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
我頓時吃了一驚。
居然不是姓周!
這跟我預(yù)料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不過,也不能說明什麼。
也許是那個富商的母親,是這個胡知府的直系後代。而富商自己,因爲跟隨父姓,不隨母姓,所以不姓胡。
這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到目前爲止,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有可能我的猜測是錯的,也說不定。
剛掛電話沒一會兒,郭大叔的手機又響了。
接了電話,他說是郭成剛打來的,他們已經(jīng)把範二狗找來了。
這墳地的情況,我們瞭解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就沒有再逗留,下山去了。
回到郭大叔的家裡,我看到堂屋裡有兩個身披牀單的人,都把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跟雙胞胎兄弟似的。
不知道爲啥,還有點滑稽。
因爲全是長黑毛,臉上也是,所以我也看不清楚範二狗長得啥樣。
“這兩位,是我爸請來的高人。這位是徐山大師,這位是孫騰大師。”郭成剛還給範二狗介紹我們。
範二狗連忙衝我點頭問好。
我也沒有囉嗦,直接問:“你有那個富商的照片沒?”
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那個富商到底是誰。
他叫郭成剛他們挖墳擡棺,到底是爲了啥?
郭成剛他們中的絲蟲蠱,究竟是誰下的?
“沒有。”範二狗搖頭。
“那你知道他住哪兒嗎?”我又問。
他還是搖頭。
“那你總該有他的聯(lián)繫方式吧?”
“這個有?!惫牰钒咽謾C拿了出來,翻了幾下後,遞給我看?!斑@就是他的手機號。”
這手機號,是生號,我從沒見過。
又和我預(yù)料的不一樣。
我連忙看著胖子,說:“難道咱倆一開始就猜錯了?”
胖子的表情也凝重了幾分,沒有說話。
“徐山大師,你猜啥了?”郭成剛問。
“沒啥。”接著,我又問範二狗?!澳阒滥枪撞耐系侥膬喝チ藛幔俊?
“我們把棺材擡到車上之後,那個富商給了錢,就開車走了,我不知道他們把棺材拖到哪兒去了?!?
我心裡有些來氣了。
這個範二狗,怎麼啥都不知道?。?
這尼瑪能問出個啥來。
“那個富商是咋找上你的呢?”胖子問。
據(jù)範二狗說,在他找郭成剛的前一天晚上,他跟兩個朋友,在外面館子裡吃飯。
正吃著呢,一個穿西裝的就進來了,問他是不是範二狗。
那穿西裝的,身板很挺,頭髮也梳得漂亮。但他的臉色冰冷,眼神也很鋒利,看著就有點兇,範二狗感覺對方像是混社會的。
他不認識那個穿西裝的。
所以,他就沒敢回答,而是問對方是誰。
那個穿西裝的沒說自己是誰,只是說,他有個八千塊的活要找範二狗。
一聽這話,範二狗就好奇地問:“啥活?”
穿西裝的問:“你就是範二狗吧?”
見自己被人家認出來了,範二狗也不得不承認。
穿西裝地看了範二狗的兩個朋友一眼,說:“旁邊說。”
範二狗起身跟穿西裝的走到了旁邊。
之後,穿西裝的就跟範二狗說了遷墳的事情,並且說:“事成後,每個擡棺的,可以給一千塊。你的話,可以多給五百,算是找人的勞務(wù)費。”
一晚上一千五百塊,這不算少。
範二狗心動了,就問那個穿西裝的:“那啥時候去?”
“明天晚上?!?
範二狗想了一下,一天的時間找八個人,不算難事。
於是,他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見範二狗答應(yīng),穿西裝的馬上摸出來四千塊,遞給範二狗,算是訂金。
拿到錢,範二狗心裡很高興,連忙保證,明天晚上之前,肯定會找齊八個人的。
說定了之後,穿西裝的就離開了。
“那也就是說,你是擡棺的那天晚上,才第一次見到那個富商?”我問。
範二狗點頭。
“那個負責開車,把棺材拖走的司機,你也不認識?”胖子問。
“不認識?!惫牰窊u頭。
這就根本沒法查了。
這範二狗雖然是中間人。
可是,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嘆了口氣,我對範二狗說:“實話跟你們說吧。從我們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是這個富商把你們給害了。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富商姓啥,也不知道他住哪兒。所以,這事兒,我們倆實在是無能爲力?!?
說完這句話,我和胖子就再次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我看到郭大叔和郭成剛眼神裡的懇求,心裡很不好受。
我心裡很清楚,他們肯定是想讓我救他們的。
但是,我已經(jīng)明確表達了態(tài)度,他們也很寬厚的沒有強求。
正是這樣,才讓我有些愧疚。
其實,我重新回到這裡,本來就是想查一下,那個富商的具體信息。然後再決定,到底要不要救他們。
可誰知道,這一趟回來,根本沒有查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也只能是無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胖子問我,這事到底該咋辦?
