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優(yōu)璇不知道高墨的意思,但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句:“對不起,還有生日快樂。”
“優(yōu)璇。”只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高墨長臂一伸,把人牢牢地鎖在懷裡。
顧優(yōu)璇呆愣了,整個人完全是嚇傻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等她回過神想要掙扎時,就聽見高墨靠近她耳邊說:“優(yōu)璇,讓我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就算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一向不會強人所難的高墨,也忍不住放縱一次。
就知道她不會再生硬地推開自己,高墨正因爲了解她,知道她的性格,纔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果然顧優(yōu)璇沒有推開他,兩條手臂垂在兩邊, 只是身體僵硬的宛若雕像。
就在顧優(yōu)璇以爲站不住時,高墨的手機又再一次響起,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推開了人,有些窘迫地開口:“你快接電話吧,我回去咯。”
說完也不看他,直接越過人離開。
這一次,高墨沒有再拉住人,只是站立著,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才按斷電話鈴聲,進了只有幾步距離的包間。
“高墨,你幹嘛去了?”有男人落下手機,責備地開口。
“是啊 是啊,你這個大壽星把我們這些人丟在這裡算怎麼回事?”有人附和著。
“是不是揹著我們和哪個女人打電話去了?”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開玩笑道,話一出就引來同伴的不滿。
“對啊,對啊,快給我介紹介紹是哪個女人,我們認識嗎?”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能夠察言觀色,就有個別人不懂現場的氣氛。
……
高墨沉默著,直到衆(zhòng)人調侃完,才漫不經心地說:“你們都說夠了。”
這不是疑問句,衆(zhòng)人不明白其中的含義,看著他,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他說你們說夠了,而不是說完了,火藥味十足。
帶頭起鬨的男人,也就是剛纔高墨和顧優(yōu)璇在一起時,打來電話的男人,硬著頭皮說:“高墨,我們……”
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一道清冷的目光冷冰冰地從自己的臉上還滑過,成功讓自己閉上了嘴。
包間裡終於靜了下來,和眼神一樣清冷冰霜的話從他的口中拋出:“不醉不休。”
衆(zhòng)人被他的話震得一愣一愣的,這四個字竟然從高墨的嘴裡說出來,怎麼能不震驚?
和他關係最好的都沒能一下子反應過來,直到他耐著心又重複了一遍,拿起跟前的杯子舉起來。
“不醉不休!”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衆(zhòng)人紛紛起身舉杯、碰杯,喊到“不醉不歸。”
高墨勾起嘴角,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勾起的嘴角在酒杯裡消失,只剩下苦澀的滋味。
與高墨分手的顧優(yōu)璇洗著手,擡頭的這一瞬,目光與鏡中的女人相撞。
顧優(yōu)璇像是沒看見,洗手抽紙擦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一刻的停頓。
站在門口的白子婷,眼神灼灼地盯著她,臉色卻越來特差,咳了好幾聲,似乎是不滿她的無視。
想要忽視
似乎是不太可能,顧優(yōu)璇終於在鏡中淡淡的掃了一眼不太淡定的女人。然後才轉身把清冷的目光放到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
不得不承認,白子婷是一個實打實的美女,是那種讓男人傾慕,讓女人嫉妒的美女。
如果是平時,顧優(yōu)璇一定會帶著讚賞的目光,但現在卻沒有一點這樣的心思,只是冷淡地看著她,不說話。
到底是耐不住性子,白子婷率先開口:“顧小姐,是不是不舒服?”一邊仔仔細細地淨手,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顧優(yōu)璇被白子婷突然而來的關心弄得有些搞不清頭腦,面上依舊沒有表情,輕輕搖了搖頭。
擦手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是有些驚訝的:“那顧小姐來衛(wèi)生間的時間怎麼這麼長,是做了其他的事吧。”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白子婷的話裡有話,顧優(yōu)璇心裡警鈴大作。目光終於不似之前那般沉靜,而是帶著淡淡的探究。
就在白子婷以爲顧優(yōu)璇會問什麼的時候,顧優(yōu)璇卻做出讓她震驚的舉動來,她竟然越過自己往外走去。
白子婷終於被她的無視徹底激怒,小跑幾步堵在她的前面,把衛(wèi)生間的門落了鎖,人也堵在門口,很明顯,不讓人出去。
“白小姐?”顧優(yōu)璇頓住腳步,目露不解,還有不小的震驚。
因爲白子婷的臉上不再是禮貌的淺笑,而是面露兇色,好看的五官因爲扭曲而變得恐怖。
兩人只隔了不到兩步遠的距離,顧優(yōu)璇能聞到白子婷身上的酒味。雖然很淺,但對於酒精一向敏感的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面對一個微醉的人,顧優(yōu)璇知道不應該發(fā)生面對面的衝突,但還是後退了幾步,總之先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是肯定不會錯的。
“白小姐,這是何意?”顧優(yōu)璇的態(tài)度依舊溫和,沒有被攔的慪氣。
“剛纔我有看到顧小姐和一個男人在樓道里擁抱接吻,不知道顧小姐和他是什麼關係?”
