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張紙團,林馨兒警惕起來,不著痕跡暗中注意了一番四周動靜。
這不是他們水月宮傳信方式,她人也沒必要這麼神秘給她傳遞消息。
林馨兒若無其事把那張紙團拿出,打開。
紙條上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是約她見面。
她連約見地方都懶得去看,道了聲,“無聊。”便把紙條再次揉成團,彈指一揮,丟到了窗外。
紙條上字跡歪斜原因一看就是寫信人爲了掩蓋身份,用不靈便左手去寫,而這個人能把紙條留煙兒爲她做米飯裡,若不是那人功夫高,就是王府裡某一個,出入自由容易得手。
當然如果是前者話,也就沒什麼必要掩飾字跡了,所以林馨兒認爲還是後者。
那個人是報了哪種目約見自己?月華國細作,還是想單純會一會她這個重返回軒王府王妃?
但不管怎樣,都能夠證明西門靖軒王府並不是真百密無漏,總有人能暗中做一些小把戲。但既然能軒王府混人總是不簡單,王府衆人,不知道會是哪一個?
不管心中有多少疑問,林馨兒暫時都壓了下來,裝作毫不意一般,以不動應萬動。
“這是你梅花庭撿到?”西門靖軒看了眼手中揉皺巴巴紙條,面無表情問站面前水晴夫人。
“是,臣妾本想去梅花庭看望剛回府王妃,正巧這個紙團就從窗子丟出來,臣妾出於好奇才撿起來,臣妾以爲紙條上內容有些蹊蹺,便拿給王爺看。”水晴夫人道。
“如果這紙條上內容真很重要,你以爲會被人隨手亂丟嗎?”西門靖軒揉起紙條,同樣彈指一揮,將小小紙團當做一枚彈丸,拋向了樹梢,一片綠葉無聲飄落。
“臣妾以爲可能是被不小心丟掉……”水晴夫人見西門靖軒毫不意,吞吞吐吐說道。
“不小心?有專門不小心從窗子丟出來東西麼?”西門靖軒反問,又道,“到後院安穩呆著,不要沒事找事,本王無心理會你們這幾個女人之間事。”
林馨兒倚著窗子縫隙,親眼見水晴夫人將那個紙團撿起,然後默默離開了還沒算踏進門梅花庭。
呵,這麼急不可待想挑事?看來她還得替西門靖軒整頓一下後院,否則有人接連使絆話,自己正事就別想順利辦了。
林馨兒脣角彎了彎,漫不經心從窗邊返到牀上,躺下。
其實並無睏意,但是被綁了三天,總得裝個疲勞受累樣子。
由於已經過了回門日子,見西門靖軒也沒有什麼動靜,林馨兒以爲他不會再裝模作樣弄什麼回門儀式了,所以第二天,林馨兒決定帶著煙兒獨自出府。
“王妃請留步。”
剛出了梅花庭,林馨兒就被楊晨擋住。
“怎麼?本王妃管不了府裡事,還不能管著自個兒?”林馨兒挑挑眉,斜藐了眼楊晨,眼角還帶著一抹不明笑意。
楊晨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被下藥事,表情有些不自然。
“沒事話本王妃先走了。”林馨兒說著,先行一步。
“王妃且慢。”楊晨連忙道,“是王爺說讓王妃稍後與他一起回太師府。”
“王爺說?”林馨兒停下了腳步,看著楊晨問。
“是。”楊晨點點頭,他可是領教了女人是不好惹,尤其是沒有權勢卻又有地位女人,讓自己敬不起又惹不得,雖然難爲她是順著主子意,可被她反擊話,自己也不能夠直接還手。
“好吧,那我先府裡轉轉。”林馨兒也不再說什麼,帶著煙兒向另一條長廊走去。
“呦,王妃哪,這麼有閒情?”
實不巧,碰到了水晴夫人,搖著水蛇腰般身段走來,向林馨兒打招呼,讓她一下就想到了醉花樓裡頭牌,這樣人成了西門靖軒女人還真是跟他品味極爲不搭。
什麼是品味?或者西門靖軒骨子裡也沒什麼品。
林馨兒想起西門靖軒對自己霸道索取,就暗自又把他損了一遍。
“本王妃可比不上水晴夫人閒情。”林馨兒暗指水晴夫人偷撿了紙條事,目不斜視,帶著煙兒從她身邊擦過。
“哎呦!”水晴夫人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撲通就摔倒地,撫著腳腕呲牙咧嘴叫著。
“王妃,你碰著夫人了!”一旁水晴夫人丫鬟小雁趕緊跑過來,一邊去扶水晴夫人,一邊瞪向了林馨兒。
煙兒想要說什麼,被林馨兒攔住,回過身,朝跌倒地水晴夫人走去。
小雁以爲林馨兒要查看水晴夫人傷勢,誰知林馨兒一巴掌甩了自己臉上,火辣辣疼。
“混賬丫頭,你家夫人就是這麼教你對本王妃無禮麼?”林馨兒喝斥道。
煙兒一愣,如此帶著狠厲林馨兒是她從未見過。
“我家夫人腳都被碰倒扭傷了。”小雁捂著按了五指紅印臉,礙於林馨兒畢竟是王妃,只敢動嘴還擊,不肯罷休申辯道。
“是嗎?真沒想到本王妃這個走路不穩人還能把水晴夫人碰著了。”林馨兒不可思議說著,垂眸看了眼水晴夫人一直揉按著腳腕。
是不是故作呻-吟,她分很清。
驀地,出乎所有人意料,林馨兒擡腳就朝水晴夫人腳踩去。
水晴夫人一驚,連忙鬆開手。
林馨兒一腳就踩中了她腳腕,正中其中一根腳筋,不費力氣,但足以讓她疼揪心。
“啊——”水晴夫人叫出了聲。
這一次叫纔是真痛。
“是真碰著了。”林馨兒唏噓道。
就水晴夫人以爲林馨兒要收回腳時,誰知踩壓力氣大了,疼她是眼淚直冒花。
“水晴夫人,本王妃忌就是栽贓陷害,既然你哭叫著表示自己腳受傷了,本王妃也就成全你,免得一狀告到王爺那裡,被查出來事實不真,還要反受責罰。”林馨兒說著,腳尖水晴夫人腳腕處又揉擰了個圈。