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無情。”酋莎憂傷的說到,語氣中更多的是自嘲。
“你不是一直都清楚。”蔣回穿好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輕蔑,彷彿看著垃圾一樣,“這是你自願的,我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恨你,有機會,我一定親手結束了你的性命,結束你帶給我的恥辱。”
說著,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酋莎坐在那裡,渾身僵硬,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彷彿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接癱軟在冰冷的地板上。
呵呵,是啊,一直都知道他的冷漠無情,可心中始終抱著一份僥倖,以爲經過昨夜,成了他的女人,多少能改善一點他對自己的冷漠。沒想到——卻將兩人的關係推進了死亡的深淵,他就如此容不下她嗎?那個南宮雲燦究竟有什麼好?憑什麼她就能得到他的全部。
她不甘心!
酋莎雙手緊握成拳,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蔣回是她的,就算是毀了他,也要將他留在身邊。
持續的雨洗刷了整個城市,空氣中透著一股清新的泥土的芬芳,萬物煥然一新。
南宮雲燦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著涼了,渾身痠軟起不來,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身邊的位置往下一沉,一隻溫暖的手落在她的額頭上。
“燦燦,醒醒。”
“!”蔣哥哥?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南宮雲燦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是蔣哥哥回來了嗎?可是她的眼皮好重,不管她怎麼都睜不開。
是夢吧!一定是她太想念蔣哥哥,纔會在夢中見到他。
那隻溫暖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痕,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帶著無盡的憂傷。
“燦燦,對不起,我有負於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那件事情,你暫時先住在這裡,有蘇雲染護著你,你不會有危險,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完了,就回來接你。”
那聲音一落,身邊的位置彈起,停頓了片刻後,朝著外面走去。
南宮雲燦焦急不已,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睛,然後,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真的是蔣哥哥,“蔣哥哥?——”
細微的聲音從她口中溢出,蔣回離去的背影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回頭,轉眼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南宮雲燦望著那裡,眼睛越睜越大,真的是蔣哥哥,蔣哥哥來看她了,剛剛他說的話也是真的,他沒事!南宮雲燦知道他沒事後,激動的再次落淚。
她聽話,蔣哥哥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噠噠噠的敲門聲響起,蘇雲染推開門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粥,見她醒轉,鬆了口氣,?“學姐,你醒了,是不是睡的不舒服?”
南宮雲燦掙扎著坐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沒有,挺好的,昨晚起來看了一會兒雨,耽擱了睡眠。”
“噗,學姐,你還裝起文藝女青年了。”蘇雲染笑著,將粥放在桌上,“先去洗漱,吃點東西先墊墊,一會兒下去吃午餐,我讓他們準備了一些南方的菜,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南宮雲燦感激的看著她,“小染,給你添麻煩了。”她真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如果跟蔣哥哥不是那樣的關係,他們一定能相處的很好。
唉,她勸不了蔣哥哥,其實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求,沒有被蔣哥哥撿到之前,她只是一個流浪的孩子,每天所求的不過是一口溫飽,現在這樣的生活,是那時候的她從未想過的,她真的已經很滿足。
“跟我還客氣了,忘記你以前是怎麼對待我的了?我可都記著呢,你就安心的接受吧。”蘇雲染笑嘻嘻的說到,見她臉色有些發紅,擡手摸了一下,熱乎乎的,“學姐,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去拿溫度計給你量一下。”
不等南宮雲燦阻止,她就已經跑了出去。
南宮雲燦無奈的搖搖頭,一個孕婦還跑那麼快,也是醉了!不過,她是真的非常頭暈,一下地就感覺天旋地轉,穩了穩才走向洗手間,鏡子裡的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堅持著洗漱完畢,蘇雲染已經拿了體溫計過來,“來,你先測一下體溫,醫生已經往這裡走了。”
“不用那麼麻煩,幫我找兩片退燒的藥吃了就好了。”南宮雲燦不好意思太麻煩人家,住在這裡已經添麻煩了,誰知道還生病,這身體也是越來越矯情了。
蘇雲染纔不管她,幫她測了體溫,三十八度五,“學姐,三十八度五呢,你快躺好,先將就著喝了這碗粥吧,生病也是要吃飯的,不然病不容易好。”
南宮雲燦點點頭,儘管一點胃口也沒有,還是將一碗粥喝了個乾乾淨淨,將碗放在桌子上,“小染,你快出去吧,別傳染給你。”
蘇雲染想了想便答應了,現在她是孕婦,生病對孩子不好,“那好,我先出去了,我一會讓人過來伺候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南宮雲燦點點頭,門一閉她就閉上了眼睛,還真是挺難受的,即使躺著,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依然存在。
很快,一個女醫生來了,提著藥箱,跟蘇雲染打過招呼之後,就在女傭的陪同下去看南宮雲燦,蘇雲染怕傳染就沒進去,不過感覺那個女醫生有點兒怪怪的。
司徒熠從書房出來,見她皺著眉頭望著二樓發呆,無奈的搖搖頭,“又發愣了,外面空氣不錯,我陪你出去走走。”
“那個女醫生是哪個醫院的?沒見過。”
蘇雲染的話音一落,就看到司徒熠的臉色變了,“女醫生?”
