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莫不風(fēng)打開車門,第一個就下車了。
我也趕緊下車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跑到車頭那裡,莫不風(fēng)已經(jīng)把人給扶下來了。
我心裡很慌。
這要是把這個人給撞死了,我們幾個也是逃不了干係的。要是出現(xiàn)重傷,半身不遂或者癱瘓那些,那就攤上大事了。
好在過去一看的時候,那個人還能說話:“救,救,救……我。”
他抓著莫不風(fēng)的胳膊,抓得很緊,而且眼神裡滿是驚恐。
莫不風(fēng)立刻檢查了一下那個人,然後對我們說:“他沒有被撞傷,只是身體太虛弱,受到了過度驚嚇。”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莫不風(fēng)把那個人扶到了車裡,給他餵了點水。
帶著這個人進山,還是去秦嶺找神廟,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們只能暫時停下來,把情況弄清楚再說。
男人喝了點水,也是稍微清醒了點。
這時候,莫不風(fēng)就問:“你叫什麼?是哪兒人?”
“我叫葛小二,家在前面的村子……”
葛小二?
我頓時大吃一驚。
這不是陶大爺昨晚跟我們說的,已經(jīng)失蹤了的葛小二嗎?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馬上問。
“我是逃命,逃到這裡來的。”
“逃命?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有鬼,有鬼……”葛小二的表情馬上變得驚恐起來,情緒波動非常大。
我趕緊安撫他的情緒,讓他別慌,這裡不會有事的。
雖然葛小二的表情是稍微冷靜了點,但他的身體卻在一個勁地發(fā)抖,非常害怕。
等他稍微冷靜了點之後,我再問:“是什麼鬼?”
“吸血殭屍。”
吸血殭屍?
我馬上皺起了眉頭:“真得有這種東西?”
“有。我親眼看到的,親眼看到的。”說著,葛小二把袖子擼了起來,把胳膊露給我看。“你看,我這胳膊上的傷口,就是那個吸血殭屍給抓傷的。”
我嚇了一跳。
他胳膊上的傷口,有五道。
從左往右,由淺入深,到由深到淺。
中間的三道很深,邊上的兩道比較淺,很符合一個人抓東西的特徵。
但是,這讓我不免想到英叔的殭屍電影裡的橋段。
根據(jù)裡面講述的,被殭屍咬死或者撞傷的人,都會變成殭屍的。
那葛小二?
我心裡有些害怕了起來。
到目前爲(wèi)止,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殭屍這種恐怖的東西。
難道這次來秦嶺,就這麼幸運?
莫不風(fēng)一直盯著葛小二胳膊上的傷口看,然後就說:“我看他這傷口的情況,不像是殭屍給弄傷的。倒像是,像是被行屍給抓傷的。”
“就是行屍。”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嶽天麟,也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
“怎麼看出來的?”這個我是真不懂。
莫不風(fēng)馬上就給我解釋:“殭屍的指甲普遍較長,抓到活人的皮肉後,會留下很深很長的傷口。最主要的是,傷口會發(fā)黑髮紫,出現(xiàn)惡臭的膿水。”
“而且,被殭屍抓傷之後,人的臉色會逐漸失去血色,變成慘白。之後,會慢慢變灰,發(fā)黑,發(fā)紫,還有的會發(fā)青。”
“但是你再看他。傷口比較淺,也比較短,根本不是殭屍抓傷的。而且,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並非慘白,也沒有變黑變紫的趨勢。”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我也不太懂,反正莫不風(fēng)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於是,我又問:“那被行屍抓傷會怎麼樣?”
“傷口會被屍毒感染。如果不及早處理的話,傷口會潰爛,到時候這條胳膊就不能要了。如果那具行屍的力量很強,屍毒還會順著血液流到全身。到時候,性命不保。”
啊!
