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臭娘們!”尖嘴的矮個男人大叫了一聲,驚動了六月。
六月忙回過身擋在了施安然面前,皺眉看著兩人,“你們想做什麼?”
或許是動靜過大了,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伴著竊竊私語,衆人的目光已經投來這邊。兩男子只能咬咬牙離開了,他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對施安然怎麼樣。
施安然本以爲就這樣過了,可就在她們快步前往停放馬車的地方時,竟然看到他們從對面走來,六月暗道不好:“小姐,你先走!”
聞言,施安然倒也沒有挪動腳步,這兩人看上去也沒什麼武功的樣子,只要他們膽敢動手,暗中保護她的王遠便會現身。王遠一人對付這兩個草包,倒還綽綽有餘。
“小美人這是要去哪呢?讓我們哥倆送你一程如何?”大個子搓了搓肥厚的手,色瞇瞇的笑著走來。
“你們再過來的話,我就喊人了!”六月護著施安然後退著,直到退到了死衚衕裡,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她們不會那麼倒黴吧?
兩人張口大笑起來,露出一嘴的黃牙,噁心極了,“你叫啊,大聲地叫,看有誰會來救你們!”
一直沒有說話的施安然撥開了六月,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白皙美麗的臉頰迎著月光竟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她微微勾脣,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兩人:“膽敢欺辱婦女,判斬立決之罪,兩位可要想好了……”
“臭娘們,少在這裡嚇唬人了!剛纔踩了大爺的腳,還沒跟你算賬呢,待會大爺就跟你好好討回來!”說完,那人淫笑著逼近。
“唉,看來今夜賞月也不讓人安靜了……”一道夾雜著男子特有的磁性嗓音忽然在這時傳來。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兩人四處掃了眼沒發現有人,當下咒罵道,“少在暗處嚇人了,有種的就出來,看大爺不揍死你!”
聽到那男子的聲音,施安然的笑容裡不自覺地多了幾分真心。
項容城一個漂亮的翻身從高牆上躍下,穩穩地在施安然面前站定,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地“你們叨擾了本公子賞月的心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乍一看這陣勢到真是嚇到了那兩男人,轉念一想從腰後抽出了一把匕首,“識相的就快滾,這裡沒你的事,否則就不要怪大爺手中的刀劍無情了!”
“嘖嘖……本公子倒是很想看看你們是怎麼個無情法!”說著,項容城手中彈出一粒石子,打在了大個子的手背上。
大個子尖叫了一聲,手中的匕首也掉在地上,隨後臉上狠狠地捱了一腳,頓時倒在了牆角。尖嘴的男人見狀,也知道他們遇到的不是小人物了,不能硬拼,當下掉頭就要跑,可是他似乎沒有這個機會了。
項容城腳尖踢著地上的匕首,直直插進了尖嘴男人的腿肚子上,那男人當下疼得趴在地上嗷嗷嚎叫起來。
他項容城的未婚妻也敢動,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你你……”兩人聚攏在一起,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們也只是爲了銀子而已,本以爲對付兩個女子小事一樁,卻沒想到竟然成了這樣。
項容城掏出絹帕擦了擦手厭惡的往地上一扔,眸子危險地掃過了眼前礙眼的兩人,冷冷的喝道:“饒了你們小命,還不謝恩?”
“多謝,多謝壯士不殺之恩……”兩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就要溜走。
“慢著,我準許你們走了嗎?”施安然邁著輕緩的步子走了出來,滿臉的淡漠之色不亞於項容城。
尖嘴男人扯扯嘴角:“姑娘,看在我們也沒有對你怎麼樣的份上,就饒過我們吧!”
“我也沒說要打殺了你兩人,只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來的便可!”施安然不溫不火的吐出一句話。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咬緊了牙關稱道:“我等見姑娘衣著首飾華貴,想著姑娘必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時昏了頭纔會對姑娘起了財色之心,求姑娘放了我們吧!”
六月哼哼道,“我家小姐的主意也是你們能打的,小姐,我看不如把他們交給衙門處置吧!”
兩人一聽,連連磕頭求饒:“小人錯了、小人錯了,小人真是有眼無珠……”
這件事可不是求情就能瞭解的,施安然不爲所動:“六月,去報官吧!”
這時,項容城似笑非笑的說道,“若是覺得氣不過揍他們一頓便是了,交給了衙門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照項公子這般說,我應當放了他們纔是了?”施安然輕挑著半邊柳葉眉,略帶嘲諷的笑看著他。
項容城到嘴邊的話憋住了,竟然覺得自己此時已經無言以對。
“大小姐,屬下來晚了!”王遠行了一禮,取出繩子就將兩人捆成了一團扔在角落,“多謝項家公子搭救之恩!”
項容城白了他一眼,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
“把他們帶走,務必問出是什麼人指使的,若有誰嘴硬隱瞞,打殺了便是!”施安然說完,朝馬車處走了去。
馬車下,王遠手握長劍指著兩人,“說還是不說?”
“真的沒有人指使我們,啊……”大個子剛說了一句,手臂就捱了一劍,疼得他眼淚直流。
尖嘴男人搖搖頭,緊縮起身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遠一腳將他踩在了地上,擡手握住他腿上的匕首往前一刺,骨肉碎裂的聲音頓時在寂靜的夜裡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尖嘴男人痛苦的嚎叫,兩人已經疼得齜牙咧嘴還是不肯張嘴。
項容城皺了皺眉,轉身看著馬車裡淡定吃著點心的女子,她只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眼前的慘狀,大多女子見到這樣的場面早已經嘔吐了,而她竟然還能不動聲色的吃東西,這個女人究竟還有多少個面是自己不爲所知的?
“安然,或許是你想太多了。”項容城也上了馬車,從她的指下奪了一塊點心,塞進自己的嘴裡吃著。
施安然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卻是諷刺道:“項公子一介武夫怕是把這些事想得太簡單了罷!”
聞言,項容城倒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安然就是思慮太重,整日擔心著被人害,倒不如早日嫁給我,容城定會護你一世安穩。”
容城定會護你一世安穩……施安然的腦海因爲他的這句話而凌亂了,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的跳動,懶懶地說,“項公子莫要再用這事玩笑了,安然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你可以當作玩笑去聽,但這並不會阻止我什麼,安然,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