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千重韻的聲音,鍾情心中頓時一陣震驚,擡頭,看著面前的女人。
一個人,或許臉上的表情可以騙過任何人,但是,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此刻的只能怪請,面上強裝著鎮(zhèn)定,可是眼神,卻像是翻滾著波濤洶涌一般。
千重韻看著,不動聲色的將鍾情的表情,全數(shù)都收在了自己的眼底。
“看來,我說對了!”千重韻笑著看著面前的鐘情,隨後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淺淺的自鳴得意。
鍾情看著面前的女人,良久,方纔緩緩說道:“千重韻,我只不過是希望,能夠在和紀彥庭結(jié)婚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罷了,你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又有什麼意思呢?你能得到什麼嗎?”
“我不奢望得到什麼!”在鍾情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千重韻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她直直的看著鍾情的方向,隨後,緩緩地說道:“我不需要得到什麼,但是鍾情,只要你不和彥庭在一起,我就開心,我就高興,這就是我想要的 !怎麼樣,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
鍾情頓時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你以爲,你將我和紀彥庭分開,紀彥庭就會和你在一起嗎?”鍾情看著面前的女人,良久,緩緩的說道。
“鍾情,你還真是自得啊!”千重韻突然嘆息著說道,隨後,卻又微微搖搖頭。看著鍾情,“不過,你也有你自得的理由,紀彥庭的愛,就是你現(xiàn)在的一切資本,可是,鍾情沒有了紀彥庭的愛,你還算什麼?”
鍾情聽見千重韻的話,她的話中甚至帶著淺淺的瘋狂的氣息,讓鍾情瞬間想到了以往,馮清清的表情,那個時候,馮清清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也是這樣,說著,大概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只是,千重韻的話,卻讓人聽得懂。
“千重韻,你究竟什麼意思?”鍾情懶得和千重韻再打這些啞謎了,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
她不喜歡和人打啞謎,不只是因爲她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還因爲……涉及到了紀彥庭,她的心情,便很難平靜下來。
“很難理解嗎?”千重韻反問著鍾情,隨後輕輕的搖搖頭:“鍾情,我只要紀彥庭就好了,至於紀彥庭心中究竟有誰,我也管不了了,只要把你和紀彥庭拆散了,你以爲,紀彥庭身邊的女人是誰,他真的在意嗎?”
鍾情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千重韻,她想,她真的瘋了,纔會坐在這裡,和千重韻討論這個問題,千重韻現(xiàn)在,完全是當紀彥庭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品,而不是一個應(yīng)該互相去愛的男人……
這個女人,只要得到紀彥庭就好了,根本不在乎,紀彥庭心中,究竟是誰。
可是,鍾情心中隱隱知道,千重韻說的,或許是對的,就好像是她認定了紀彥庭一般,她能夠感受到,在紀彥庭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這樣想,並不代表著對……
“你爲什麼不乾脆找一個像紀彥庭的人,反正你要的,只是紀彥庭那模樣的人而已!”鍾情皺著眉頭,看著千重
韻,心中十分不爽,這個女人竟然將千重韻當成了一件物品,雖然,是那種心愛的物品。
聽著鍾情的話,千重韻頓時對著鍾情搖了搖自己的手指,一副否定的樣子:“鍾情,你始終都聽不明白我說的話,我說的是要紀彥庭,而不是要一個長得像紀彥庭的男人!”
說著,對著鍾情勾了勾自己的嘴脣。
鍾情頓時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這個女人,真的瘋了,瘋到,不可理喻。
“不過說起來,鍾情,你可能還要感謝我呢!”千重韻突然開口說道。
鍾情微微皺眉:“感謝你?感謝你做過的這些‘好事’?還是感謝你現(xiàn)在想要搶我的未婚夫,我孩子的父親?”說著,鍾情嘲諷的看著千重韻,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需要感謝這個女人的。
聽見鍾情的話,千重韻只是微微一笑,隨後緩緩說道:“自然是感謝我將紀彥庭的事情告訴你了,不然,你還可憐兮兮的被瞞在鼓裡,認爲紀彥庭正在外地出差呢吧!”
說著,眼神似笑非笑的看了鍾情一眼,那種目光,頓時讓鍾情心中一陣難受,就好像,是被什麼緊盯住了一般。
鍾情看著千重韻,良久,才冷聲說道:“我並不認爲這件事情我應(yīng)該感謝你什麼,若是沒有你,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情,只需要在家裡等著紀彥庭回來就好 !”
“呵,”千重韻突然冷笑一聲,看著鍾情的方向,“沒想到,你還真是大度啊,鍾情,就這麼願意乖乖的待在家裡,等著男人的垂青?”
