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去關注這樣一個問題,葉紹輝認爲周曉曉不可能認識白子婷,看來她看到自己桌上的文件了。
看他沉默不語,以爲生氣了,周曉曉趕緊認錯道:“我不是故意去你書桌的,我只是想找本書看。”
本來周曉曉是根本沒什麼機會走到書桌的,偏偏只有書桌那裡纔有她喜歡的類型。
不知道是不是葉紹輝故意的,書房的書架上,都是一些經濟和商業什麼的,只有書桌附近纔有心理學之類的書籍,因此不經意間她看到了那份調查。
本來周曉曉對人臉沒什麼認識,但是這個是最近的新聞,她也關注了一些,一眼就認出來。
周曉曉能看出葉紹輝對其態度的不同,很不想承認,而又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己的確是吃醋了。
葉紹輝笑了笑,握住她的小手:“我對你沒有隱瞞,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秘密。”
這是對她最大的信任,別說他的書桌,其實他的整間書房裡都有著很多的私密且重要的文件,一般的人都是不能進去的。
臉有些紅,她沉默下來。被他這樣一打岔,周曉曉都忘了自己剛纔問的。
雖然不會隱瞞,但這些事情畢竟與她是無關的,不知道也好。
葉紹輝對白子婷突然回國是有些不能理解的,而且總覺得蹊蹺,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對於他們這種身份,已經習慣掌控一切,不清楚的東西,是一定要調查明白的。
如果是因爲司空逸有未婚妻的消息驚動了她,應該會更早一點纔對啊!
“俊,好久不見了。”相對無言,白子婷打破了沉默,確實是很久,她離開北京,離開這個圈子很久了,都已經感到陌生。
“你都是叫我俊哥哥的。”南宮俊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來。
白子婷一愣,表情不變,“這麼多年過去,早就不是當年的小女孩,哪裡還能叫的出來。你說是不是?”
“是啊,子婷以前總是跟在我們後面哥哥的叫,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都只是成了回憶罷了。”
“那麼美好的回憶,一直都是我活下去的勇氣。”白子婷一笑,轉了話題“不提以前了,說說現在吧,雖然現在網絡發達,但你的上鏡率畢竟不高, 我還真是沒有了解多少,你怎麼樣?”
“公司公寓兩點一線,好像挺乏味的。”南宮俊淡淡的開口,頗有些調侃的意味在,卻也算是事實,他的生活真是單調的可以。
“但你好像樂在其中,怎麼沒有交個女朋友,據我知道的,他們好像都有了,無論是曖昧的還是熱戀的。”
南宮俊擡頭盯著她,眼裡的炙熱一閃而過,他一向能夠很好地剋制自己。
“應該是月老沒有顧及到我吧!”
白子婷被南宮俊突然的玩笑逗笑了,感慨道:“看來我們還真的同病相憐,月老都沒有顧得上我們呢!”
“怎麼會突然想要回國呢?這麼久不是都待在國外?”南宮俊問,有幾分質問在。
白子婷落落大方,嘴角微勾“國外待久了,覺得厭了,想想還是祖國好。”
“你的墓地我們去了很多次,認爲你再也回不來了,可是現在的你難道只是靈魂?你隱瞞的很深,也很久。”
“對不起,對你們的隱瞞我很抱歉。”白子婷因爲歉意,臉上的笑多少有些牽強,之後索性不強忍著了,沒有什麼表情的說,甚至有點冷:“我有什麼臉回國,你讓我用什麼面對大家?嗯?”頗有些自嘲,鼻尖輕哼。
“……”
白子婷自嘲的嘴角更重了“沒話說了,呵呵,當年司空老爺子一句話讓我徹底消失在北京,甚至是中國,當年我的病情加重難道不是他們導致的,我的存在對他來說竟然是負擔。”
病牀上,白子婷慘白著一張臉,眼眶也有些凹陷,因爲病痛的折磨,整個人已經慣了一副模樣。
窗戶雖然開著,但她卻還是感覺透不過氣來,胸口壓抑著一口氣,她靠著墊子,攪著自己的書,始終不看病房裡的老人。
“丫頭,恕我直言。”司空雄坐在離她病牀幾步遠的地方,沉默良久說。
“司空爺爺,您有話就請直說吧!”她有些不安的看著他,不知道爲什麼,她害怕司空雄,一直。
“你也知道小逸是我唯一認可的孫子,不出意外他一定會是未來的繼承人。”頓了頓又說:“但是司空家族也不是隻有這一根獨苗,沒有人願意把司空家族和千尋集團交個一個不負責任、感情用事、意氣用事的無能之人。他這段時間公司不去了,企業專業的知識也不理了,這樣的表現你也看在眼裡,這是一個繼承人該有的表現。”
白子婷臉色變了變,其實能變到哪裡去,不過是更加蒼白罷了。顫著聲說:“司空爺爺,我也有勸過他,可是逸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他再這樣下去,失去的會是整個司空家族的支持,說實話,現在他除了司空家族什麼都沒有。”司空雄拉下臉來,沉著聲。
這個孫子是他看著長大的,人也是可憐的。最重要的是骨子裡的霸氣和渾然天成的能力,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沒有人比他有當繼承人的資質。
白子婷脫口而出:“白家可以幫助他。”
“葉家也能,可是他會接受嗎?”
