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的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看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一定要真臂高呼我的不對和虛僞，是麼？”

牧褚別有用心地說道。

沈佳音看著牧褚，是想要將牧褚看到自己的心中的。

“隨便，你要怎麼想，都是你的事，我沒有心情在這裡與你說這些?！?

所有的委屈都被牧褚這玩世不恭的樣子給擊潰了，她第一次想要逃離有牧褚的地方。

“你等等。”

沈佳音只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腕被狠狠地攥著的感覺，她皺著眉頭轉過身來，說道：“怎麼了？”

“沈佳音，你聽好了，我可以對你好，我可以對你一個人好，這個都沒有關係，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自由，我是一個男人，如果你想要用什麼其他的方式來控制我，這是不可能的?！?

“哦？這沒有骨氣的？那我也想告訴你，我從來也不想要控制你，只是你在說出你對我忠誠，對我好的時候，請你也想一想，是不是問心無愧。”

說著，沈佳音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碎片：“多麼好的燕窩粥，是妹妹送來的，如果不是你摔碎了，我一定要好好地品嚐?！?

牧褚攥著沈佳音的手因爲她的這一句話攥得跟緊了一些：“你是不是要將我推到別人那邊去，你纔開心？”

牧褚的眼神中分明是帶著受傷的。

沈佳音在心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在努力地將自己所有的憤怒都品入了心臟之後，她才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在一個女子身邊的時候，就儘量要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她的身上，我們都不是傻瓜，姑娘的心思都是很細膩的?！?

說著，沈佳音已經慢慢地掙脫開了牧褚的手。

“怎麼，你們家小姐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對付我的手段是一套一套的，我的笑話好看麼？”

牧褚這麼說著，眼神瞬間就變得犀利了起來。

萱宜怎麼敢當這樣的攪屎棍？她忙沉沉地叩拜在地上，一言不發。

“五皇子，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從沈佳音的房間中出來之後，思源看到牧褚始終是不茍言笑的樣子，忙問道。

“讓雲姬來?！?

牧褚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雲姬夫人？”

思源多確認了一下，牧褚皺著眉頭：“怎麼，如今連你都要在我的面前自作聰明瞭？我讓她來，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什麼問題，只是雲姬夫人最近感了風寒，再加上小阿哥這段時間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怕五皇子您去了，自己的身子不對付?！?

牧褚道：“我身經百戰，在戰場上什麼樣的危險沒有看到過，這樣一點小小的風寒，有什麼的？”

說著，已經大步流星地朝著雲姬房間的方向去了。

而在大殿中的沈佳音輕輕地將窗櫺給推開，看到了在星夜之中，牧褚那孤獨的身影。

“大小姐，您剛纔是怎麼了，何必要這麼讓牧褚不高興呢？其實就算是蔣語瑤有了孩子，也完全不能動搖您的地位，您若是將自己的身子調養好了，那要一個孩子，豈不是輕而易舉麼？”

萱宜的聲音中帶著責怪，沈佳音轉過臉來，笑著說道：“所以，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

萱宜忙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擔心您會吃虧。”

“什麼吃虧不吃虧的，牧褚若是好了，我自然有好，現在我讓他生我的氣，他就會更加理智地審視我和他的感情，我不希望他會在與我的關係中有任何的迷失?！?

“大小姐，這我就不瞭解了，剛纔五皇子的樣子，分明是對您很是在意，這不是您一直想要的麼？”

萱宜眨巴著眼睛。

沈佳音在心裡頭嘆了一口氣，很多時候，她反而是羨慕萱宜這樣的人，在她的世界中，從來就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事情，可是要做一對天長地久的夫妻，若沒有算計和欺騙，怎麼可能呢？

“好了，這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明白的，你現在都還沒有意中人，我就算是和你說你有不會懂的。”

說著，沈佳音擺了擺手：“去吧，我今天晚上要早點休息，你去將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再來回我?！?

萱宜只好答應。

第二天，蔣語瑤因爲要跟牧褚回稟沈佳音回府以來的交接事宜，要到牧褚的面前來報告。

推開門來，只看牧褚杵著下巴坐在座位上，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五皇子。”

蔣語瑤小心翼翼地說道。

“恩，你來了?！?

牧褚說著，慢慢地起身，眼神中還是與從前一樣，沉著安定，沒有任何的不爽快。

可是蔣語瑤卻是惶恐不安，她知道，昨天牧褚去了沈佳音那裡，而在那之後，牧褚去了雲姬處，這在這幾個月來是第一次。

“我是來和你對接這幾天府裡頭相關事宜的?！?