“對啊,剛剛來了個女醫生,給學姐看病去了。”蘇雲染也察覺到了事態不對勁,出什麼錯了?難道那個女醫生是假的?難怪她感覺不太對勁。
“你去書房。”司徒熠丟下一句話,疾步朝二樓走去。
蘇雲染儘管擔心,可想了想,還是朝著書房走去,她現在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客房裡,酋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臉色酡紅的南宮雲燦,眼底浮現一抹濃濃的恨意,拎著醫藥箱走過去,隨手丟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宮雲燦。
感覺到盯著她的視線,南宮雲燦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她的視線後,心裡咯噔一聲,“你,你是什麼人?”
“你不用知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的。”酋莎冷笑,手腕翻轉,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朝著南宮雲燦的臉刺去。
南宮雲燦本能的往旁邊躲了一下,躲開了那把
尖銳的匕首。
身後的傭人也發現了不對勁,急忙上前,一腳踹向酋莎,因爲司徒熠身份的特殊性,這宅子裡僱傭的所有人都身懷絕技,關鍵時候是可以擋一陣子的。
酋莎無奈,只好跟傭人交手,若是平時,她很輕易就能收拾掉對手,但是昨晚她受了嚴重的創傷,現在根本沒恢復,也是突然決定過來的,畢竟一旦給了蔣回機會,他是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接近這個女人。
可她卻低估了司徒熠手下的能力,幾番交手之後,她依然佔不到半點便宜,外面一旦來人,她就死定了,長腿一伸,將凳子踢向傭人,趁機跳到南宮雲燦身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匕首朝她的太陽穴刺去。
很明顯,對方就是要她的命。
“你,你是誰?”
酋莎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說道:“昨晚我跟蔣回在一起纏綿一晚,是他讓我來廢了你這個拖油瓶的。”
跟蔣哥哥在一起整夜,蔣哥哥還讓這個女人來要自己的命?不!她撒謊,剛剛蔣哥哥就來看過她,可是——他說他負了她,難道——
她的話,猝不及防的給了南宮雲燦重重的打擊,愣神的片刻,匕首已經戳到了她的皮膚上,那一刻,鮮紅的血液溢出。
“砰!”門一腳踹開,同時,子彈破空的聲音響起。
酋莎慘叫一聲,手中的匕首落了地,轉頭看到司徒熠站在那裡,如同掌管別人生死的主宰者,毫不猶豫的按了第二下。
“……”酋莎急忙閃開,想抓著南宮雲燦做擋箭牌,司徒熠卻比她的動作更快,緊接著又是一下,看了看房間裡的景象,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這次機會,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離開。
拽起被子滾了一下,往司徒熠的方向一扔,轉身就要從窗口躍出去,原本是正好的,可她跳起來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裸,導致動作失敗,直接跌到了地板上,轉頭惡狠狠的看著拽著她的腳裸的女人,用力一踢,南宮雲燦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她那一腳力道極大,直接跌下了牀,摔在地板上。
只不過,她剛剛的舉動,爲司徒熠等人爭取到了時間,從外面衝進來幾個保鏢,連同之前的傭人,很快便制服了酋莎。
她臉上的口罩摘下來的那一刻,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怎樣驚人的一幕,白皙的臉頰上攀附著樹根一樣的黑色東西,還隱隱流動著,看起來猙獰又恐怖。
“啊——”南宮雲燦嚇得尖叫一聲。
“呵呵,這就害怕了,你記住,這是我昨晚救蔣回付出的代價,我能爲他犧牲至此,你能爲他做什麼?你根本不配留在他身邊,你只會給他帶去災難,你就是個災星,你不配!”
酋莎猙獰的大喊,情緒幾近失控,臉上的那些樹根樣的東西,也隨著她的怒吼聲不斷的擴散,幾乎佔據了她大半張臉。
“帶下去。”司徒熠冷冷的說著,保鏢拖著酋莎離開。
一直到消失之前,酋莎都用滿是恨意的眼神盯著南宮雲燦,重複著一句話:你不配!
南宮雲燦腦海中一直迴響著酋莎的那句話,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呼吸困難,最終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