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臻移開視線,“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只要我活著,就不會放棄。”
“既然如此,那對不住了。”蔣銳博說著,擡手讓她的後頸砍去,一掌砍下去,手掌傳來一陣劇痛,頓時覺得不妙,果然,郝臻已經(jīng)逃出了他的手掌心,朝著外面走去。
“我先走了,我們還會再見。”郝臻急匆匆的朝著機場走去,她知道今天她帶不走蘇雲(yún)染了,他們沒找到小染,還被司徒熠盯上了。
爲(wèi)今之計,先離開再說。
剛走了兩步,手臂上就被一道阻力拽住,低頭一看,一根繩子套在她的手腕上,原本是個鬆釦,被她那麼一拽,就變成了死扣,死死的纏著她的手腕。
“蔣銳博,放手。”
另一端在蔣銳博手中牽著,“別做無用功了,我有一個消息告訴你。”
“什麼消息?”郝臻看著他,看到他平靜的表情,心裡的不安快速放大,他會有什麼消息告訴她?“你直接說。”
“江南郝家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你不用回去了。”
“!”郝臻看著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別胡說,怎麼可能?”
然而,看著他平靜的神色,她心中的想法漸漸產(chǎn)生了動搖,難道是真的?不,不會的,郝家那麼大的勢力,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確認(rèn)。”
郝臻看著他,良久之後拿出了手機,撥打老宅的電話,卻全部無法接通,包括她手下的那些人,所有的電話都打不通,她著急的按著號碼,手都顫抖了,最後惡狠狠的看向蔣銳博,“蔣銳博,你到底做了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毀了我的郝家,我就跟你拼命。”
“我已經(jīng)毀了。”蔣銳博毫無懼意的看著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郝臻,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江南郝家,你就安心的留在這裡吧。”
郝臻依然不敢相信,她知道蔣銳博的實力,他是很強大,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郝家消失,絕對不是他能夠做到的。
“是蔣回幫你?”郝臻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蔣回跟蔣銳博關(guān)係鬧僵,她以爲(wèi)他們之間不會聯(lián)手,爲(wèi)什麼?“不可能,他不會幫你,你把他害成那個樣子,他怎麼還會幫你?說,是誰做的?”
郝家毀了,毀在她的手上,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這一點。
看到她絕望的樣子,蔣銳博心中也十分痛苦,可是他沒有選擇,之前已經(jīng)給過她很多機會,只要她肯放棄,就不會發(fā)生今天這一幕。
原本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蔣回,更不會跟他合作,可是,司徒熠來過之後,他最終還是改變主意。
只要女兒能幸福,其餘的都不重要。
“原本我是不會答應(yīng),可小染的幸福,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我們都負(fù)了她,那幾天,你在我那裡,我就是想給你機會,只要你不做出過分的事情,我不會爲(wèi)難你,可是你竟然爲(wèi)了郝家,不惜毀掉女兒的幸福。小臻,我很愛你,可我也愛我的女兒。”
郝臻依然無法相信,她就這麼輸了,輸?shù)倪@麼徹底!
“你都是騙
我的,我不相信,我要回去。”
郝臻掙脫蔣銳博的束縛,不顧一切的朝裡走去,她必須回去。
蔣銳博沒有阻攔她,郝臻走了一段距離,手機響了,看到那個號碼,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喂,媽,是你嗎?”
“是我,你不用回來了,郝家結(jié)束了。終究沒有逃脫命運之手,怨不得任何人,就跟當(dāng)年路家一樣,終究是要遭到報應(yīng)。”
“不是的,我不相信,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這不是天意,這是人爲(wèi)!”
“別犯傻了,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以後我不會束縛你,郝家也不會再束縛你,過你想過的日子,我陽壽將至,你也趕不回來,我們母女就在電話裡道別,有緣下輩子再做母女。”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對不起,小臻,當(dāng)年是我阻礙了你的幸福,蔣家發(fā)生的那一切,是我做的。”
對面的聲音消失了,郝臻握著手機,久久無法平靜,她聽到了什麼?媽媽居然說當(dāng)年的一切都是她做的,這怎麼可能?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徘徊,就像一個漩渦,將她吸了進(jìn)去,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她什麼也聽不到,最終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蔣銳博一直看著她,見她暈倒,急忙衝上去扶住她。
“小臻,小臻你怎麼了?”
