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優(yōu)璇窩在他的懷裡調(diào)整呼吸,終於能夠開口時,仰頭質(zhì)問他:“快說說,爲什麼你可以?”
“小笨蛋?!彼究找莅讶藦膽蜒e拽出來,放到一邊,只是環(huán)著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不敢再逾越。
三個字輕飄飄的從司空逸的口中出來,帶著寵溺和淡淡的愉悅。顧優(yōu)璇耳根一紅,努了努嘴,有點小委屈。
她哪裡笨了?
顧優(yōu)璇不服氣地頂回去:“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你很快也是我的家人?!彼究找輬?zhí)起她戴著戒指的手,慢悠悠的開口,目光帶著戲謔,口吻卻是堅定且認真的。
一句話,讓顧優(yōu)璇徹底歇了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欲蓋彌彰。
司空逸輕笑一聲,不拆穿她,解釋道:“怎麼就想不到,我會是‘true Love’的創(chuàng)始人呢?”
顧優(yōu)璇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怎麼會?”雖然這樣問,但她知道司空逸是不會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的,便問:“怎麼會是你的呢?你學過珠寶設(shè)計嗎?”
司空逸習慣性的摸了摸她的頭,肯定地回答:“沒有?!庇州p飄飄地補充:“應該是天賦吧,也有我母親的因素在。”
這是司空逸第一次向自己提前他的母親,顧優(yōu)璇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依舊平靜,目光也沒有一絲波動,這才放下心來。
司空逸注意到她的動作,心裡一暖,落在腰上的手更緊了幾分。
繼續(xù)解釋著,聲音也沒有一絲起伏:“她在小時候就是個珠寶愛好者,但不喜歡佩戴,她只是喜歡收藏。外公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她畫了一整本的珠寶設(shè)計圖,震驚無比,那個時候她才九歲。
雖然那個時候的想法比較簡單和異想天開,但也算是初露鋒芒。後來人漸漸大了,想法越來越成熟,設(shè)計也越來越符合當代社會的要求。
母親的願望就是開一家自己的珠寶設(shè)計工作室,只是沒能實現(xiàn)。”
顧優(yōu)璇覺得可惜,司空逸怕是因爲母親的夢想,纔會想要建立這樣的公司。
也很好奇,問道:“爲什麼?”
直到這時,顧優(yōu)璇才發(fā)現(xiàn)司空逸的眼底出現(xiàn)一絲波瀾,一道暗芒一閃而過,快的讓她差點捕捉不到。只是聲音依舊平靜,好像講述的不是自己母親的故事。
“母親是打算碩士畢業(yè)再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她希望自己的理論知識更加豐富,然而就在那一年她愛上了司空政,無藥可救的地步?!彼究找菡f出“無藥可救”四個字後頓了一下,心裡並沒有什麼想法,不覺得自己的母親太傻太天真,因爲,此刻的他很有同感。
對於司空逸直稱自己的父親的大名,顧優(yōu)璇已經(jīng)沒什麼感覺了,就好像聽一個別人的故事一樣。
“母親爲了司空政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也放棄了自己的學業(yè),從國外一直追到國內(nèi),恰好爺爺和外公當年也有聯(lián)姻的打算,就這樣,兩人結(jié)婚了。
母親很快有了我,她又把全心放在我和司空政的身上?!?
看到司空逸眉頭緊皺,顧優(yōu)璇不忍心他再說下去,便柔聲開口:“不願意想,就沒有必要去想,
司空逸,我們之間沒有強求?!?
顧優(yōu)璇是真的不忍心,雖然她對有關(guān)他的一切都感興趣,都想知道,但絕不是以傷害他爲前提的。
司空逸的眉頭展開,嘴角微揚,一個輕吻落在她的脣角,沒有任何的慾望,只有是對她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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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很輕的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撫慰了她的心。
“司空政不是不喜歡你的母親,爲什麼還要娶她呢,而且還能那麼快就有你?”顧優(yōu)璇理解中的性,應該是兩個你情我願的人,兩個人在一起,有性是正常的,但這是建立在愛的基礎(chǔ)上。
但顯然,司空逸的母親和司空政之間是沒有愛情的。
司空逸明顯愣了一下,完全沒預料顧優(yōu)璇能問出這樣的問題,雖然不太露骨,但兩個人還是極少討論這方面的事。
除了他想要欺負她的時候。
因爲顧優(yōu)璇臉皮真的很薄,很容易害羞和臉紅,有時候還會惱羞成怒。
此時應該調(diào)戲一番的,但司空逸沒那心思,斂起笑,目光冷了下來,聲音起伏不大,但也沒有一點溫度:“他想要的不過是司空家的權(quán)力和千尋的股份,爺爺承諾,只要他娶母親,並在一年內(nèi)有孕,便將手中屬於司空政的股份如數(shù)交給他。”
顧優(yōu)璇心底驚得不行,心臟震得跳動的厲害。
細細品味司空逸,得出一個結(jié)論。
司空逸的到來,根本就不是司空政期望的。
不對,應該就是司空政期望的,卻也是用股份換來的。
司空逸沒看顧優(yōu)璇,自然也看不出她在想著什麼,繼續(xù)說著:“司空政在拒絕了母親無數(shù)次之後,就在母親決心放棄時,他卻對母親展開強烈的攻勢,甚至是強迫?!?
