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樣的事啊。”可翟玉看著在徐綽手裡掙扎的徐宸,一時沒忍住的笑道:“行了,綽兒,你就放開宸兒讓他說話吧。再說了,宸兒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他哪會說憑空的話啊,他既然說了,那易安先生肯定就是這樣說過的,是不是?”
“翟大哥,你怎麼也和著宸兒一起胡鬧啊。”徐綽被翟玉這樣一說,俊臉更是紅了。
“哎呀,大哥,你就讓我說嘛。”而徐宸也終於掙脫了徐綽阻止他繼續說話的手,道:“翟大哥說的正是啊,易安先生明明就誇過大哥好多次了,但大哥總不讓我說,還說那都只是易安先生的安慰之語,不可當真。”
“咦,易安先生還會說安慰之語啊?我怎麼不知道。”翟玉笑道。
太學的大儒易安先生,雖是以才學之名譽滿天下的,但他老人家的嚴厲,可也是天下聞名的。別說想要他老人家爲了安慰學子而說一番與事實不符的誇獎了,就算讓他老人家要是爲了什麼安慰之類的去對妄言點一下頭,那都是不可能的。因而徐綽說易安先生剛剛對他的那些大讚的評語,都只是些安慰之語,那真的纔是笑話了。
“是啊,翟大哥,易安先生哪會爲了激勵學子們,就去說這樣的讚語,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徐宸大爲贊同的說道。
“好了,翟大哥、二弟你們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而徐宸和翟玉的這一唱一和,讓徐綽終於受不了的害羞道。
“哈哈哈……”
可也虧了徐宸和翟玉的這一唱一和。使得剛剛還有些落寞的徐綽,這時突然生動喜悅了起來。
但徐綽倒是生動喜悅起來了,可有的人就安靜下去了。而徐幼珊她們看著這樣的情況。也是想撫額長嘆了。
“哇,容姐兒,你很喜歡這杏仁雪清糕嗎?”
“不喜歡。”
“……”
而既然大家都是在一桌宴席上,那翟玉和徐綽剛剛的對話,徐幼珊她們自然也是從頭到尾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因此當徐明嬗湊到徐幼容的耳邊,小聲的照葫蘆畫瓢得問她是不是很喜歡她手上的杏仁雪清糕,希望徐幼容配合時。徐幼容卻冷冷的一口拒絕道。
“喂,徐幼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配合啊。”徐明嬗怒道。
“不能。”徐幼容斜睇了她一眼。乾脆的回道。
“徐幼容!!!”
“幹嘛。”
“你很煩呢。”
“彼此彼此!”
可不管怎樣,其實只要徐幼珊四人在彼此的身邊,陪著對方,那好像也還沒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就更別說是眼前這小小的“安靜”了。因而當徐幼珊和徐明嫿在看到徐明嬗一副身先士卒的模樣。湊到徐幼容面前,打算安慰她時,兩人就馬上預料到後果了,而此時她們也的確是一臉“果然又這樣”的表情,看著徐幼容和徐明嬗再次槓上了。
因此徐幼珊他們的這桌宴席上,此時可是熱鬧得很啊,而且還極有默契的以徐幼珊和徐明嫿爲界,一邊的徐幼容和徐明嬗鬥嘴斗的不亦樂乎;另一邊則是徐宸和翟玉聯手。一直在調戲徐綽。
但儘管這樣,只要不是像楚黛她們一樣。離徐幼珊幾人的這桌宴席極近,那就不會聽到他們那極有“內容”得對話的。畢竟這些都是從小就比一般的同齡人早熟的孩子,而且心智皆高——除了某人。
所以他們的聲音都是被自己主動的控制在了一個範圍的,旁人想要聽見,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就在徐幼珊他們的這桌宴席“其樂融融”到不行的時候,絲竹聲突然大奏,震得榮華殿裡的人們都一驚,而等得徐幼珊他們也順聲望去時,就聽見了一聲“聖上駕到”。
原來是周惠帝到了啊,所有人都起身迎駕,而周惠帝也仁愛的說:“無需多禮。”
但誰敢真的不多禮啊,還不是都等到了周惠帝在首座特別設好的龍椅上落座後,所有人才都起身回座。
“時辰也不早了,開始吧。”而周惠帝在落座後,也不廢話,直接就像旁邊的禮官吩咐道。而禮官也趕忙揚聲,在一陣陣絲竹聲下,一身大紅禮袍的齊弘和朔雲郡主,也終於相攜進場,並在禮官的主持下,按照著皇家的禮儀,把這場婚禮給完成了。
“禮成。”
而也隨著周惠帝的點頭,禮官的“禮成”,齊弘和朔雲郡主總算是真真正正的結爲夫妻了。
“唉,總算完了。”
而徐明嬗在看著齊弘和朔雲郡主被送往後殿的洞房後,也是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的說道。
“是啊,總算都塵埃落定了。”
徐幼珊她們也是同樣的感慨道:“這一路走的也真是大風大浪的了,這幾個月裡大家更是忙的人仰馬翻啊。但終歸有個好結果,也總算是忙的值了。”
“是啊。”
對這番話感觸最深的,當屬徐明嬗了,她現在可是北定王府的世子妃,不管於情於理來說,齊弘和朔雲郡主的這樁婚事,她都是不能袖手旁觀的。而事實上也是,在匆匆趕備婚事的這幾個月裡,徐明嬗跟在北定王妃芮氏身後,那可真算得上忙前忙後的了,可以懶怠的時間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誒,這話不對啊,你們仨有什麼好忙的。”
但,就在徐明嬗回想著這可謂是噩夢的幾個月裡所發生的一切時,卻突然發現,好像這段時間裡,都是她在忙的昏天暗地的,徐幼珊三人可都是在東陽巷裡清閒得不行呢。就算途中她有叫她們三人來幫過幾次忙,可那都是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了。那她們仨咋好意思說這話嘞?
