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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事情?”
司徒昊辰聽到夏疏影這麼一說,眼睛無聲無息的便冷了下來,寒而靜的眼神不動聲色的落在夏疏影的身上 ,眼底滲出陰蟄的一股戾氣。
夏疏影被司徒浩辰眼底的戾氣狠狠的刺激了一下,脣畔勾起星星點點的笑意,一張俏臉冷豔無比,望著他涼涼的嗤笑道:“怎麼,臣妾說的話有錯誤嗎?這手和腳不是臣妾的,莫非是皇上的?”
司徒昊辰原本就被夏疏影的回答惹怒,如今聽到夏疏影這麼挑釁的回答,眉目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道:“你非要跟朕這樣說話嗎?”
“陛下這話的意思,臣妾不懂。”
“你不懂,朕看你比誰都懂!”
聽到司徒昊辰這麼一說,夏疏影脣畔勾起一抹冷笑道:“真是搞笑,陛下莫非是臣妾肚子裡的蛔蟲?臣妾既然說了不懂便是不懂,如果陛下一定要說臣妾懂,臣妾也沒有辦法!”
說著,夏疏影將手中的梳子狠狠擲向梳妝桌,但是由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夏疏影的手頓時一陣痠麻,不由得痛呼出聲。
“哼,自作自受!”
司徒昊辰雖然嘴上毒舌道,但是剛纔鐵青的臉上此時已經被一片心疼的神色所取代,雙腿當下也控制不住的向著夏疏影走去。
“把手伸出來,給朕看看。”
司徒昊辰目光沉沉的看著夏疏影藏在她袖子中的手,緩緩的命令道。
“不勞陛下關心,陛下不就是怕待會見到我的父親沒有辦法交代嘛,臣妾自會向父親解釋,定不會讓皇上爲難。”
夏疏影顧自轉過身去,帶著幾絲賭氣的意味如此說道。
聽到夏疏影這麼一說,司徒昊辰緊抿的脣畔頓時有所緩和,輕笑道:“原來你以爲朕是爲了怕沒有辦法向你的父親交代,纔會這般關心你?”
“不然呢?”夏疏影冷著一張俏臉,涼涼道。
“呵,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前幾天突然對你那麼好,處處順著你也是因爲你父親要班師回朝的原因?”司徒昊辰漆黑深邃的眼眸裡沁著涼意,望著夏疏影咬牙切齒的問道。
“是!”
司徒昊辰的聲音彷彿從喉骨溢出來一般,一字一句道:“夏——疏——影!”
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眼前這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
她都幾次三番的爲他出生入死,爲什麼就不會相信他司徒昊辰被她感動從而會喜歡上她呢?難道在她夏疏影的眼中,他就只是會利用人,無心無情的皇帝?
想到此,司徒昊辰面上不禁一白,漆黑深邃的眼眸裡劃過一絲自嘲。
就在氣氛異常尷尬的時候,胡太醫終於趕到了。
“微臣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胡太醫平身吧,你去看看皇后的手,怎麼回事?還有皇后的腳爲什麼遲遲不見好?”
“是,陛下!”
說著,胡太醫彎著腰走到夏疏影的一邊,行禮道:“皇后娘娘,請伸出您的手,讓微臣
看看。”
夏疏影雖然心裡氣司徒昊辰,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爲難老人的行爲的。所以當下便十分配合的將手伸出來,讓胡太醫查看。
“皇后娘娘,你這兩天可有按時敷藥?”胡太醫望著夏疏影那紅腫的觸目驚心的手,恭敬的問道。
“有的,胡太醫。”
夏疏影也沒想到系統竟然那般厲害,在系統說設定生成的哪天,夏疏影手就疼的異常難受,原本想吃包治百病的藥丸的,但是系統禁止她吃,夏疏影只有做罷。
最終實在疼痛難忍,便讓宮女去找胡太醫,又開了一些敷的藥。
疼痛是有所緩解,但是紅腫還是絲毫沒有消下去。
胡太醫將夏疏影的手仔細看了又看,又對夏疏影仔細望聞問切了一番後,最後頂著滿頭大汗,“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對著司徒昊辰戰戰兢兢的請罪道:“請皇上恕罪,恕老臣無能,微臣實在不知皇后娘娘的手爲何遲遲不見好。而且,微臣得藥方也確實沒有開錯,皇上不信,可招其他太醫一同前來會診。”
不忍胡太醫一把年紀了還跪來跪去,夏疏影連忙說道:“本宮的身體本來就恢復的比較慢,所以胡太醫大可不用擔心,你爲本宮開的藥很好,本宮敷藥這兩天,倒是不痛了。都說欲速則不達,本宮相信只要堅持再敷幾天應該就見好了,胡太醫,快快平身吧。”
“微臣,謝謝皇后娘娘。”
胡太醫對著夏疏影一叩首,便顫顫巍巍的平身。
“既然沒胡太醫什麼事情了,胡太醫便退下吧!”
