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璃面色鐵青，多少年沒這麼生氣了，不自覺地往前踏了一步。

卻聽展顏一個高八度的驚聲尖叫直插雲霄，直貞德外面的小鳥飛離自己的鳥窩。正在書房處理事物的東方空月自然也聽見了，他慌亂地飛身出門，直奔幽蘭院而來。

他道那裡時，眉竹也剛好趕到，只對她微微點了下頭，便飛快地走進院內，眉竹眼睜睜看著他滿臉著急地進了院，心一陣陣發疼，好一個展顏，偏偏什麼都要跟我爭，好啊，這回我要好好看看，你最後能得到什麼！我要看著你生不如死纔好！

眉竹整理了情緒，面帶微笑地走進去。

東方空月進屋一看，展顏縮在牀上的被裡瑟瑟發抖，而自己的母親坐在案幾邊也瑟瑟發抖。這樣的景象讓他迷惑了，這是怎麼回事？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舒璃還未張口，展顏忽然變身小獅子，直接扔過一個枕頭過來，尖聲道：“好你個東方空月，竟哄騙我，你不是跟我說在你心裡，我最最重要嗎，怎麼出了事，你先問你媽，卻不問我？”

東方空月的臉一僵，他確實說過，也是發自真心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東方空月哪能哄她？

“別鬧，展顏。這是我母親，以後也會是你母親，你該孝敬纔是?！?

舒璃氣得的站起來，高聲說道：“不必了，空月，我算是知道你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了。晚上到琉璃院一趟，我要跟你好好聊聊！”

眉竹剛進屋門，就見舒璃面色陰沉地走出來，差點撞個滿懷。舒璃不由分說地瞪她一眼，帶著雅安飛快地離開幽蘭院。

眉竹怯怯地叫了聲娘，緊跟著舒璃而去。

東方空月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隨即長長的嘆了口氣，目光移向在牀上擺無賴造型的展顏，又是一嘆。

聲音溫柔中帶著蠱惑，“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你的武功不是我有意廢掉的，我沒想到你的體質不適應那些藥物，我跟你道歉?！?

展顏把眼一斜，譏笑出聲：“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用不用我給你磕三個??？”

東方空月淺笑著搖搖頭，走過

來把她露在外面的腳拉被子蓋上，“瞧你，身體還在恢復，可不能這麼折騰，要聽話。等以後你的身體恢復的可以了，我想辦法讓你重新習武好不好？”

真會騙人啊，明明希望我變得弱不經風，真是好樣的?！罢娴模磕銢]騙我？”

東方空月特真誠地點點頭，“我能幫你，也願意幫你。但是，你要好好養身體，不許再胡鬧?！?

“可以?！闭诡伒?，“讓我安心倒也不難，你告訴我你把我師姐弄哪裡去了？”

東方空月順勢坐在牀邊，摸摸她的頭髮，眼神中充滿了寵溺，“當然好好的，你知道她之前受了傷，又中了我們教極重的迷藥，所以需要好好調養。只要你好好的，我保證你師姐也好好的。”

展顏將身子一矮，躲過他的手，靠著欄桿說道：“聽明白了，就是拿我師姐的性命要挾我唄。我要是讓你不高興了，你就隨時殺了我師姐，是不是這個意思?！?

東方空月無奈說道：“你說話怎麼能這麼直白，會讓人心裡不舒服的。”

展顏打了個哈欠，懶懶說道：“我向來如此，這你一開始就知道的，改不了了。恐怕我也做不出讓你高興的事來，所以我勸你趕緊把我和師姐一起殺了了事。省得你糟心?！?

東方空月當她說的是氣話，輕輕點了她的腦門一下，“一天天的，就嘴上逞強。也不知道哪裡招人喜歡了?！?

展顏冷笑一聲，背對著他躺下，表示她不想說話了。她知道她說什麼都對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無效，人家不惱，也不生氣。她是碰上兩輩子都難搞的人了。

東方空月倒是心情不錯，不知爲什麼，無論她怎麼樣鬧、作，他都沒法真正生氣。只要她在自己身邊，他就覺得自己心很踏實，很溫暖。所以這次魏氏忽然倒臺，他並沒有預想之中的生氣、憤怒、不甘。一方面是鬼焰煉製的毒人已經成型，很快他會有個不死的兵團，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因爲有展顏在他身邊，他一生最喜歡的女子在身邊。還有什麼可愁的嗎？

雖然這個女子不怎麼聽話，還敢用自己的背對著他，可那又有什麼關係？

東方空月揉揉額角，扯開嘴角

笑了笑，也許，這就是命吧。又看了她一眼，才擡步離開。

貼心地給她關上門，忽聽她道：“你娘很不喜歡我，要是對我下死手，我當如何？”

“放心，我去找她談。而且我給你留了兩個人，都是高手，保護你綽綽有餘?！闭f罷，關上門，往琉璃院去了。母親那邊確實需要解決一下，不然，真的後患無窮。

琉璃院。

眉竹端著托盤走出內屋，剛好碰見東方空月。

“月哥哥，你來啦。”眉竹走到他跟前，“母親說頭痛，剛喝了安神湯睡了?！?

東方空月點點頭，神色不明，“她氣壞了吧，可說了什麼?！?

眉竹忽然笑了一笑，道：“是氣壞了，好像是因爲展顏說她老了，這才氣成這樣?！?

東方空月聽了啞然失笑，“也就她敢說實話吧。真是……”他忽然覺得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寵溺另外一個女人，著實不妥，便把調皮兩個字嚥下去。

眉竹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是啊，我這才知道爲何御風門的師兄們都喜歡她，確實很可愛?！?

東方空月的臉色卻冷了下來，展顏對自己不冷不熱，是因爲她的師兄嗎，特別是那個洛酒。

眉竹看他神色，心裡一笑，哼，我倒要看你有多大方，對她有多縱容。

足足等了有兩個時辰，雅安纔出來對東方空月道：“教主，夫人醒了?！?

東方空月放下茶碗，起身進了裡屋，看到舒璃躺在暖榻上，有小丫鬟服侍她漱口、喝茶。

“兒子給您請罪來了，讓娘受委屈了。”東方空月深深一揖，宮頸毅力。

舒離不爲所動，扭過頭不去看他，語氣淡漠：“你當真非那女子不可嗎？”

東方空月的笑容僵到嘴角，“母親，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矯情的話我也不說了。”

“兒子想告訴你，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得到，想共度一生的女子。還請母親接受她。她還小，不懂事，以後慢慢教，言語有不當之處，還請母親原諒?！?

望著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裡透著絲絲哀求之意，不覺心口發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