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還是狩獵,但經過昨日的奔波與夜晚的放縱有些人已經無心於拉弓追趕獵物上,但因天子在場不得不做做樣子.
而秦翊衡一顆心都掛在梅映雪身上.
昨夜宋慶就審問出主謀正是殷素薇,秦翊衡只是先命宋慶扣住動手下藥的宮人,此事先擱置等回宮在處理.
他雖疲倦但滿腦都是心上人睡的並不安穩.
一清早醒來後鄭榕趁服侍梳洗時悄聲道"太醫那裡有給女子用的內敷藥膏."
秦翊衡先是一愣然後滿臉通紅,隨即便去找太醫索取.
白太醫有些疑惑,但攸關皇室隱私也沒多問.
鄭榕其實有打算問太子是否要送避子湯,但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的不合與問題鄭榕都看在眼裡,最後選擇閉口.不得不說他私心是想讓太子納梅映雪入宮.
藥膏是鄭榕親自送到梅映雪手裡.
梅映雪滿臉通紅地收下.
本來梅映雪不打算用,在戰場上都遇過更嚴重的傷,但旋即又想到要騎馬至少半天,最後在出門前還是用了.
幸好有用,她心想.不過兩三刻待在馬上梅映雪就有些受不住.
秦翊衡想關心她,但周圍都是人也不好開口.
這時有侍衛喊有野豬.
梅映雪不自主要行動卻被秦翊衡擋下."我來,你休息."
說完帶人手追了上去.
其實太子身旁一定有不少幫手,等幫手將野豬的體力消耗大半後秦翊衡看準時機唰唰唰射出三箭,三箭接射中頸部,百來斤的野豬因失血不久便倒地不起.
衆人確定野豬失去攻擊性後七手八腳將牠四足捆綁並牢牢綁在竹竿上以方便運送.
有了這隻野豬便可交代,秦翊衡宣佈就地休息並親自規畫人員配置.
大多數的人都在外圈,第二圈是宋慶陸炫趙延芳與王承志四人,最內圈就是他與梅映雪.
"過來."秦翊衡微笑對梅映雪說.
梅映雪猶豫,這時不應該低調些嗎?
"無事,過來吧."
梅映雪抵擋不住那溫柔的笑容,走到秦翊衡身旁坐下,卻被秦翊衡一把拉進懷裡.梅映雪一經想掙扎,卻被制止.
"別動,只是想讓你休息."
就像他所說,他只是摟著梅映雪還輕拍她的背像是在哄睡一般.
梅映雪一開始還僵著,但不知是因爲溫暖還是因爲那白梅香,不一會兒竟打起盹來.
秦翊衡見她打盹不禁嘴角翹起,自己也閉眼休息.
王承志離兩人有四五丈遠,但見到那相依偎的身影不禁大吃一驚轉頭看趙延芳.
趙延芳只是輕輕搖頭,讓他別出聲.
宋慶與陸炫似乎就沒那麼驚訝,只是警戒著四周.
趙延芳想起昨夜的意外,若換成是她和王承志也許她也會有相同的選擇.
近午,秦翊衡就下令回到出發地.反正有交差了事就好.
他讓人將野豬記名,隨後便回寢宮梳洗,並邀梅映雪來共進午膳.
"若是太子妃..."梅映雪可不想見到潑婦罵街.
秦翊衡冷笑"她不敢出現,昨天那壺菊茶正是她的好主意."
梅映雪有些目瞪口呆,身爲太子妃怎可如此下作.
"好了,別提她,快坐下吧."
用完膳梅映雪本來還擔心初嘗葷味之人會不會有不軌之舉,但幸好秦翊衡只是想讓她待在自己身旁.
"難道你以爲我想做什麼."秦翊衡撇撇嘴裝出不悅樣貌.
"不是,我..."
"別多想,昨夜是計劃之外,我先前說以妻位迎娶你不變,在那之前我會忍著."
秦翊衡並不想將兩人變成抒發慾望的關係.
梅映雪有些面紅耳赤,但秦翊衡的承諾又讓她心中充滿暖意.
而始作俑者殷素薇正因惴惴不安而扭傷腳.