白子婷心裡搖了搖頭,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哪裡肯接受別人的憐憫,對,他一定會認爲這是憐憫。
心裡雖然這樣想,卻不會說出口,勉強問“您需要我做什麼?”
“拒絕他,離開他,哪怕是以死相逼,也不要讓他見到自己。”司空雄的話直白的過分,他卻沒有任何表情的說了出來,看得出來,因爲這件事情,他對白子婷有些看法。
白子婷覺得委屈極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他這樣對自己。終於是忍不下去了,她盯著司空雄,眼裡含著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想要的只不過是,希望他可以陪我走過最後一段時光,爲什麼連這點要求都不可以呢?我又不是要他娶我,我死了,他不是…”還可以找到別的女孩。這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愛司空逸,十幾年,就算是死,她也不願他愛上別人。
“這在你那裡只是小要求,但對於我來說,對於現在的司空逸來說卻是個大要求。而且他不可能把一生的時光給一個女人,一個陰陽相隔的女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理會是不是更難聽了。
只是對一個臨死之人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那是司空老爺子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在北京的最後一天。
她的病情突然加重,父母連夜把她送出了中國,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留在中國了,也不想再見到司空家族的人,更不想看到司空逸。
她也是個自尊心超強的女人,被人說成是負擔,又怎麼會還留在中國。
醫生宣告死亡,迅速火化,甚至是迅速下葬,都是父母安排好的。沒人懷疑,沒人會覺得有人拿活人開這種玩笑。
這纔是她離開中國的真正原因,哪裡是什麼父母讓她遠離塵囂,覺得國外的生活更讓她修養的好。那不過是她對電視臺,對公衆的解釋罷了,可是真相又怎麼能說的出口呢。
當年她和司空逸的事情從所有人的記憶中被強行“抹去”,哪裡只是司空家族一個所爲,就算它在強大,也不可能堵住所有媒體和知情人。
回憶因爲心痛而清醒過來,白子婷擦去臉上滴落的淚,還是那副優雅端莊的模樣
。但這卻成爲她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別哭。”終於是沒有忍住,南宮俊指腹輕柔的殄去她臉上的淚,手指接觸的柔軟讓他沉迷,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有多想抱抱眼前的女人,也讓他知道這是事實。
因爲他的動作,白子婷微微一愣,迷茫的看著南宮俊,他的目光一閃,收回坐好。
南宮俊斜靠在沙發上,雙手交織放在膝上,漫不經心的說:“你離開這幾年,逸一直生活在痛苦中,他因爲你的死而離開中國,雖然表面上和他爺爺和睦相處,但終究有根刺橫在兩人之間,還有我,”頓了一下“我們,我們也一直婉痛你的離開。”
“可是他還是有了未婚妻不是嗎?而且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再也沒有我的身影了。”
白子婷忍不住失聲痛哭,把自己縮進沙發裡,雙臂掩著臉。坐在對面的南宮俊目光幽深,隱忍的看著她,卻是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個女人也真是可憐,同樣作爲女人,我還真是同情她。”薛冉自然也看到了那條震驚中國的消息,不無感嘆道。看著沙發上看書的顧優璇說:“優璇,你要不要看看,長得還挺漂亮的。”
顧優璇搖了搖頭,她可沒有薛冉那樣八卦,但她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以什麼立場同情,我記得你好像沒有什麼曲折來著。薛叔叔和阿姨前兩天我還見過一面,身子骨棒的很,還揚言要教我武術來著。”薛家以前是武術世家,雖然後來經了商,但看家本領還是一代代傳了下來。
小時候薛冉的身體並不好,根本沒有辦法練那些費體力的東西,也就沒學到一星半點,大了之後,身體發育全了,想學也沒辦法了。
顧優璇卻從小練習各種防身術,身體自是好的沒話說,又深受薛氏夫婦的疼愛,自然是被希望學了去的。
“對了,還有你從小就不用擔心以後歸屬的問題,因爲我三哥早就把你預定了啊!你說說你怎麼同情人家去?”
