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潛意思說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了嗎?蕭文凌一陣無語,以前就不敢拿這妞怎樣,現(xiàn)在還學了這手功夫,鬼敢對你動手,本將軍尚未覺得活著沒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總算是看到了訓練的成果,在給了這羣不長眼的士兵一次下馬威的同時,倒也看到其中多門技巧,若是每個人都能達到這水平的話,刺殺並不會是一件難事。
“我...輸了...”雲(yún)斌呆呆的望著地上的腰刀,臉色有些蒼白,這簡直是個極大的諷刺,明明是跑來壓壓新人的氣焰,還出言譏諷這羣小隊,只是出來了一個女兵,跟自己交戰(zhàn)便像玩似的,他哪會不知道那個女人根本沒盡全力?!
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蕭文凌這個男人果然如同傳聞中的一般厲害,卻是被自己一廂情願的想錯了,這麼說來以一百對三重甲兵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不過,行事如此張狂的男人,爲何不讓那名士兵將自己就地處決呢?他可不會傻到以爲蕭文凌在這便會收斂心性,還是說在他看來,自己連被他們殺死的資格都沒有?
茫然之間,突然感覺到有人向他走來,微微一愣,擡頭看去,卻見蕭文凌站在他的面前。
“你...”雲(yún)斌咬緊了牙關(guān),臉面也跟著僵硬起來道:“如果是來羞辱我的話,那你羞辱便是,我是不會——嗯?”
他的瞳孔一陣放大,卻見蕭文凌對他伸出了手,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百般羞辱,從他先前的話聽來,總覺得他會是一個很刻薄的人,可當看到他淡淡笑容背後帶著一絲真誠,心中不由微微一顫,伸手接住了蕭文凌的手,借力一下站了起來。
“爲什麼...?”
“沒爲什麼啊,畢竟我還要在這裡幹活,惹火了你家都督總不好了吧?”蕭文凌很是無奈攤了攤手道:“不要將我想象的那麼喜歡惹麻煩,只要不是太觸及我的底線,我也不會做什麼粗暴的事,畢竟和平第一,外敵尚在的時候,若是先起了內(nèi)訌的話,京城的那位少不得待我回去之後也要秋後算賬了。”
“況且。”蕭文凌對他點了點頭道:“雖然有些口不擇言,但還是感覺到你並無多大惡意,不過到了這一刻,究竟是欺壓新兵還是讓新兵認清楚自己都不重要了,畢竟大家都是保衛(wèi)大龍朝的士兵,是自己人,太多的刁難只會讓人覺得無趣而已,你們自行考慮吧,我得找個地方卻歇歇。”
也不等在場人回話,蕭文凌已是自行離去,這個看起來很可怕的男人卻有如此出人意料之外的溫柔,倒讓這羣士兵吃了一驚,喻淑元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牛浩秋道:“早聽說蕭將軍帶出來兵不同凡響,沒想到竟有如此厲害啊。”
“哈哈,確實厲害,便是我對他也要甘拜下風呢。”牛浩秋應了一聲,與喻淑元緩緩的離去。
夜晚時分,開始燃起篝火,蕭文凌一人在帳篷坐著,胡人兵馬之事雖不是迫在眉睫,但卻也正因此如此,根本不明瞭他們打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主義,皇上這計策出的確實很妙,但也有多個方面沒有想到,例如怎麼能從戰(zhàn)亂之中混過去。
另外即便是邊戰(zhàn)邊退,對於雁門關(guān)的風險也是甚大,這點都要好好做好準備,喻淑元這個都督感覺上倒是挺本份的一個人,城府也頗深,由他坐鎮(zhèn)此地倒是很是安心,只不過總感覺這邊的警戒力未免太鬆懈一些,若是出了像雪紫函的武林高手又該如何辦,一不小心被竊取了重要情報,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一個身影緩緩在他旁邊坐下,蕭文凌微微一愣,輕聲道:“像你如此武功的人多不多?”
