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用只有我和墨武能看懂得方式向外面?zhèn)髁讼ⅰl妒俏也琶半U去五里鎮(zhèn)一趟。”拓跋菀摟著他的脖子,揚起臉笑道:“沒白冒險,他冒死帶出來的信息非常寶貴,咱們的小顏好好的,只是……”
項佐行的心陡然揪了起來,“只是如何?”
“瞧把你嚇得,其實都在怎麼的醫(yī)療之中。小顏的武功被控制了,待到我們行動之時,一定要把這個情況考慮進去。”
項佐行神色依舊凝重,他最受不了聽見閨女遭罪的消息了。武功被控制了,那還了得,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拓跋菀怎麼會不知他心中所想,於是柔聲說道:“行哥,別擔心,我的人說,那魔教教主對展顏很上心,多方遷就。我想,展顏一定會利用這一點拖延時間,所以我們要儘快行動了。”
項佐行自是十分信任拓跋菀了,“我去通知洛酒那小子去,他都快急死了。”
含笑目送項佐行著急火燎的背影,拓跋菀的笑容慢慢消散,東方空月,你最好莫動小顏,否則,哼哼,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魔教。幽蘭院。
夜色加深,展顏的身體又開始抑制不住的身體打顫,實在是受不了了,爲什麼會這麼冷啊,我會不會被凍死吧。當小桃把暖身丹遞給展顏的時候,展顏慌忙塞進口裡,都忘了要讓人試吃的事情。
小桃看了站在門口的雅圖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幽光,殷勤地給展顏遞過熱水。
等身體緩和之後,展顏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雖說她的自控能力不咋地,但也不會差成這樣。方纔她很清楚她看見暖身丹的感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這是爲什麼,難道那藥有問題?轉而一想,也不大可能,憑師父爹教的辯藥的本事,這藥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只是應該,一切皆有可能。
展顏想了一會,讓人全下去,自己心念一動,進入空間裡。
這空間有淨化毒物的功能,無論你搞什麼鬼,不過是放毒藥這種庸俗套路,老孃還真不懼。可她這回真的猜錯了。
深夜,一個灰色的身影從幽蘭院中溜了出門,飛速地穿過一個月亮門。拐過蕭索的花園後沿著一條陰暗的小路走到中間的小黑門處,敲了敲門。
門吱嘎一聲開了,雅圖閃身進門。
墨池笑著迎了上來,“石姑娘來了,快進屋暖和緩和,我家夫人等你好久了。”
雅圖像沒看見她死的,徑直往屋裡走。
墨池嗤笑一聲,“狂個什麼勁兒,還以爲自己是石家大小姐呢,呸,什麼東西!”
內廳中,眉竹親親熱熱地拉著石英說話。
“你親眼看見她把暖身丹吃了?”
石英嗯了一聲,擡起一張恐怖的臉問道:“你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及時眉竹已經慢慢習慣了,冷不丁一看,也不僅畏縮了一下,但她反映極快,佯裝給石英倒水,垂眸道:“不是別的,是神仙粉而已。你吃過的苦,讓她吃一邊,不是很公平嗎?”
石英聽到神仙粉三個字,手腳開始不住地打顫,一幕幕不堪回首的景象“不……不錯……是該如此,多謝你爲我周全了。”
眉竹握住她打顫的雙手,輕道:“你不會怪我吧,當日……”
石英激動地一把甩開她的手,尖叫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眉竹裝模作樣地安慰兩句,便讓丫鬟們把她帶下去安置了
。
當日石海確實對她下了狠手,不僅打的她肋骨斷裂,容顏盡毀,還廢了她的武功。眉竹覺得她還有用,就讓鬼焰出手相救,因爲它的傷勢太過沉重,便別有用地給她用了神仙粉。
眉竹吩咐人看好了石英,並讓墨池親自把神仙粉給石英送去。
墨池領命去了,過了一會兒,墨池氣哼哼得回來,“不識好歹,又把藥碗給砸了!”
眉竹正在白牡丹花前觀賞,慢悠悠道:“不急,一會兒,她會像條狗一樣求你,到時候還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墨池抿嘴一樂,欠身一禮,道:“夫人說的是,奴婢啊這就去看看。”
東方空月不停地處理外界傳來的消息,最後得到一個結論,魏氏不僅倒了,而且被連根拔起,就連最隱秘的孟婕妤都被除掉了,這是何等手段。
看著拓跋菀的畫像,東方空月輕道:“拓跋菀,你挺厲害的嗎,上次栽在我手中一回,這回卻要連本帶利的權還回來……你以爲一切都結束了嗎,不,一切纔剛剛開始,好戲馬上上演了……”
東方空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微笑,在月光照射下似乎沁著妖異的光芒。
忽有門僕道:“教主,夫人來了。”
東方空月嗯了一聲。
眉竹拎著食盒推門進來,墨池則留在外面。
東方空月上前幫她拎了食盒,放在幾上,“天寒地凍的何必親自送來,我餓不著的。快在熏籠上烤烤手。”
眉竹把食盒打開,再把四樣小碟子和飯擺上,又把黃酒拿倒進酒爐子裡,硬拉了東方空月坐下,“你快吃吧,一會涼了可不好吃了。”
要論賢惠,眉竹這部份做的讓他很滿意,後院交給她打理也放心,趁著東方空月吃飯的功夫,眉竹眼尖地瞥見案幾上的畫像,她走過去,將畫像拿在手中揚了揚,“喲,教主大人愜意的緊,美人圖看的很逍遙嘍。”
東方空月押了一口酒,擡眸淺笑:“她雖然是個絕色,但也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你相公的口味還沒這麼奇特。”
眉竹細細看那畫布上的美人,“算了吧,對你們男人來講,這是一種更有風韻的感覺。美人就是美人,即使老了,也是不一樣的。”
東方空月搖搖頭,“這位還真不一樣,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朝陽公主拓跋菀,把你奶奶扳倒的就是這位了。”
眉竹咬牙道:“原來是她!”眸間染上了無盡的厲色,“拓跋菀,我眉竹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東方空月上前攬住她顫抖的身體,“我會幫你的,你放心。奶奶不會白死的。我向你保證。”
眉竹並沒有做聲,只死死的盯著那畫像。
東方空月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卻聽她道:“你沒看出來,她長得很面熟?”