葛小二突然叫了一聲,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恐,然後趕忙對莫不風(fēng)說:“這位大師,求你救救我,救我,我還沒有結(jié)婚,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放心吧。我看你這傷口的情況,抓傷你的那具行屍,力量應(yīng)該不算強。我給你寫幾味藥,到時候你去抓,然後碾碎成粉,定期上藥,就會沒事的。”說著,莫不風(fēng)拿出紙筆,開始寫藥方。
寫完了後,他把藥方遞給葛小二,叫他收好。
葛小二如獲至寶一樣,輕輕地折了幾下,然後就塞到自己的兜裡去了,臉上也露出了鬆口氣的表情。
砰!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突然響了一下,而且也跟著搖晃了起來。
我瞬間緊張了起來。
怎麼回事?
嶽天麟探出頭去,往車後面看,然後表情稍微凝重了幾分,對我們說:“你們別下車,我去解決!”
說完,他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我心裡很緊張,馬上從另外一側(cè)的車門往後看。
剛探出頭去,我就看到了一個男人。
他穿著短袖和牛仔褲,一副現(xiàn)代人的打扮。
可是,他的脖子那裡被咬掉了一大口肉,都可以看到裡面的喉骨和血管了,非常嚇人。
不僅如此,他嘴巴張著,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嘴裡的牙齒髮黑,流著非常噁心的膿水。身上血跡斑斑,看著就很髒。
男人看到了我,張牙舞爪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頓時嚇了一跳。
什麼玩意啊?
我趕緊把頭縮了回來,對莫不風(fēng)說:“外面有個會走的死人!”
“難道是抓傷葛小二的行屍跟來了?”莫不風(fēng)眉頭一皺,也是打開車門出去了。
啪!
他這邊車門剛打開,我的身邊,這一側(cè)的車門突然傳來響聲。
我一看,那具行屍整張臉都拍在了車門上,一雙發(fā)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們。
啊!
葛小二嚇得大叫了出來,然後指著那具行屍喊:“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曹汐急忙走了過來,把我擋在她的身後,然後衝那具行屍吼。
這丫頭的膽子真大啊。
以前的她,可沒這麼勇敢。
變成了真正的龍女,就是不一樣。
被曹汐吼了一聲,行屍嚇得趕緊後退。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往旁邊飛了出去。接著,嶽天麟出現(xiàn)了,是他一腳把行屍給踢飛了。
“你們沒事吧?”嶽天麟看向了我們。
我趕緊搖頭。
他馬上衝過去。
與此同時,莫不風(fēng)從身上拿出來一把尺許長的木劍,然後咬破手指,將指尖血往木劍上抹了一下,喝道:“寶劍開鋒!”
喊出這話後,他拿著桃木劍,一劍就朝那具行屍刺了過去。
行屍剛剛站起來,瞬間就被木劍刺中了胸口。
啊!
行屍張嘴吼叫了一聲,嘴裡吐出一股黑氣出來。
嶽天麟點燃了自己的三昧真火,將火焰甩到了行屍的身上。
噗!
行屍立刻就被三昧真火燒著了,然後倒在地上,動也不動,被燒成焦炭。
我雖然沒有受傷,心裡也是有些發(fā)憷。
我對付鬼魂還有些辦法。對於這種行屍,我是有點懵的。
還好有嶽天麟跟莫不風(fēng)在。
解決了那具行屍之後,他們倆也上車來了。
莫不風(fēng)說:“看樣子,這個地方不太安全啊。”
說著,他立馬瞪著大狗:“這些情況,你當(dāng)初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跟我們說!”
什麼意思?
大狗在騙我們?
草!
我騰地就來火氣了,一把抓住了大狗的衣領(lǐng),把他給抓了起來:“你他麼的敢知情不說。看樣子,你是打算借行屍的手,害死我們啊。那好,下次要是再遇到行屍,老子就把你扔出去,讓行屍吃了你!”
“不要不要不要。”大狗滿頭都是汗水,嚇得趕緊求饒。“我不知道有什麼行屍。上次我們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還敢騙我們?!”我很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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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我沒有騙你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啊!”大狗都嚇哭了。
看他的樣子,肯定是非常害怕我真會把他扔出去。
“應(yīng)該是那個老東西帶來的。”嶽天麟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那個老東西?
