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揚叔剛剛走了,”看到施安然和六月從屋子裡走出來,一月趕緊上前去,福了福身子。
“嗯,剛纔揚叔可有說什麼要緊的事?”安然知道一月和揚叔關(guān)係不錯,他們兩個人剛纔又在外面說了這麼久的話,便開口詢問道。
聽了施安然的話,一月臉上的笑意也愈發(fā)的明顯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看了看四周,這才低聲道,“小姐,揚叔的意思應(yīng)該是因爲今晚的事,雖然三皇子在上面壓著,可這畢竟也是家事,三皇子的手還伸不到這麼長,況且,今晚二小姐做的這些事,真的讓老爺寒了心了。”
施安然輕輕的點了點頭,面上雖然不顯,可心裡卻早就已經(jīng)起了波瀾。
心裡面有了底氣,主僕三人臉上都掛著不同程度的笑意。
看著一月和六月兩個人一心爲她著想不似作假的樣子,施安然心裡面也很是感慨,不過有了青言的前車之鑑,施安然還是不敢真的把她們當做心腹,至少現(xiàn)在不敢。
等到三人趕到前院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相反方向走來的三姨娘和施安怡。
這母女二人現(xiàn)在一心的沉浸在要攀上三皇子這顆大樹的夢境裡,看到施安然也不像以往一樣,反而是一臉得意的樣子。
“小姐,這二小姐怎麼打扮的這麼,嗯,花枝招展的,難不成她以爲這個樣子老爺就會減輕對她的處罰嗎?”看著母女兩個人尾巴好似都要翹到天上的樣子,六月偷笑,不無嘲諷。
施安然一眼就看明白了這二人的心思,勾了勾脣角,真是愚蠢的母女兩人,竟然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不過這樣纔夠精彩不是嗎?
剛一踏進屋子裡,施安然就看到她爹一臉嚴肅的坐在上首,卻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臉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女兒見過爹爹。”
施峪點了點頭,指了指三姨娘母女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安怡,你說這麼晚了爹爲何把你們都叫過來?”施安然剛一坐下,施峪就開了口,明眼人都察覺到了屋子裡面的低氣壓,可是施安怡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到自己被點到名字,施安怡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了,滿腦子都是三皇子剛纔將玉佩遞給自己時的樣子,她不緊不慢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襬,這才擡起頭來,“爹,女兒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爹孃說了算的,三皇子他……”
聽著二女兒這不著邊際的話,施峪轉(zhuǎn)頭看向坐在施安怡身邊的三姨娘,見她臉色慌亂,似是被戳破了什麼一般,“啪”的把手裡的茶盞扔了出去,“安怡,這是你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
突然傳來的碎裂聲嚇了施安怡一跳,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招惹到了施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爹……”
“住嘴,我沒有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兒,”施峪因爲施安怡的話,氣的不住的喘著粗氣,施安然連忙站起身子來,可是還不等她說話,施峪就擺了擺手,看到父親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施安然這才慢慢的坐下。
“施安怡,你給我跪下。”剛纔施峪的那番話就已經(jīng)讓施安怡察覺出不對勁了,如果真的是三皇子的命令的話,她爹肯定不會這麼說,難道是打算翻起今晚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施安怡也不敢大意,可卻還是不想在施安然的面前落了面子,委委屈屈的開了口,“爹,女兒究竟做錯了什麼。”
施安然坐在一旁看著施安怡一張素白的小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著實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就是這副虛假的樣子,騙得她上一世掏心掏肺,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夠傻的。
“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安怡,你姨娘沒有教過你女兒家的清白是多麼重要的事?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竟這般歹毒的心腸,如果今日不是項家小子,你要置你姐姐於何地?”
聽到施安怡狡辯的話,施峪這次並沒有姑息,甚至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後怕的厲害,今晚如果不是項容城出現(xiàn)的及時,他施家嫡女的清白就這麼毀了。
“爹,你不能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在這裡冤枉了女兒,”一邊說著,施安怡還意有所指的往施安然的方向看了幾眼。
殊不知她的這番小動作看在施峪的眼裡讓他更加的覺得心寒,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夠了,安怡,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爲父都不知道?你攛掇你姐姐去假山的時候剛好也有人證,淺紅也已經(jīng)認罪了,爲父這是給你面子,沒有讓下人們來給你作證,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聽了施峪的話,施安怡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癱坐在地上,嘴上還不住的呢喃著,“怎麼可能,她怎麼敢?”
“老爺,今天的事和安怡無關(guān),都是我的主意,老爺,安怡她還小,您就饒過安怡這一次,什麼事都衝著我來,您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不要遷怒安怡好不好。”
一聽到安怡慌亂間泄露出了秘密,三姨娘再也坐不住了,“嘭”的跪在施安怡的身邊,把一切的過錯都往她自己身上攬,左右她不過是個姨娘,現(xiàn)在府上一切也都還仗著她打理著,想必老爺也不會怎麼嚴懲她,可是卻不能影響安怡在老爺心中的印象。安怡可是她的*啊!這往後的日子可得靠她過活。
“荒唐,你以爲你的這包庇對安怡就是好事了嗎?好端端的女兒都讓你給教導(dǎo)成什麼樣了?瞧瞧她剛剛說的話,她整天滿腦子都想些什麼?多大的年紀就記著攀龍附鳳?就這麼陷害自己的姐姐?而且你以爲你就什麼責任都沒有了?”施峪一把拉開扯著他衣襬的三姨娘,面上一片鐵青。
看夠戲了,施安然也知道這個時候該她登場了。
“爹,就像三姨娘說的,安怡她還小,安然畢竟是做姐姐的,還能處處和妹妹計較嗎,再說了都是一家人,在妹妹這裡吃點虧不算什麼的,爹,今晚的事就放過安怡吧,安然也相信經(jīng)過今晚這事,三姨娘以後會更加好好的教導(dǎo)安怡妹妹的。”一邊說著,施安然還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看著自從夫人去世後就突然長大的女兒,施峪重重的嘆了口氣,“安然,爹知道你自小就是個心軟的,可是你妹妹也不小了,該承擔起自己犯下的錯誤了,況且這不是小事,安然,你就不要再求情了,指不定有些人還對你的好心當成狼肝肺。”說著,施峪的眼睛狠狠地瞪向在地上跪著還不安分的三姨娘的身上,“施安怡去祠堂裡面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