顧優(yōu)璇清冷的眸底有懊惱一閃而過,沒想到剛纔的事被人看了去。不過,這誇大其詞的說法,卻讓她的本就清冷的眸光更加幽深冰冷。
“白小姐,何必血口噴人?”沾染一絲怒氣的話,脫口而出。
“有沒有血口噴人,顧小姐自己不是應該更清楚纔對嗎。”白子婷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一副我說的都是實話的姿態(tài)。
顧優(yōu)璇知道解釋無用,更何況自己和她也解釋不來。
想要離開這裡,但是白子婷堵在門口,一時間是沒有打算放自己離開的。
兩人僵持著,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顧優(yōu)璇的手機響起,是鄭倩雪的短信,問她哪裡去了,怎麼還不回來。
顧優(yōu)璇看了一眼,只回復了三個字就放進了口袋裡“等一會”。心底卻是一沉,好友都知道發(fā)個短信詢問,司空逸卻對自己不聞不問。
連白子婷都能說出,自己出來的時間久了些,雖然目的不純,但至少是被惦記的,總比司空逸的不聞不問強。
再沉穩(wěn)冷靜的人,耐心也終有被磨光的時候,特別是在心灰意冷,失望的情況下。
“讓開。”
兩個字,沒有溫度,就這麼冷著臉吐了出來,看都不看白子婷一眼,像是知道她不會讓開一樣,伸手去推開。
誰知道白子婷竟然這麼“弱不禁風”,被她這麼一推,竟差點摔倒,好在背後是門,稍稍穩(wěn)住了身子。
“顧小姐,我做錯了什麼,你竟然下狠手,啊,好痛啊!我的腳好痛!”白子婷的表情很真實,像是真的崴到了腳,面部肌肉都有些扭曲。
顧優(yōu)璇本能的去拉人,卻被白子婷狠狠地推了一把。她的背後沒有任何阻隔,加上她的力道不輕,顧優(yōu)璇一直撞上洗手檯,才停住。
腰間狠狠地撞上洗手檯邊角,痛的顧優(yōu)璇抽了口冷氣,眉頭久久緊皺著。
白子婷像是一切沒有發(fā)生一樣,眼底也沒有一點愧疚,稍稍緩了緩才又接著說道:“我不是故意看到你和那個人在一起的畫面的,我又沒有和別人說,你至於殺人滅口嗎?”
顧優(yōu)璇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此時苦苦可憐的模樣演給誰看。封閉的衛(wèi)生間裡,除了自己和她還有其他人在嗎?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子婷的態(tài)度又發(fā)生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眼淚汪汪的,就像是泉眼,想止都止不住。
“顧優(yōu)璇,我都已經把逸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放過我。
我已經決定放棄逸了。我決定把這份愛放在心底,可是我已經愛了他十幾年,愛他,關注他,關心他,都成爲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已然成爲一種習慣,怎麼會一下子突然改變呢?
顧小姐,我把他交給你,希望你能夠向我一樣,把他作爲你心的全部。一顆心很小不是嗎?只能容納一個人不是嗎?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去愛他,你對得起自己的心嗎?你對得起他嗎?
我求你,全心全意去愛他好不好,把整個心都給他好不好,我看得出逸是真的愛你,我請你,也這樣做好不好?
如果你的心裡還有其他人,請務必和逸講清楚,他那個人的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的。”
白子婷的一番話,徹底打懵了顧優(yōu)璇,她不知道白子婷爲什麼說這番話,更來不及思考這樣一番話的內涵。
因爲白子婷下面的一句話和一個動作,讓顧優(yōu)璇沒了任何反應,整個人呆愣住了。
“你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最好一刀兩斷,難道你還想腳踩兩條船,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留在逸的身邊?你…”
白子婷的話還沒說完就頓住了,臉上的表情是震驚和錯愕的,只聽見“啪”的一聲,右臉就受了一巴掌。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白子婷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句話,震驚和錯愕的表情始終沒變。
顧優(yōu)璇整個人已經僵住了,還沒從現實的情況中反應過來。
門口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反鎖的門已經開了,門一打開,門口站著司空逸。
司空逸的對面正站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顧優(yōu)璇,一隻手還揚著,只是臉上的表情……
他還來不及細看,懷裡就多了一具溫軟卻止不住顫抖的身子,小聲地抽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