我說:“我現(xiàn)在也沒啥好辦法,只能靜觀其變了。”
“我覺得,這事應(yīng)該不會就此結(jié)束。”
“你有啥想法,說說看。”
“你看啊,這次挖墳、擡棺,擺明了是一個圈套,就是故意要讓範二狗、郭成剛他們中那個絲蟲蠱的。而且,從範二狗說的事情來看。他們那些人,跟那個富商,應(yīng)該是互不認識的,就更談不上仇怨了?!?
有道理。
胖子繼續(xù)說:“那也就是說,範二狗和郭成剛那些人,其實就是棋子。目的,就是讓咱們?nèi)ソ膺@個絲蟲蠱?!?
“咱們要是不去解的話,這事就不可能會結(jié)束。背後操作的那個人,肯定還會想出新花樣來逼咱們?nèi)ソ獾?。山子,咱們得提前想好?yīng)對的辦法啊?!?
局勢的確不太樂觀。
我馬上又問:“那你有啥好辦法沒?”
“咱們得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那個富商的話,你會用啥辦法來逼咱們不得不去解絲蟲蠱?”
我想了一下,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應(yīng)該會跟所有中了絲蟲蠱的人說。這個怪病如果不早點解決,他們就會被那些黑色的毛髮,給吸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而且,徐山不是治不了這個怪病,是故意不給治。”
“這樣一來,範二狗和郭成剛他們那些人,爲了活命,肯定會一起來找我,然後生事,吵吵著,我要是不解,他們就鬧到底,肯定會比絡(luò)腮鬍他們要鬧得兇?!?
胖子馬上說:“你還真敢想?!?
“這不合理嗎?”
“不。非常合理。而且,你比我想的,要更狠?!迸肿有χf。
“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這麼做。因爲,那個富商做這麼多事情,就是想讓我來解這個絲蟲蠱。雖然我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對他來說,這件事情鬧得越大,就越會給我造成壓力?!?
“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你想好咋應(yīng)付這種情況了嗎?”
我沒有說話。
胖子問我咋的了,是不是沒有想好辦法?
我說:“我不是沒有想好應(yīng)對的辦法,是在考慮要不要那麼做?!?
“說來聽聽。”
“還是算了吧。等真遇到這個情況後,再說。萬一那個富商的腦子,沒有我這麼聰明,想不出這個辦法呢?!?
回到家裡,我見曹汐不在,就打電話給袁姐。因爲曹汐的手機還沒有買,暫時聯(lián)繫不到她。
電話通了,我馬上問:“袁姐,曹汐是在你那裡嗎?”
“在?!?
“你讓她接一下電話?!?
過了幾秒鐘,手機那頭傳來了曹汐的聲音:“老闆,你們咋樣了?還好吧?”
“我沒事。你呢,沒有再遇到絡(luò)腮鬍那些人了吧?”
“沒有沒有。你們走了後,我就馬上把店給關(guān)了。本來我打算回家的,但想到家裡沒人,我就跑袁姐這裡來了?!?
說著,曹汐又問:“老闆,你們在哪兒?”
“我在家呢?!?
“哦,這樣啊,那我也回來吧。”
“也好。你在袁姐家等一會兒,我過去接你吧?!睊炝穗娫?,我就出門去了,然後騎著摩托車,去袁姐家。
到了之後,是曹汐給我開的門。
看到我來了,她馬上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就要走。
“徐山,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袁姐突然喊我。
我跟袁姐,自打那晚發(fā)生了關(guān)係後,我們倆就處在了一種很尷尬的情況,一直沒有好好說過話。
既然袁姐要我留下,那就留唄。
曹汐也很懂事,說是到電梯那裡等我。
她走了後,袁姐走到了我面前,眼睛也不看我,沒有說話。
我也不知道該說啥。
氣氛,很尷尬。
頓了幾秒鐘,我才主動開口,說:“袁姐,那天晚上……”
“那已經(jīng)過去了。”
我哦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啥了。
再過幾秒鐘,我才又問:“那你有啥話要跟我說???”
“徐山,曹汐是個好姑娘。”
嗯?
袁姐咋突然說這種話?
她是啥意思?
“雖然她的魂魄是曹汐??伤纳眢w,卻是秋玲的。所以,我一直把她當做秋玲,當做自己的妹妹來看待?!?
說著,袁姐擡起頭來看著我,表情認真,說:“徐山,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放心吧,我會的。”我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因爲,這個不需要袁姐來提醒,我本來就是這麼做的。
可袁姐的眼睛忽然就紅了,但隨後她微微一笑,說:“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們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這話,袁姐不等我回話,直接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我站在外面,傻乎乎的,還不明白袁姐這到底是啥意思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就響了,一看,是鄭姐打來的。
“徐山,你在哪兒?。俊编嵔愕穆曇敉χ钡模遗赃呥€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音,動靜很大。
“我在朋友家。”
“出事了,出大事了。有好多人跑到你店門口,在用力砸門,你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