“明嬗啊,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徐幼容首先義正言辭的說道。
“就是啊,大姐。在你最有困難的時候,你忘了是誰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的就伸出援助之手的嗎?”徐明嫿第二個義憤填膺的說道。
“嬗姐姐,你這是過河拆橋啊。”最後,徐幼珊短小精幹的總結道。
“你們仨還能再厚臉皮一點嗎?”
可看著這三人那一臉的義正言辭和義憤填膺的表情,徐明嬗卻直接怒髮衝冠的朝徐幼珊三人噴道:“是誰啊,到底是誰,要我派琴心去三催四請了多少次啊。她們都纔來了那麼兩、三次的,是誰!”
“呃,對啊。是誰?”
“就是,這人太壞了。”
“……”
徐幼容和徐明嫿一臉的“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的神情,而最後的徐幼珊終歸比不得前面幾位的強悍心理。因此只能悄悄的把眼光望向了遠處。一臉的“我在思考”。
而徐幼珊四人這邊的大混戰,也讓徐宸他們看了過來,而在聽了幾句徐幼珊她們的對話後,就連比起徐綽和徐宸來說,對徐幼珊四人還不能算有多理解的翟玉,都忍不住的扶額淺笑。
“令姐們,真是風趣啊。”
“呵呵……”
“呵呵……”徐綽和徐宸聞言也只能乾笑著轉移話題:“對了,翟大哥。關於最近東暨即將來我朝的進拜使團,你有什麼看法?”
東暨是大周的鄰邊友國。國力勢強,就算和大周相比,也算得上旗鼓相當。但由於東暨地處平原,地勢四面開闊,東臨蠻族、南臨大周、西臨幽冀、只剩下北面面臨著一片羣山峻嶺,還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天險屏障外,其餘三面皆是強敵。而也正是這種有點像三面楚歌的形勢,導致了就算東暨的國力其實並不弱,但它還是歷來和鄰國主動修好,並常年派使團來交流、增進感情。
但增進感情的最有效和最有誠意的方法,當然就是兩國聯姻,而在大周皇室中,不管是嫁去東暨的大周皇女、還是嫁過來的東暨公主,那都是從未斷過的。
“看法?沒什麼看法,距上一次我大周和東暨聯姻,也是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的時間了,此時東暨使團又剛好來訪,那還會爲了什麼事呢?”翟玉手執青玉杯,笑意淡淡的看著杯中清澄的美酒,不輕不重的說道。
“翟大哥說的極是,我和二弟也是這樣想的。東暨向來與我大周的姻親關係不斷,本來按照歷代的習慣來看,在前些年就是應該再次聯姻的時候了。但不知爲何,那年的東暨使團載著價值萬兩的珠寶而來,最後卻只是載了同樣價值連城的布匹青瓷而去,兩國的聯姻一事,竟也就這樣無聲無息了起來。”徐綽說道。
在前些年,也就是剛剛好是德明長公主及笄那年,東暨使團也是拜訪了大周的,而那年東暨使團出使大周的使臣,也出奇意外得是東暨的名相,使團那年所載來的珠寶,也是珍貴的驚人。
可就是這樣裡裡外外都透露出了不同尋常的東暨來訪,最後卻又安安靜靜,沒掀起一點浪花的離去了,這讓當時的所有人們都驚奇不已。
“那年東暨使團來訪,其實就是應該爲了求親而來的,那年東暨的太子殿下正好成年,而我們的德明長公主殿下也剛好舉行了及笄禮,因此當時以東暨名相爲首而來的使團,當是爲了替東暨的太子殿下求娶德明長公主殿下的。但後來卻不知爲何,此事不了了之了。”
而對於當年東暨大張旗鼓的陣勢,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他們是要來向德明長公主求親的,畢竟當時時間吻合,而皇族謝氏裡也只有德明長公主一個皇女的年齡是適合的,那有人把事情往這個方向想,也是正確的。只是後來東暨使團走的有點太過安靜了,和他們來時所造成的轟動,形成的對比有些明顯,因而人們纔沒再提起這事。
可眼下翟玉重新論到這事,又說的這樣篤定和直接,讓徐綽和徐宸都在愣了愣後。纔有迴應。
