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得很安靜,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因爲(wèi)顧優(yōu)璇下巴受傷,自然是被某人壓制著不讓多說的,雖然她自己覺得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司空逸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兩人自然只能沉默著。但卻不覺得尷尬,反而是一種溫馨。
顧優(yōu)璇猛的想起什麼來,臉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司空逸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彷彿被感染一般,脣角輕勾。
“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
“上午我陪爺爺下了一場棋?!鳖檭?yōu)璇一想到上午和司空雄博弈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笑。就是這麼開心,沒辦法。
“難不成是贏了?”司空逸雖然是這樣說,但卻沒有多大的把握,甚至只是隨口一說。
他是瞭解司空雄的棋藝的,能贏得了他的人,還真是不多。如果這次她不說,他也根本就不知道顧優(yōu)璇會下棋。
所以司空逸認爲(wèi)贏得可能性幾乎爲(wèi)零,看她笑的這般,應(yīng)該是棋藝不錯了,難道是打成平手了?
顧優(yōu)璇也能看出司空逸在小瞧自己,白眼一翻,得意地開口:“你別小看我,我贏了爺爺呢。而且我們打賭,他輸了我一個要求。”
“不過,我沒有想好什麼要求,只能先欠著了?!鳖檭?yōu)璇有點失落,小臉皺起。
司空逸擦嘴的手一頓,的確是沒有想到,更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女人,敢向司空雄提一個空白要求,和空白支票差不多。
擡手揉了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的頭,柔聲說:“璇兒真厲害,只是稍微謙虛一點兒,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司空逸像是撫摸一個小動物一樣揉著她的發(fā),顧優(yōu)璇微微不滿,躲開瞪他。
司空逸熟視無睹,依舊我行我素。
顧優(yōu)璇也就仰著頭瞪著,兩個人僵持著,最後司空逸心疼她脖子和眼睛會疼,才放棄蹂躪她的頭。
膩歪了好一會兒,司空逸才放人離開。
從司空逸的公司出來,顧優(yōu)璇想起自己的兩個好友,先打給鄭倩雪的,手機一直通著,半天沒人接。
好不容易接了,人卻沒在京都,而是去外地出差咯。
正要打給湯米,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心有靈犀,她的電話剛好打進來。
“什麼……怎麼回事……好……在哪……嗯,我馬上過去,你在那裡等我。”顧優(yōu)璇馬上掛了電話,表情有些奇怪。
但坐在前排的兩兄弟能明顯感覺到她的一些變化,顧優(yōu)璇周身的氣息微冷。
“你們不必跟進去?!鳖檭?yōu)璇關(guān)上車門,目光落在前方,湯米的那張臉一下子撞進她的視線裡。
她的對面還坐著兩個女人,看不見臉,但經(jīng)湯米的介紹,顧優(yōu)璇知道,一個是凌薇,一個是凌薇的表妹。
凌薇和湯米除了共事過以外,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更談不上要坐在一桌上“談笑”了。
而凌薇的表妹,又是何方神聖呢!
還記得夏侯影與人約會被湯米撞見那一次嘛,也是兩個人的關(guān)係改善的那一天。
(沒錯,你猜的很科學(xué),凌薇的表妹就是那一位,因爲(wèi)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接下來就以表妹來稱呼吧。)
小劇場
疏影:別怪寶寶懶,主要是你不重要。
表妹:此地?zé)o銀三百兩。
疏影:……
小劇場結(jié)束
“顧小姐,逸少要求我們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請您別爲(wèi)難我們,如果讓逸少知道了,我們……”阿亮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十分爲(wèi)難。
顧優(yōu)璇心一軟,只能讓兩人跟進去,但到底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地炫耀,只是讓他們坐在另一桌,離得不遠不近。
既能起到保護的作用,又不會干擾到她。
“優(yōu)璇。”湯米見人要越過自己,趕緊叫住人,裝著一副偶遇的樣子:“真的是你,我還以爲(wèi)認錯了呢?!?
顧優(yōu)璇眼角抽了一下,這演技還真是……莫斯卡缺她一個小金人?。?
調(diào)整好表情,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也是裝作一副不知的樣子:“湯米?你怎麼會在這,怎麼沒上班?”
“淩小姐突然找我出來?!睖自掍h一轉(zhuǎn),向顧優(yōu)璇介紹這兩個人:“凌薇你知道,這個是她表妹。”
“淩小姐,好久不見?!鳖檭?yōu)璇率先打招呼,衝著表妹點了點頭,表情頗爲(wèi)冷淡。
“是啊,好久不見?!绷柁币蚕袷莾蓚€多久不見的朋友一般,笑著打招呼。
顧優(yōu)璇不得不承認,幾個月不見,凌薇變化了許多,比之前給別人的感覺更好,也更加有魅力。
“顧小姐,這是要去?”凌薇瞇著眼問道,對兩個人的突然相遇自然是有幾分不信的。
“這家店的咖啡聽說不錯,我來嚐嚐。既然遇見了,不介意我加入吧。”顧優(yōu)璇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凌薇也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來嘛。
“這……”表妹最先開口,表情有些不對,想說的話又被凌薇擋下,臉色更加難看。
“當(dāng)然可以,請坐?!闭f著自己拉著表妹坐下,還貼心地替顧優(yōu)璇叫來了服務(wù)生。
“湯小姐,今天顧小姐正好也在這,那就讓她來做個見證,省的讓你覺得我們二對一,算是欺負了你。 ”四人沉默著,這看上去多少有些尷尬,好一會兒,凌薇打斷了尷尬。
顧優(yōu)璇看著凌薇,脣角的笑經(jīng)久未退,冷意糜爛。
見湯米點了點頭,凌薇點了點頭:“我們繼續(xù)剛纔的話題?!?
