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陳光耀覺得一陣陰風吹過,簾子一起,就看見展顏怒氣沖天的臉,指著他鼻子就罵開了:“你丫的,誰無恥?要是她是被強暴的呢?”
陳先耀被展顏吼得先是一愣,繼而高聲道:“那也是她的錯!女子失貞就是該死!”
展顏的怒火充到了腦殼頂上,“你大爺!你才該死!”一邊罵一邊踹過去,展顏還是有道德底線的,沒使武功全,饒是這樣,陳光耀也被展顏打的鼻青臉腫!
洛酒知道展顏現在是怒極了,她最煩聽到的就是作踐女性的言論,此時不讓她出了氣,難免這氣會出在我身上,我傻啊。打就打唄。
“我讓你嘴賤,你媽就不該生你這個禍害,侮辱女人,我讓你嘴賤……”
最後喬可欣攔下她:“行了,別打殘了還得讓他記錄呢!”
陳光耀的臉腫的像豬頭一樣,氣勢倒是絲毫不減,“士可殺不可辱,這個活我不幹了!”
展顏死死盯著她,手關節卡卡直響,惡狠狠道:“你確定!”作勢又要打他。
陳光耀捂著腦袋,求饒道:“我寫……我寫……”留下了悲催的男兒淚,這個女煞神是個一言不合就伸拳頭的主兒,可恨我還打不過她!真真丟盡聖人的臉面!
陳光耀終於屈服於展顏的高壓政策了,他從小何曾捱過打,他怕死啊!
展顏對這人更加不屑,冷笑道:“還你爲你多有骨氣,不過如此。好好記著,錯一個字就打你一拳!”
陳先耀捂著腫臉,頭也不敢擡:“知道了、知道了。”
展顏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摔簾子回到裡屋。
接連檢驗了其它幾具女子屍體,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這樣小玲的屍身也就沒有驗的必要了。
驗了男子的的屍身,得到的結論基本與之相互照應,男子被割的也是大腿上的動脈,也是死前與人交歡。
兩人互望了一眼,眼神裡皆是迷惑不解,這時太奇怪了,難道是太興奮了,太刺激了?展顏自嘲的笑了笑。
檢驗的差不多了,兩人洗了手,收拾了工具準備回去。
“等等。”展顏停住腳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單純的腐臭味兒。”
喬可欣停下,細細聞了聞,“想是那看屋子的老人爲了保存屍體放的藥材。”
展顏搖頭,“不想,那些藥材咱們都清楚,不會是這個味道,這個味道微微發酸。唉,要是帶著白沫就好了,那小子的鼻子都趕上緝毒犬了。”
展顏又掀開素布,忍著心中的不適,儘量離得近些,慢慢聞著。
少頃,展顏興奮道:“找到了,就是頭髮發出的味道!你聞聞看!”
喬可欣靠近聞了聞,點頭
道:“還真是,酸氣之中還帶著點香味兒。”她接著又發現剩下的女屍頭髮上都是這種味道。
展顏皺眉道:“那香味是頭油吧,那酸澀的東西很是奇怪,回去問師父吧。”
“好。”喬可欣道。
客家客棧,後院。
喬可欣把這份記錄詳細的驗屍報告交給項佐行。
項佐行看罷,擡眼看了看喬可欣,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很好。只是,這樣的結果客楠……”隨後嘆了一口氣,這是多麼殘忍的結果啊,他是真的不忍心。
展顏眼珠一轉道:“師父,客大叔是御風門的護門衛,一定會很堅強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幫小玲報仇。”
項佐行看著展顏,沉吟片刻,道:“你說的對。過會子,我會親自跟他敘說詳情。”
展顏淺淺一笑,這個老爹總是心太軟,還好比較聽這個女兒的話。
“對了師父,還有件東西需要師父分辨一下,說不定是破案的關鍵。”展顏說著從懷裡掏出個白色絲絹,“您聞聞這是什麼?”
項佐行仔細聞了聞,道:“酸味的藥材嘛,山楂、生杞、葛根,五味子,特別是葛根酸的不行了。還有一些藥物受熱互相作用,也會產生酸澀的味道。”
“不過這些藥物是不可能當做頭油的原料的,這種酸澀出現在頭上卻是很奇怪。”
展顏搓搓手指:“啊,師父,這個很重要的,能不能想想辦法?”
