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忐忑地看著項佐行,手不停地攪著裙帶,弱弱說道:“師父……師父你別不理我啊,很可憐的。”
項佐行背對著展顏臨窗而站,不用看就知道他此時定是陰著一張臉,從來都是好脾氣的人突然發(fā)起怒來,一般人真受不了。
展顏深知這次單獨行動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可她沒法隱瞞這種大事,白狐貍也不會買她的帳,所以只能說了,其實她已經(jīng)說的很委婉了,可老爹還是生氣了。展顏拽住項佐行袖子角撒嬌道:“好啦,我知道錯了,爹你看看你閨女的可憐小樣,爹你快看看先啊。”
項佐行早就耐不住了,回頭一看展顏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眸子上蒙上一層水霧,好像要哭出來似的。
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這丫頭實在是太野了,不給她個教訓怎麼能行?
“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了?”項佐行的聲音依舊生硬。
“我錯了我真滴是錯了,我就不應該去看比武,如果我不去看比武也就不會看到那麼噁心的場面,如果我沒看見那麼噁心的場面,也就不會看出其中有問題了,如果我看不出其中有問題也就不會夜探鹽幫,如果我不是去夜探鹽幫也不會將這其中的貓膩來……”
項佐行看她越說越離譜,趕緊打住她:“照你的意思還要我誇獎你一番嘍。”
展顏抱著他的胳膊:“哎呀,師父爹啊,我真真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一次,別板著臉了,好難看的說。”
項佐行蹙眉道:“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邊,你管我叫什麼東西?”
“師父爹啊,你既是師父,又是爹,連在一起可不就是師父爹嗎。”
“你這是混叫,多難聽啊……”項佐行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又被她把話題帶跑偏了,和阿菀的路數(shù)一模一樣,果然是母女倆啊。
最後項佐行還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惡人他是做不得了,“你啊,說了估計也不會聽,你這丫頭主意正的很,可是有你要記得,你要是有個萬一爹就沒臉見你娘了。”
展顏怔了一怔,鄭重說道:“我知道了,再不會這樣了。”就算要去也會拽上洛酒,展顏在心中默默補上一句要死大家一起死,嘿嘿嘿。
兩翼山莊。
石大洲正在院子裡舉
石臼練功夫,他單手舉起石臼,雙腿穩(wěn)穩(wěn)紮著馬步,兩百五十斤的石臼穩(wěn)穩(wěn)舉過頭頂。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匆匆走來,躬身道:“掌門,門外有一小童送來一封信。”
石大洲利落將石臼扔到地上,隨即發(fā)出一聲悶響,地磚像蜘蛛網(wǎng)般裂開了細紋。
石大洲接過信拆開一看,不禁臉色一白,“小姐在哪裡?”
胡管家見他的神色不對,小心翼翼道:“一大早兒就出去了,說是和朋友出去玩兒了。護衛(wèi)也不讓帶,就急急出去了。”
石大洲園眼一瞪,喝罵道:“混賬!你爲什麼不早說,你就看著一個女孩子一天到晚在外瘋也不向我稟報!誰給你的膽子!”
胡管家心裡委屈的很,那個霸王大小姐誰敢攔,就算皇帝也攔不住啊。
胡管家屈身跪在地上,道:“老奴該死,難道小姐出事了嗎?”
石大洲一腳踹過去,“小姐能出什麼事,少在這兒胡咧咧,趕緊給我滾!”
胡管家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幾乎連滾帶爬地出了院子,石大洲在外名聲極好,可真正親近他的人都知道,在他眼裡只有那個女兒,其他人都是可以任意折辱的奴才罷了。
石大洲異常暴躁地在院子裡踱來踱去,那信上擺明了是威脅他,那人說他掌握了石英和魔教結(jié)交的秘密,如果不想成爲武林公敵,就拿一千兩黃金到指定位置。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石大洲手中的信捏成了粉末,眼神陰鬱,不管你是誰,敢威脅我石大洲的人一定會是死人!
他招來親信,讓人悄悄打聽石英的下落和送信人的線索。石大洲手下能人輩出,更加不乏追蹤高手,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找到石英的下落。
石大洲隻身一人前往,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爲他要將知道此事的人全部處理掉。
萬花谷。
石英這兩天一直內(nèi)心忐忑,因爲一直沒有找到黑衣人,東方空月昨日給她送信,說是可以用計來把那人引出來,石英沒有任何懷疑便來到了萬花谷。
東方空月指著不遠處的密林處,“石小姐,一會我們會躲在不遠處,只要他敢來,他就死定了,我們不會把這個麻煩留給你。”
石英很緊張,四顧環(huán)
視,擔憂道:“爲什麼選在這裡,會不會碰上熟人。”
眉竹拖著虛弱的身體,安慰她道:“別擔心,月哥哥都處理好了,你儘管放心就是了。再說要不是約在這兒,那人是不會來的。”
“嗯,知道了,多謝你們費心了。”石英十分真誠地說道,此時此刻她是將這二人當成真正的好友了。
眉竹有幾分差異,這個跋扈無知的大小姐,從來都沒有感恩之心的,連敷衍都懶得敷衍,這怎麼轉(zhuǎn)性了,難不成這丫頭真的把我當成知己了吧。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你既然無知,那就不要怪旁人耍你了。
眉竹笑著道:“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咱們都是好朋友,你只需記得過了今日,你就解決了後顧之憂了。”
石英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嗯。”
眉竹、東方二人隱在密林處,對她打了個準備好了的手勢。
一時間靜悄悄的,只隱隱地能聽到遠處流水的聲音。
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沒想到石小姐真的來了,你膽子不小。”
石英拿出平時的霸氣聲調(diào):“你又爲何敢來,你就不怕我在此埋伏人手嗎?”
“當然……不怕。要知道你和魔教勾結(jié)的證據(jù)還在我手上呢,我要是出了事,第二天江湖上就會流傳著好玩的故事。”
石英呵呵一笑:“你有證據(jù)?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來聽聽。”
黑衣人也是一樂:“真的假的又何妨,我有本事將假的變成真的就行了,石大小姐難道不知,謠言會吃人的。”
看著石英吃驚的表情,又道:“不過,我後來發(fā)現(xiàn)殺了你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來點實惠的,金票可帶來了?”
“給。”石英滿臉不虞地,把價值一千兩黃金的金票仍在地上。
黑衣人也不生氣,彎身撿起:“掌門果然疼你,我是不是要少了?”
石英從沒見過這樣無賴的人,指著他道:“你無恥!”
“我現(xiàn)在看到你,突然想著你的命和一千兩黃金,倒是能夠真正解我的心頭之恨。”
“什麼。你拿了錢還想要我的性命?”石英終於知道東方空月爲何要這麼安排了,這就是一匹貪心的狼,若不除去,永留後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