聽著千重韻嘲諷的語氣,以及那貶義的措辭,鍾情的眉心頓時微微皺了皺,不過,卻很快的展開,對著千重韻微微笑了笑:“千小姐這樣說也沒什麼用,因爲,我不是等男人的垂青,而是,在等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回家,那是一種幸福,不過,像千小姐這種只要得到那個男人的人,是不會理解這種心情的,能說出這樣的話,也難怪了……”
說著鍾情直接對著千重韻挑釁的微笑。
聽著鍾情的話,千重韻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的難看,看了鍾情一眼之後,方纔恨恨的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頓時,酒杯和桌面的碰撞,發(fā)出不小的一聲響聲。
緊接著,千重韻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鐘情,有些陰曆的說道:“鍾情,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好,我就不介意將今天的事情全數(shù)都告訴了你……”
說到這裡,千重韻停頓了一下,眼神微微瞇了瞇,像是在整理措辭一般,隨後方纔繼續(xù)說道:“鍾情,我現(xiàn)在就可以實話告訴你,是我威脅著紀彥庭,要他騙你他去出差了,也是我,逼著紀彥庭承認,和你的婚禮延期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讓父親約紀彥庭吃飯。”
“怎麼樣,這個消息,不算是讓你失望吧!”
說著,千重韻對著鍾情嘲諷的笑了笑。
鍾情聽了千重韻的話,心中頓時微微一陣震驚,這個女人,現(xiàn)在對著自己承認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她今天帶自己過來,不就是想要自己誤會紀彥庭對自己撒謊了嗎?可是爲什麼,她又要
承認這些事情其實是她做的,這不是與她今天要做事情得到初衷違背了嗎?
一瞬間,鍾情陷入了茫然,看著面前的男人,腦海中一片混亂,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思考些什麼。
終究,鍾情緩緩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隨後,瞇了瞇眼睛,良久,問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她總覺得,千重韻告訴自己這些的理由,並不是很單純的樣子。
聽著鍾情的話,千重韻的眼神頓時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自然是告訴你,我連紀彥庭都可以威脅,你以爲,我將你們分開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嗎?”
聽到千重韻這樣說,鍾情脣角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她看著面前的女人,良久突然說道:“既然你威脅著紀彥庭和我分開很容易,爲什麼還要威脅紀彥庭騙我說出差呢?千重韻,你撒謊,未免太過於明顯了!”
說著,篤定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果然,聽了鍾情的話,千重韻的眼神中,立刻閃現(xiàn)出一抹不痛快,隨後,方纔繼續(xù)說道:“鍾情,你也就逞逞口舌之快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纔是被保護的最好的那一個,鍾情,你不覺得自己可憐嗎?”
千重韻的語調(diào)。有些上揚,甚至帶著淺淺的嘲諷和……羨慕……
鍾情聽著,突然覺得千重韻說的這句話很熟悉,就好像是,之前有人對自己說過一般……她想起來了,不是有人對自己說過,而是……自己對別人說過。
沈青喬,沒錯,那個女人,那個時候,裴承遠是那樣的寵溺她,所以,她對沈青喬說,你不過是被裴承遠保護的一個人而已,沈青喬,你什麼都不懂!
而如今,竟然是她在被別人說……
鍾情能夠體會到現(xiàn)在千重韻的感受,應(yīng)該和自己那個時候一樣吧,不滿中,想要嘲諷她的無能,卻又羨慕著她有人的保護,就是這樣矛盾。
可是,鍾情能夠理解千重韻此刻的感受,不代表千重韻就認同千重韻此刻的想法,鍾情愣愣的擡頭,看著面前的女人,隨後緩緩的說道:“千重韻,你不過是威脅著紀彥庭撒謊騙我出差罷了,你還想說些什麼?”
千重韻聽見鍾情的話,眼神中,像是有亮光閃過一般,良久,突然開口說道:“鍾情,我的話,其實從來都還沒有真正的說出口!”
說著,千重韻緩緩的起身,繞過餐桌走到鍾情的面前,卻沒有在鍾情旁邊停留,而是徑直走到了一旁餐桌主座的位置上,隨後,半是依靠在餐桌上,扭頭,就那樣慵懶的看著在一旁端坐著的鐘情,隨後,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之前說過,鍾情,我是在幫你!”
說到這裡,千重韻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此刻鐘情的反應(yīng)。
而鍾情,沒有反應(yīng),或者說,在心中,她早已經(jīng)冷笑過了,千重韻這句話,每一次說出來,都會讓自己覺得好笑,努力的拆散著自己和紀彥庭,就是在幫自己?
那這樣的幫忙,未免也太恐怖了……
那邊,千重韻繼續(xù)說著:“鍾情……你真的以爲,紀彥庭很愛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