蔣語瑤說著，仍將頭低下去。

“我相信你，現在沈佳音回來了，你也可以稍微放鬆一些，不要整天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看了，也很擔心，明白麼？”

牧褚說著，慢慢地將蔣語瑤的下巴擡起來，她今天倒是穿得很是簡素，晚唐貴婦的髮髻恰到好處地展示了她的賢良淑德，只是這王府中的女人，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很大的目的的，蔣語瑤這麼做，大概是爲了有意識地掩蓋住自己之前展示出來的野心吧。

“我知道的，牧褚，我看你最近也不開心，可不是因爲姐姐麼？”

蔣語瑤先發制人。

“沒有，我什麼時候會爲了女人失魂落魄，你在我的身邊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性格。”

牧褚說著，快速地轉身，要掩飾自己眼神中的失落。

“我昨天去看了姐姐，我知道，在她回了沈府的這些天中，你不高興，只是你們兩個人都在僵持著，我看不下去了，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去和她談一談?！?

“你和她說了什麼？”

牧褚聽了蔣語瑤這麼說，轉過臉來，眼神十分地犀利。

蔣語瑤這一次來，本里就是要試探沈佳音到底有沒有將自己跟沈佳音講的事情告訴給牧褚聽，現在看牧褚這麼氣定神閒的樣子，知道沈佳音是沒說。

“大概就是希望姐姐能和你重歸舊好，其實你的性格這天下的女子都知道，沒有必要在姐姐這裡就有一個例外，只是我與姐姐說了這些事情之後，她似乎不是很聽到了進去，我稍微坐了一會兒，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走了。”

蔣語瑤說著，稍微停頓了一會，等著牧褚發話。

“所以你之後就走了，是麼？”

牧褚沉沉地問道。

“沒錯，五皇子，你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吧，其實我做了這麼多，也都是爲了你和姐姐好，現在太子殿下一時失勢了，但是不代表他這一輩子都會這麼沉迷下去，如果皇上看到您和姐姐關係不善，恐怕是要更加寒心了?！?

說著，牧褚已經將手指頭相互絞在了身前，裝出十分緊張的樣子來。

“好了，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好心好意呢，只是你也太傻了，分明知道沈佳音是什麼樣子的人，還要這麼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你這不是在做自取其辱的事情麼？”

蔣語瑤聽了，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分明是在做很高風亮節的事情，可是在你這裡聽起來，怎麼這麼地不入流？可不要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牧褚無可奈何地攤開手：“我怎麼是這個意思呢，只是爲了提醒你，沒有必要你去管的事情，你就算說破了嘴都沒有用?！?

“我能盡一份力就算一份力吧，對了，最近太后那邊有一些消息來?！?

蔣語瑤終於還是要將話題拖入正軌，牧褚之前因爲太后的問題，始終對自己疑神疑鬼的，現在她要掌握整個局面的主動權。

“太后？她怎麼了？”

果然，現在一聽到太后的名字，牧褚都已經完全不隱晦他對這個老太婆的不喜歡了。

“自從上一次太子被您首告，說是私自販賣軍火以來，您始終沒有去慈寧宮看她，再加上之前姐姐可能鮮少與太后接觸，說的話讓太后不痛快了，所以太后始終都對你和姐姐耿耿於懷?！?

蔣語瑤說著，揚起了頭，眼神中帶著氣定神閒的意思。

“這倒也是，太后本來就很難伺候了，而且沈佳音這個暴脾氣，肯定在太后的面前說了什麼不知深淺的話，這樣吧，今天下午，你入宮一次，幫我和太后詳細地說一說?！?

牧褚這麼說著，已經轉過身去，即便是他自己都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在蔣語瑤的面前流露出心裡頭的厭惡了。

“五皇子，你還不明白麼，這件事情只有我去是不行的，如今沈佳音是太后眼裡頭最正經的王妃，若是姐姐不去，我就算是去說了有一萬個字，都是難以讓太后完全地釋懷?！?

這麼說著，蔣語瑤已經慢慢地走到了牧褚的面前，“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牧褚笑道：：“你這個古靈精怪的，你是不是跟我說，你想要讓沈佳音跟你一塊入宮？”

蔣語瑤頷首。

牧褚的心裡頭是和明鏡兒似的，蔣語瑤現在學聰明瞭，就算是要到太后的面前去爭功邀寵，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這樣一來，自己也可以被證明了清白，且沈佳音在太后那裡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肯定是要對蔣語瑤的形象，起到了反襯的作用了。

“只是你就不擔心，沈佳音這麼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到時候搶走你的風頭？我可告訴你啊，如果到時候你在太后這裡不討喜了，我可是幫不了你的?！?

說著，牧褚的眼神中慢慢地泛起了寵溺的笑意來。

“看你說的，我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爲了姐姐好的，什麼時候就想要跟姐姐一爭高下了，我不是這麼注重勝負輸贏的人，五皇子可不要隨便評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