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優璇,你還拿我當不當朋友?”鄭倩雪在兩個大男人離開後,終於調整好情緒,對著顧優璇發起了脾氣。
該死的,不給她點兒教訓,還真是反了她了。
不過,好像也教訓不了。
不說她現在受傷,光是她身後撐腰的人,她都得罪不起,萬一把她的傷口弄得嚴重了,自己有十條命也不夠啊。
權衡過去,鄭倩雪決定採用言語攻擊。
這麼想著,話也就從嘴裡冒了出來:“你說說你,都多大了,還搞什麼離家出走,你纔來這裡多久,就敢玩失蹤。
先不說丟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你還能好好出現在這裡嗎?“
聽到這裡,顧優璇忍不住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還能接受你的摧殘嘛?
鄭倩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你可真有本事,司空逸和季雲深兩個人背後的勢力,最後甚至動用了警局,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以爲你被綁架了,你現在作爲公衆人物,能不能有點自覺。”
鄭倩雪即將嫁入豪門,自然是對這樣的事情,有很深的認知和體會。
顧優璇想解釋,卻又欲言又止,身份是不能說的秘密。只能在心裡對在乎自己的人道歉,說上無數遍的對不起。
鄭倩雪當然也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沒說什麼。任何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小秘密,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要和盤托出。
“最讓我氣憤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終於有了互動的機會,但顧優璇只能搖了搖頭。睜著一雙清涼閃耀如夜空星辰的眼睛,不眨地盯著她,像是在向鄭倩雪尋求答案。
“你纔是司空逸的正牌女女,你怕她一個前任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會讓某些人乘虛而入,你還給我隱身了,你就不怕某個有心人有機可乘。
你笨不笨?明擺著她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你還真是傻,不偏不倚地跳進了她挖的陷阱。”鄭倩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要多恨鐵不成鋼,就有多恨鐵不成鋼。
手腳並用的批評她,整個人看上去張牙舞爪。
顧優璇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慚愧地低下了頭。
她的說話能力暫時受限,鄭倩雪見一直都是自己苦口婆心,也覺得沒勁,乾脆“發表”了最後的總結:“顧優璇,你給我長點心,別被人欺負還給人數錢。”
顧優璇拼命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轉移了話題:“有通知湯米嗎?”
鄭倩雪經她這樣提醒,纔想起來:“我來之前就有給她打電話,她一大早去見編輯籤合同,不過這會也應該早就來了啊!”
顧優璇算了算時間,按理說應該早就到了。不太放心,便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半天沒人接,兩人相視一眼,鄭倩雪開口:“沒事的,剛纔說話急,沒告訴她你的病房,一會她到了會打給我們的。”
而這兩人不知道,此時的湯米和夏侯影那兩個人糾糾纏纏,誰也不肯低頭。
“你對我的吻也有感覺,對我的靠近不說討厭
,反而沉迷。湯米,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爲什麼要一直自欺欺人?”
夏侯影看不懂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究竟在糾結什麼,因此無論今天是用什麼方式都要留住她,即便她會恨自己。
沉默著,夏侯影不說話,等著她迴應。
只是靜默了很久,也沒見人有所反應。反而是站在那裡一聲不吭,低垂著頭,不動一下。
夏侯影盯著她,察覺到不對勁。她的雙肩微微顫抖,仔細一聽,有很輕的抽泣聲傳開。
不覺得心神一凝,哭了?
一這樣想,夏侯影忍不住握住她的雙肩,微微用力把人拉進懷裡,半擁著,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
湯米雖然連連反抗,但都被他輕易化解,最後頭還是被強制性地擡了起來。
女人果然睜著一雙梨花帶雨的大眼睛,淚眼婆娑的盯著他,委屈的不行:“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有什麼資格限制我?
剛剛限制我的行動自由,現在又要限制我的思想,夏侯影,你憑什麼?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
湯米這次是徹底怒了,生著氣,但卻忍不住流淚,心裡委屈的不行,沒有忍住地控訴他。
“我平庸無奇、我身材差的不行,我沒有一個好的臉蛋,與你以往接觸的女人相比,我甚至可以用醜來形容,夏侯影,你不是嫌棄我嘛,那這樣的我,你還招惹做什麼?”
夏侯影一聽,目光一閃,臉色沉了下來,冰冷地開口:“我那天說的話你都聽了去?”