“翟大哥,你怎會把此事說的這麼篤定?”徐宸問道。
“因爲只有這個可能。”翟玉答得瀟灑。
是啊,按照當年的那個情形。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了,可因爲翟玉說的太直接,才導致徐綽和徐宸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在一會兒後,徐宸二人也就又神色如常的說道:“翟大哥說的是,那既然東暨都表明的這樣明顯了,可最後卻還是‘空手而回’,看來是聖上婉拒了東暨的求親啊。”
“不過也還真沒看出來。聖上平時對德明長公主殿下幾乎都不聞不問的,但在關鍵的事情上,居然這樣護長公主殿下。”徐綽感嘆道。
“護長公主殿下?我看不盡然吧。”但翟玉卻譏笑道:“就我們的那位聖上。他在有關自身的利益面前,是會護誰的?我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他放棄利益的吧。”
對於周惠帝,翟玉當然是沒好感的。不說憎恨那都是心胸寬廣的了。
“呃。翟大哥說的是。”
往下也不好再深談什麼,徐綽和徐宸對望一眼,只好跳過德明長公主的這事,又把話題移回了東暨即將進京的使團身上,“這樣看來,那東暨這次即將進京的使團,想必也是爲了求親而來的吧。”
“這幾年東暨四疆雖並無什麼大的戰事,但東邊的蠻族活動漸漸活躍。幽冀近年來的國力也蒸蒸日上,東暨想進一步與我大周聯姻鞏固盟友關係。倒也不是什麼難猜的事,但既然上次我們的聖上沒有同意德明長公主殿下嫁去東暨的事,現在東暨的太子殿下也早已大婚,那這次東暨來京的使團裡,怕是會有一位東暨的公主了。”
對於徐綽和徐宸的轉移話題,翟玉倒也配合,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反而讓徐宸二人驚訝。
“翟大哥這話的意思是,這次東暨的求親對象,是我們大周的皇子?雖然聖上膝下有子衆多,但今年能談婚論嫁的皇子卻只有三個,這……”
話說到這兒就不必繼續了,原來東暨使團這次進京的目的的確是要和大周聯姻,但這回不再是來求娶大周的皇女,人家直接是帶著公主來求親了。可東暨雖爲大國,東暨的公主也是天之驕女,但礙於大周與東暨的盟約關係,這日後娶了東暨公主的皇子,那怕就是和皇位無緣了。
徐宸三人把即將進京的東暨使團一事討論到這兒,倒也是不需再往下論了,而一旁的徐幼珊四人要是能聽到他們剛剛的這一席話,應也會明白和警醒些什麼。但可惜的是,徐幼珊四人現在早已亂作了一團,對於徐宸三人剛剛說的話,那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的。
……
齊弘和朔雲郡主現下已是禮成,而婚事接下來的事也不過就是走完這場婚宴就行了,可在把齊弘和朔雲郡主送進榮華殿後殿之後,齊弘還是得出來敬酒的,而趁著這個時間的間隙,北定王府齊家的女眷們按舊習是得要去看望朔雲郡主的,那徐明嬗肯定也是得去的。
那徐明嬗去了,另外的三人怎會乖乖的待著,當然也是和齊老夫人她們嬌纏,纏著也要一起去。
“祖母、堂叔祖母,您們就讓容姐兒她們和我一起去吧,反正我們是跟著舅祖母她們一起呢,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徐明嬗說道。
而本來這一趟要不是有北定王妃芮氏帶隊,徐幼珊她們還不敢離開齊老夫人幾人了呢,因此在徐幼珊四人連連保證絕不單獨行動、一定緊跟芮氏等長輩們行動後,齊老夫人他們也就允了徐幼珊三人,和著徐明嬗一起去榮華殿後殿看望今天的新娘子——朔雲郡主。
榮華殿的後殿與前殿、中殿都是一般華麗無比的裝陳,隨處也都可見紅漆描金、玉石樓臺的建築,更不用說各種散發出香氣的奇花異草了,尤其是在中殿和後殿的分界處,那一彎湖水中開得正好的冬芙,真是快驚掉人們的眼珠了……