司徒昊辰見此,便對胡太醫擺手道。
司徒昊辰這句話,對於胡太醫來說,簡直就是如蒙大赦一般,胡太醫聞此,臉上莫名一喜,然後趕忙道:“那,微臣告退。”
胡太醫一走,坤寧宮再次陷入了一片尷尬的冷戰之中。
“咳咳,陛下,夏忠夏將軍現在應該快要到了長安門下了,咱們該出發了。”
司徒昊辰聽到權祥在耳邊提醒,才收回了自己注視著夏疏影的眼睛,道:“朕去長安城門口迎接你父親去了,你自己想怎麼樣隨你!”
說著,便一甩袖子大步離開坤寧宮,坐上龍輦走了。
“娘娘,你腳成這樣了,還去大明宮嗎?”
珠翠細細打量著夏疏影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本宮的父親班師回朝,本宮豈有不到場的道理,珠翠快點給本宮收拾吧,這點疼痛本宮還是能忍受的。”
“是,皇后娘娘。”
果然和夏疏影預料的一樣,這大明宮宮宴上,她果然是最後一個纔到的。
擡眼看了一眼御座上之人,夏疏影柔順的對著司徒昊辰行禮道:“臣妾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姍姍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夏疏影此時一副溫婉恭敬的樣子讓司徒昊辰不由的龍心大悅,剛纔在坤寧宮的不快也頓時一掃而空,他親自下了九級御街來到大殿中央,去扶夏疏影。
“嘶——”
聽
到夏疏影的抽氣聲,司徒昊辰下意識的看向她的手,待看到她那包成了糉子一般的手後,脣畔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漆黑深邃的眼眸裡頓時孕育著狂風暴雨,鐵青著一張臉道:“朕走後發生了什麼,你的手怎麼成了這樣,痛不痛?”
看著司徒昊辰眼睛裡流露出的真情實意的關心之色,夏疏影眼中的晦暗頓時一閃而逝,靜默幾秒後,緩緩說道:“是臣妾聽聞父親班師回朝了,太開心了,一時興奮的不小心失手將梳妝檯上的熱茶打翻,所以燙傷了手。”
低垂的眼眸看到夏忠那黝黑的一臉的關心之色,夏疏影又趕忙說道:“臣妾已經喚了太醫看了,其實沒什麼大礙,是太醫說怕感染,便包的嚴實一些。”
將夏疏影的動作盡收眼底,司徒昊辰頓時知道了夏疏影這般做的真正意圖,心裡知道她並沒有再添新傷,當下便沒有再說什麼。便攙扶著夏疏影上了九級御階,扶著她坐到自己的右下首。
“皇后娘娘的腳怎麼了,爲什麼微臣見你走路稍有一些蹣跚?”
夏疏影剛坐下,夏忠就抱拳滿臉關心的問道。
夏疏影望著在這個異世算是爲數不多和自己有親情關係的胡夏,夏疏影頓時覺得滿嘴酸澀,有一肚子的話想傾訴,但是喉嚨裡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個音。
人有時候就這樣,如果自己一個人,可以裝作刀槍不入的樣子,可是一旦有一個人關心你,你所有的盔甲立刻會潰不成軍。
如果此時不是在大明宮,沒有滿朝文武百官在場,夏疏影可能真的會撲進夏忠的懷抱裡,放聲的嚎啕大哭。
兩世爲孤兒,夏疏影對親情的渴望更加不言而喻,夏疏影在穿越到這個時空以後,正逢夏忠妻子生產難產而死,而且生下來的女兒在半個時辰內也漸漸失去了呼吸。正當他府上的人要去買棺材之際,正好發現了被人當做棄嬰丟落在將軍府門口的她,家奴見天寒地凍,便將她抱回了將軍府,交給夏忠,
誰知道夏忠夏將軍第一次見她,非但沒有嫌棄她,反而從此以後把她當成了掌上明珠,對她任予任求。整個王府也對她的身世隻字不提,對她都非常好。
如果不是她留著上世的記憶,她一定會以爲自己就是夏忠的掌上明珠。
人心都是肉長得,這些年來,夏忠對於夏疏影來說就是父親的存在,也正是因爲她把他當做父親,所以當年皇太后讓她嫁給司徒昊辰的時候,夏疏影爲了不讓他爲難,便裝作一臉欣喜的樣子,答應了下來。
如今,望著他那又消瘦的臉龐,夏疏影的心就好像被蜘蛛網緊緊縛住一樣,不能呼吸。
夏忠見夏疏影良久也不發一言,當下性子一急,張口便道:“可是皇上欺負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你倒是說話啊,別怕,只要有微臣在,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額,父親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女兒是看你此次回來又消瘦了,所以當下有些愧疚罷了,而且皇上待女兒極好,父親就不用擔心了。”
夏疏影怕司徒昊辰動怒,連忙如此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