“喂,顧優璇,你不拆我臺能死啊?”薛冉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就忍不住的想殺人了,眼神殺氣騰騰地看著她,母夜叉似得吼道。
“誒,三哥你回來了?”顧優璇沒理她,而且衝薛冉的身後,輕聲喚道。
薛冉一下子又變成了淑女形象,只是眼眸暗瞪著顧優璇,似乎是在警告她。
薛冉回頭甜甜一笑,剛要開口,臉上的表情一變,又轉回身準備還顧優璇一點顏色瞧瞧,讓她戲弄自己?
顧優璇沒動,任她蹂躪,聽著開門的聲音,這下子應該是真的了。
“三哥,你快管管你女人,再這樣下去,我就沒命了。”她悲切的看著門口說,只是這一次,薛冉怎麼還會上她的當“顧優璇,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說著手向她的腋下鑽去,一時間客廳裡洋溢著薛冉爽朗的笑聲和顧優璇的求饒聲。
嚴俊宇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人還有這一面,這是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的她,他像是才發現這是最真實的她,可愛又調皮。
手握拳放在嘴邊,假咳了一下,才制止了兩個人。
嚴俊宇看見薛冉的身體僵硬了著,沒由來的有些煩躁,“薛冉,你給我過來。”低沉又帶著磁性。
僵硬的她默唸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然後就聽見他的話,只覺得更僵硬了,手腳不知道該放到哪裡。
嚴俊宇是不滿她的身體變化,但顯然薛冉會錯了意。
068 被打斷的婚禮現場
“小冉,我想吃你做的甜品,你去給我做一份好不好?”
這麼明顯的讓自己避嫌,如果這都看不出來,薛冉覺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但是卻沒有生氣,倒還十分感謝她給自己解圍。
人自然要掠過嚴俊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補救,人就被拉住,來不及說話,他貼近說:“忘了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注意點兒安全。”說著還摸了摸她稍稍凸起的小肚子,那裡已經孕育了兩人愛情的結晶。
沒想到他突然的動作,薛冉愣了好一會,聽到顧優璇的調笑聲纔回過神來,拍下他的手,又嗔怪的瞪了顧優璇一眼,人快步往廚房走去。
“有什麼話要說?”嚴俊宇目視著薛冉進廚房,才坐到顧優璇的身邊,身子靠著沙發,漫不經心地問。
“三哥,你應該看得出來小冉在你面前和在別人面前是不一樣的吧。”
嚴俊宇沉默著,久到她以爲他不會開口了,他只說了三個字,沒有任何的語調的疑問句:“爲什麼?”
“你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說話也不委婉,言簡意賅。
嚴俊宇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在說:你是在開玩笑嗎?
顧優璇假裝沒有看見:“你很優秀,無論是哪一方面,不得不承認,除了大哥,嚴家這一輩沒人及得上你。”腦海裡出現老大的身影,身子忍不住起雞皮疙瘩,那人完全就是個奇葩的存在,連長輩都不敢惹的人物啊!
“小冉她一直被你很好的保護著,我知道小時候是因爲她的身體,可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需要的是公平和對等,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去拼搏,她想配得上你。”
“她從來沒有配不上我。”嚴俊宇聽到這話,忍不住打斷,語氣也有些不善。
“我知道,可是她並不是這樣想啊!你的身邊都是怎麼樣的人,連那些女秘書都是全能的人吧,小冉她都看在眼裡,誰都對你有幫助,只有她自己只能安安靜靜地坐在你身邊,她還能做什麼,能做的不過是儘量不去打擾你,儘量不讓自己成爲你的負擔。至少她認爲你值得更好的。”
嚴俊宇反問她:“你是說,她現在的這種性格都是因爲我?”
顧優璇沉默了,不過也算是默認了。嚴俊宇的眼瞼沉下,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兄妹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直到薛冉從廚房出來。
“小冉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真好吃,三哥,你要不要來一點?”
