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然一陣茫然,與李煜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都同時僵硬在原地。這幾天項容城在暗中做了些什麼,他們不得而知,如今又倉促的通知回融安城,究竟是什麼意思?施安然還有一肚子的迷惑沒有得到解答,難道就要這樣離開嗎?
知道了他們要走的消息後,楊恆心裡可謂是一陣大快,可是面上卻佯裝的嚴肅:“少將軍,不等查清楚了此事再走嗎?”
“沒必要再查下去了!”項容城不想跟他多言什麼。
次日,整裝待發之後,一干人就離開了雲中城,施安然有些莫名其妙,有必要這麼緊趕慢趕的嗎?
此時,融安城皇宮中已經是一片混亂,三皇子坐視不管地任由太子把持著朝政,此時正悠閒的在府中看著書。
成洛到的時候見他一臉淡定之色,抿脣笑了笑:“三皇子好生悠閒啊!”
“丞相大人來了,坐吧!”李穆放下了書冊,起身走了過來:“丞相大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成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笑道:“三皇子韜光養晦的日子,是不是也該結束了?”
“噢?丞相覺得是該結束了嗎?”他淡淡言著,眉眼之間沒有什麼神色。
“太子收買了所有的文武百官,如今朝廷中的大勢已經在他的控制中,昨日還來老夫的府中一番說辭,你說老夫若是不答應站在他那邊,是不是太不識好歹了?”
李穆知道他是在說著玩笑,便也笑道:“太子現在正是橫行的時候,要想人滅亡欲先讓他瘋狂,如果這樣就打壓下去了他的勢力,那麼這件事是不是就太無趣了?”說著,薄脣微微上揚起來。
“看來這一趟老夫是白來了,既然三殿下已經有了想法,那麼老夫也就放心了!”說著,成洛啜了一口茶水,半晌後接著道:“如今皇上已經多日不曾上朝了,項大將軍出兵西部平亂,朝中只剩下了一個人的勢力。”
李穆手指微微一頓:“丞相說的是兵部的尚書徐大人?”
“沒錯,既然已經站在了一條線上,這個時候也該把人聚集起來了,若是太子到時候逼宮了,我們也有所防備!”
“這到確是,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丞相大人去辦了。”太子的勢力看上去倒是龐大,但是其中有著多少是三皇子的人,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寂夜,東宮裡一片燈火通明,李敢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捏著酒杯,正在欣賞著歌舞,整個人看上去都好不愜意的樣子。
鎮國公看到了這個場面後,微怒:“皇上如今病重,太子殿下也要顧慮一下外人的口舌!”
聞言,李敢頗爲不屑地說:“如今我手握重兵,哪怕是拿下整個皇城也不是問題,鎮國公就不用擔心了!”
“殿下,恕老夫多言了一句,三皇子如今不動聲色的,殿下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會是一個圈套?”將朝中的文武百官收買下,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到讓人琢磨不透其中的真真假假。
李敢倒是一副沒有考慮太多的樣子,嘀咕道:“就算是有圈套,現在我也有足夠的人對付他了,如今只等著父皇身子好一些,立下遺詔。”
鎮國公搖搖頭有些無奈,若是敗了他就要賠上整個家族的性命,到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可是選擇了太子真的是對的嗎?
項容城的人在路上遇到埋伏,數百人四分五裂,他早知道背後的人是不會讓他們順利回融安城的,若是繼續待在雲中城,恐怕整個西夏都要換主人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李煜帶著剩下的人馬走了另外一條路,而走散了的項容城和施安然,則是不知道置身在何處。
施安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離開雲中城趕回融安的路上,一路都是殺機重重,幾乎四處都是殺手。望著此時斜倚在樹下,撥弄著火堆的項容城,她緩步走了過去,猶豫了一會後問道:“你早就知道了會發生這些事?”
“我又不是神人,如何得知?”項容城挑眉說了一句,卻是連頭都沒有擡起。
“那麼現在怎麼辦?”
“走過了這片林子,就能看到一條大河,穿過了河流之後就是官道了,到了官道上還愁回不去嗎?”
看著他極其悠閒的樣子,施安然心口一陣堵塞,看了看天色已經快亮了之後兩人這纔將火堆滅了,繼續往前走著。
項容城知道她走了一天一夜必然是承受不住,可是施安然這人就是性子太過於好強,尤其是面對著他的時候,寧可自己死活撐著,也不願意跟他張口說一句軟話。
又走了一會後,項容城忽然間就停了下來在原地站定,而身後的施安然沒有一絲防備的撞上了他的後背,此時正揉著額頭一臉不悅地瞪著他。項容城下意識地擡手卻又收了回去,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他的眉心越來越緊了,拉住了施安然的手:“快走!”
施安然知道,一定是那些殺手又追上來了,不明白他們什麼都沒有查到,怎麼還會遇到連續的暗殺?到了湖邊的時候,項容城目光落在了一艘的大船上,距離岸邊有些遠了。緊了緊五指下的手,他側眸一笑:“怎麼樣,現在要跟我死在一起了,是不是覺得很可惜?”
施安然苦笑一聲,下一秒腰間一緊,被項容城扣住了腰身,只覺得耳邊呼嘯的風呼呼而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穩穩地落在了船板上。這時候殺手已經追上了,爲首的人下令道:“放箭,務必要殺了他們!”
無數的箭雨朝著大船而來,項容城攬著她的腰俯身下去,躲過了這批攻擊,隨著大船漸漸飄遠了,他還是不曾鬆開身邊的人。
施安然正想推開他,卻覺得掌心中一片溫熱液體襲來,這一摸才知道他的身後竟然有一條很長的傷口,這是什麼時候傷到的,他爲什麼都不說?此時正是危機的關頭,項容城沒有說什麼。
“項容城,你受傷了?”施安然的喉嚨裡有些乾澀的感受,根據自己的經驗來看,項容城月的這個傷口一定不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體內的溫熱正在衝擊著掌心,如果自己鬆開了那血液就會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