……
蘇雲(yún)染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喬安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等待,看到她們一下車,喬安高興的跟他們打招呼,眼眶發(fā)熱。
“小嫂子,你們回來了,太好了。”
蘇雲(yún)染接過孩子,看著失而復(fù)得的寶寶,激動的熱淚盈眶。
司徒熠跟上來,將她攬進(jìn)懷中,“別哭了,你哭我會心疼,寶寶跟你都沒事,以後,我們會幸福,一起陪寶寶長大。”
“嗯。”蘇雲(yún)染激動的點點頭。
吃過晚飯後,蘇雲(yún)染沉默的靠在沙發(fā)上,這件事情是郝臻造成的,她不會原諒她,可她到底也是她的媽媽,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管不問。
“擔(dān)心你媽媽的事情?”司徒熠見她心神不寧,主動開口,“她回不去了。”
蘇雲(yún)染一愣,看司徒熠的表情不是開玩笑,可回不去了是什麼意思?“那個,她沒事吧?之前見她在爸爸那裡,怎麼跑出去了?”
當(dāng)時的情形,爸爸看她看的很緊,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跑出去,也著實不容易。
“你可別小看了你爸爸,要不是他放水,郝臻根本跑不掉,只不過,後面的事情確實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沒想到郝臻會先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司徒熠言語間滿是懊惱。
蘇雲(yún)染越聽越不對勁兒,這話聽起來,他好像跟爸爸之間有什麼陰謀。
“那個,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我坦白點兒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可要想好了。”蘇雲(yún)染笑瞇瞇的看著他,眼神中卻滿是警告。
可惜,她不自知的是,就她那小模樣,對司徒熠來說,哪裡有半點兒威脅的作用,只是讓他口乾舌燥,心底冒火。
蘇雲(yún)染瞪了他片刻,也察覺到了不對
勁兒,怎麼回事,他的視線怎麼那麼火熱?感覺到危險的氣息,蘇雲(yún)染立即彈起來,“那個,我去看看寶寶。”
她做什麼了嗎?她明明什麼都沒做!蘇雲(yún)染默默的檢討了一下自己的行爲(wèi),真的什麼都沒做嘛,怎麼就變成那個樣子?
看到她逃跑似的小模樣,司徒熠真想把她抓回來按在身下。
不過——他能做的就是起身去浴室,衝了個涼水澡。
蘇雲(yún)染聽著浴室裡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沒憋住笑噴,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某些人一天到晚腦子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下好了,內(nèi)傷了!
司徒熠出來的時候,蘇雲(yún)染靠在枕頭上睡著了,一隻手搭在寶寶的小手上,他走過去將燈光調(diào)暗,又幫她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看著一大一小相依偎的溫馨畫面,內(nèi)心最深處那根冰冷的絃動了。
這是他的女人跟孩子,能這樣看著她們,他很滿足。
……
深夜的鐘家別墅裡,燈火通明。
鍾離倚靠在沙發(fā)上,儘管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可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對面,賀芳不安的端坐在那裡,面對兒子的眼神,內(nèi)心充滿掙扎。
到底要不要說出來?不,她不能說出來,她好不容易與兒子團聚,她不想再回到那種地方去,“兒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說?那個樣子挺可怕的。”
鍾離勾了勾嘴角,“媽,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纔對。”說著看了眼葉曉玖,“曉玖,你說對不對?”
葉曉玖大眼睛眨了眨,她當(dāng)然知道鍾離要質(zhì)問的是什麼事情,可看著阿姨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啊?唉,你們母子之間有什麼事情過不去?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於是,她就打了個哈哈,想把這事兒矇混過去。
這種事兒怎麼追究?阿姨是幫著藏孩子,可她已經(jīng)把孩子帶出去,現(xiàn)在孩子也已經(jīng)平平安安的回到了他父母身邊,雖然可憐了點兒,好在沒有受傷,一切算是圓滿了,再追究下去也沒有意思。
聽到她的話,鍾離的眼神都是冷的,“葉曉玖,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可想清楚了,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不是招惹到我,我是絕對不會昧著良心去對付別人,更別說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你想過那樣做的後果嗎?”
葉曉玖被他嚴(yán)肅的神情嚇到了,身子坐的繃直,轉(zhuǎn)念一想,還不是因爲(wèi)孩子是小染姐姐的,平時怎麼沒見他這麼緊張這麼有正義感?
想到這裡,她嗓門就大了。
“對,您覺悟高,我就是覺悟低你能把我怎麼樣?事情發(fā)生都發(fā)生了,你在這裡喊個毛,別以爲(wèi)嗓門大就有理。鍾離,面前坐著的可是你媽,你有替你媽媽想過嗎?你有想過她爲(wèi)什麼會那麼做嗎?”
說到生氣的地方,葉曉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鍾離,“鍾離,究竟誰沒有良心?你覺得你這些年在鍾家長大受委屈了?那你考慮過阿姨在那種地方的生活嗎?她爲(wèi)了什麼,還不是爲(wèi)了你,回來這麼久了,你問過當(dāng)年她爲(wèi)什麼會去那種地方隱姓埋名嗎?還不是爲(wèi)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