我沒太懂,就馬上問嶽天麟:“誰?”
“難道是?”莫不風(fēng)也好像猜到了。
“對,卷柏公!”嶽天麟態(tài)度堅決地說。
卷柏公?
那不是雲(yún)兒的師傅嗎?
上次雲(yún)兒走之前就接到了卷柏公的電話,說她師傅著急叫她回去,有重要的事情。而她爲(wèi)了等嶽天麟,又多待了兩天,但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現(xiàn)在,卷柏公居然帶著行屍出現(xiàn)在這裡。
那雲(yún)兒會不會也在這裡?
我馬上看向了嶽天麟。
他繃著臉,眉頭微皺,表情稍顯凝重。
不用猜,他肯定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
他一直都躲著雲(yún)兒。現(xiàn)在,雲(yún)兒和卷柏公都出現(xiàn)了。他打算怎麼辦?
是爲(wèi)了不見雲(yún)兒,繼續(xù)逃避?
還是說,爲(wèi)了報全家人的血海深仇,當(dāng)著雲(yún)兒的面,跟卷柏公拼個你死我活?
嶽天麟沒有說話,目光看著前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這個時候,我看到莫不風(fēng)把手機拿出來了,像是給人打電話。
“喂,陶大爺啊,是我,莫不風(fēng)。我們找到葛小二了。勞駕你馬上通知他的家裡人,叫他們快點來接葛小二……啊對,我們就在進山的這條山路上等著……有多遠啊?我們走了大概二十公里的樣子,你叫他們快點來吧,可以多帶點人。”
掛了電話,莫不風(fēng)跟我們說:“看樣子,我們得在這裡待半個小時左右了。”
我沒意見。
這荒郊野外的,還有行屍出沒,太危險了,我們不可能把葛小二扔在這裡不管不顧啊。
不然,他很可能會再次遇到危險的。
但我們也不能帶他進山去找那座神廟。
那地方,更危險。
萬一遇到了什麼緊急情況,我們可能會自顧不暇,怎麼還有心思照顧他啊?
再說了,神廟的事情,還是不要讓葛小二知道爲(wèi)好。
趁著這個機會,我給莫不風(fēng)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關(guān)懷一下嶽天麟。
莫不風(fēng)輕輕一點頭,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但他還沒開口呢,嶽天麟好像從後視鏡看到了我們倆的眼神交流,馬上就說:“你們不用多說,我心裡自有主張。”
好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多廢話。
在車子裡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
鐺鐺,鐺鐺鐺。
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趕緊探出頭到處看。
“他們來找行屍了。”嶽天麟說道。
“他們?是卷柏公跟雲(yún)兒?”我馬上問。
嶽天麟輕輕嗯了一聲。
我趕緊下車去看。結(jié)果就看到,車後的樹林裡,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
再定睛一看,還真是有云兒。而在雲(yún)兒的前面,還有一個人。
那應(yīng)該就是卷柏公吧。
很快,雲(yún)兒他們倆走出了樹林,到了大路上。
鐺鐺,鐺鐺。
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拿著鈴鐺在搖。
那人戴的面具,就是一張很普通的純白色的面具,沒有任何花紋和別的顏色。但看上去,卻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人,沒有面具那麼白。
這時,雲(yún)兒看到了我,馬上高興地喊了出來:“徐山,你怎麼在這兒?”
“我也很想知道,你怎麼會在這兒?”我確實很想知道這個。
我這話剛說完,戴著白麪具的卷柏公忽然開口了:“你就是何四姑的外孫子,徐山?”
他竟然知道我外婆?
“是我。那看這個情況,你應(yīng)該就是卷柏公。”
“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卷柏公忽然冷笑了兩聲。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他忽然朝我大步走了過來。
等要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他忽然加速,一下子衝了過來,速度飛快。而且,衝過來的時候,他還朝我伸過手來,像是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