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臨窗而坐,沉默了良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這種沉默壓抑的環(huán)境下,司空逸沒來由的心煩,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幾下。如果不是看白子婷祈求的目光,他不會想要答應(yīng)。
“不是有話要說?”司空逸終於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眉頭始終不展。
聽著他的口氣,白子婷的臉色難看了些,心裡不舒服。之所以沒有說話,是喜歡現(xiàn)在這種相處,好像兩個人又回到了過去。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會這樣,他不是在書房辦公,就是在客廳拿本書來看,而她就是陪在他身邊,不是在書房端杯咖啡看書,就是在客廳抱著平板看電影。
總之,那個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總是會有這種靜謐的時刻,這樣的戀愛,雖然沒有轟轟烈烈,卻是歲月安好。
司空逸的開口,讓她不得不從回憶中走出來,面對如今的現(xiàn)實。
“逸,你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白子婷一開口,就忍不住心底的委屈,向他抱怨,卻忘了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過去寵她的人。
“我都已經(jīng)央求著要見你,你爲(wèi)什麼就不肯見我一次,一次次把我打發(fā),那些保安差點報警。”白子婷的眼裡像是灌了水,而且還是持續(xù)的,彷彿下一秒就能夠溢出來。
天知道,她的自尊已經(jīng)徹底被司空逸踩在腳底,被還是不願意放棄。
“子婷,我們不適合見面。”
“爲(wèi)了顧優(yōu)璇。”不用想都知道,白子婷冷笑了一聲:“你女朋友連你見女人這樣的事情都接受不了,這吃醋的本領(lǐng)也太大了。”諷刺的口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其實她想說的話是,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可取之處,讓你這麼護著。當(dāng)然這樣的話,白子婷說不出口。
司空逸的眼眸深邃,盯著她的臉,不說話,然而身上的那抹氣息不易忽視。
白子婷率先偏開目光,精緻的小臉皺著,心底緊縮。當(dāng)察覺到他的怒氣後,就更不不敢說什麼了。
像是想起什麼來似得,畫風(fēng)一轉(zhuǎn),正色道:“逸,你公司的情況我也知道了,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司空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眸光一閃,若有所思。
白子婷等了會見他不說話,便接著開口:“你不要急著拒絕,我也沒想過白白送你。”
見司空逸難得一愣,白子婷的心情大好,輕抿了口咖啡,才又接著說:“我公司也養(yǎng)著幾萬人,都靠我養(yǎng)家餬口呢。而且我只是董事長,做不了主的。
但畢竟是總有資產(chǎn)幾十億的公司,想要抽出一部分錢家解救你的燃眉之急,也不是不行。”
白子婷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幫助司空逸,還不是以一種平白無故的方式。
“我也是一名商人,無商不奸,沒有一點兒好處的買賣,自然是做不得的。”
說到底,白子婷都覺得自己說出的條件都是誘人的,但她忘了司空逸不是一般人。
聽完她的話,眉頭高高挑起,冷聲說:“不必。”
只有兩個字,連拒絕的話都不願意多說。
說完,人就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讓她不開心的事,一件都不願意再做。”
相信她聽的懂,司空逸看都不看她的表情,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只是袖口被人拉住,司空逸條件反射的
把目光移過去,就望見一雙白皙到青筋明顯的手,輕扯住自己的袖口,離他手很近。
果然,白子婷的手摸上來,輕攥住他的。
司空逸的眼眸更深了,截住她要說的話,冷聲又不容拒絕的開口:“放手。”
白子婷的臉色又白了些,比方纔還要白上幾分,整張臉看上去毫無血色,看起來比生病那會兒還要嚴(yán)重。
這時司空逸的臉上纔有一絲鬆動,沉聲說:“打電話給助理,送你去醫(yī)院。”
也不知道哪裡說的不如她的意了,又或者說,根本沒有一句話順了她的意。
白子婷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拉的更緊了,藉著她的力道站起身來。只是沒站住,身子滑了下去。
還真是沒用的身子,白子婷苦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來越接近地面。
但心裡還是有期待的,他相信司空逸不會袖手旁觀,他對她始終感覺愧疚,但讓她難過的也是這該死的愧疚。
以前她卑微的想過,如果用愧疚拴住他一輩子,也未嘗不可,然而,此時,這也都是奢望。
腰間纏上來一隻大手,白子婷閉上了眼睛,順勢滑進他的懷裡,眼角有一滴淚滑出,滴在了他的西裝上。
鍾雨盈嚇了一跳,愣愣地盯著裡面相擁的兩人,嘴巴張著,不敢相信裡面擁著其他女人的,是顧優(yōu)璇的男人。
雖然沒有見過司空逸本人,但看過他的照片。長相出衆(zhòng)的男人,總是會讓女人很容易記住,尤其是在這個比較看臉的社會。
開個小差,娛樂一下!!
疏影:你就直接說自己花癡不就行了,怪什麼社會啊!哪裡有那麼多廢話,藉口,都是藉口。
“唰”(某人被踹飛了。)
鍾雨盈:本姑娘是這麼敷衍的人,我這是欣賞,欣賞你懂不懂。
疏影:……(躲在角落畫圈圈)這麼暴力的女人,怪不得嚴(yán)格“看不上”,娶回家,那不還得家暴啊!