也就是霸王硬上弓,什麼婚前同居什麼的。
出於對母親的尊重,司空逸不願說的太露骨。
(疏影:理解理解)
顧優(yōu)璇已經(jīng)被驚呆了,呆呆地問:“你母親知道爺爺他們的交易嘛?”
她沒想到司空雄以前竟然做過這些事情,這樣的司空雄和現(xiàn)在的他完全是判若兩人。
怪不得司空雄對司空逸的行事作風和行爲總是睜隻眼閉隻眼,有時候甚至是縱容的,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
對司空逸母親的愧疚,全都用來彌補他。
“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有那兩個人知道,直到母親去世都不知道這一場交易。”司空逸瞥了顧優(yōu)璇一眼,看她的好奇目光,就知道在想什麼。
一雙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他,又長又厚的睫毛忽閃著,眼神裡寫滿: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空逸也不負衆(zhòng)望,解釋:“這些事情是我無意間聽到的,後來那對母子出現(xiàn),也徹底證明過了?!?
“逸,你還在怪爺爺?”顧優(yōu)璇小心翼翼地問。
司空逸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說:“這麼多年過去,其實已經(jīng)沒什麼想法。更何況,母親也有錯,他當年爲了司空政差點割腕自殺。
也許這件事情觸動了爺爺,還有外公的勸說,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只
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那麼混蛋。”
對於司空政他只評價了這一句,還是以司空雄的兒子提起的。可見這個人,在司空逸的心裡有多不重要。
司空逸的母親和司空政能夠在一起,除了她的執(zhí)著,應該不能說是執(zhí)著了,而是執(zhí)念了,還有兩個老人的心軟。
堵上了青春和夢想,甚至是生命,這樣的女人是頑固的,也是可憐的。
客觀上講,顧優(yōu)璇對這樣的女人是嗤之以鼻的,雖然不瞭解司空政是怎樣的人,但是能夠外面養(yǎng)情人和私生子,在家還要面對妻兒,這樣的男人,何必去愛呢。
但出於對司空逸的母親考慮,這樣的女人又是可憐的,嫁給了不愛自己的男人,還要承受著他的各種傷害。
顧優(yōu)璇感謝這個女人,因爲是她給了司空逸生命,讓自己有機會遇見他、認識他、愛上他。
“逸,有機會讓我去見一見她,好不好?”
司空逸盯著她的眼睛,顧優(yōu)璇大方回視,兩人默契一笑:“好,回國後,我?guī)阋娨?,讓她看看自己兒媳婦。”
“未來的?!鳖檭?yōu)璇臉上一紅,“好心的”提醒道。
“如果夫人不滿意,我們現(xiàn)在回國領(lǐng)證?!彼究找葙N近她,輕聲開口,加重了“夫人”兩個字。
顧優(yōu)璇的臉色更紅了,稍稍推開了司空逸探過來的臉,正色道:“逸,你是知道我的家境比較特殊的。”
這一次,顧優(yōu)璇沒有任何玩笑,臉上的表情認真的不得了。
司空逸也坐正,但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臉上,與顧優(yōu)璇的目光相接。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結(jié)婚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能夠自己做主。你別說話,聽我說完?!币娝究找莸哪橁幊料聛?,顧優(yōu)璇趕緊解釋。
保證道:“我知道你想說,我是已經(jīng)答應了你的求婚。但”
“所以呢,你後悔了,還是你根本沒打算答應,剛纔只是人多不好拒絕?!彼究找菥o緊地盯著她,尤其是她手上的戒指,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摘下一樣。
顧優(yōu)璇毫無察覺地把手擡起,只見司空逸的眸光徹底冷了下去,下一秒抓住她的手,力道很重。
“後悔了是不是?想要現(xiàn)在就摘下來。顧優(yōu)璇,你是不是覺得我愛你,夠?qū)櫮?,你就可以爬到我的頭上來,就可以不管不顧地傷害我?”司空逸聲音大得嚇人,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嚇人,不出意外,她的手腕一定紅了。
“逸,你誤會我了,你先放開?!笔滞筇鄣膮柡Γ檭?yōu)璇央求著。
“說清楚?!彼究找菀琅f不放手,命令般開口。
“司空逸,你放開,你……我手疼。”顧優(yōu)璇本想大吼回去,事實上她也的確這樣做了,只是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司空逸不得不承認,顧優(yōu)璇最好的武器,既然她的眼淚。
看到她流淚,就算有情緒,也只能隱忍著,只是手還是沒放開。
但顧優(yōu)璇能夠感覺到,司空逸握著手腕的手的力道鬆了不少。
只是臉色沒變,陰沉著,眉眼間也泛著冷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