“你要嗎?”薛冉就是象徵性的問一下,並沒有期望他回答,在她的印象裡,嚴俊宇是沒有吃過甜食的,但這並不代表不吃。
嚴俊宇沒有立刻接話,不知道是看著她還是她手中的蛋糕,衝自己招了招手“你過來。”
等薛冉走過來,拉她坐在身邊,抽走她的吃了起來。也不在意她詫異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而是問起了另一邊正看戲的顧優璇,倒覺得無比礙眼:“璇璇這次談戀愛似乎是成長了不少,都有話教育自家哥哥了。”
“三哥?”被自家哥哥調侃了,顧優璇的臉紅紅的,咬牙切齒的喊他。
嚴俊宇畢竟不是個幽默的人,只說了這一句,還是面無表情的,怎麼看都覺得違和,隨即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並不反對你談戀愛,但凡是都該有個度。”嚴俊宇也不點透,聰明的妹妹肯定明白。但如果知道自己妹妹早就成爲別人的人了,想必一定會氣死。
“如果他敢傷害你,我保證他會比你之前那個人渣還要慘!”語氣很平靜,和說今天天氣不錯差不多。讓人覺得他就是在說一個事實。
顧優璇剛要問怎麼回事,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還沒說話,聽筒裡就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顧小姐,請您放過我們公司吧!”
“請問您是?”
“我是孫氏企業的董事長-孫海。”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我
也是孫靈蕓的父親,我們見過面的。”
是啊,的確見過面。顧優璇的臉色白了幾分,想起來那一幕。
那天顧優璇有些感冒,請了假,在家裡休息。
電話在她睡得昏昏沉沉中響了起來,沒看也沒說話,她現在是有心而無力啊,只能把手機悄悄貼近耳邊。
“顧優璇出大事了,你趕緊給我過來。”
從來不知道薛冉的嗓門這般高,震得她耳膜都疼,後悔把手機貼耳朵這麼近了,耳聾都是有可能的。“只要不是天崩地裂,都不要叫我。”說話依舊是有氣無力,勉強能說出來罷了,薛冉愣是沒有聽出來。
如果她知道顧優璇生病生的很嚴重,一定不會打這個電話,最起碼她也不會說接下來要說的這一句話。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沒有如果的,薛冉仍然急切,幾乎是脫口而出:“你男朋友結婚了,楊浩南結婚了,你聽見了沒有?”
顧優璇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換好衣服,開了輛性能超強的勞斯萊斯限量版,一路狂飆到禮堂。
薛冉就等在門口,看到車的那一眼愣了一下,覺得眼熟,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討論車子的時候,趕緊拉著她往裡走,在她耳邊碎碎念:“本來我也不知道的,但裡面卻有個伴郎是你的同班同學,和我姐妹的關係還不錯。”很錯綜複雜的關係,顧優璇沒有心情去梳理,其實根本就沒有聽。
薛冉說什麼,顧優璇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她看到教父面前穿著婚紗西服的兩人,不是楊浩南和孫靈蕓還能是誰?
不知道是身體難受還是心裡難受,。顧優璇覺得頭更沉了,好像隨時都能昏過去,她想這一定是夢。
顧優璇、楊浩南和孫靈蕓是大學同班同學,裡面有人人認出門口的她,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竟發現她穿著一雙拖鞋。
薛冉也是後知後覺,顧優璇卻是渾然不知,更確切的說,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她一步步挪到一對新人跟前,看到孫靈蕓依偎在楊浩南懷裡。
孫海因爲突然停止的儀式感到不滿,說話的語氣衝了一些:“你是誰,打擾小女的婚禮,你是何居心,如果你來祝福他們,我孫某熱烈歡迎,但如果你是來搗亂的,別怪我用強制手段讓你離開了。”
顧優璇充耳不聞,甚至對孫靈蕓眼底的挑釁和嘲笑熟視無睹,沒有心情理會她突然的轉變,只是定定的看著楊浩南:“楊浩南,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優璇,你先回去,等結束後,我和靈蕓再向你解釋,好不好?”楊浩南察覺到來賓正悄悄議論著自己三人,有些煩躁,想要打發走她。
顧優璇聽後忍不住一笑,諷刺道:“你是說讓我親眼看著男朋友和朋友在這裡舉行婚禮,然後你纔來告訴我這一切是嗎?楊浩南,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這是因爲什麼?楊浩南,爲什麼作爲你的女朋友,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你要結婚了,諷刺的是新娘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顧優璇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這種心情了,怎麼看都覺得諷刺極了。
顧優璇的一番話,算是徹底解釋了三人的關係,終於底下不只是交頭接耳的聲音。
“原來新郎還有女朋友啊,這不是腳踩兩隻船嗎?”