東方空月看著她的眼睛,“你想說什麼?”
眉竹把畫像立起來,面向東方空月,“你真的沒發(fā)現她長得很像朝陽嗎,而且越來越像。”
東方空月死死盯著那畫布,一語不發(fā),思緒卻像狂草般瘋長,同時腦子清明瞭,忘憂島、御風門、文王府、拓跋菀、深藍色眸子……這一切看似關係不大的的東西,漸漸連成了一條線,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月哥哥……”
東方空月伏案而笑,“原來事實竟是這樣的……真是天助我也。當朝公主的女兒竟然在我的手中,真是太好了。”
“月哥哥,你要怎麼做?”眉竹看到他近似癲狂的笑容,心底涌出不好的預感。
東方空月的眸子閃爍著冰藍色的光芒,他慢慢站直身體,道:“你做好準備,三日之後,我要跟康安郡主成親。”
聲音之堅定,不容任何人質疑。
眉竹擠出來個勉強的笑容,雙手緊緊相扣,穩(wěn)了穩(wěn)聲音道:“好,我這就去準備。”
東方空月拿起拓跋莞的畫像,猶自笑得風華絕代,“拓跋莞你再聰明又有何用,到時候還不是要來求我?展顏,真是我的福將。”
本來是個困局,如今卻是迎刃而解。怪不得我給展顏的,她是那麼不屑,原來她本身地位超然,當然不會把這些放在眼裡。現在想想,那些的確是辱沒了她了,不過,一個皇后之位總不算辱沒了她吧。
眉竹一路臉色陰沉,不發(fā)一語,墨池知道她心情不佳,也不敢相勸。
到了院子,眉竹把所有人都攆出屋子,把能砸的都砸了出氣,她今天辦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這話應該爛在自己的肚子裡不說出來的,真是蠢到家了!
眉竹慢慢冷靜下來,千算萬算沒算到展顏竟然真的是公主的女兒,是因爲她的身份衆(zhòng)人才對她另眼相看的。如今,表哥也要利用她的身份成大事,那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啊,男人之心本就不可信,外加上他對展顏又七分情意在裡面,只要展顏接受表哥,只需她一句話的事兒,自己的地位便不保!
眉竹狠狠咬著自己的手背,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
不行,這些都是我犧牲健康,犧牲人生得來的,憑什麼要拱手相讓。這斷無可能!
“墨池!”喊了一聲。
墨池聞聲進來,只聽眉竹道:“我要去歸雲洞府一趟,你去安排一下!”
東方空月先去了琉璃院,告訴舒璃夫人這個消息。
舒璃看著眉眼帶笑的兒子,不可置信地道:“你有什麼可高興的,難不成你忘了,她是皇家的人,就是你我乃至整個東方家族的仇人!”
“如果讓那幾個老傢伙知道了,還不利用這個大不孝的罪名壓在你頭上,到時候你該如何?”
東方空月並不已爲然,他笑笑道:“母親,這件事情的走向,兒子有把握能控制的住,你該相信兒子纔是。還有您說的什麼深仇大恨,咱們都知道那是柯炯帝乾的好事,而拓跋莞並非真的直系公主,本就沒什麼關係,那和展顏就更沒有什麼關係了。”
舒璃深知自己再多說些什麼都是無用的,他和自己的母子關係並非有多好,有些話輕不得重不得,很難把握分寸。
舒璃嘆了口氣,“反正我說什麼你都由自己的主意,也不多說了,徒增你的怨意。”說著把頭扭到一邊。
“母親……”東方空月起身,“天越發(fā)冷了,您要多注意身體,兒子告退了。”
東方空月走出如同水晶宮般的琉璃院,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院門,直接轉向幽蘭院。
展顏此時正趁著所有人睡去的功夫在空間練功,卻聽見院子裡的燈突然亮了,小桃推門進來了。走到牀前,喚醒展顏,“小姐,教主來瞧你了。”
展顏帶著起牀氣,吼道:“大黑天的不在自己的窩裡呆著,跑出來瞎折騰什麼!沒素質!沒家教!”
東方空月擺擺手,小桃行了個禮下去了。
只聽他幽幽道:“康安郡主好大的脾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