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起來的黎落落又坐下，看著蘇牧坐在她的面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他不會是來給自己妹妹報仇的吧？那個時候自己是該動手還是不該動手？

蘇牧沒有說話，可是黎落落已經想的很遠了。直到蘇牧開口，黎落落才從自己的神思中走出來。

“你好像不願意放棄莫鑫？”他開口，語氣清冷，跟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極其的符合。說話冷冰冰的。

黎落落一下子驚醒過來，彷彿剛剛她進入了一個夢境一樣，隨後是渾身的寒冷與戰(zhàn)慄。她強忍住自己的這種不適，看著他，眼睛裡是疑惑。“似乎你們兄妹都特別的關心我的這個問題。”黎落落看著蘇牧，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隨後又開口。“的確如此。”

“爲什麼不離開？莫鑫爲了做這個決定，下了很大的功夫，以前，我從來沒有看過他這樣。”蘇牧開口，語氣中是平淡，他整理著自己手上的繩索，似有似無的看著黎落落。

“以前？什麼以前？”還有她不知道的以前嗎？

“在沒有你的以前，那個時候，莫鑫在別人眼中還是一個性取向有問題的人，我是他的戰(zhàn)友，那個時候，他會經常來和我說一些事情。”蘇牧開口，把沒有遇見黎落落之前這句話咬的很重，可是在表情上卻仍然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黎落落擡頭看著他，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種男人，他殺人的時候同樣是這樣談笑風生平淡的，而且，雙手乾淨的像是從來沒有做過那件事一樣。

黎落落皺著眉頭，那個時候，從以前到現在，如果不是蘇牧出現，她甚至一直不知道有蘇牧這個人存在。按道理，莫鑫不可能什麼都不跟他說的。

“你肯定很好奇，爲什麼莫鑫從來沒有跟你提過我，回想起來，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已經在這個輪椅上待了二十多年了。原來，歲月真的那麼不饒人。”

蘇牧說著話，思緒像是回到了以前，在夢境中，一切都顯得不真實。

“歲月，對你們兩個都格外的寬容，這一點，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的。”黎落落開口，的確如此，他們與二十多年前相比，也不過是成熟了一點而已。

蘇牧從回憶中醒來，看著黎落落的眼睛帶著詭異，他笑著。“那是他，我？歲月從來沒有繞過我，所以，我纔是現在這幅死氣沉沉的樣子。我的日子不多了，可是，我卻總是回想起那個時候和莫鑫並肩作戰(zhàn)的日子，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真的讓人難忘。”

黎落落沉默片刻，擡眼看著他，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目的是什麼？”黎落落一開始一直沒有看過他的眼睛，就在這一個擡頭，彷彿被一雙有力的手拉進了一個空間裡。難道就是催眠？

二十三年前

部隊，訓練場。

莫鑫和蘇牧同時開始起跑，周圍是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都在起著哄！

“我猜，今年是蘇牧第一。”

“我覺得還是莫鑫，你看看，他那麼不要命的樣子，第一肯定是他了！”

“打賭不？”

“賭什麼？”

“賭你這次打回家的五分鐘電話的時間，如果是莫鑫贏了，你把那五分鐘給我，我打電話回去！”男人的臉上是迷彩，在部隊裡，與家人通話的時間遠比金錢更值錢。

另一個人看著，想了片刻，咬咬牙齒，一個下定決心。“好，五分鐘就五分鐘！”

兩人的賭注形成，每個人都爲自己賭的人加著油。杜林在一旁看著，只是笑笑不說話，這兩年的魔鬼式訓練，每個人都累傻了，除了這些樂子也找不到其他宣泄的方式了。

他開口，也加入了這場賭注。“我賭蘇牧！”

賭蘇牧的那個男人與杜林相視一笑，隨後就開始大喊著。“蘇牧加油，蘇牧加油！”

“莫鑫加油，莫鑫加油！”

莫鑫和蘇牧都拼了命的往前，只剩下兩分鐘了，想要破了上一屆的記錄，後面必須拼命。莫鑫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隨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猛的往前面衝著。提前十秒到最後一個關卡，組裝好手槍，十發(fā)子彈。“砰砰砰！”

蘇牧緊跟其後，只是五秒的差距，莫鑫贏了。杜林一臉的無奈，今年，跟往年不一樣啊。賭莫鑫贏的那個人看著這幅場景，興奮的跳了起來。

蘇牧看著莫鑫一臉嘚瑟的樣子，開口。“不錯，連續(xù)輸了三年，今年總算拿了一個第一。”

莫鑫看著蘇牧輸了還要臭屁一下的樣子極爲的不爽，開口。“切，雖然只贏了一年，可是，我打破了以前上一屆的記錄。我們的下一屆，是以我爲目標的。”莫鑫笑的驕傲，蘇牧看著莫鑫那副模樣，也笑了起來。年少的時候，總是熱血沸騰，對什麼都有極強的勝負欲。

這一次的訓練結束了以後會有一個短暫的假期，他們都有時間回家一趟。晚上，杜林蘇牧，莫鑫睡在宿舍裡，聊著明天休假的一些事情。

“蘇牧，這一次，你還是要回家嗎？”杜林開口，這兩年，每次放假，蘇牧總是一次不落的回家。感覺家裡有什麼似的，可是，明明，他沒有結婚啊。

“肯定啊，我妹妹還在家呢？今年才七歲，特別可愛，每一次都要吵著我回家，所以還是回家。”蘇牧笑著，說起妹妹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家裡父親中年得女本來就寵愛的不得了，偏偏，還有一個極度妹控的哥哥。

“得了吧，就你們家那種寵法，小心你妹妹出來無法無天了。”莫鑫潑著冷水，蘇家和莫家自來都認識，他很少去蘇家，可是卻聽說蘇家上下對這個小妹妹寵的不得了。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恰好，他有最見不得嬌生慣養(yǎng)的人了。

“我們樂意怎麼了，哪像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回家就是看莫老爺子那個老頭子，我呀，回去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