湯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時間有些糾結,拿不定主意。
他的面色不佳,目光深得發亮,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看著她搖擺不定的頭,夏侯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難道還有什麼重要的機密?我敢保證,我沒有聽到任……”話還沒完就被他猛的打斷。
誰問這些了,夏侯影雖然不滿但卻強忍著怒火開口:“我問你還聽到了什麼?”他有種感覺涌上心頭,猜測她一定是隻聽到了一部分,沒有聽到自己當時話裡的關鍵意思。
湯米見他目光深沉難測,縮了縮身子,老實交代:“我身份平庸,甚至平凡的和塵土差不多,如果是以前,給你提鞋的機會都不會有……”後面還有幾句,像是“怎麼可能有近的了他的身”,不過都是貶低她的,湯米不願意再複述下去。
夏侯影看她一眼,見人臉色難看,眉頭也緊鎖著,就知道她後面的頓住的、沒說出的話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話。
“就是這些?”
“除了這個。我說了,我沒有聽到任何機密。”湯米被他的懷疑弄得有些惱羞成怒,瞪著他的美目裡似有火光飛濺。
那天她是無意中聽到他和助理在書房裡的談話。
某天晚上她被夏侯影折騰的慘了,後果就是湯米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才悠悠轉醒。睡眼惺忪,手往身邊一搭,冰冷的觸感讓她一下子縮了回來。
身邊已經沒有人,怕是已經離開很久了。
她也不在意,即便是週末,夏侯影也閒不下來,每天都要有一
大堆的文件要看、要簽字。
又磨蹭了會,眼看著已經要十一點半,湯米的肚子反抗的更加厲害,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體下樓尋覓東西來填飽肚子。
記得手機落在書房,湯米本要直接推門進去,卻聽見裡面有聲音傳出來。
原來在家啊!
湯米正要離開,就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止住了離開的步子,仔細聽裡面的對話。
“總裁對湯小姐很不一樣,難道您自己沒有發現嗎?”
夏侯影沒回,反而說了一大通她的壞話,就是剛纔她複述的內容。具體的她不記得,但大概意思就是這樣。
從他嘴裡說出的詞彙比自己這些更加尖酸刻薄、不留情面。
“湯米,你就是因爲聽到了這些,才晾了我二十天有餘,是不是?”捏著她的雙肩,用力搖晃著,“是不是”三個字幾乎是夏侯影咬著牙吼出來的,臉色陰沉,眉眼間泛著冷意,眼底卻有火光。
湯米被他搖晃的頭暈,不知道他發脾氣的原因,聽到這些,自己生氣難道不應該嗎?
緊盯著這一刻的夏侯影,湯米沒由來的覺得有些心虛。
好像做錯事的就是自己一樣。
這樣的認知,讓湯米心底一震。
當時站在門外的湯米臉色慘白一片,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疲軟無力,飛速下樓,簡單收拾一下,吃過飯尋了個藉口就離開了這棟私人別墅,再也沒有回來過。
“湯米,你有種。你TM的沒長心眼,也沒有耳朵嗎?聽話不知道聽全部也就算了,你不會問我哪,不知道坦白啊,你鼻子下面的東西,只是用來吃飯的。”
夏侯影是真的被她氣到了,不僅爆出了髒字,還鄙視了她一番。
“就因爲這樣的事情,你躲了我這麼久。讓我以爲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苦惱了這麼久,茶不思飯不想的,這個賬我們好好算算。”
說完也不給她機會,攔腰扛到肩上,就竟直往裡走去。
湯米沒預料到他的行爲,驚呼一聲,因爲被扛在肩上,她的四肢都處於虛空中,讓她一下子沒了安全感,雙手不知道該攀在何處。
“夏侯影,你放我下來。”雖然對他剛剛的一番話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但是現在這種境遇,讓她哪裡還有其他心思。
越往裡走,湯米本來恐懼的心,變成憤怒和羞愧。
這裡是夏侯影的私人別墅,位於郊區,因爲上下班不太方便,他又在市裡買了一套接通兩樓的公寓。與別墅相比而言,他更喜歡公寓。
雖然他平時不住在這裡,但這裡有一位管家,幾位女傭和其他工作人員,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至少有十個人。
一看他到了,紛紛站在門口迎接,叫著先生好。
因爲湯米與他們共事了一段時間,又加上翻身做主人的那幾天,這裡沒有人不知道她,因此本來因爲血液流通不暢變得通紅的臉,這下子更紅了。
兩邊的家傭看著兩人,臉上是難掩的驚訝和偷笑,忌諱著夏侯影在,沒人敢笑出聲來,等他進了門,湯米能聽到外面傳開的笑聲,頓時臉色更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