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拔丘引著幾人拐進一條小道,“現在我是寨子裡的小頭目,說話還是有點作用,我在寨子裡的名字叫鐵拔丘。”
旁邊的小子伸頭道:“我叫鐵拔斑。”
洛酒笑道:“項爺跟我提過你,說你很是能幹,這次以最快的速度發現那些人是魔教的人,信息這麼快就發回去了,確實很能幹。”
“洛公子過獎了,小人不過是知道些什麼就傳些什麼,實在不算什麼本事。”
洛酒擺擺手,“行了,過謙的話就不必說了,這次我們來的目的你應該知曉了,現在跟我說一下具體的情況。讓我們早做準備爲好。”
鐵拔丘抱拳道:“是。就在兩個月前我發現了不對勁,陸陸續續連著住入山寨的男人女人,看著是很平常的事情,因爲寨子爲了生計也常和外地商戶交換貨物,所以這裡的族人並不反感外來住戶。但我覺得這事絕對不對勁兒,於是暗自調查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那幾戶引薦他們住進寨子的住戶本身就是前幾年的新戶,往深了栽一查一切就不攻自破了。是魔教的教徒,隱匿此處多年,而今似乎有什麼原因迫使他們不斷地送人進來,方露出了端倪。”
“原來如此,看來事情並不簡單,此次還要你多多配合,若是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不必顧及我們的身份,直說就是。”洛酒態度極爲真誠地說道。
“好,好。”鐵拔丘不由得打量洛酒,只覺此人氣度非凡,風度翩翩,說不定以後大有作爲。如此想著,心裡對他越發高看幾分。
鐵拔丘將幾人先帶進了林間的小屋子,“幾位先去換了衣服,還是要稍稍易容一下,寨子裡的男男女女都都挺黑的,幾位的容貌在寨子裡實在是太扎眼了。”
四人先後換上了本地的服裝,男子的服侍跟鐵拔丘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女人的服侍就比較繁瑣,一身大紅色的裙子,腰帶很寬,束的很緊,頭上的銀飾很重,不過很好看。
鐵拔丘見他們幾人換了裝束,笑道:“幾位換了衣服,還是挺像那麼回事的,一會進了寨子,我就說你們是我的侄子侄女,在忘憂島上居住,因爲我妻子也就是你們的嬸子重病,你們前來探望的。”
去寨子的路上,鐵拔丘跟他們講了寨子的忌諱,四人一一記在心裡。
走了好一會功夫,遠遠地看見一座竹子籬笆圍成的寨子,寨子裡面多是高高的吊腳樓,還有矮一些的木房。男男女女皆穿著和他們身上一樣的服飾,偶爾能聽見女人們此起彼伏
的歌唱聲,不得不說的是那歌聲真的很爺們,跟吼差不多了。
鐵拔丘囑咐他們道:“一會我先領你們拜見寨子的族長和族長夫人,這裡的女人在家裡很受尊重,尤其是這位族長夫人,她的一句話有時候比族長還有用。”
寨子來了生面孔,小孩子們圍著跟著他們身後拍手唱歌謠,唱的是當地的土語,調子很奇怪。
鐵拔丘領他們來到一座比較雄偉的吊腳樓下,高高的柱子上刻著飛蛇騰雲的圖騰,這就是歷代族長居住的地方。
樓梯很陡,一陣陣潮溼的味道直往鼻孔裡鑽,展顏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進了正堂,鐵拔丘讓僕人去請族長及族長夫人。
大約莫能有一盞茶的功夫,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從內堂慢慢走出來,鐵拔丘笑臉迎上去,“族長,夫人,鐵拔丘來看你們了。”
滿臉皺紋的老嫗咧開嘴笑了,“你這個孩子,跟外面的人學得不好了,有事偏愛拐彎抹角,該打嘴!”
“小子我自己掌嘴。”說著自己假模假式地打了自己幾巴掌。
老嫗哈哈笑得樂了,“行了,行了,還不快給我介紹你身後的幾個孩子?”