“若是在幾百年前還有一些,不過現(xiàn)在真正流傳下來的古武術(shù)已經(jīng)比較稀有了。”雪紫函輕輕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的江湖人練武大多便是殘缺本,武功大多參差不齊,要是想進入軍營不被發(fā)現(xiàn)的話,恐怕便是中原也沒有幾個,更別提胡人那種番邦之地了,不過也據(jù)說胡人也有幾個武功高強之輩的大家族,不過輕功倒不是很高明,這點倒可以放心。”
“那便好。”蕭文凌輕輕鬆了一口氣,只要這方面沒有太大因素的話,暫時可以穩(wěn)定下來。
“這裡的士兵有些太依賴雁門關(guān)了呢。”雪紫函看了蕭文凌一眼道:“身在雁門關(guān)裡,便沒了一絲警惕之心,全當這裡成了銅牆鐵壁了,雖說是易守難攻,但卻不是他們放鬆的理由。”
“哦?沒想到你也會有與我想到一同的時候。”蕭文凌衝著雪紫函擠眉弄眼,又嚴肅了下來道:“這個問題確實有些令人擔憂,來到這裡之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還是早些將這些問題解決了回京,感覺拖的越長越對自己不利,莫非當真是擔心的那樣,不過是他們的障眼法而已?”
“並不是沒有可能。”雪紫函輕點了點頭道:“很少聽到胡人會用計的,一向以勇猛著稱的他們,戰(zhàn)略在他們看來並不是那麼重要了,三個關(guān)卡之中,卻挑選了最難的雁門關(guān)停頓,實在有些不符合常理,如若我們先進行攻擊的話,這場戰(zhàn)爭倒是像由我們先發(fā)起了。”
“兵行險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蕭文凌撇了撇嘴道:“平日擾民不算,停頓在雁門關(guān)外的一萬兵馬擺給誰看呢?防範於未然,先下手爲強的話,我倒是不會很在意,趁此機會摸進去搗亂倒也不錯,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是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不過有一萬兵馬在的話,想必他們的糧草也挺多的吧,一把火燒了,即便他們不想退兵也得退兵了。”
“以不變爲萬變嗎?”雪紫函應了一聲,又看著他道:“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應該還要去查看地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若真是隻有一條狹長山路的話,倒有些麻煩了,而且引目標的動靜有些太過明顯。”
“這點還要看牛哥如何去做了。”蕭文凌打了個哈哈道:“牛哥雖然魯莽了一些,但他做這事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他可知道怎麼將對方完全激怒的呢。”
“那倒是。”拉開帳篷,雪紫函走了出去,蕭文凌卻是鬆了一口氣,倒在了牀上,不管怎麼說,總算能得以休息了,勞累了這麼多日,只是一閉上眼睛便緩緩睡去。
第二日剛出了帳篷,不由微微一愣,與一個女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正是莫柳霞,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進來的樣子。
“真可惜。”蕭文凌見她臉上透出一絲輕微紅暈,搖了搖頭道:“你來晚了哦,想夜襲我的話,稍微早點點我還在睡呢,任你施爲的話也知道的,這點就大可以放心,畢竟帳篷沒法鎖門嘛,哈哈哈。”
“哈你個頭,又開這種無聊的玩笑。”,莫柳霞微微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複雜的道:“我昨天聽教官說了。”
“呃...?”蕭文凌一臉古怪的看著他,突然在莫柳霞肩上一拍,滿是擔心的道:“莫小姐啊,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這個天道玩意實在太渺茫了,你可千萬不能去當尼姑——,哦不,是道姑啊,要讓莫將軍知道,非砍死我不可。”
“你的思維就不能正常一點嗎?”莫柳霞簡直有拖下鞋子砸在他臉上的衝動,白了他一眼道:“我不過是來道謝的,昨日那麼輕易便放過雲(yún)斌,也是因爲我的原因吧?”
“你似乎將自己看的太高了一些。”蕭文凌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憑什麼我非得爲你著想,你又不是我家媳婦,不過是想與都督打好關(guān)係,你都聯(lián)想到這個地步,我真是服了你了。”
“教官說你就會這麼回答。”莫柳霞眼睛微微一亮,點了點頭道:“她還說,你沒有說出我的身份,是不想讓別人以爲我會拿身份壓人,即便原諒了雲(yún)斌,大多也是爲了不致讓小隊在這裡被孤立了。”
“真會聯(lián)想。”蕭文凌摸了摸頭,很是無語的道:“你也說了是小隊的吧,幹嘛非扯上你自己不可?”
“我哪有!”莫柳霞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道:“可參戰(zhàn)的人還不是因爲我?”
“好吧,好吧,隨你怎麼想。”蕭文凌頭痛的摸了摸頭,自行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的,雪紫函這小妞真喜歡多嘴,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唉,看著蕭文凌漸漸離去的背影,莫柳霞輕輕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倒也沒想到,教官竟會如此瞭解這個男人,莫非這便是保護出來的默契?還有什麼天道之類的莫名其妙話語,事實上倒現(xiàn)在還都不知道雪紫函究竟是何身份,他們除了保護與被保護之外,還有什麼關(guān)係呢?
蕭文凌,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