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推開門走進去,神色有些凝重,坐在埃克對面。
蘇雲(yún)染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剛剛來之前,他已經(jīng)打電話,讓人朝著法國那邊調(diào)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一點關(guān)於她媽媽的消息。
“埃克先生,我妻子醒來後,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嗎?”司徒熠詢問到,關(guān)於這一點,他還是比較在意的。
看她對那場大火的反應,似乎十分痛苦,而且又關(guān)係到鍾離,說句實話,他其實還是不希望她記起太多的事情。
“不好說,具體要看她醒來之後的情況。”埃克頓了一下說道,“實驗證明,少夫人的失憶應該不是意外,而是人爲造成的,我更傾向於催眠之類的,當初,有人特意催眠了她的記憶。”
此話一出,三個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他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進入催眠之後,她的思維以及思路都十分清晰,對每件事情都記得十分清楚,如果是意外造成的,多數(shù)是外力致使大腦受傷造成,說到底是腦損傷造成了失憶,可是她不同,她記得非常清楚。”
埃克看著三個人,平靜的解釋到。
其實他也沒有想到,少夫人的催眠會進行的這麼順利,之前他想過各種方法,也做了最不好的預料。
“好,非常感謝你,這是一百萬支票。”司徒熠將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放在他面前,“如果埃克先生有什麼需要,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一定盡全力。”
埃克笑了笑,將支票收下,“一百萬,是五個病患的價格。”燉了一下,“鑑於少夫人這麼順利,就當友情贈送了,我給你記著,你還可以送五個人過來我這邊。”
司徒熠笑了笑,滿意的點點頭。
如果催眠這麼好用,那他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從一些人口中得到一些秘密,就容易多了。比起路寧那個軟硬不吃的主兒,這裡簡直就是一條捷徑。
下一個——司徒熠已經(jīng)想好了人選。
“好,不知埃克先生現(xiàn)在可有時間,陪我去見一個人。”
埃克笑了笑,“今天就免了,還是明天吧,催眠也是一種很消耗體力的事情。”
“好。”司徒熠爽快的答應下來,“埃克先生,有落腳的地方嗎?若是沒找好,我盡一下地主之誼,爲你安排住處。”
威爾笑笑,“這事兒我都解決了,你就放心吧,就住在國尊酒店,用你的名字開的。”
聞言,司徒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挺會賣人情。”
“我這不是賣人情,這不是想到你前面去了,不然,你也是要這麼做的。”
“其實,很多老闆,尤其是霸道的老闆,是非常討厭手下的人把事情想到他前面,會讓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太簡單,隨便什麼人都能猜到。”
司徒熠喝了一口茶,語氣平靜,可話語裡透出的那股警告之意,也是讓威爾打了個寒顫。
真是太小氣了!想到他前面不是爲他分憂解難嗎?這都有錯!?
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真的不是很好,便點頭答應,“好了,我記住了。”
埃克與威爾離開後,鍾離還坐在原地沒有動,司徒熠給他倒了一杯酒,“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鍾離擡頭看了他N秒,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沒有。”
司徒熠勾了勾嘴角,“看你的表情不像是沒有的樣子,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我還能頂?shù)米 !闭f著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那些話你都聽到了,你現(xiàn)在對她的心情,還那麼矛盾嗎?”
鍾離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小染一直抱著一種複雜的心情,恨她又愛她。”司徒熠放下酒杯,“當然,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不管你現(xiàn)在心裡怎麼想,她都是本少的女人,你就不要多想了。當然,我建議你還是當她死了吧,畢竟那些年,你一直都當她死了。”
司徒熠的話,直接戳中了鍾離的心窩,他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
十七年的尋找,真的,他已經(jīng)放棄了。
“你這話說的,人還活著,我怎麼能當她死了?等她醒來後,說不定就會想起我,小時候,她可是答應要一輩子陪著我的。”
“做夢吧。”司徒熠很不客氣的說道。
鍾離笑了笑,“等她醒了,恢復記憶之後你問問她,小時候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司徒熠懶得回答他這些無聊到事情,有句話叫童言無忌,難道他不知道嗎?
