵，同樣的暴虐態度，久而久之，她的名聲傳了出來……無人迎娶，已是成了定居，還有一點，華素從著南涼回來時，似是瘋癲。

不知經歷了什麼，對於宮裡的狗這類動作，見一隻便是殺一隻，憤恨到了極點。

看著這些信息，明珠心下悵然若失。

於她而言，更想得到的信息，而是華睿來自南涼，不過這些也是差不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華睿是她的弟弟，也足夠讓著明珠欣喜若狂。

由著狩獵，明珠與東方鈺，早早起了身。

兩人一直同牀不同夢，換上了輕簡的騎裝，將著滿頭青絲挽了髮髻……明珠朝著銅鏡望過一眼，清雅的顏上，褪去了一絲柔和，多了一絲英姿俊逸。

隱隱的，竟是有著一分，當初的模樣。

忽而的，便是想到了傾之，所說過的話語：連城，別被恨意矇蔽了眼睛。

恍神了下，很快的恢復最初，她懂傾之的意思，恨著君墨白，這一點已是定局……然而，當年的真相，凡是涉及到的，她定是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