但雖然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值得停步駐足欣賞的美麗風景,而徐幼珊四人也的確是對其中的幾處特別景緻,很是欣賞。可因先前答應了齊老夫人他們不能離開芮氏一行人單獨行動、而且徐幼珊她們也是都還有些擔心著二皇子謝琰和三皇子謝玟的事,所以這一路上倒也忍住了停步的想法。
一直到大家都到了榮華殿後殿正房。又在和守在了門外的宮中老嬤嬤們寒暄了幾句後,徐幼珊四人才隨著芮氏她們踏進了房裡。
齊弘和朔雲郡主的這場婚禮,雖被周惠帝強行安排在了榮華殿內舉行。但今夜的這個洞房花燭夜,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不會來真的。可儘管如此,現下的這個新房,還是被裝扮得極其富麗堂皇,就連徐幼珊四人在剛進來那一刻,都被晃花了眼。
繡金柿蒂紋百蝶穿花的整幅蜀錦帷幔。白玉夕顏嵌三色寶石的紫檀木桌椅,祥雲纏枝如意牡丹紋瓷瓶,珍珠雲鳳絲綴珠金的百年好合璃翠屏風……一件件都是比起剛剛的婚宴上的殿落裡所擺陳著的珍稀物什。也絲毫不遜色的珍品啊。
“嘖嘖,這可真是下了大手筆啊。”徐明嬗說道。
而其他三人全都同意的點了點頭,她們面前的這間屋子,倒也是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的確都是用心裝扮過了的。可就在徐幼珊四人還沉浸在這些驚歎中時。芮氏的聲音卻從裡面傳了過來,“佇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進來。”
“哦,是。”
徐幼珊四人回神,趕忙聽話的快步走了進去,而她們一進去,就看見了端端正正的坐在黑雲石鑲嵌暗紅瑪瑙、烏銀梨花紫檀大牀上的朔雲郡主,已經被齊弘挑了紅蓋頭的朔雲郡主。
“朔雲給諸位長輩請安了。”
“朔雲郡主不必多禮。”
雖然按照品級上來講。身爲北定王妃的芮氏是肯定要高於朔雲郡主的,但朔雲郡主畢竟是皇族謝氏的嫡系嫡女。這位份上也倒是一時說不清楚了。而朔雲郡主雖已是嫁進了北定王府齊家、嫁給了齊弘的,但她乃是郡主,按禮芮氏她們也是不能直呼其名,只能繼續稱之爲郡主的。
可朔雲郡主既然決定了嫁給齊弘,那就是要和他好好過日子的,身爲人媳後輩的一些常識,朔雲還是懂的,因此在芮氏剛剛一稱呼她爲“朔雲郡主”時,她就趕忙福身說道:“伯祖母,您就不要折煞朔雲了,請您直呼朔雲的閨名即可。”
“好好好,那我也就不推遲了,日後直接喚你的閨名了。”而看朔雲郡主的這番誠意,芮氏也不矯情,直接就拍了拍朔雲郡主的手回道。
“喲,舅祖母你這是有了新孫媳婦,就忘了舊的孫媳咯。”徐明嬗故意吃味的說道。
“瞧瞧、瞧瞧,這小嘴不歇的,我什麼時候又忘了你咯,怎麼就被你這小鬼機靈給惦記上了啊。”而芮氏看著徐明嬗故意裝出的那委屈得小樣兒,忍不住的笑道。
“舅祖母,你別理她,她就是一人來瘋。”徐幼容也笑道:“不過嬗姐兒啊,你這稱呼怎麼變過來變過的啊,一會兒是祖母、一會兒又是舅祖母的,我都被你喊暈了。”
“你管我呢,祖母都沒說我什麼,反正她老人家知道我不管喊什麼,對她老人家都是一片蒼天可見的赤誠之心就行啦。”徐明嬗對著徐幼容說道。
“喲喲喲,還‘一片蒼天可見的赤誠之心’呢,這臉皮厚的。”徐幼容吐舌道。
“徐幼容!!!”
“幹嘛。”
這纔沒多一會兒呢,徐幼容和徐明嬗就又槓上了,而徐幼珊和徐明嫿這時卻顧不得哀嘆,而是都悄悄溜到了朔雲郡主的身邊,對她問道:“朔雲郡主啊,你現在已經是嫁給弘表哥了,也就是齊家的一份子了,以後更也會是我們的親人,那親人之間是不是應該無話不談啊?”
朔雲郡主看著眼前兩張小臉,臉上滿滿的我有問題想要問你,逗的朔雲郡主一樂,“對啊,親人之間是該無話不談,但既然你們都說是親人了,那以後你們也不要再稱我爲郡主了。”
“啊,不稱爲郡主,那該稱什麼呢?”徐幼珊一時間沒轉過彎來的問道。
可這次朔雲郡主卻沒再出聲,而是突然紅透了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