鐵拔丘一邊招呼幾人過來,一邊道:“哎,好嘞,這幾個孩子是我的侄子侄女,因爲我那婆娘病了,這不就來了,孝順啊。”
從頭到尾族長一直抽著大袋子煙,一言不發。
四人忙上前向兩位老人行禮,問了好。
族長夫人突然睜大眼睛,“喲,好俊的人物啊,可都許了人家沒有?”
鐵拔丘尷尬地看了他們一眼,道:“許了,許了,都許了。”媽呀,這要是玩意毀了幾位祖宗的婚事,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族長夫人的眼光暗淡下來,“哦,可惜了了,可惜了了。”
鐵拔丘眼珠兒一轉,趕緊道:“那夫人,他們幾個可能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看了看他們二人的臉色,又道:“他們幾個都是忘憂島的,絕對沒有問題,我可以擔保的。”
族長終於抽完煙了,磕了磕菸斗,“那就先呆著吧。”
鐵拔丘抱拳道:“多謝族長,族長夫人。那我領他們去安置了。”
鐵拔丘領著幾人退出吊腳樓。
走遠了,展顏回望了一眼高聳孤寂的吊腳樓,“族長挺神秘的感覺。”
鐵拔丘笑道:“平時話很少,有什麼事幾乎是他夫人出面辦了。但是千萬不要小瞧他
,兩年前嘉魚島被一夥海盜滋擾,被搶去了好多財物和女人。那時他沒在島上,事後回來後他也是像現在這樣悶聲不響,可就在當天晚上他就帶著是個弟兄截殺海盜船,將上面的人全部殺死,還把頭顱割下來帶回來,女人孩子也在其內。”
四人聽後不禁背後一陣涼意,看著毫無特色的老人家,做事居然是個沒有底線的狠角色,果真不能小覷。
鐵拔丘帶著幾人來到一座兩層高的木屋前,“這就是我住的地方。我可住不慣當地的吊腳樓,太慎得慌。”
鐵拔丘的老婆同是御風門的信子,此刻她的任務是裝病,直到他們幾個任務結束。
傍晚,火燒雲染紅了天空,按照寨子裡的規矩,每當有客人來做客時,會舉行篝火晚會,殺一頭羊,招待遠方的客人。
洛酒幾人即使染黑了容貌,又做了易容,但看起來還是很鶴立雞羣,時而有面露羞澀的小姑娘送給洛酒、公孫陽花環。幸而兩人知道一旦接受女孩送的花環,就代表接受女孩的心意,形同定親一般。
也有男孩子邀請展顏和喬可欣跳舞,喬可欣眼睛狠狠一瞪,一干人等皆退散了。
四人一邊坐在席子上喝酒吃肉,一邊暗暗觀察鐵拔丘告訴他們的制定目標。
努於,屠夫一個,一身的橫肉倒是符合他的身份,舉手投足大大咧咧的,但細看之下卻還是能看出些端倪來,努於的腳步極爲沉穩,一看就是下盤功夫極好的練家子。
盧勤,是這裡手藝最好的木匠,一雙巧手能雕出複雜多變的木雕,在在寨子裡很受歡迎,看那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是個使暗器的高手。
還有他的美麗嬌小的妻子,一雙銳利的眼睛時而流露出精明的光芒。
洛酒慢慢喝著島上特製的酒水,一邊思慮著,鐵拔丘知道的十七個人全都看見了,就是不知道藏在暗處的的魔教教徒還有多少,這一仗不好打。
鐵拔丘的木屋中,大家都沒有休息,互相交流信息。
展顏看似懶散地靠著木牆,實則是爲了方便防止有人偷聽,“到底是一個個剷除,還是逐一擊破?”
公孫陽打開摺扇,驅趕蚊子,“師兄,你說呢?”
洛酒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看了幾人一眼,“我們有這個機會將他們逐一擊破嗎?”
展顏嘆氣,“很難,但是要將他們一起殲滅,這個難度不是更大,而且我們能確定是那些人,那我們不能確定的藏在暗處的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