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海格瞇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那個對他來說過於纖細(xì)的小東西。
鄧布利多謹(jǐn)慎地沒有直接接觸,而是手指伸到金屬針管的上方,緩緩上擡,針管就被一點一點地拔出來了。
銀灰色的金屬十分尖銳,閃著冰冷的光芒。
“這個,好像是麻瓜的東西?”
海格用指甲戳了一下,疑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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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聖芒戈有一些治療師也開始引進(jìn)麻瓜的醫(yī)療器具了。”
鄧布利多微微瞇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說:“不過……確實是麻瓜更習(xí)慣使用這些東西。”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一隻銀色的鳳凰從鄧布利多的杖尖冒了出來,一閃而逝。
沒過多久,凱瑞迪·布巴吉和龐弗雷夫人就匆匆趕來了,她們只在睡袍外面披著厚厚的斗篷,龐弗雷夫人的頭髮都是散著的。
她們進(jìn)入豬頭酒吧,此時狼人被安置在樓上的一間客房裡,昏黃的油燈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房間裡的衛(wèi)生情況很糟糕,物品都顯得油膩膩的。
海格守在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而鄧布利多則站在窗前,一直望著外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鄧布利多,海格,我們——”
布巴吉教授的招呼還沒有打完,在海格回頭的同時,看到了他身後那個毛茸茸的身影。
狼人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他齜牙咧嘴地低吼著,卻被身上的幾條鎖鏈捆得死死的。
“啊——”
麻瓜研究課的教授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差點轉(zhuǎn)身逃跑。
“冷靜,凱瑞迪。”
鄧布利多扶住布巴吉教授,說:“他現(xiàn)在沒有傷人的能力。我找你來,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東西——波皮,麻煩你先幫海格處理一下他的傷口。”
“好的。”
龐弗雷夫人冷靜地說。
守護(hù)神鳳凰已經(jīng)通知了她需要帶什麼東西,龐弗雷夫人準(zhǔn)備得很齊全。
她把隨身攜帶的、看似只有兩塊磚頭那麼大的醫(yī)藥箱往地上一放,箱子就“咔噠咔噠”地展開,轉(zhuǎn)眼間變成了一個足有五層高、兩米寬的架子。
海格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脫下外套,露出那些可怕的傷口,讓旁邊的布巴吉教授又發(fā)出了一聲低呼。
她畏懼地看了一眼牀上的狼人,心臟砰砰砰地亂跳,但好在,旁邊白鬍子的校長給了布巴吉教授極大的安全感。
她深呼吸幾次,認(rèn)真地看著手中細(xì)長的針管。
而龐弗雷夫人則是將銀粉和白鮮以適當(dāng)?shù)谋壤旌希鶆虻貕T抹在海格的傷口上,同時嚴(yán)肅地問道:“伱有被他咬到嗎?”
“沒有,我很注意這個。”
海格搖了搖頭,擔(dān)憂地問:“我會變成狼人嗎?”
龐弗雷夫人看了他一眼:“一般來說,不會。”
“一般?”海格驚恐地提高了聲音。
“變成狼人的必要條件是在月圓之夜被化身狼形的狼人咬傷,真正傳染狼化癥的,是狼人變化以後的血液和唾液。”
龐弗雷夫人客觀地說。
“那還好。”海格鬆了口氣:“今晚不是滿月,而且我也沒有被咬。”
龐弗雷夫人緊皺的眉頭卻沒有隨之放鬆。
“這就是問題所在——海格。”
“以前可沒有狼人在不是月圓之夜的時候變身,在不知道這隻狼人變形的原因之前,我也無法確定他的爪子當(dāng)中是不是帶著狼化癥病毒。”
“另外,萬一你的傷口粘上了他的血液或者唾液,一樣有可能被感染——被咬傷是最直接的途徑,但並不是唯一的途徑,你明白嗎?”
海格的臉色隨著龐弗雷夫人的話,變得越來越慘白,越來越擔(dān)憂。
這個大個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龐弗雷夫人,好像馬上就要沒出息地哭出來了。
但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說:“夫人,麻煩你也看一看他吧。他被我砸了好幾下,骨頭可能斷了七八根。”
因爲(wèi)知道狼人是盧平,海格在打鬥的時候一直束手束腳,屢次被他逃脫。但是在危機(jī)關(guān)頭,他知道自己也下了幾次狠手,甚至清楚地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海格一邊擔(dān)憂自己可能會變成狼人,一邊擔(dān)憂盧平被自己打成殘廢,坐在地上唉聲嘆氣。
龐弗雷夫人溫柔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去幫牀上的狼人治療。
“嗷嗚——”
狼人齜牙嚎叫。
龐弗雷夫人拿出一瓶魔藥,倒進(jìn)狼人長長的嘴裡面,一秒不到,狼人又昏睡過去。
穿著白色長袍的校醫(yī)揮舞魔杖,一道道瑩綠色的光芒落在狼人身上,檢查他的傷勢。
房間的另一側(cè),布巴吉教授用魔法把針管放大觀察一陣後,才說:“這的確是麻瓜的東西,而且跟聖芒戈引進(jìn)的那些醫(yī)用器材無關(guān)。”
“——無關(guān)?”鄧布利多問。
“是的。”
布巴吉教授略帶緊張地說:“這種針管太粗了,一般用在大型動物身上,聖芒戈的很細(xì),,就這樣大部分人也不願意被它紮在身上……”
“而且你看,針尖的部分開了三個小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設(shè)計,從工藝上來說非常精密,但沒什麼必要……”
“如果有必要,你認(rèn)爲(wèi)這種小孔有什麼作用?”鄧布利多問。
“呃……”布巴吉教授愣住了,想了一會兒後才說:“可以把液體注射得更快?我猜可能是這樣。”
鄧布利多微微點頭,沒說什麼,只是魔杖繞著圈,將針管內(nèi)外一點點殘留的、混著血液的物質(zhì)收集起來,匯聚成一小滴。
紅色的液珠像血一樣,布巴吉教授看著它被鄧布利多裝進(jìn)水晶瓶裡,看著看著,忽然打了個寒顫。
總覺得那一滴液體透著種格外邪惡的感覺。
“謝謝你的幫忙,凱瑞迪。”鄧布利多說。
“我也沒做什麼……”凱瑞迪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很樂意爲(wèi)您提供幫助。”
鄧布利多笑了笑,說:“辛苦你半夜趕過來,福克斯會送你回去。”
紅色的火光一閃,鳳凰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昏暗的室內(nèi)。
布巴吉教授羨慕地看了一眼鳳凰,慌忙擺手說:“不……不用,這麼點距離,我走著就回去了。”
“今晚不太平安,還是讓福克斯送你吧。”鄧布利多說。
他堅決的態(tài)度讓布巴吉教授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她有些害怕地嚥了咽口水,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