“可不是嗎?女朋友都找上了。”
“敢情新娘還是朋友啊,這牆角挖的,真有水準!”
......
一大波評論就和《植物大戰殭屍》裡的殭屍似得,蜂擁而至,迅速席捲了楊浩南和孫靈蕓兩人。
孫靈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兩側的手緊緊相握,指尖掐進手掌裡,她卻渾然不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這樣難堪過。
“顧優璇,誰是你的朋友?你不是我的朋友,從來都不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朋友來看。你配嗎?你配做我孫靈蕓的朋友嗎?”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的遲疑。
隨著話音落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也響起,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顧優璇都沒有預料到,雖然她平時咋咋呼呼的,但還從來沒有動過手。
只見孫靈蕓捂著右臉,眼神發冷,兇狠地瞪著薛冉,多少有些不可置信:“薛冉,你敢打我?”
“孫靈蕓,你還是不是人,優璇她把你當朋友,而你現在卻說這句話,你還有心嗎?”孫靈蕓氣哄哄的,薛冉比她更甚,雙眼彷彿都能射出火來。
孫靈蕓被氣得不輕,手揚起,這個巴掌如果不還回去,心裡不會好受。只是手都沒碰到薛冉,卻被楊浩南攔下了。
“你打了她,不會有好下場的。”楊浩南是知道薛冉的,他曾經看到過薛冉被一輛勞斯萊斯限量版接走的場景,知道她的身份不簡單。
也許是某個有錢人包養的情人也說不準,勞斯萊斯限量版,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楊浩南深知得罪不起。
“顧優璇,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人一直是靈蕓。如果說我們在一起過,那只是一時的好感罷了,但是我的心裡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靈蕓。”
當四年的感情被人說成是一個泡影,顧優璇簡直無法言喻此時的心情,只覺得心痛,更加覺得心寒,彷彿不認識這兩個人似的。
“顧小姐,是吧。你已經影響了我們的婚禮程序,請你馬上離開。”孫海表現得還算有禮,但如果能忽視那雙隱怒的眸子的話。
顧優璇也不理會,只是看著楊浩南,覺得無比陌生。沒有以往的溫柔,目光冷凝,面色冰冷,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自己。
看孫海的眉頭緊皺,知道推遲的越久對自己越不利,眉頭緊皺,好像有多嫌棄似的看著她“我有跟你說過分手,只是你沒有在意,顧優璇,靈蕓她不是第三者我說過我們好聚好散,你不要在糾纏我,請你出去,否則我就要叫保安了。”
顧優璇的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愣住了。
劇情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本來怒斥孫靈蕓同情的顧優璇的人整個反轉過來,好像顧優璇是什麼癡女,緊抓前女友不放,甚至還破壞婚禮。
“楊浩南,我顧優璇後悔認識你,還有你。”只一句,她便踩著一雙拖鞋轉身跑出去,中途鞋子掉了,她也沒有感覺,依然狠命的跑著。
薛冉還用說什麼,雖然怒火攻心,卻只能跟著跑出去,怕她心情不好,出現什麼意外。人剛到門口就看見她暈在一男人懷裡,男人見她愣著,眉頭蹙了一下,冷冰冰地拋來一句,帶著些許急切:“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開車。”
薛冉回過神,迅速跑過去,在一輛勞斯萊斯限量版和一輛大衆中,她果斷選擇了前者。
怪不得剛剛覺得眼熟呢,那不就是嚴俊宇的車,難怪他能在此刻出現在這裡。
感冒發燒,又因爲強大的心裡刺激,顧優璇昏迷了很久,在醫院住了幾天,從那以後,她的私人公寓安插了兩名保姆,負責照顧她。
在離開洛城去北京之前,她和孫靈蕓有碰到過一次。
“你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做嗎?因爲我恨你,討厭你。論家世,論身份背景,我哪一點不如你,憑什麼出國深造的人不是我,當然那點錢對我來說不算個什麼。還有每次我們兩個人的作業,憑什麼大家都認爲那是你一個人的功勞,無論是導師還是同學誇獎的都是你,無論是什麼好處他們總是最先想到你,還有楊浩南,我們學校的校草也對你馬首是瞻,憑什麼,你有什麼,除了這張能看的過去的臉,你還有什麼。”
“顧小姐,顧小姐,您還在聽嗎?”孫海諂媚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打斷了她的回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