世子夫人孟氏有些自責,出門前胡朝名纔再三交代要好好照料太子妃,沒想到還是出事.
其實並非孟氏之過錯而是殷素薇自個兒心神不寧導致,昨日晚宴幫她下藥的是侍女小滿至今都未回來,殷素薇不敢心存妄想默認那小滿是在太子手上.
既然他捉到人爲何沒發作?難道是有後招?
但自己不過是下媚藥,也是苦於被冷落纔有這無奈之舉,將心急於孕誕皇孫拿來當藉口應可以躲過一劫.
殷素薇就是被這些念頭佔滿腦海纔會沒注意而扭傷.
"讓妾身攙扶太子妃下山吧."
可惜了山上美景,準備的點心茶水也只能一同帶下山.
幸好孟氏還算身強體,與殷氏侍女一人扶一邊也順利地將殷氏帶回寢宮.
沒想到竟遇到秦翊衡與梅映雪鄭榕剛好踏出寢室的一幕.
"殿下,太子妃方纔在山上扭傷腳."孟氏語帶歉意地說.
秦翊衡停下腳步看了兩人一眼,"勞煩世子夫人照料太子妃一二,孤還得移步獵場."
殷素薇眼神飄移不敢看秦翊衡,而孟氏則是心中訝異太子語氣的冷清彷彿受傷的不是他的妻子.
"這是妾身應該的."孟氏不敢多說,多說多錯.
秦翊衡點點頭後就離開,一句話都沒多問.
"進去吧."殷素薇這纔開口.
當秦翊衡回到獵場那頭只見一陣騷動,原來是胡朝名與蔚應桓合力獵回一頭大熊.
並非兩人有所約定,而是胡朝名先遇到熊,不知爲何被激怒的熊瞎子即使身上被射了好幾支箭還是張牙舞爪往人這頭攻擊.蔚應桓循聲趕到,剛好手下備有可麻醉獵物的弓箭,又往寬大的熊身身熊背射了四五箭才讓這頭龐然大物倒下.
原先蔚應桓並不居功,但在胡朝名堅持下這才共同掛名.
"哈哈,都是好男兒,皆有賞."宣平帝開心地說.
別人家的兒子獵到熊,自己的兒子呢?
宣平帝一瞥,幸好太子名下有頭百來斤的大野豬,還不算太差可以宣揚一下.
"正好太子獵到頭野豬,今晚大夥兒就就著營火大口吃野豬肉大口喝酒."
宣平帝說完衆人一陣歡呼,只有秦翊衡臉色有點苦澀.
不過有了昨日的經驗,鄭榕趕在烤肉前替秦翊衡找來些素菜豆腐好先墊墊主子的胃,並親自額外準備茶水,免得又被人動手腳.
殷素薇約莫是作賊心虛,不過扭到腳吹了點山風竟微微發起熱來,只能向宣平帝和太子告假不能出席.
孟氏一聽太子妃病了連忙向宣平帝和太子請罪,她也沒想到二十出頭的太子妃會這般體弱不過吹點風罷了.
宣平帝聽太子妃不適後心中便不快,關起門來怎麼嬌弱怎麼蠻橫那是情趣,但在外頭身爲皇室顏面怎麼能如此體弱不堪.但他也不能對秦翊衡發作,畢竟人不是這位太子選的.
"太子妃產後便容易發熱,並非世子夫人輕忽."秦翊衡語氣平淡地寬慰孟氏.
賢妃見氣氛不佳趕忙來打圓場."陛下,料是山上紅楓甚美才會讓太子妃多待了一會兒吹到風,這讓臣妾情願吹風也想見見那美景."
"賢妃娘娘原來喜愛秋景,眼下紅黃綠褐皆有定可大飽眼福."孟氏趕忙接話.
"那明日朕就上山親眼來瞧瞧這秋景."宣平帝接過話題整夜無人再提到太子妃.
這夜過的平靜,第三日清早衆人陪宣平帝登山一番賞景後於午前下山,用完午膳便結束獵場的行程準備起駕回程.
胡威等人於太史屯恭送宣平帝前行後才動身往東而去.
又過了六日,待宣平帝見到那熟悉的城牆後這才終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