“說吧,你留下來,究竟有什麼事情?”司徒熠纔不會以爲,他是太閒才留下來的。
“當然是尋找一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地兒。”鍾離笑笑,“你家這麼多客房,不介意我佔用其中一間吧?”原本想著控制樂司徒蘭亭,可是,很意外的,最後她竟然跑了,那他的日子就註定不會太好過。
起碼這幾天,要避一避風頭,最安全的地方,當然就是司徒熠的地方,司徒蘭亭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跑到他這裡來鬧,她還是很瞭解自己的侄子的,惹毛了,那可真是六親不認。
好吧,事實她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
司徒熠沉默著,似乎正在考慮他的話。
“哎,我可告訴你,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人是並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你知道她爲什麼變得這麼瘋狂嗎?還不是你把她那個寶貝疙瘩弄到了國外,她要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強大,順便把你弄垮,這樣,她才能對付你。”
鍾離很好心的提醒。
“司徒馨?”司徒熠皺了下眉頭,“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昨天剛鬧出了事兒,狠著呢,脾氣算是被她親媽慣壞了,估計很難改好了。”昨天收到消息,司徒馨到了那邊之後,就沒有一天消停過,一直折騰著怎麼逃走,昨天半夜就從臥室的窗子跳窗想要逃離,三層樓高,也不怕摔死,當然,也算她命大,摔斷了一條腿,估計能消停幾天。
“她,早就看出來了。”鍾離冷哼一聲,對那個脾氣惡劣的妹妹,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一樓的客房,你自己
隨便挑。”司徒熠指了指眉頭,“去吧,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鍾離這才放下酒杯,晃著有些虛浮的步子離開,熟門熟路的找了一個客房,安心的睡覺去。當然,現(xiàn)在這個時期,他哪裡有時間睡覺,回到房間後,就立即打開了筆記本,與戴維取得了聯(lián)繫,又給自己的助手打電話,讓他盯著點財務那邊,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司徒蘭亭趁機將財庫弄光了。
書房裡,鍾離離開後,司徒熠也開始忙工作,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第二天,蘇雲(yún)染醒來的時候,司徒熠就在她身邊,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七點多,還是第一次見他睡到這麼晚,一定是昨天太忙了,累到了。
正想著,司徒熠突然開口了,“好看嗎?是不是很帥,有沒有被迷住?”
對上他一雙好看的眼睛,蘇雲(yún)染小臉一紅,隨即移開視線,“你這個人,敢不敢再自戀一點?”說著起身,“你再睡會兒吧,我去樓下給你弄點吃的。”
剛起身,就被司徒熠拉住,“做飯可不是你的事情,關(guān)鍵是,除了能煮一碗不錯的面,你還能做什麼?”
這話說的,蘇雲(yún)染剛想反駁,司徒熠已經(jīng)見頭埋在她的項子間,輕聲低喃,“陪我一會兒。”
蘇雲(yún)染低頭,看著他一頭烏黑的頭髮,此刻的他看起來有些脆弱,就像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孩子,難得,還能看到司徒熠這幅樣子。
不過,看到這樣的他,蘇雲(yún)染心底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瞬間柔軟了許多。
“你不工作了?”蘇雲(yún)染很煞風景的說道,手卻不自覺的撫上了他的頭,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工作有什麼好的?還是老婆的懷抱好!”司徒熠靠在她懷中,感受著她獨有的溫柔,心裡是滿足的。
蘇雲(yún)染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輕輕鬆了口氣,她記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全都記起來了。
“我,記起以前的事情了。”
司徒熠點點頭,“那很好,以後我是叫你小染,還是喊你郝韻?”
“……你覺得哪個好?”蘇雲(yún)染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隨口開了個玩笑,叫什麼還不是一樣,反正都是她。
“叫什麼無所謂,只要是你就好。”司徒熠用力抱緊她,“以後叫你老婆。”
“……”蘇雲(yún)染笑出聲,“你這個人,能不能認真點?剛剛是你問我的。”
想到過去的事情,她心情有些沉重,爸爸媽媽真的不是她的親生父母,而生她的媽媽,早就葬身於那場大火,所以,她真的是孤兒。
“小哥哥他,知道了嗎?”蘇雲(yún)染試探著問道,想著小時候的事情,小哥哥三個字不由脫口而出,話音一落,就發(fā)出一聲慘叫,摸著自己吃痛的鼻子,不滿的瞪著他,“你幹嘛捏我鼻子?很痛。”
司徒熠擡頭看著她,眼神很嚴肅,“哪裡來的小哥哥?以後還是喊他鐘少,過去的事情早就隨著那場大火結(jié)束了,對你們兩個人來說,都是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