項佐行思索片刻,道:“好,我會想辦法把這東西送回御風門檢驗,一天就可有信兒。”
“太好了!”展顏對著喬可欣笑道。“對了,還有件事。今天我們趕去杏花庵後那片杏林的時,發生了很奇怪的事。”
公孫陽凝眉道:“我們皆被一陣莫名的鈴聲所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會,我們才能行動自如。”
洛酒接著道:“也就是因爲這樣,我們纔沒有提前趕過去。師叔,會不會是邪術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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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佐行擰眉思索,“鈴聲?有規律否?”
洛酒道:“有的,好像是三段一長,然後是……”
“三長四短!”展顏突然想起來了,“如此響了四五回,我就不行了,那玩意兒好生厲害!”
聽了半晌,項佐行的面色越來越凝重,“我想想罷,你們先下去吧。”
幾人面露不解,互望一眼,然後道了聲是,都下去了。
折騰了一整天,此時已經是子夜了,展顏身體上疲累,可精神上一直很活躍,滿腦袋都是各種詭異的畫面,讓她輾轉反側。
旁邊的喬可欣已然入睡,微微響起鼾聲,這樣展顏的心風亂了。
唉,展顏對著牀頂的花紋長嘆,
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你失眠的時候,身邊的人在無比酣暢地打鼾!
迷迷糊糊之際,藉著幽暗的燭光,她朦朧看到牀前坐著個黑影背坐著她,肩膀微微發顫,看到這景象,展顏嚇得一骨碌坐起來,靠著牀板,冷汗直流。
往旁邊一摸,被窩裡,空牢牢地,哪裡還有喬可欣的影子?
展顏心下發涼,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撞著膽子道:“你哪位?”
那黑黑的背影一僵,慢慢轉過身來,微微發藍的月色讓展顏看到了她的臉!
那是張毫無血色的臉,沒有眼仁,淚水卻一直流,嘴裡叨唸著:“幫我,幫我,幫幫我啊……”
展顏徹底呆住了,顫顫的聲音:“你……有事找人民警察,不是、不是。媽呀,你別嚇我啊,我是無辜的啊!”
那張臉沒理她,猛地貼上展顏的臉上,展顏入眼全是眼白,一歪頭暈了過去!
展顏猛地坐起來,發現喬可欣還在她身邊,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夢,真特麼嚇死我了!
展顏伸手擦擦額頭,一片冰涼涼地溼意,再看看身上,整個裡衣全都汗津津的,還真是個噩夢啊!這覺沒法睡了。
她披上外衣,推門上外面換換氣兒,哪想一推門就看到廊下縮著一個黑影。
展顏尖聲問道,“誰?”這個晚上還真是刺激。
黑影慢慢站起,從黑暗中走出來,懶懶道:“別嚷,是我。”
“洛酒?”展顏訝道,“你怎麼在這貓著呢?”
“我走著走著就累了,隨便找一地兒就睡了,哪像你們女孩子那麼麻煩?”
展顏撲哧一笑:“好啦,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們才守在這裡,好師兄……”
洛酒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道:“你怎麼起來了,天還早著呢,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展顏煩躁地皺起眉毛,“甭提了,做了一夢,嚇得不敢睡了。”
洛酒見她眼下發黑卻精神的很,便道:“那我陪你走走,一會再睡。”
展顏淺笑嫣然,梨渦嵌在臉頰:“好,走著。我跟你說啊,剛纔我做的那個夢,嚇得我啊差點……”
客楠果然不愧是御風門的人,很堅強的道:“小玲臨死之前受此侮辱,那我就更不能放過兇手。小玲是拓跋人,不會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聲,她一定想我這個爹爲她報仇雪恨!”
這回紙包不住火,縣衙想把這事捂住是捂不住了。只能重新調查,愁的陳知縣頭髮嘩嘩的掉,對於項佐行一行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十分窩火,只好回家打狗罵孩子來發泄罷了。
偏偏那個不省事的陳先耀和他娘天天哭訴,煩的他幾天不見就成了禿瓢,暗罵項佐行這路人馬不省事,竟給他添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