顧優(yōu)璇冷眼旁觀,什麼話也不說,連動都不動一下。
“湯小姐,隨你開口,只要你說的,我都能夠滿足。你願意離開夏侯影,離開京都,怎樣都可以。”說話的人是表妹。
論外表和氣質(zhì),不得不說,表妹比表姐更勝一籌,再加上年齡小,表妹完全碾壓了表姐。
顧優(yōu)璇暗中細細觀察,發(fā)現(xiàn)這人的確與夏侯影屬於男才女貌。她既然能說出這般話,自然是家裡條件相當(dāng)優(yōu)越。
這麼想來,兩人還真是門當(dāng)戶對,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身份地位,仿若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
但如果感情和婚姻與這些掛鉤,愛情還有什麼意義,它還單純嗎?
“離開夏侯影?”顧優(yōu)璇裝作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問道。
“嗯,不僅僅是要離開夏侯影,最好的結(jié)果是離開帝都
,去任意一個二線三線城市都可以。不必擔(dān)心錢的問題,只要你離開,一切費用我來出,我再給你家一筆錢,保證你們家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這個表妹好像比凌薇還要傲嬌、刁蠻任性,也更加不可理喻。
湯米沒出息地笑出了聲,然而眼淚卻在眼中打轉(zhuǎn),不知是因爲(wèi)樂極生悲,還是心酸。
只是心底的那抹痛是任何人都體會不到的,原本以爲(wèi)這只是電視劇、電影、小說中的場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顧優(yōu)璇隱晦地瞪了她一眼,心裡罵著沒心沒肺,這都什麼時候了。
然而湯米和顧優(yōu)璇眼睛對視的那一刻,顧優(yōu)璇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只是看著她。
苦笑的樣子,難看極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和湯米說這番話的?!鳖檭?yōu)璇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目光直直地盯著她,銳利而冷漠。
凌薇的表妹一愣,感覺到顧優(yōu)璇氣場的強大,竟有幾分心虛。
這樣的想法一出,強忍住拍自己的衝動。想她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再有表姐家這一門親戚,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湯米什麼身份,她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就差沒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
書香世家?說白點不過是一輩子教書、寫書、爲(wèi)人師表等等,最有名的不過也只是個著名的書法家罷了。
而和這樣人交朋友的,還能有什麼能耐和身份,她這樣想顧優(yōu)璇。
是的,她覺得自己委屈了。自己委屈了,自然不會想讓別人好受。白蓮花的世界,我們永遠不懂。
“什麼身份?”譏諷地笑出了聲,但依舊保持著端莊優(yōu)雅的淑女姿態(tài),繼而又冷笑道:“我是夏侯影的未婚妻,難道我還沒有權(quán)利,對威脅到我婚姻的小三採取必要的手段。”
沒給顧優(yōu)璇說話的機會,又快速地開口:“那你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質(zhì)問我?”
看來不只是白蓮花!顧優(yōu)璇嘴角一勾,欺負自己朋友的人,怎麼可能輕易饒恕。
“我是湯米的朋友,至於什麼身份,你不必知道。但讓湯米離開,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優(yōu)璇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接下話語權(quán):“夏侯影的未婚妻?小三?不覺得可笑嘛。
要不要讓影少來當(dāng)面對質(zhì),湯米幾個月前就是他的女朋友,雖然兩人有小打小鬧,但都無傷大雅,兩人的關(guān)係總體來說一直都不錯。而且我聽說,夏侯家的婚姻由影少自己做主,只要他不願意,沒人會強迫?!?
最後一句一出,不只是對面兩個人一愣,連湯米都呆住了。
顧優(yōu)璇心底輕笑一聲,面上卻依舊平平淡淡的。
其實夏侯家早就是夏侯影掌權(quán),可以說整個夏侯家都是夏侯影自己說了算,何況是他的婚姻大事。
只是這些只是理論上來說,還是司空逸和顧優(yōu)璇說的,也不知道真不真實。
一家人,權(quán)利遠遠沒有親情重要。
夏侯影的爺爺奶奶和父母畢竟都健在,他們的話自然也是不能不聽的。更何況,若是夏侯影想要娶湯米,也應(yīng)該得到家人的認可,這是對湯米最大的尊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