“啪”(某人又被踹飛了。)
疏影:……(繼續(xù)畫圈圈)哼,竟然敢欺負(fù)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和嚴(yán)格
鍾雨盈:疏影大大,小的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你是觀世音菩薩,您是……
疏影:(忍無可忍)
這下子,換某人被一腳踢飛。
偏頭看了一眼顧優(yōu)璇,見她神情不定,臉上沒有表情,目光緊緊盯著臨窗的那兩人,只有緊握的雙拳暴露了她的情緒。
鍾雨盈擔(dān)憂地看著她,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她也沒想到自己的心血來潮,竟然撞見這種事情。
剛到京都那天,明明說好了,她醒來的時候,一定要吃上酒店的飯,填飽自己不知道餓了多久的胃。
然而,她醒來的時候,別說沒看見顧優(yōu)璇,就連個人影都沒有,房間裡黑漆漆的。
自力更生,她又不是不會。然而,去了餐廳,卻沒有人搭理她。
凌晨兩點半,誰會搭理啊!就這樣,硬是挺到了六點鐘。
兩天多,沒怎麼吃飯,不得胃病纔怪,差點痛死她了。
這些都是因爲(wèi)她,爲(wèi)表示歉意,顧優(yōu)璇承諾陪著她玩兩天,做她免費的導(dǎo)遊,一切費用皆由
她出。
“或者,也可以讓堂哥出,男人嘛,不就應(yīng)該給女人買單。”顧優(yōu)璇當(dāng)時這樣打趣,純碎是想讓某個女人高興。
哪裡想得到,某個女人竟然一本正經(jīng)的回覆:“你欠我的,還讓我自己掏腰包,想得美。”
女人的矜持呢,臉呢?
自己掏腰包?還真好意思開口。她說的明明是嚴(yán)格好不好,什麼時候她和嚴(yán)格是自己人了。還真是大言不慚,好像嚴(yán)格和她是一家似得。
顧優(yōu)璇忍不住打擊她,冷笑一聲,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想成爲(wèi)我堂嫂,哪那麼容易!”
“啪。”不留一點情面,鍾雨盈狠狠地拍了她的頭一下,惡狠狠地說“別小瞧我,總有一天,你會叫我堂嫂。”
最後,顧優(yōu)璇自掏腰包,陪著她賞風(fēng)景,逛街……這不是累了,就想著找一家咖啡廳坐下來歇一會,然後…然後就碰見這事了。
早知道,就不看著那個什麼鬼評論來這家據(jù)說不錯的咖啡廳,隨便找一個不就好了。
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然而,她的嘴還沒張,就見顧優(yōu)璇轉(zhuǎn)身出了咖啡廳。
暗覺不好,鍾雨盈換了聲小璇,然而某人腳步不停,甚至有加快的跡象。
瞬間就不淡定了,叫人的聲音高了幾倍,還是直呼其名,“顧優(yōu)璇。”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而此時,鍾雨盈就是她的豬隊友。
顧優(yōu)璇回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的身子都根本沒有出咖啡廳,以她那一嗓子,全咖啡廳的人都能聽見了,包括臨窗那兩人。
因爲(wèi)就在剛剛,她能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投過來,還有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白子婷發(fā)出的驚呼聲。
“璇兒。”司空逸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不確定,還有絲絲慌張。
這樣的慌張,讓顧優(yōu)璇的心莫名一緊。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即使他已經(jīng)走到離自己幾步遠的時候。
鍾雨盈還在糾結(jié)剛剛顧優(yōu)璇爲(wèi)什麼要瞪自己,就感覺到身邊站了一個人,還是個身材修長,氣場強大的男人。
擡頭看過去,只能看到冷峻的側(cè)臉和削尖的下巴,但那強烈的壓迫感,是忽視不了的。
即便是鍾雨盈已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還是驚顫不已,這個男人,優(yōu)秀的不可思議,怪不得,前女友緊追不捨,遲遲不肯放手。
如果是自己,也不會放手吧,畢竟是這麼好的男人。
也許是鍾雨盈的目光太過灼熱,司空逸皺了皺眉,把視線轉(zhuǎn)向她。
那一眼,寒冰刺骨。
鍾雨盈打了個冷顫,幾步縮到顧優(yōu)璇身邊,眼神四處飄動,始終不敢定於一處。
這TM還是人嘛,簡直是魔鬼,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司空逸之所以看過來,只是想讓她收斂,見目的達到,便又看向顧優(yōu)璇。
“璇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叫她的名字,還有一絲執(zhí)拗,彷彿聽不到她的回答,就要這樣下去。
鍾雨盈已經(jīng)忍不了了,三個顏值頗高的人站在門口,已經(jīng)很惹眼了。然而這男人彷彿不自知,一口一個璇兒,帶著他特有的嗓音和深邃的眼神,顯得格外悠長動聽和富又深情。
顧優(yōu)璇也有些不自在,正要開口,被一個聲音截住:“顧小姐,好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